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一首诗
“哥哥?”谢奚桃挑眉坏笑。
“吻可不是手指触摸嘴唇,是一个人的嘴唇触碰另一个人的嘴唇。”
“哦。”
严涿站在窗户后,月影在他脸上落下令她看不清表情的模糊,“快过来。”
谢奚桃轻笑了一声,甩开手边窗帘,向他跑过去,下一秒严涿按着她的腰将她抱坐在窗沿上,在谢奚桃脊背压上窗户的同时,他的脸骤然在她眼前放大,隔着一张纸的薄度,严涿的气息前所未有的近距离笼罩着她,清冽与温热纠缠,谢奚桃似乎只要回答都会触上他的唇间。
严涿凝眸看她,眯眼笑的意味深长:“不是好奇嘴唇和嘴唇碰上是什么感觉吗?”
“嗯?”
“怎么不来尝试?”
谢奚桃声音只敢从轻微张开的嘴唇里泻出,脸上笑的甜美无辜,模糊暧昧:“因为你是和我一起蹒跚长大的严涿,给我遮风挡雨的鹿鹿,还有……”
她点上他的唇,“异父异母……”
“哥哥……唔……”
温热的声音被吞没,严涿的唇触上她的唇,触电般的酥麻让她止住了所有的话,脑袋里像是千百束礼花齐齐绽放,噼里啪啦,整个夜空都明亮,炸的她脑袋懵懵。
“严涿……”
严涿的唇含着她的唇,声音从他的唇缝流出便被她粉红嘴唇含走,低哑性感的声音晕染着属于两个人的温度,他笑:“不是喜欢叫哥哥?”
“鹿鹿,原来你的唇是这样……”
“不是用手触碰过?”
“看来有些刻骨铭心的感受需要用我的嘴唇才能描摹。”
严涿眼眸深了神,笑着看怀里眼神朦胧还要挑衅的女孩,俯身又吻住了她。
月色下的青源水厂陷在一场愉悦恬静的睡梦中,窗户下纠缠的身影和床前摇曳的树影,将这个夜色变得更加生动鲜活。
谢奚桃被圈进严涿清冽干净染着夜色清霜的怀抱,还未说完的撒娇顽皮被含在他的嘴唇里,这个她刚一点点抚摸过的唇,这个看电影时笑意悠悠,安闲自若的唇。
他的手圈着她的腰,将她毫无间隙的拦在了窗户与他的身前,一点点加深,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撬开她的嘴唇,舌尖灵活的探入从未被另一种温度探寻过的地方。
“鹿鹿……”谢奚桃低哑的声音带着羞赧,她轻轻推他,严涿便往后撤身,给她喘息交换空气的间隙。
谢奚桃脸颊潮红,眸子带水的望着他,“有一点点怪……”
严涿的舌探入的时候,她的腿直接酥麻掉,她坐在阳台窗户上像挂在天边的秋千上,没了重心,她感觉不到下半身,只有身前的严涿是她紧握的秋千绳子,让她只想要死死抓紧。
严涿笑了,手指摸了摸她的鼻翼,勾走她水润嘴唇的水渍,“不舒服?”
谢奚桃摇头:“不是。”
她和严涿认识十几年,拥抱过无处次,除了最后一层外看过对方无处次身体,却从来没有这样深到负数的距离,她的身体,她的嘴唇,甚至她的口中都是鹿鹿的温度。
“这就是接吻,喜欢吗?”严涿问。
谢奚桃唔了声,“嗯……脑袋懵懵,我可能还得再感受感受。”
“好。”严涿闷声笑了。
谢奚桃不满意的要瞪他时,严涿又吻了下来,他的动作变得很轻,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熟悉的面孔向她一点点靠近,在这个分明简短但有无限延长的时间里,她甚至能看到他白皙干净的脸上那往日几乎看不见的细小绒毛,将他的面孔变得柔软,逐渐贴上的呼吸是火上烧着的水壶,热气一点点升高灼热,在烫得她嘴唇抿了抿的时候,充满了男性气息的让她清晰感受着身前的人,即将贴上她的唇的是鹿鹿的唇时,严涿的唇瓣吻上了她,慢慢贴合,轻柔细致。
谢奚桃手捏紧了严涿的校服衣摆,鼻头渗出薄薄的汗珠,在两人吻上的同时心口被人挠了一般的瘙痒让她力气顿失,大脑丧失了思考,直白的生理反应已经让她张开嘴唇,微微透出细小的缝隙由他探入。粉嫩水润的舌尖被含住时,她拉紧了他衣服,忍不住的呜了声,严涿不松反抱,捧住她的脸更用力的吻上她,在她大脑空白的同时带着她的舌跟随他的力道。
青涩又生疏、稚嫩又执着。
谢奚桃感受着渡过来的舌尖,鼻翼间是严涿淡淡的香气,身上是他的霸道强劲包裹的温度,谢奚桃的世界被严涿的力道拨乱了次序。
月色渐深,窗下的人影始终未分开。
严涿撤身时,谢奚桃的呼吸已经不平稳,胸膛起起伏伏,幸好有宽松的校服可以遮掩。
虽然他离开,两人靠近的距离依旧是以前少有的。
严涿问:“有点感受了吗?”
