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他心思重 第90章

作者:阿囤 标签: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蕊素也知晓她犹豫甚,劝慰道:“我听春织说,陆大人长与二姑爷往来,想来也是为了咱唐家事,陆大人一贯心善,对姑娘……对两位姑娘又格外的好,定然不会退却!”

  “我知晓姑娘推诿不开面子,可,事关咱将军,姑娘还是要仔细想清楚了才是。”

第103章

  谢怀回宫复命后,也并未回钦天监,直奔回了府。

  唐缇此刻正慌不择路,知晓因自己当日犯下的糊涂事,如今连累的小妹夫婿也受到牵连。

  只等着谢怀回来好好问一问。

  谢怀一进门,就瞧见唐缇人站在长廊上,也不大惊讶,好似生知唐缇秉性。

  唐缇瞧见谢怀,忙奔了过去:“谢大人!孟鹤之他……”

  谢怀挑了挑眉头看向唐缇问:“唐公子行止一贯如此?”

  唐缇怔住,脸上显出难堪来。

  “你进府上时,谢某应当早与你说过,人心难测,尤其府上下人多,也未必都是忠心耿耿的,若是叫二皇子听到风声,莫说唐家援救无望,就是我谢家也要受到牵连……”

  唐缇脸色难看,青灰一片,自知有愧抿了抿唇道:“我只是担心……”

  谢怀看向唐缇,神色难测,捏了捏眉骨才道:“眼下正是关键,还望唐公子做事时切记三思。”

  唐缇艰难点了点头,可心里又止不住想问。

  谢怀并未在为难他,开口道:“一切安妥。”

  “当真!”唐缇不禁大喜,心中那一直高悬的弦终于落定,而后忙朝着唐缇躬身谢道:“多谢谢大人!”

  谢怀笑而不语,自个却之不恭,含笑应下了。

  只是目光落在面前这少年郎上,神色一沉,忽道:“二殿下还在寻你!”

  听到高朝的名字,唐缇神色一黯,而后又咬起牙齿来:“疯子!”

  谢怀嘴角微微一勾:“你就不好奇,二殿下为何非要寻你?“

  还能为甚?秉性怪癖,想到在皇子府受到的屈辱,唐缇便忍不住将他碎尸万段。

  可那些事,实在难以启齿。

  面上带了些许屈辱模样。

  只是面前的谢怀笑盈盈的盯着他瞧,看的唐缇心里发毛,心猛然一坠问:“谢大人什么意思?”

  谢怀上前一步问:“我想问问,你在二皇子府到底发生了什么,寻常人质不说严刑拷问,铁牢囚禁,也该落魄无助,轻瘦几斤,倒是没见过又像唐公子这般的,无半分人质该有的落魄。”

  唐缇咬了咬牙回:“我只是……”

  谢怀挑了挑眉头提醒道:“二公子想清楚些再说,许是事关唐家的关键。”

  宽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唐缇的脸紧握成拳,一会红一会青的,很是难看。

  谢怀自始至终只是含着笑意看着他。

  唐缇吐出一口浊气道:“他好似喜欢男人……”

  谢怀显然也是一怔,没想到是这个答复,第一次在他脸上瞧出愕然来:“怎会!”

  唐缇说了,他还不信,面上不禁浮现出几分恼恨:“这事我会胡乱说?虽未叫他得逞,但他那举止分明就是!”

  谢怀沉下心来,手不住地掐算,人好似陷入癫狂之中,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不对!不对!”

  唐缇一副莫名其妙奇妙的样子看着他,总觉得他是疯了。

  他实在无言,摊上这样的事,该疯的不应该是他吗?

  谢怀顿下脚步,看看天又看看掌心嘴上还道:“我本就奇怪,照理说那样生辰出生的人,不该如此,分明该是个皇.....”

  话毕又顿住,为求稳妥他又追问道:“二殿下府上可有旁人?”

  唐缇愣住:“什么旁人?”

  谢怀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咬了咬唇道:“像你这样的人!”

  唐缇脸色一沉,虽觉气恼,但也知此刻不是发怒的时候,沉吟半晌,在他的目光下摇了摇头:“我去哪都有人跟着,并未发现旁人。”

  顿了顿道;“他这人心思深,定是深藏起来,不然我也不至于这么些年竟什么都没发现。”

  谢怀摸了摸自己下巴,忽抬头看向唐缇认真道:“若是只有你一个呢?”

  “你这是什么话!”

  谢怀安抚道:“你莫气恼,你只仔细想想,是不是如此!说白了,你是二殿下的死穴,但凡露面,便是玉石俱焚,为何他死也不肯动你,自你失踪后,就没一刻停下寻你。”

  唐缇抿了抿唇,脑海中又不禁浮现起那人黑黝瞳孔里的认真。

  他挺了挺腰板道:“那能说明什么!”

  说明他倒霉?竟被昔日称兄道弟的哥们瞧上了?

  谢怀没答话,只是又反问道:“你们可有坦诚相见过!”

  唐缇脸色刹那就白了,怕慢了一步就毁了清誉,甩袖道:“没有,自然没有!我怎能叫他得逞!”

