郎君他心思重 第59章

作者:阿囤 标签: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那人便直直的撞向了柱子,而后听到委屈的哀嚎声。

  是孟嫣浓那个小丫头。

  “发什么疯!”孟鹤之一脸不耐道。

  小丫头吃痛的摸了摸额头,而后一脸愤恨的又奔向了孟鹤之,他这回并未躲开,孟嫣浓便扑在了他的身前,而后一拳又一拳的捶打在孟鹤之身上,嘴上骂道:“你这个杀人凶犯,你,你毒害我母亲,你可有半点人性,我小弟还未出生,你竟然就将他毒死了!”

  唐霜神色一暗,看向孟嫣浓,那副胡搅蛮缠的样子,叫她嘴角微压,果如她预料的那般,无论高氏这孩子是如何掉的,总归是要算在孟鹤之的头上的。

  见孟鹤之直挺挺的受着那小丫头的胡闹,唐霜更觉得心疼。

  她没言语,将孟鹤之拉到了自己身侧,孟嫣浓察觉到,一抬头,便对上了唐霜那双冷冷清清的眸子,虽什么话都没讲,但孟嫣浓瞬间便收敛了。

  抬起的手,便自觉的放下了。

  两人进了里间,便见孟文轩颓唐的坐在椅子上,孟廊之亦是一脸阴郁的看着内寝。

  “是个男胎……”一进屋,便见老夫人被柳婆扶着从内寝走了出来,一脸惋惜道。

  孟文轩犹被雷劈,手无力垂落,一脸心痛。

  孟廊之听见动静,看见孟鹤之来了,眼里赏过阴霾,上前便要去扯孟鹤之的衣襟,恶狠狠道:“孟鹤之,你干的好事!你如愿了!”

  唐霜蹙眉,一上来便要扣帽子!

  她小小身躯挡在孟鹤之身前,温温柔柔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怒意:“大公子!劳您说清楚了,是谁干的好事!你这意思是指我夫君!你凭甚血口喷人!”

  孟鹤之垂头,便瞧见唐霜那有些愤怒的小脸,一时间有些错愕,回过神来,嘴角微微勾起。

  孟廊之被质问住,不去看唐霜,只是怒目而视看向孟鹤之:“这孟府上下,除了他还能有谁!”

  孟文轩自始至终,都没从巨大的悲伤中清醒,好似还没注意到他们两人已经来了。

  闻氏摆手道:“大郎!你说的什么话!”

  唐霜未理会,只是挺直了腰板站在他们跟前道:“公公与祖母也是这样想的?”

  她抿唇又问:“喊我们来,是要兴师问罪?”

  孟文轩回神,目光陡然转凉,看向孟鹤之,眼里沾染了恨意:“是你,是你吧!你就见不得她好!是不是!”

  果没叫唐霜失望,这反应倒是从一而终。

  闻氏年岁渐大,虽极力周旋,但到底是很吃力的,再者,她看向孟鹤之的眼神里也带着丝丝阴霾,她也不是全然信的。

  孟鹤之看了眼内寝的方向,眼里未见多少形容,只是挑眉,正要说话,唐霜先一步道:“若是他,死的可不止是那个孩子!”

  孟文轩眼底都是血丝,震惊之后,眼里遍布血丝咬着牙问:“你说什么!”

  唐霜并不畏惧,目光自内寝往孟嫣浓几人身上一一扫过,她道:“若是他,别说是一个孩子了,在场数位,还能留有几个活口?”

  她眯了眯眼眸对上孟文轩的眼睛道:“他在你眼里不是惯来十恶不赦,是个丧尽天良之辈?那儿媳倒是很好奇,这么些年下来,你们怎都安好如初,活蹦乱跳?”

  说吧回身看了眼孟鹤之,似是有些埋怨:“你怎这样不中用?”

  这样小小一人,就挡在他跟前,孟鹤之满心满眼都是她,宠溺了她一眼,而后抬眸的目光里都是阴狠,开口道:“那不然现在都杀了?”