谢奚桃漫步尽心似的擦了嘴,佯装从容说:“原来这就是接吻啊,嗯……也就是跟吃棉花糖差不多吧。”
尽管棉花糖不会让她浑身酸软无力,人像个橡皮泥一样想靠着他贴着他。
严涿笑了:“听着没什么意思。”
谢奚桃眼尾扫他,笑的又像个蔫坏的小狐狸,“我们这算是青梅同竹马接了吻吗?哥哥,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得了便宜卖乖。”严涿点她眉心。
“胡说。”谢奚桃懒懒靠窗户,“谁得便宜还不知道呢。”
“这就是你的吻后感?”
谢奚桃耸耸肩。
“那睡觉吧,晚安。”严涿揉揉她脑袋,转身施施然就要离开。
谢奚桃看着他高挺惬意的身影,“鹿鹿。”
严涿转身,一个人影从窗上跳下,他条件反射的接住,谢奚桃双腿夹着他的腰,捧住他的脸,俯下身靠近他:“这才是我的吻后感。”
话语落,所有声音消失在了吻里。
阳台发出的悠悠黄光划破漆黑的凌晨夜色,在窗边相拥的一高一低身影落下橘色光影。
小道上树叶仍在沙沙响,草丛里的蟋蟀已经夜眠。
天幕繁星点点,明天会是个不错天气。
谢信任
夏日薄薄的雾气在小道的榆树叶间穿行, 清晨刚升的太阳透过窗户在阳台落下金黄灿光。
陷落柔软阳光的卧室里,铁皮风扇呼呼转着,吹动桌面的书页翻来翻去, 浅蓝色床单垂在床边轻轻拍打, 女孩凌乱的发丝散落松软的枕头间。
谢奚桃呆呆地看着木地板上穿过窗帘细缝落下的一缕阳光,很长时间都没有动弹过, 像是陷入在了一场不为人知的梦境里。
李珠又过来拍门,“桃桃, 几点了, 还不起呢?”
停了几秒谢奚桃才迟缓的眨眨眼, “就起了。”
跟着, 她坐起, 下一秒,严涿嘴唇低喘的热气拂在她唇边, 羽毛般划来划去, 跟着就含上了她的唇,轻柔吮咬, 他低喘玩味的笑含在两人唇间。
谢奚桃拍拍脑袋, 掀开被子下床,趿拉上拖鞋走到卫生间, 严涿的手环过她的腰肢, 将她更紧的拉到他怀里, 衣服摩擦的声音呈千倍在耳边放大,撩她耳垂泛热。
“唔……”谢奚桃微睁大眼睛, 试探着张开唇主动的吻了过去, 亲上他的唇,由她带动着探入。
谢奚桃一捧水扑到脸上, 嘴上的灼热和脑海翻滚的画面尽数被浇灭泼散,她瞪着镜子里表情懵懵,脸颊透着粉红的女孩,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跟着自己又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挤上牙膏麻木粗鲁的刷起来。
严涿灵活的舌头探了进来,牵动着她羞赧往后退却的舌头,温热的属于他的温度和力量霸占了她的口腔,昔日熟悉的空间变得滚烫灼热,牙刷掠过的每个地方都在勾着昨夜的一幕幕,他的舌尖在这里停留,他的气息浸染过那一处。
谢奚桃看着镜子里脸越刷越潮红,眸子浸润的水汪汪的她,低头漱口,放回牙刷,冲脸,拿着擦脸巾走出卫生间。
卧室里,严涿坐在书桌边翻看桌上放的书,身后床上凌乱被子已经叠的整齐。
谢奚桃踩过门框的脚顿了下后自然地走出来。
听到动静,严涿合上书看过来,手指点了点桌上的餐盆。
“不是都让你来我家吃了吗?”谢奚桃走过去拿起来他煎的饼,俯身时侧身在他唇上亲了下,流畅地转身端起盘子往门口走。
严涿起身跟上她。
谢奚桃的手按上门吧,跟着一个修长的手按上她的手指,肩膀落下力道将她转身按在了门前。
“严涿……唔……”他笑着在她唇上浅啄,蜻蜓点水的吻了下后抬头看她。
谢奚桃目光要笑不笑的回视。
