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妃兮
这副娇媚勾人的模样别人见过了吗?
想杀人,亲手杀了那人。
苏忱霁眼睑下浮起病态的潮红,胸腔的起伏越发加大,抬手抓着挂在一旁的床幔,微微用力。
撕拉——
床幔被撕碎的刺耳声音,彰显了他无处可宣泄的情绪。
因为看不见对面的人究竟是如何表情,所以如今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都足以让她受到惊吓,更别提如此刺耳的撕碎声。
宛如一把划过墙面的尖锐利刃。
沈映鱼颤抖着眼眸,脚也往后收着藏进裙裾中。
“忱哥儿?”努力克制害怕的疑惑腔调。
苏忱霁垂眸觑她不加掩饰的恐惧浮于面上,微偏着头,眼中含着一丝惑意。
她在怕他啊。
可怎么会怕他?
他松开手,雪白如雾的床幔飘飘柔柔地露在地上,如同缠人的冷腻的雪蟒,伏甸至她的身旁。
他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中,头亲昵地搁在她的肩膀:“对不起映娘,声音太大吓到你了,别怕我,我现在很乖的。”
怀中的人因害怕在不断颤抖,并未被他的话安抚到。
沈映鱼被他这样的语调冷得牙齿发颤。
不知为何,如今的他给她一种莫名的不安感,但她对他的记忆依旧停留在往日中。
以为他依旧是温润如玉的少年,所以她抓着横亘在胸前的手臂,压着莫名的惧怕,开口问道:“忱哥儿,孩子呢?”
本是想问他为何会寻来,又觉得这句话问出来会有什么失控,故而她选择先询问孩子。
而且令月前几日泛红疹,现在她实在难以放下。
“孩子?”他含着疑惑的声音传来,似根本不理解这两个字般跟着呢喃。
“孩子啊……”
沈映鱼连忙点头:“对,孩子呢,就,就是你来的时候,我抱的那个孩子。”
苏忱霁目光缓缓移至她的脸上,喉结轻滚动,视线停驻在她的空空无聚焦的眸,无声的纯粹与媚态糅杂。
她比以前还好看,卷翘的眼睫颤啊颤,勾着他抛弃所有的理智,只想要俯身含住,舔舐她的每一寸。
他顺着本意含住她的眼睫,气息沉重潮湿地道:“我在这里,被你抛弃的孩子在这里,映娘。”
她毫不留情的将他抛弃在这里,日夜守着空荡的房间,如同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但他很乖,一直等着她回来看看他。
可这一等真的过去太久了,久到他快疯了。
“映娘,抱抱我,不要再抛弃我,我很乖的,你的话我都在听。”他哽咽着往她怀里钻。
哪怕挨得这样近,近到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他还是不安。
理智紧张地崩成一条无形的线,只要她一句话就能全盘崩溃。
沈映鱼被挤压得呼吸困难,偏过头想要躲开,可又被他禁锢着下颌,强行被迫地扬起头。
她感受着越发明显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眼上、鼻尖、双腮,唇上辗转大口吞吐。
“映娘,抱抱我,求你不要再抛弃我。”他急促地喘,语气含着哭腔乞求。
她看不见他漂亮眼眸中抛洒的泪珠,顺着脸庞往下滑落,流进贴合的纠缠的唇角吮吸着,搅着不知道去了谁的口中。
亦分不清究竟是香涎,还是他流下的泪水,唇舌勾出晶莹的丝线。
冷白的手隐入雪白的小衣中,似想要握着那颗跳动的心,揉捏着从指间四溢。
“求求你,映娘。”他不断刻意将出口的话拖成勾人的腔调,喘得比女子还娇,宛如勾人所有心神的妖。
他在竭尽所能的让她脑中只有他这一个人。
“唔。”她被吻着有些窒息,更多的却是因为他此刻的行为而惶恐。
很奇怪,但又不知道究竟是何处奇怪。
她此刻在他的怀中成了一团软泥,醉靡地启着檀口任由他纂夺呼吸,面色涨得通红。
“孩、孩子。”寻着空隙她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她现在很不安,因为他在刻意避开着话题。
唇上勾缠的人顿了顿,沈映鱼看不见,只能关注他的呼吸声来判断。
耳畔响起他似轻‘嗤’的冷笑声。
他含住她的耳垂啮齿着,用缥缈诡谲的温柔说道:“映娘想要孩子?”