  两人一疯一癫,叫在场人都是一怔,尤其见孟鹤之的样子,好似不是在玩笑,好似只要唐霜点头,他当真会拔刀砍了他们。

  也不知是不是孟鹤之的眼神太过狠戾,孟廊之身形几不可微往后退了一步。

  “天子脚下,你敢胡来!”

  孟鹤之挑眉,眼里都是不屑,嘲讽道:“有何不敢的。”

第72章

  他慢条斯理,嘴角带着讽刺道:“说来不才,我也就是只几个臭钱,前月嫌手中钱财太多,上贡不少进朝,圣上很是感怀我贺家上下识大体。”

  贺家捐资这样大的事,孟廊之即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也随着近来的风声知道了些,他不解孟鹤之为何此刻提起这事,不过黄白之物,他本也很不屑,只是出言讥讽:“满身铜臭,有几个臭钱有何得意之处!”

  孟鹤之挑了挑眉头道:“那你说,是几个臭钱支撑的国家社稷重要,还是你这贱命重要?”

  话说的轻飘飘的,却叫孟廊之猛然一颤。

  唐霜却是看向众人,转而看向许管事道:“今日既说到这个份上,那便彻底说清楚些,许管事,劳您将府上账簿寻来,大公子既这么看不起我夫君的这几个臭钱,那便好好清算下,这么些年到底白占了多少便宜,想来大公子的意思,便是西院的意思,既如此不稀罕,那这帐该怎么算便就怎么算吧。”

  许管事愣了下:“现在算?”

  唐霜抿唇,看着这乱糟糟的主屋,正想说可有一月之期。却被孟鹤之抢了先。

  孟鹤之睨了一眼许管事:“现在算,怎么,夫人说话没听见?”

  孟文轩早已忍耐不住,拿起茶盏便摔落在地,孟鹤之眼疾手快,忙闪在唐霜跟前,可即便如此,飞溅的瓷茬划破了孟鹤之的脸颊。

  白净的脸上立时便裂开出口子来。

  唐霜瞳孔惊颤,忙拉住孟鹤之。

  孟文轩震怒,看向两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他看向孟鹤之道:“你给老子跪下!”

  这是唐霜进门后,孟文轩头一回对唐霜如此疾言厉色。

  孟鹤之怒目而视,紧张上下打量唐霜,见她安然无恙,方才轻松了口气。

  攥紧拳头看向孟文轩,他怎么待自己,都无甚所谓,可唯独不能这么待唐霜,今夜的事,本身就是横祸,他咬牙切齿,他实在懂得如何去戳孟文轩的心窝子道:“她是我夫人,嫁给我,便是我的人,怎么就说不得了!她说不得,那便我说,高氏这贱人,死不足惜!”

  “果然是你。你这逆子!”

  孟文轩被气的脸色发白,胸口剧烈喘息,站起身来便要去掌掴孟鹤之。

  “我倒是要看看,今夜谁敢动他!”这巴掌还未落下,便听一声震呵斥,众人回眸,便见贺耽脚步匆匆而来。

  孟文轩见来人,手便又收了回去。孟廊之在一旁瞧的清清楚楚,眼里闪过几分复杂。

  贺耽看向唐霜问:“可受委屈了?”

  唐霜心里感动,怕气着贺耽,摇了摇头,虽是摇头,可眼里的泪花子却是骗不了人。

  贺耽了然,转身便走到孟文轩跟前,怒目而视看着他问:“你要动他的手?我现在在这,你且动一个我看看!”

  孟文轩抿唇,面上浮现出些许忌惮,在贺耽咄咄逼人的气势下,往后退了几步,他捏了捏拳头道:“他谋害主母,残害还未出生的弟弟,我教训他不应当吗?”

  贺耽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当着众人的面道:“孟文轩,你这做了十几年的官,就忘记你是什么个东西了?可要我帮你想想?你是怎么爬到今日的这个位置上的!动他,你试试!”

  孟文轩好似被点到了软肋,脸色顷刻间便是煞白。

  贺耽又看向闻氏道:“老太太,他不长记性,你可有记性?就是你们全府上下把我外孙捧着,我都还觉不够,别说这高氏的事与他无关,就是有关又如何?说句不好听好的,高氏的命都是我贺家的,你去将她喊来,问问我这老爷子要她的命,你看她敢不敢不给!”