严涿捏住她下巴,弯腰含住她的唇,手自然地落在餐盘放到旁边架子上,带着她的手环上他的腰,谢奚桃抬头,两人加深了这个吻,他的五指抵上谢奚桃的指缝,强势的将清晨灿烂的光染上了迷离暧昧。
谢奚桃从未在清晨这个角度,这样的距离看过这样完全不同气息的严涿,她可以清楚看到他干净眼睑下漂起的一层淡淡青黑,鼻翼间是他清冽气味,呼吸轻拂着她的脸颊,唇上的力道勾的越来越深,用力的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她脊背发软,彻底靠在了门板上。
严涿笑了一声退后,一道暧昧的水渍勾出。
谢奚桃气喘吁吁,胸口起伏不平的看他。在严涿挑眉,好整以暇打量她的目光中,咬咬牙转身将他按在旁边的衣柜上,带着报复挑衅和要他好看的力道又吻了回去,将他温热的嘴唇彻底撕咬上她的力度。
严涿被她按在衣柜门前,任她长驱直入,垫着脚尖回吻,眼睛没有再闭上,带着宠溺的目光感受着嘴上作乱的动作,她像一只顽皮小野猫将舌尖在这里来回舔舐咬动,如同摸不着方向的小猫抓着喜爱的毛线逗弄。又好像一个酸甜桃子味的跳跳糖洒入了口中,漫无目的的撞来撞去,他的舌尖舔着这糖,任她随意的作乱,亲吻。
“谢奚桃!喊你半天了,怎么还不出来。”随着李珠的喊声,脚步声逐渐从客厅向这里走来。
谢奚桃猛地睁开眼退后,心虚慌乱的来不及多想,下意识打开柜门一把把严涿推了进去,在他猝不及防有些茫然的睁大眼睛看她时啪的合上柜门。
跟着,房间门推开,李珠蹙眉看她:“干什么呢?不是还想上早读,怎么喊半天了不见出来。”
谢奚桃:“那、那,我,我不是想换个睡衣再出去嘛。”
“现在换什么,你不是吃完饭再换的。”李珠说。
“啊,那我就想今天换啊。”说着,她拉开了柜门,与里面抱臂憋屈歪着脑袋的严涿正对上目光。
谢奚桃从容自然的拿出校服,往后撤身露出点头看李珠:“妈,你快出去吧,我换衣服了。”
“换你的呗,还怕我看啊。”李珠手点点架子上的餐盆,“小涿又来给你送早餐了?”
“啊,对……”谢奚桃说着,瞧李珠没走的架势,抿了抿唇,对上严涿嗔笑视线,抿抿唇一把按上了衣角,动作自然的脱掉睡衣。
裸睡的她从衣柜里伸手拿内衣,从严涿脸边贴着的衣架上取掉黑色蕾丝内衣。
严涿眯着眼看她。
谢奚桃站在柜门后,又往后稍撤身露出头,语气自然的说李珠,“妈你快出去吧,我换好就出去了,你别催。”
“我不催你什么时候能出来,你说说你,小涿来了你也不留他吃个早餐,就知道要他给你做好吃的。”李珠絮絮叨叨说着,对上谢奚桃移过来的不耐烦视线,“行了行了,收拾完赶紧出来吧。”
门关上,卧室一片安静。
谢奚桃侧身,从容的系扣子,就是手不停从扣子上晃掉,往日熟练的动作这次怎么都扣不上,不知是严涿在身边还是她的镇定都是虚的。
在她又没扣上时一双清清凉的手触上她后背,谢奚桃下意识喑哑的嘶了声。
严涿眉眼认真,低头给她把扣子搭上。
谢奚桃转身,拿起校服穿上。
此间过程没有一点声音,格外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低低的呼吸声和衣服摩挲声,像上演了一场默剧,又像是不说出口秘密,两人动作自然的一个绕过她去另一边,另一个接着换校服,无事发生一般,谢奚桃穿上鞋,拿起架子上餐盆,敲了敲衣柜门,“跟我出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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