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一首诗
严涿回头看她,“家里锅上做了。”
“走吧,没听刚才我妈都说我了。”说完,想到刚才说这话时的情形,谢奚桃又默默咽下话。
严涿点点头起身,在谢奚桃要开门时,后边悠悠笑声传过来,“刚才,你只要松开我就可以了,没必要推进柜子里。”
谢奚桃磨牙,大力的拧门出去了。
她怎么说,总不能老实交代那一瞬间脑子慌乱的只想着要把他藏起来,而忘了清晨严涿出现在她的房间是多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哪怕是正躺在她的床上,李珠也会说:“她又赖着你睡会她床好给她叠被子了吧。”
谢奚桃黑着脸出来,李珠看到她身后的严涿倒是笑了一声,“刚才还说桃桃呢,就知道让你给她做好吃的,吃早餐也不想着你,快坐下,阿姨做了很多吃的,你看看想吃什么。”
谢奚桃看着满桌的香蕉黄瓜汁、西红柿炒馒头和黑色的不知道又是什么菜炒焦的菜看向了严涿,“……”
不叫你才是对你好,当然,这已经是五分钟前的想法了。
两人虽然在家磨蹭了一会,但是路上难得安静,到学校时正赶上早自习,谢奚桃进到教室,看到最后一排已经坐下看书的两大睡神,路过郝柏修时脚步顿了下忍不住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才离开,走向她的位置。
她刚坐下,后边郝柏修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谢奚桃看回去:“?”
郝柏修:“?”
谢奚桃哈哈:“没事,你快学习吧。”
后座,翟向渺嘴抽了抽,“第三个。”
谢奚桃:“什么?”
“你这样的,第三个。”
跟着,严涿坐下,看也没看他们拿出自己的东西。
翟向渺指他对谢奚桃说,“学学。”
谢奚桃对上郝柏修一动不动审视她的目光,忽然回过味来翟向渺话里的意思,摸了摸鼻子,“哪有……我可什么都没干……”
说完,她心虚的转身去拿东西,郝柏修哼笑了声接着懒洋洋看回书本。
下课后,李欣歌坐到她前面,扭头直直看向郝柏修。
谢奚桃:“……”
她算是透彻明白什么第三个了。
谢奚桃书在她面前挥挥,小声:“你给我收着点。”
李欣歌目光恍惚的看向她,“桃桃,你掐掐我,我昨晚一定是在学校梦游了是吧。”
谢奚桃毫不犹豫:“你没有。”
李欣歌阿巴阿巴想说点什么,嘴开开合合发不出声音,目光又呆滞的看向郝柏修,前面,张哲茂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后扭,对上郝柏修看过来的目光时又嗖的一下转过去,背影心虚的就差写上“别看我我真的没有在看你我什么也不知道”几个大字了。
谢奚桃:“……”叹为观止。
最后排,郝柏修扔了笔到桌上,靠着后墙看前面那对飘忽情侣,“昨晚门外是你们吧。”
李欣歌佯装茫然:“啊?什么昨晚?”
她看向谢奚桃,“桃桃,昨天咱们不是一放学就回家了吗,我们就没见过面是吧。”
谢奚桃:“……”你还能演的更假点,信我。
谢奚桃看郝柏修:“是我们。”
李欣歌:“!!!”
她晃晃她的手,呲牙咧嘴小声说:“你这么说他不就知道了!”
谢奚桃:“难道他现在还不知道?”
李欣歌:“或许还有一点希望……”
“黑哲粗喘的呼吸隔着5公里我都能听出来。”郝柏修说。
李欣歌尬笑:“哈哈倒也不用这么夸张,我男朋友的呼吸我都听不出来呢。”
郝柏修抱臂看她。
李欣歌摸了摸鼻子,按着谢奚桃的桌子过来,两人共坐一个凳子,她目光热切的问:“我能问一个问题吗?就一个,耗子哥。”
前面,张哲茂听到女朋友的话默默竖起了耳朵。
郝柏修:“说。”
李欣歌咽了口吐沫,“你……是怎么把我女神,高冷之花,碰我者死,我们璋合一中最强王者,三年年级第一的桂冠霸占者祁知珏拿下的?”
话音落,翟向渺转笔的动作停下了。
谢奚桃眨眨眼,也看向了郝柏修。
严涿笑了声,扬眉朝他看过来。
在众多视线中,郝柏修耸了耸肩,淳朴又真挚的说:“钞能力。”
李欣歌:“?!!!”