  孟廊之闻声便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你……”

  “滚!”贺耽拿起拐杖便甩向了孟廊之,孟廊之猝不及防结结实实的挨了下,孟文轩忙上前抱住他。

  贺耽“呸”了一声道:“腌臢东西,也配跟我说话,你母亲没教过你规矩?”他顿了顿嗤笑一声:“也对,你母亲能教什么好东西给你。”

  他眯了眯眼眸道:“那正好,这这几日恰好进宫面圣,也好好好与圣上掰扯掰扯,这闻名遐迩的孟大人,是怎样宠妾灭妻,是怎样狸猫换子,纵容妾室之子霸占嫡子名分的!”

  他顿了顿又看向孟文轩,意味深长道:“或者再聊聊高氏的出身?”

  这明显话里有话,在场人都是不解,闻氏亦然不解,高氏的出身?她看向孟文轩,孟文轩则是一脸阴霾。

  “老爷子!”孟文轩恨恨喊了一声。

  贺耽眯起眼眸看向他:“你唤我什么?”

  孟文轩咬了咬唇,又改口喊了一声:“岳父大人。”

  他躬身道:“今日的事,我会命府上彻查,给你给我,给府上众人一个交代。”

  贺耽轻笑一声道:“就这么简单?”

  闻氏在一旁添话道:“那亲家公要如何?”

  贺耽眯了眯眼眼眸道:“若是与时隅无关,我要你们给他们夫妻认错!”

  要老子跟儿子认错?

  未免太过可笑,孟廊之本以为孟文轩会想也不想的拒绝,却不想他竟沉声片刻应了:“好。”

  孟廊之眼里划过不可置信。

  “还有,分家吧,这孟家既然不稀罕我贺家所赠殷实,填房早也已进门,且我时隅自在府上也未得过一欢愉日子,那便分家吧。”

  孟文轩猛然抬头,忽有种不好收场的感觉。

  闻氏闻声便愣住,显然没点到今夜的事能闹的这样大:“这,这如何使使得!”

  贺耽讽刺:“有何使不得的,我怎么瞧,他也没把时隅当亲生儿子看,那便好聚好散。”

  “我时隅近来正忙着科考,这府上的醪糟事,没一日是停歇的,若是为你们耽误了我时隅的大好前程,那实在不该。”

  准备科考?孟文轩面上划过迷茫,唐霜看了一眼,心下冷淡,他已经习读一月有余,孟文轩这个做父亲的,竟然浑然不知。

  孟鹤之上前一步,喊了一声:“姚七。”

  姚七上前道:“姚七在。”

  “给你一个月的功夫,跟许管事好好算一算账目,是他孟家的,我分文不占,是我贺家的,他也半分莫想取,该折算的折断,该抵账的抵账,除却老夫人的吃穿用度,旁的,都给我算上!”

  许管事脸色难看,他看了眼还在发怔的孟廊之,这大东西轻飘飘一句话,可算是要给自己,给府上添不少麻烦,此番下去,这孟府还要以何维系。

  这是头一回,许管事觉得孟廊之太过多事。

  这一场闹剧,随着贺耽的离去而消散。

  孟廊之等人一走,看向孟文轩,一脸的不可理解,他不理解,怎贺老爷子一来,父亲就被压的动弹不得。

  “父亲!”他强忍着背上的酸痛,喊了一声。

  孟文轩形容枯槁,抬眸看向孟廊之,眼里划过躲闪之色,避开他的眼睛道:“你明日还要春闱,快些回去歇下吧,你母亲这里有我,无需你操心。”

  孟廊之还要说话,闻氏已经冷了脸:“你父亲说的是,回去吧。”

  许管事见两人神色都不大对,忙上前去请孟廊之,孟廊之深深看了眼在场两人,甩袖离去。

  方才还热闹的主屋,此刻只于下闻氏几人,闻氏看了眼许管事。

  许管事很是自觉,与柳妈走了出去。

  屋子里烛火昏黄,显照的两人面上神色凝重,闻氏看了眼内寝问:“高氏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到底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