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妃兮
她连手指都懒得动,玉净白的面上带着欲求不满的绯红,理智混沉的由苏忱霁抱着自己出汤池。
缙云山的雪夜很凉。
里面并没有带丫鬟婆子,苏忱霁亲自生火做饭。
灯火通明的小厨房中,身着华贵衣袍的出尘青年似落入了俗世,冷瘦的读书手熟练地执着锅铲,神情认真地翻炒。
氤氲的光线跳跃在他乌黑的发上,精致的眉宇上,沈映鱼裹得厚厚地蹲在火堆旁边,欣赏着他的一举一动。
须臾,菜香四溢,钻进沈映鱼的鼻翼,勾出的馋意分泌出口涎不断咽下。
已经许久没有看过他做饭了,她有一瞬间好似回到了陈家村。
昏暗狭窄的厨房,穷得连灯都舍不得点。
“忱哥儿!”她突然想起一桩往事。
苏忱霁轻‘嗯’着回头,看见女人蹲坐在火堆前,双颊被烤得通红。
“没问过你,以前我给你买回来的糕点你为何都不吃!全丢在床底下。”她说这话时表情略带不满,看似质问,实则是想问其他的。
苏忱霁微挑眉:“映娘又忘记刚才我在汤池中和你说的话了。”
他当时说了很多话,沈映鱼仔细在脑中搜索,确定没有说。
“我说映娘很‘坏’。”他好心地复道。
把不喜欢的塞给他。
“啊——”沈映鱼顷刻顿悟,眼睛瞪圆了:“你不喜欢吃干嘛不和我说!当年我们真的很穷,早知道就不花钱了。”
忆起当年她连自己都不舍得花钱,给他买了那般多零嘴儿,最后若是收拾房间,她都不会知道那些东西他全都丢了。
“小白眼狼。”沈映鱼垂下头,拿着棍子戳火堆,可见是恼了。
说起这茬他突然想起,当年从陈传忠手中买来的假药。
其实他不傻,药是提前试过了,吃不死人的。
从一开始,他便未想过要杀她。
苏忱霁微叹,将饭菜端在她面前的小桌上,柔眸凝望摇曳火光中的女人,轻声道:“其实,我早就后悔了,但东西已经丢了,后来我去寻,发现已经被你清扫了。”
沈映鱼迫不及待拿起勺子,先舀了一勺热汤,吹凉后浅尝一口,舒服得眯着眼,玩笑道:“我可不会给你再买了,后悔也没有用。”
苏忱霁将鱼翅都挑干净,鲜嫩的肉放在她的碗中:“无碍,我吃旁的,总归映娘不会让我饿死。”
说完还抬头对着她眯着眼无辜地笑。
女人果然不说话了,不自在地轻哼几声,然后埋头小口地吃着鱼肉。
用完晚膳后,沈映鱼浑身暖得发汗,她将裹着的大氅脱下,身旁的人自然接过挂在臂弯。
“消消食吗?”他问道。
沈映鱼忙摇头。
“不是。”苏忱霁看着她警惕的模样失笑,屈指叩了叩她的下唇,漫不经心地哄骗道:“我又不是恶鬼,真消食。”
“今日缙云山脚下有雪灯节,现在去还来得及去看。”
雪灯节?
沈映鱼心中好奇,疑惑地看着眼前眯眼浅笑的青年。
他殷红的唇微勾,“就是用雪雕刻的灯,想去吗?”
“……去罢。”沈映鱼犹豫不决地点头。
不知为何,总觉得狐狸是不怀好意的。
果真。
他执起她的手,低头吻着手背,“那映娘要给我上妆。”
再次来到换衣的小室中。
地面被染脏的地毯不知在何时已经被换了,白如雪的地毯铺陈,雕花烛台上光将室内照得恍如白日。
沈映鱼看着眼前的漂亮的青年,伸手将身上的衣裳褪去,换上她本以为是给自己准备的衣裙。
苏忱霁披散着乌黑的发,如艳丽的鬼魅盘着修长的腿坐在妆案前,浅笑晏晏地对她招手。
“映娘,过来给我上妆。”
沈映鱼霎时回神,不受控制地拾步过去,坐在他的面前目光上下环视。
他容貌生得姣好是毋庸置疑,但从未想过他穿上女装竟会半分违和都无,清冷中透着媚态。
“映娘,还记得上次给我上妆吗?”他伸手轻点着她的眼皮,视线贪婪地落在她的唇上。
是真的很喜欢沈映鱼玩弄他的感觉,好似被她把握在掌中。
冰凉的手指游走在面上,沈映鱼有种身处兰若寺的诡异错觉。
男扮女装的鬼又想吸精气了!
