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夫君瞎了眼 第56章

作者: 鹊桥西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第49章 寂静

  江颂月冲动之下俯首过去, 在碰上的瞬间,看见闻人惊阙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 或是感受到异动意欲应对。

  那?模样?看得人心?头生怯,于是江颂月的脸迅速一转偏,唇落在了闻人惊阙侧脸上。

  闻人惊阙的脸颊微微泛凉,呼出的气体却?很热很软,同样?传到她脸上。

  江颂月感受到闻人惊阙想要说什么,猜他要么是想说话, 要么是在笑。

  二者区别不大,都是对她被美色迷惑心?智行为?的嘲笑。

  江颂月羞涩与后悔并存, 可已经落下了,没有退路, 她心?绪疾速运转着, 在感觉到颊上的摩挲时, 心?中?一亮,江颂月张口咬了下去。

  第一下失利,转着脑袋偏头, 江颂月紧贴着他的面颊,来了第二下。

  这次她特意加大了力气。

  “嘶——”

  抽气声响在耳侧, 同时闻人惊阙被按在枕侧的双手?挣了下。

  江颂月下意识用力按住,怕他挣脱, 用尽全身力气压制住住他。

  “以为?我要亲你?”江颂月直起身子,挑着眉梢问?他。

  她的力气全部都用在手?上,分不出多余的劲儿支撑自己, 干脆就贴在闻人惊阙脸颊边,抢先嘲笑:“这么容易上当, 这多谋善虑的大理寺少卿,也不过如?此嘛。”

  闻人惊阙笑了下,道:“下官能力平平,不过县主也不遑多让。”

  江颂月第一反应是又被他发现了什么秘密,拧眉回?忆了下,今日回?来后她还没做什么小动作呢,不该被发现。

  确认没问?题,她有了底气,坦荡问?:“我怎么了?”

  “县主咬人一点也不凶……”闻人惊阙偏头,将?被咬过的侧脸展现出来,“……和蝴蝶采蜜似的,只痒不疼。”

  江颂月看着他颊上留下的淡淡齿印,上面湿漉漉的水光折射着烛芒,晶莹闪亮。

  她心?中?一羞,咳了咳,装出若无其事的声音,道:“不疼你‘嘶’什么?”

  闻人惊阙没了声,瞧着像是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江颂月嘴角一扬,重新放松,按着闻人惊阙双腕的手?在他腕上挠动了几下,道:“反正你不疼,我再多咬几口喽。”

  说着她低下头去,这次的目标是闻人惊阙微抬起的下颌处。

  有棱角的地方比面颊更好上嘴、更容易咬伤咬痛,江颂月没敢用大力气。

  ……

  从下颌到嘴唇,最后江颂月猛地捂着嘴巴撤离。

  闻人惊阙的呼吸很重,半晌,他气息略有平缓,长舒一口气,问?:“……怎么不继续咬了?”

  嘶哑的声音压抑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冲动,听得江颂月心?慌意乱。

  她紧紧捂着口鼻,手?臂护在心?口,压着“噗通”乱跳的心?,惊疑不定地盯着闻人惊阙。

  “你刚才在做什么?”江颂月很想这么问?。

  但问?出来显得很无知、很丢脸。

  她压着情绪不肯出声,半趴伏在闻人惊阙身上,分心?回?忆起那?本小人书?,确信书?上没有闻人惊阙方才那?种行为?。

  不过也可能是那?种亲密无法用图像来描绘。

  情绪与呼吸未能平复,心?里也还没找到底,平躺着的闻人惊阙追问?:“县主,怎么不咬了?”

  他说话时,丰润唇上的水痕亮晶晶的,将?唇瓣衬得宛若垂露的海棠。

  江颂月盯着他看,觉得他声音含糊喑哑,带着丁点儿含糊的湿意。

  方才奇异的触碰感重回?脑中?,江颂月咬着舌尖,心?底的躁意却?直蹿向天际,心?口伏动几下,她蓦地抿紧嘴巴坐起,道:“我又不是小狗,你那?样?……你才是小狗。”

  江颂月说着,往闻人惊阙肩头重重拍了一巴掌,然后抓着衣襟匆匆下了榻。

  到圆桌旁饮了满满一盏茶水后,心?情缓和许多。江颂月背朝床榻,偷偷用手?指摸摸唇面,抿着唇,重新倒了一盏温水,缓慢地啜饮起来。

  这夜格外的沉寂,呼啸的风也熟睡了般,不曾弄出半点响动。

  烛光摇曳的寝屋里,万籁俱寂,仅余纱幔半垂的床帐内外,两道明?显的喘气声,听得人心?头焦躁。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呼吸都渐渐平复后,床榻上传来闻人惊阙低沉的、不紧不慢的声音:“县主,烦请你发发慈悲,也喂下官一口水。”

  吵架之后,他就总喊江颂月县主,就像未定亲前?一样?。

  只不过从前?这样?喊,是尊称敬意,现如?今在闺房中?这样?喊,江颂月听出些许的调戏味道。

  她脸上红晕未褪,摸着唇,没搭理闻人惊阙。

  “又生气了?”闻人惊阙等了会儿,没等到声音,沉重感慨,“被咬的人是我,县主生什么气……我脸上带着齿印,嘴巴也被咬肿了,明?日被人问?及,该如?何解释?”