冷白冰凉的手指按在柔软的唇上,顶开皓齿,往里搅着湿软的唇壁。
“你忘了吗?我就是啊,我自幼便开始唤你阿娘了,她比我晚十年,不应该霸占你,映娘若想要孩子,我白日当,晚上再当你夫婿伺候你……”
沈映鱼感觉有股热气窜到脸上,无言以对他的话。
他一届读书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还是那个她看着长大的少年吗?
或许不是了,可也才仅仅分离两年。
沈映鱼茫然地攥着他的衣摆,唇上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移开了,掌中忽的被塞进了似冰凉的玉瓶。
他还在用温柔的声音蛊惑:“用这个,知道怎么用吗?”
“就是当时你受伤那夜,我给你的那一瓶,染在手指上,然后放在这里面。”
苏忱霁握住她的白皙的手,让她的食指放进玉瓶中洇得湿漉漉的,然后又一步步地移向另外的地方。
此刻沈映鱼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空荡荡的寝衣,他轻而易举的就能牵引着她的手碰到。
“不,不行。”
碰上后她先是产生了羞赧,然后便是用力的抗拒。
虽然她不知道手指上沾的是什么,但他怎么可以用她的手去碰……
“可以的,就差一点,我们就永远不离开了。”他咬着耳廓,似在压抑恶兽出笼。
要用。
他的目光幽暗地盯着,往前一推,那如同染珠的花蕊吞下了半截指。
沈映鱼倒吸一口气,即便看不见也知道手碰到了何处,脸倏然涨红。
幸而他未曾再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甚至还松开了她。
沈映鱼还想要询问令月,刚支撑起身便感觉不对,一阵阵如翻腾的海浪猛烈袭来。
她蓦然软下了身,瘫倒在柔软的被褥上。
使不上力气了,千虫百蚁般在嗜咬着雪肌,然后渐渐泛起比海棠醉日,更加绮丽的颜色。
从内心深处泛起渴望的痒意,她喘着抬起手,抓住他的衣摆,茫然地眨着杏花雾眸。
沈映鱼颤栗着开口询问:“这是什么东西?”
她现在好想……似每根骨头都酥麻起来,需要被人一寸寸拂过。
苏忱霁没有回答她的话,跪坐在她的身边,失神地看着她将娇躯弯曲成诱人的弧线,如同黏人等待人去顺毛发的雪白狸奴。
从未见过她动情得这样厉害。
他眼底也洇了湿润,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后背。
娇艳,美丽,正赤如丹。
沈映鱼察觉身体涌上难言的软和热,尤其是忍不住产生想要拥抱他的想法。
她的语气微变:“苏忱霁,你弄了什么东西在我身上!”
听见她唤了全名,苏忱霁回过神,收回即将要触碰她的手。
他垂下鸦青眼睫,遮住下睑浮起的红晕,殷红的唇扬起固有的弧度,整个人似空荡得毫无灵魂的木偶。
“离不开我的药,他们说最适宜女子用。”
其实不是,这不过是寻常闺趣的调.情药膏罢了。
当年留下的那个玉瓶,他至今都还有执念,需要得她诚心诚意,主动用。
可他此刻真的难忍,想要迫不及待感受被她爱着,想要将自己奉献给她。
沈映鱼还未反应过来他说言的药是什么,便又听他的语调温柔空洞,无起伏地响起。
“映娘想要我吗?”
“说你爱我,永远不会离开我,便给你。”
青年垂着头,如绸质感的乌发披于身后,红裳如血般绯糜,衬得皮肤胜雪却过分苍白,如同待采撷的尤物。
哪怕看不见,也能感受到勾人的气息。
第76章 晋江独发
沈映鱼未曾料到有一日他会这般做, 僵了片刻,俄而将头别至一旁,咬着下唇抵御涌来的感觉。
见她情愿的将下唇狠咬着, 也不愿意说一句爱他,苏忱霁自心间泛着密密麻麻的痛, 轻眨眼眸便洇湿了眼睫。
骗骗他也可以,只要说了他就会信的。
哪怕她拿砍刀将他剁碎, 他也会原谅。
可她并不说, 甚至将唇咬得死死的, 也不肯说一句爱他。
俯下身将她罩住, 苏忱霁吻住柔白的后颈,乞求她:“映娘, 说你爱我,说啊。”
说一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