张哲茂啪嗒笔滚落地上。
谢奚桃咳了咳,口水呛得去拿杯子,严涿递给她,漫不经心的又转身去看卷子了。
翟向渺眼里漾出笑意,摇摇头接着看回他的题。
“我不信!那、那可是……”李欣歌震惊的拍桌子,她陡然提高的声音在顾及到班级同学后又极低的放下来,“那可是祁知珏啊!怎么可能!”
祁知珏那样的人,目空一切,冷若冰霜,睥睨万物,怎么可能是几个恶臭铜臭和俗气阿堵物可以拿下的!
郝柏修无辜地看着她。
谢奚桃也陷入震惊中,不由想到往日校园里撞见的祁知珏,她挺直的脊背,冰冷的目光,永远看向前方的尖锐,这样的女孩能向钱低头?
李欣歌又是摇头又是喃喃“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定是骗我的”,在上课铃打响的时候,身形恍惚的飘走了。
谢奚桃哭笑不得,满满的笑容又凝滞,偏头眯着眼看起了严涿。
说起来,她的鱼,还不算完全上钩了呀。
她要怎么拿下严涿,让他主动告白呢?
谢奚桃浮想联翩起来,课间去上操的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李欣歌又重重推了她一把,“你听见我的话没?”
“啊。”谢奚桃眨眼:“你说什么了?”
李欣歌瞪她:“你想什么呢。”
谢奚桃:“……就上节课一道题,还没弄太明白。”
“害,我就知道。”李欣歌挽着她手,“现在我们身边,就连最不可能的耗子都谈恋爱了,还是和最最最不可能的人,这世界真是太离奇了。”
说着,她又看向谢奚桃,一脸坚定:“桃桃,如果说,还有人可以让我相信男女之间可以保有真切的朋友关系,非你和严涿这莫属了。”
谢奚桃:“呵呵……这倒是……”
她话没说完,严涿从另一边走过来,对李欣歌说:“我宣传部有点事,要桃子去帮我一下,你帮她给老师请个假吧。”
“嗯,好。”李欣歌习以为常,自然的松开谢奚桃的手跟她拜拜,“那你们去吧,我去上操了。”
说完,一脸信任的转身走了。
谢奚桃看向严涿。
严涿扬扬下巴,两人从体育场的侧门出去。
远离嘈杂的操场,两人偏离教学楼,往此时通往校医院的无人回来的林荫小路上走去,周围绿植茂密,微风吹拂,空气中漂着淡淡的百合花香,小石子路上只有两人合拍的脚步声,身后运动音乐逐渐模糊。
谢奚桃看着严涿背影,嘴角坏笑渐渐勾起。
“鹿鹿,这可不是往宣传部去的路……啊……”
小路上的人消失,花枝摇曳,午后的阳光静悄悄的照射着似乎从未有人来过的鹅卵石小路。
校墙角落,严涿和谢奚桃相拥静静接吻。
心跳呐
谢奚桃沉迷校园风景似的四处看着, 严涿慢悠悠的跟在她旁边,两人从小道拐回大路。
上操结束,大部队簇拥着往教学楼走。
谢奚桃一本正经跟他聊数学, 严涿的手突然伸过来, 递着一张卫生纸。
谢奚桃愣了下,“干嘛?”
“擦擦嘴。”
谢奚桃唰的拿卫生纸盖住潮润嘴唇, 声音呜呜:“怎么了?”
严涿眼里闪过笑意,“有点肿。”
谢奚桃:“……”
她瞪了他一眼, 看了眼四周低声骂他, “你是没吃过肉吗?”用力那么狠。
严涿无辜地指了下自己的嘴。
谢奚桃瞥到他不同于往日薄薄白嫩的唇, 泛着红意同样微肿, 她耳垂默默红掉, 镇定自若的哼了一声,胡搅蛮缠, “以前叫人家小甜甜, 还帮我擦嘴,现在成牛夫人了吗, 只会冷冰冰的递纸给人家。”
严涿:“我看你恨不得离我十米远, 递纸怕你蹦起来。”
“我哪有。”谢奚桃羞恼跳脚。
“什么啊?”李欣歌的声音突然插进来,胳膊懒懒搭在她肩膀上, “桃桃,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问严涿, 去宣传部就知道使唤我干活,给我累的喘息时间都没有。”
“是吗?”李欣歌瞥上严涿无辜的表情, “刚才我碰见宣传部的赵庚了啊, 他说到处找不到严涿,有事急着他帮忙呢?”
李欣歌疑惑的看两人:“你们不是去宣传部了吗, 他怎么会找不到你俩?”
“对啊,我看赵庚那小子急得汗都出来了。”张哲茂拍着球过来,旁边翟向渺插着兜懒懒看戏。
一时间谢奚桃被所有人视线包裹,下意识舔了舔唇,抓了抓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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