  “蹭蹭”几声,江颂月快步走到床边,看见闻人惊阙躺着没动,由她亲手?系上的蒙眼?绢缎也纹丝不动地蒙着。

  在素静的绢缎映衬下,他脸上的红痕、殷红的唇,更吸引人的目光。

  可什么齿印、肿了,则完全是夸大其词。

  江颂月根本就没下狠劲儿,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被咬过的几处只剩下淡淡红痕了,不到明?早就该消失了。

  闻人惊阙完全是瞎说。

  江颂月掀起凌乱的床褥将?他蒙了进去,隔着锦被压在他身上,羞愤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闷死了!”

  闻人惊阙笑了起来,声音从锦被下传出来,闷闷的。

  江颂月被笑得难为?情,压了会儿坐起来,怒声道:“我才不给你递水,你就渴着吧!”

  渴一晚上又不会渴坏。

  说完她再次下榻,翻找了会儿,抱出另一床褥子铺到榻上,蹬掉鞋子翻上去,将?自己裹了起来。

  经过方才那?番触碰与争执,这会儿很难产生睡觉。

  江颂月缩在寝被中?,将?事情重新在脑中?过了一遍后,心?里正羞涩,听见身后的闻人惊阙道:“县主……”

  以为?他想要水,江颂月先他一步道:“渴着。”

  “我是想说……”

  “你不想。”

  江颂月觉得他要说些让人难为?情的话,诸如?方才的事情。按闻人惊阙如?今这模样?,兴许会说她把他的手?攥疼了,或是明?日可否讨要她的胭脂来遮唇色。

  这事放在以前?,江颂月是无法将?之与闻人惊阙联系的一起的,现在可以了。

  钱双瑛的表姐说的对,男人成亲后都是会变的。

  “屡次打断我,县主以为?我要说哪种话?”

  看吧,又不依不饶地纠缠起来了。

  江颂月觉得不让他说,自己今晚别想睡觉了,而且会显得自己很心?虚。

  她将?寝被下拉,露出口鼻,隔着纱幔望着外面幽幽烛火,道:“说吧说吧,说完就闭嘴,我要困死了。”

  她催得有多急,闻人惊阙说得就有多慢,“县主听信闲言碎语,对我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若是后来证实我是无辜的,县主该如?何补偿我?”

  江颂月听怔愣住了。

  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而今从头想,当初在闻人雨棠口中?听见那?话,她记得的只有涌上心?头的怒火和被欺骗利用的失望。

  被这两种情绪主导了思绪,后来到了寝屋中?,她语气不好,咄咄逼人地让闻人惊阙解释都欺骗她什么。

  若那?是闻人雨棠编造来挑拨的,就的确是她的错了。

  江颂月前?一刻还是耀武扬威的恶霸呢,转眼?就心?虚起来。

  她拥着寝被翻身,在透进来的烛光照映下,看见闻人惊阙一如?被她按着绑上绢缎时平躺着,悸动的情绪退却?后,残留的红晕将?人衬托得很是脆弱。

  “县主要如?何补偿我?”他尾音扬着,听起来心?情很是愉悦。

  江颂月的心?虚消失,瞬间恼火起来。

  补偿什么,就算是她误会了,闻人惊阙也没吃亏啊!

  “就算那?事是假的,你也骗了我别的。你明?明?都知道,却?假装不知道,难道我不该生气?”

  闻人惊阙从容问?:“你气的是这个,而不是所?谓的我只是在利用你我的婚事抓捕余望山?”

  江颂月噎住。

  前?者是她先欺瞒闻人惊阙的,她没资格发怒。

  后者的话,万一是假的,也成了她的过错。

  踌躇了会儿,江颂月道:“抛开这些不谈,你以后一定还会在别的事情上在欺瞒我。这样?吧,万一这回?是我弄错了,你就当我是为?以后的事提前?生气了。”

  闻人惊阙听笑了,“……还能这样??”

  “那?你接受不接受?”

  闻人惊阙闭着眼?反省了下自己,只需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就确信自己极其需要这个,遂道:“行。”

  解决了窘境,江颂月满意了,心?情好了许多,偏头看了闻人惊阙一会儿,翻身下床端了茶水喂给他,然后躺平了,道:“睡觉。”

  两人都安静下来。

  半盏茶的时间后,江颂月忽地睁眼?,翻身向里,往闻人惊阙身上拍打了一下,恼声道:“你以后还想骗我!”

  闻人惊阙:“……”

  他闭上眼?,假装已经熟睡。

  .

  翌日,江颂月早早醒来,快速梳洗后,来不及用早膳,就带着侍卫去了缘宝阁。

  先查这两日的帐,解决些小麻烦,又去找钱双瑛叙旧,回?府时已近傍晚。

  长琴见了她很是惊诧,“少夫人怎么回?来了?”

  江颂月比她更诧异,“我不回?来,那?该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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