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惹上偏执兄长逃不掉 第100章

作者:鸾镜 标签: 古代言情

  “别搂着我,你要睡,到书房去睡。”

  裴琮之如何肯依,愈发来缠她。两人推推搡搡间,呼吸也渐渐沉重。

  算下来,他有好些日子未曾碰她。

  沈清棠身子不好,自那日大夫过来问诊他便歇了这个心思,夜里睡觉也只老老实实搂着她,半点不敢越矩,生怕惊扰了她。

  如今是这样好的时辰,风清云静,只有院子里那一颗女贞子树上的知了在不住的鸣叫。

  叫的愈欢,便叫这躁动不安的心里愈发难耐。

  他抓着她的手按去那隆起处,俯去她耳边,声音低哑又潮热,“好妹妹,帮帮我……”

  她拧着手不肯,脸上又羞又臊,“不行,这是白日……”

  白日宣淫,这实在太过荒唐。

  便是之前在临安寺衙门,也不曾有过。

  “不怕,她们都在外头,没有人知道……”他的呼吸很灼热,却还是耐着性子哄她,语气柔软,“我不动妹妹,妹妹帮帮我,好不好?”

  他到底顾忌着她的身子,不敢折腾她,只握着她的手一点点触碰自己的灼热,是想将她吞吃入腹的欲望。

  她被那灼热烫了手,想要缩回。

  他却不许,蛮横搂着她的腰,另一手按着她柔弱无骨的柔荑,虎口处还有她自己用力掐出来的痕。

  他按着,细细摩挲,呼吸却沉重,是细密的吻落在她耳边,还有叫人心热的喘息。

  最后在她手心里出来。

  她把头埋进软枕里,不看他。

  裴琮之自会下榻去,端来清水给她洗。五指纤纤,水葱一般的玉指,洗得分外认真细致。

  最后还拿软帕来给她一根一根拭干净。

  然后上榻去,重新将她揽进怀里,慢慢抚摸她如瀑的青丝,长长喟叹,“妹妹将身子养好了,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吧!我往后再不拘着妹妹,妹妹也别想着再跑了,好不好?”

  折腾到眼下,其实两个人都很累了。

  沈清棠沉默,不说话。

  她得闲也会去无沁斋坐坐,那里原本就寂静,如今没了人烟愈发萧条,就连院子里那棵女贞子树也死了——日复一日的苦药浇下去,生生浇死了它。

  江婉走了,走得很干脆决绝,她什么也不想留。

  在这承平侯府里的每一日,于她而言,都是万分痛苦的。

  那自己呢?

  沈清棠抬头看了眼天色。

  正是盛夏,燥热无风,天边的云层也越积越厚,阴沉沉的,眼看一场急雨将至。

  蒹葭过来劝她,“夫人,我们回去罢,一会儿该下大雨了。”

  的确是要下雨了,主仆俩刚回归崖院,一场骤雨轰然而下,叫这炎热的天浇了个通透。

  落月不知从哪儿摘了个荷叶,在廊檐下接雨水玩。

  沈清棠推窗出来看,就叫蒹葭急急过来掩上,“夫人身子才好些,可吹不得风,若是惹了风寒可怎么好。”

  这语气,倒是像极了采薇。

  沈清棠不由微微失笑,“我刚刚听你说这话,恍然还以为是采薇在与我说话。”

  话音刚落,她便怔住。

  蒹葭的脸色也有点僵。

  其实这些日子,已经很像是从前在衔雪院的时候。

  闲来无事,主仆几个总是有说有笑的。只要沈清棠愿意开口,她们都哄着她让她多说几句,也寻着法子的来让她开心。

  时日一长,有时沈清棠也恍惚,好像现在与从前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她会不会在这样日复一日的麻痹中渐渐失了自己的心?