  谢怀闻声神色里竟然出现些许失望。

  唐缇自然看的清清楚楚问:“你很想我们有什么?这什么都没有发生,谢大人是不是很失望!”

  谢怀怅然若失的点了点头,回过神来方才后知后觉自己没思量唐缇,想解释又觉得无处可讲,毕竟自己想的,也只是毫无根据的猜忌,只是低低地叹了口气,而后看着他若有所思问:“你两朝夕相处就没发现出二殿下的不对来?”

  不对?有何不对……

  谢怀眸光一闪引导他问:“有没有觉得她……很软?”

  软?

  谢怀虽已年过二十,可实在并未成亲,后院干净得很,连个通房小妾都没有,对女子没有个笼统概念,唯一有的,也就是路过酒楼时,听几个男子细说青楼女子如何如何……他也并未故意窥探。只是听了那么一耳朵,也是面红耳赤呼吸灼热,憋了半晌也只是总结出这么个结论来。

  唐缇愣了一下,只因压根没往这处想,还愣了一下:“为何会软?”

  谢怀抿了抿唇,实在无言以对,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竟还不明白。

  他无声叹息一声,看了眼天色,转而什么话没说就直接走了。

  唐缇正要伸手喊他,可忽然猛然一怔,瞳孔骤然缩了下,手都一颤。

  只听他喃喃低语道:“不!不会……”

  可他似乎已经从往日的记忆里,窥探出些许不寻常来,经过谢怀一提点,那怀疑便越渐越深。

  须臾只听他咬牙切齿道念叨了一声:“高朝!”

  他好似已经百分百确凿了,依然不需要去验证,也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

  他在长廊上静默良久,须臾之间他嘴角微微勾了勾,掀起一抹诡异的笑来,甚至比这入深秋的夜还要冷。

  因要科考,官员也得应避,谢怀人都到了贡院门口,见到紧闭的大门,这才后知后觉,拍了下自己脑袋懊恼道:“真是昏头了。”

  而后是恹然让车夫调转车头,先去宫中一趟。

  只是马车调转时,马车居与旁人家的碰到一起,猛烈撞击,让谢怀都趔趄了下,掀开帘便往外头看去,瞧清楚是邹家的帜旗,愣了下,下一刻就瞧见同样掀开车帘往外头看的唐烟。

  谢怀看了眼贡院大门,又看了眼邹家勒停的车马,忽就悟了。

  他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邹夫人。”

  唐烟认得谢怀,点头回道:“谢大人。”

  看了眼相撞的车马,有些怔然。

  谢怀咧起笑来道:“本有事要寻陆大人,倒是忘了贡院禁严。”

  提到陆然,唐烟神色有些许不大自然。

  谢怀瞧出来,便他心眼坏,问了一句:“邹夫人也是来寻人的?”

  唐烟面闪过慌乱,这声也在她耳朵里尤为刺耳,她嘴角扯了扯道:“路过……我只是路过。”

  谢怀闻声恍然大悟,长“哦”了一声,而后朝她笑了笑。

  大有一副她先请的意味。

  唐烟看了眼贡院的门,又看了眼谢怀,撂下车帘对外喊了一声:“回府!”

  蕊素无奈,转头去吩咐车夫。

  谢怀看着车马离去,嘴角的笑意淡去,看了眼贡院大门喃喃道:“真是劫啊!”

  又看了眼唐烟离去的方向,感慨道:“唐家两个女儿命倒是很好。”

  “啧”了一声,回到了车厢,敲了敲车壁道:“进宫!”

  车夫领命调转车头进了宫。

  无人注意到,贡院门口角落处挺着车马,正是陆家的帜旗,只见直存从里头探出头来,眼神有些许复杂。

  唐霜难得清静几日,回来便迷迷糊糊睡下,一连昏昏沉沉好几日,真清醒竟春闱都要结束了。

  睁开双眸还有些迷离问:“什么时辰了?”

  春织忙上前将她扶起道:“申时了,姑爷快要出考场了,姑娘可要去接?”

  唐霜闻声忙掀开软被下了地,竟都已经是这个时辰了。

  春织忙上前扶住她,一双眼睛仔细的盯着她,还不忘叫又冬拿起大氅跟上。

  “姑娘,慢些!”

  这如何慢得,唐霜生怕完了一步,考场门户大开,他瞧不见自己。

  见她一连跨过三个台阶,春织瞧着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春织跟着小跑便提醒道:“姑娘修养昏睡这几日,张先生来问过好几次脉,虽说胎儿安稳许多,但还是要当心的!”

  唐霜闻声顿下脚步,心坠了一瞬,而后忙抚向自己小腹,她这将将清醒,竟是忘了自己身怀有孕了。

  唐霜不禁小心起来,转而看向春织问:“当真?”

  春织笑道:“姑娘若是不信,等回来奴婢再去请张先生来,您自个儿问问。”

  唐霜长吁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嘴角不禁泛起几分笑意来,不过须臾嘴角又下压,孟鹤之虽醒来,可两人一直没时间商量孩子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