第91章 温泉山庄3
她的头皮发紧, 神色仓惶地躲开,拿起桌案上的灰黛,屈指端起他的脸:“闭眼, 我、我给你画眉。”
苏忱霁也没问她为何画眉要闭眼,垂下眼睫轻笑, 将自己交给她。
没有勾人的视线,乱跳的心渐渐平静, 沈映鱼悄悄吁气, 神情专注地描画他的眉尾。
珍珠齑粉轻柔铺上, 玉面越发白得无暇, 纤细的眼睫卷翘浓密,石榴般艳丽的唇朱色轻点。
沈映鱼染着胭脂的食指还按在仰月唇上, 眼神艳羡地痴看这张脸,美得雄雌模辩。
他颤着眼睫睁开, 乌木的瞳孔顷刻盛满了她的面容, 唇齿微启,含住沾着胭脂的手指, 吞吐勾勒,似做着晦涩的行为。
濡湿的舌尖打着圈舔。
吞进去吮吸,又顶住往外推, 轻轻啮齿着指腹的软肉,呼吸都是带着渴求的热意。
指尖滚烫得发麻, 那感觉敏感的顺着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都酥酥麻麻的。
她竟忍不住先泪水蒙蒙地喘出声,身体软得不可思议。
他眉眼的笑越发浓, 漫不经心地勾着人,但又点到为止地吐出她被含弄得晶莹的手指。
沈映鱼好半晌才回过神, 看着眼前规整坐着的青年正咬着发簪替自己挽发。
他挽发也很快,简繁的堕髻便在指尖成了,眉心一点红,完全看不出男子的容貌。
苏忱霁画完后侧身透过镜面,他的目光落在面色潮红的女人身上,带着不经意地痴缠:“映娘上的妆容真好看。”
沈映鱼眨着洇红眼看向铜镜,两人一样的妆容,一样的发髻。
就当她看得入神时突然被撞了一下,陡然倒在妆案上,瞳孔惧缩地转头。
他眼瞳黢黑得周围的光似乎都融不进去,沉得诡谲,无端让人联想到凶残的恶兽。
但他神情却格外冷静。
“苏忱霁,不是说出去看雪灯吗。”她磕磕绊绊地推着身上的人。
“映娘……”他低垂下头,喉结轻滚,白日的正常和斯文都消失了,被勾勒得媚态的眼尾微翘,神色痴迷地轻嗅她的侧颈。
刚抹上的石榴口脂全蹭在白胜雪的冰肌上,伸手掰开合紧的膝盖,隔着软绸重蹭,把声线柔细成尖锐女子的吟音。
沈映鱼张口要说话,却被他抢了过去。
“嗯……映娘,别这样……”他的理智亢奋地胡乱叫着,似欲拒还迎的良家女郎。
沈映鱼霎时涨红了脸,因他突然的变态而无助地抓着妆案边沿,眼神不知看向何处,搭在他臂弯的腿虚空地蹬着。
“快放我下去。”
可怜的话并未被人听进心里,反而越发嚣张地擒住柔腻的腰肢,疯狂地吻着她的脖颈,流连在脖颈,吮吸出暧昧的水渍音。
她被彻底圈住,随手扯下的发带将纤细的手脚束缚在空中,玉足骤然绷直,所有的情绪堆积在喉咙。
想要尖叫。
“苏忱霁,再、再不出去,出去就晚了。”声线带着被蹭舒服的轻哼声。
他停下动作,喉结剧烈地滚动,下颚微态从高处觑,目光占据着她所有表情:“映娘还没发现,现在出不去了吗?”
天色早就晚了,外面究竟有没有雪灯,其实他也不知,只是想哄她放松警惕进屋罢了。
这一整日的忍耐,都是为了这一刻。
拽住纯洁的兔子,一口吞下。
他俯下身,湿润地吻着腻白的锁骨,舔着脖颈上点漆黑痣,指尖从她泛着微雨绯红的面上划过。
她在颤栗,如即将干死的红尾鱼,胸膛起伏剧烈地呼吸。
枣红的上杉被挑开,如春笋的雪肌显露山水,跳跃的烛光落在圣洁上,晕红生花。
“映娘。”他的呢喃似喘吟,咬着尾音亲昵地颤出她的名字。
长臂将她整个揽住,一点点挤入,很快撑得薄得泛透明状。
“子菩……”她意识涣散地微喘语调唤着,无意识地想将他包裹进来。
从汤池,再至适才的含弄手指,他都是将碰未碰地点到为止。
本就敏感的身子早已经动情,抓住桌沿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改环抱他的肩膀,将肩胛的布料捏皱。
突入的一下使她紧绷着后背,蝴蝶骨微张,如取水而饮的白鹅,散发着优雅漂亮的妩媚。
或许可以再重些,疯狂些。
沈映鱼受不住这般春雨柔水般的灌溉,抱住他的头,手指插入挽起的堕髻扯散发带,几缕发丝缠绕在泛红的指尖。
她轻声地呢喃,从未有过的请求从口中说出。
“映娘想要什么?”他从对直的锁骨一路肆意地吻下,流连至浮上薄粉的腰。
沈映鱼被堆积感冲垮,整个身子都酥了,骨头都在软化,娇态羞温柔地抱住他:“要子菩重些。”
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她眼都红了,说完便将头埋下,一副不敢看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