  如今才恍然。

  到底还是不同的。

  采薇不在了。

  那个与她相依为命十数年,日日唤她“姑娘”的人被她亲自送走了。

  蒹葭和白露不知情,却也都不敢问,也不许落月问。

  她们就纯当这个人从来不存在,小心翼翼的维持表面的平静,直到这突如而来的一场雨,将这不堪一击的平静打破。

  沈清棠垂下眼帘,神色不无寂寥,“不知道采薇在外面过得可好不好……”

第139章 吃醋

  她留了足够采薇傍身的银子给她,又让精明通透的花枝和她一起,也算有个依靠,却还是忍不住担忧。

  “轰隆”一声惊雷骤然在天边炸响。

  没多时,有小厮冒雨匆匆来报,“夫人,无沁斋里的那棵女贞子树倒了。”

  它早已枯死了,如何禁得住这一场暴雨的浇淋,就这般生生倒了下来。

  晚间裴琮之回府,知道此事,不过随口一句,“倒了便倒了,那院子如今也没人去,不如索性封了了事。”

  他如今是真的放下了,对于那无沁斋里的人和事都无关紧要了起来。

  眼下他的眼里,只有沈清棠。

  她坐在窗前,面色沉静,慢慢拆发上的首饰,听得他这一句,回头来看了他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又默默转过身去。

  裴琮之却是瞧见了,过来问她,“妹妹想说什么?”

  这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清棠隔着窗去看院里那棵女贞子树,“哥哥种这棵树,是因为无沁斋里也有一棵吗?”

  “是啊!”他并不瞒她。

  这棵女贞子树有些年头了,是他从无沁斋搬出来那一年便种下的。

  沈清棠心里了然,“哥哥对无沁斋也有执念呢!”

  虽然母子俩一贯的不对付,可是这棵女贞子树却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怎么会有人不渴望得到母亲的关注呢?

  他毕竟当时也不过是个几岁大的孩子罢了。

  江婉不让他去无沁斋,他便在这院里种上一样的树,日日看着,那心里的执念和渴求便多一分。

  只是裴琮之如今想来,却是一笑而过,“不过年少不知事罢了。”

  又问她,“妹妹可是不喜欢?明日我让人找工匠来,将它挖了去,给妹妹另栽别的。”

  “好好的,挖它做甚么。”

  沈清棠蹙眉,取了耳边的珍珠坠子放桌上,“哥哥少造些孽吧,不然明日那雷可就劈哥哥头上了。”

  她诅咒起他来,当真是毫无顾忌,脱口而出。

  而后才觉出不对,缓缓转眸来看他。

  裴琮之将她眼里那一点试探看进眼里,微微一笑,“看我做甚么,知道怕了?”

  他拉她起身,将她搂进怀里,是娇软的身子和不甘心的灵魂。

  “既然知道不对,为什么一定要说呢?”

  他语气无奈,幽幽叹,“妹妹非要这样对我吗?话里满满都是刺,毫无顾忌对着我心头扎。我疼了,妹妹就会开心吗?”

  他又松开她的身子,观她神色黯淡的眉眼。

  她是当真后怕了,低着眸不敢看他。

  “这次便算了,下次妹妹再如此,我可不会这样轻易饶了妹妹,听见没有?”

  他说这话时其实眉眼温润含笑,语气也是轻忽随意,是揶揄的神色。

  但她听出里头的威胁,低低敛下眸去。

  绣眼鸟既囚在金丝笼里,就不该有自己的情绪。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接连下了许久,雨势又急又大,滂沱而下。

  因着这连绵暴雨,宫里也停了早朝,裴琮之难得有时辰来陪沈清棠。

  出不去府,无事可做,他便带着她去书房看书写字。

  红袖添香,舞文弄墨,都是雅兴。

  只他书房无趣得很,除了公文就是些古书典籍,都是些生涩难懂的文字。

  沈清棠挑了几本,随意翻了两下,便搁下,自顾自坐在窗前看落雨。

  好看的眉眼里都是愁,“雨下这么大,永州又该决堤了吧?”

  她还记得两年前裴琮之赴永州治水赈灾,她去望安寺为他祈福。

  就是那时,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妹妹可知此次前去永州治水的官员是谁?”

  裴琮之招她来身边磨墨。

  沈清棠撩袖,捏着描金墨锭,在砚台里盘旋回转,听他低沉道:“是江齐言。”

  她磨墨的手忽然停下,抬起眸来,“他不是在刑部大牢吗?”

  “总不能一直关着。”裴琮之沾墨写字,“况且妹妹不是说他是好官吗?既然如此,便放他去永州历练一二,看是不是当真如妹妹所言。”

  他又抬眸来看她,“现下可算如了妹妹的意了?”

  “与我何干。”沈清棠避开他看来的眼,语气轻飘,“我没让哥哥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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