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折辱清冷男主前 第46章

作者:妖妃兮 标签: 天作之合 爽文 轻松 古代言情

  说完后,他弯腰抱起已经昏睡过去的人,行出满是霪.靡气味的房间。

  熟门熟路地走进沈映鱼平日歇息的房里,轻轻的将人放在床榻上。

  沈映鱼今日喝得太多了,闭眼就沉睡了过去。

  烛灯燃起,榻上姿态乖巧的女人被一览全无。

  她先前被欺负一通,现在脸上还挂着可怜兮兮的泪,连唇都被咬肿了。

  “好可怜啊。”

  他轻笑着弯下眼,然后俯身吻着她的唇,轻巧地撬开她的齿,细细地品尝着酣甜的甘露。

  动作虽温柔,但他的眼中却满是阴翳的占有欲,十指强行与她相握。

  吻了半晌,苏忱霁才半瘫在床沿边,乖巧地枕着她的手,面色潮.红,胸膛不断剧烈起伏着。

  “真厉害,你就算是不动,光是这般就能令我受不了。”他半阖着微润的眸,喘着呢喃,握住她的手紧得发颤。

  根本不敢想,彻底占有她的时候,该有多欢愉。

  可现在他还不能吓着她。

  苏忱霁眉眼具弯,舌尖轻抵着齿,露出纯白无害的笑。

  但,真的很期待那个时候。

  窗外的圆月渐渐从云层中露出来,一束月华照在他的身上,雪白的衣摆迤逦地铺散在脚踏上。

  他温情地抓着她的手吻了吻,良久后才欲犹未尽地站起身,往外行去。

  少年的背影宛如雪山盛开的一朵白莲。

  ……

  昏暗的杂乱房中,泛着浓郁的血腥味,还有潮湿的霉味。

  顾少卿不知道自己被苏忱霁弄至了什么地方。

  此刻他浑身都疼,特别是肩胛被刺穿的地方,现在还插着一柄匕首。

  凡是动弹一下,就会有血汩汩往下滴。

  但顾少卿现在无心关注自己身上的伤,清醒后立刻眨去涣散的理智,企图从地上爬起来。

  苏忱霁如此大逆不道,映娘落在他的手上难保能无恙。

  他要去救映娘。

  怀着这股信念,他抓着一旁的柱子勉强坐了起来,但肩胛的伤越裂越大,血如流水般浸湿了身上的青袍。

  就在他挣扎起身时,门被打开了。

  外面微亮的晨曦往里照进一束光,将漆黑的屋子照亮。

  一行人涌进来,似是审讯,还在里面摆放着椅子。

  不消顷刻,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大门正中。

  少年那双天生多情的狡色眼微耷拉,居高临下觑看地上坐着的人,然后跨步坐在椅上。

  原来外面已经亮了吗?

  顾少卿神情恍惚,见刺目的光后,下意识抬手将眼眸遮住。

  待到适应后将手放下来,这才看清眼前的人。

  苏忱霁身着雪白直裰,玉冠高束,神情恹恹地窝在椅上,修长的腿交叠着,姿态慵懒散漫,像极了一只收着利爪怠倦的漂亮狸奴。

  “夫子许久未见。”他如往常般语气温和,但觑顾少卿的眼神却如同无关紧要的一件物品。

  可杀,可弃,可辱。

  顾少卿听见他的声音瞬间回神,想起昨夜的事想要从地上起身。

  奈何一夜未处理的伤口失血过多,单是爬起来已经耗费的精力,挣扎着动弹几下又跌回去了。

  “苏忱霁,映娘呢?”顾少卿按住伤口,喘着起问眼前的人。

  坐在椅上的少年歪斜着身将目光扫去,嘴角轻弯,似是无暇的少年郎。

  唇齿溢出缱绻的腔调:“映娘呐,她睡了,我是偷偷来寻夫子的。”

  暧昧不清的尾音轻拖着,带着耐人寻味的意味,再加上他现在懒无骨餍足又不餍的姿态,同为男人的顾少卿自是瞬间想到了。

  这畜牲!

  顾少卿双目赤红,满脸的悔恨:“你这个罔顾人伦的东西,白读这么多年的书,再如何,映娘也是你阿娘,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他红着眼呼哧着气,一边挣扎着要起来,一边怒骂着。

  旁边的侍卫见状上前将他按在地上,他便只能含糊不清地说着。

  无非是些什么‘畜牲’‘禽兽’‘败类’。

  可他本就不是什么斯文君子,只要是能得到沈映鱼,这几个字落在身上他也甘之如饴。

  苏忱霁面无表情地听他辱骂,缓将修长的腿放下,倾弯下腰,双肘搭在膝上撑着下巴,观戏般地瞧着。

  此刻顾少卿浑身的泥土和黏稠的鲜血,往日清隽如竹的模样轰然倾塌,又脏又乱。

  看了半晌他蓦然弯起眼,语气依旧斯文地温言道:“就算是天打雷劈,打的第一个先是你啊,申公子。”

  地上挣扎的人听他这般的腔调,停了动作,心刹那沉入谷底。

  ……知道了?

  果然,他又接着听见少年慢悠悠的声音响来。

  “申二公子,你觉得,她若是知道自己被申府的人骗,会是什么反应?你说,我递她一把刀,她先杀的会是谁?”

  顾少卿从听见这个称呼开始,手就在一直不住地发颤。

  他不敢去想,因为沈映鱼绝对会先杀他。

  “还有呐,那日夫子上门请罪画像之事,还记得吗?”他似是意兴阑珊地说道:“你画的那是沈映鱼吗?给她看过吗?”

  一连串的问话将他打得措所不及,甚至都不知如何辩解。

  因为那画上的的确不是沈映鱼,只是一个背影。

  那幅画当时不慎掉在金夫人面前,因为相似的身段被她误会,还被告知给了沈映鱼,他这才登门请罪。

  其实他并非是有意要骗她的,也的确是真心怜惜她,想要与她相守此生。

  但狡辩的话在嘴边,却一个音调都发不出。

  苏忱霁垂着眸看地上不再动弹的人,脸上的神情越发冷淡。

  他扯着薄唇,接着道:“北齐十七年,申二公子,申少卿与赵玉郡主定亲,不想娶郡主,亦不满成为家族棋子,遂从盛都逃婚至晋中,路上遇难,被一名唤沈青荷的女子救下,两人暗生情愫,私定终身。”

  地上的人听闻呼吸开始急促,手紧抓着地上的泥土,被挖出心中苦楚的他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顾少卿不想去听,可那声音依旧不止。

  “然,天不遂人愿,隐姓埋名的申府公子当时一穷二白,沈府心疼女儿,自然不能将女儿嫁给一个连吃饭都难的男子,就给沈青荷寻了门富贵亲事,强行断了两人姻缘。”

  “可那申二公子到底是官家子弟,年少气盛,负气回了盛都,与郡主做了一段时间的快活夫妻……”

  慈悲温和的少年宛如说戏的说书人,说着无关紧要的故事。

  “别说了……”地上的顾少卿紧闭着双眸,将自己蜷缩着,艰难地呼吸。

  那些往事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与头顶的说书腔调混合一体,拉开藏在朦胧幕纱后面的画面。

  当年是他年少气盛,思慕不得,负气回盛都接受了郡主。

  但回去之后又对沈青荷念念不忘,教郡主知晓了,哭去太子最宠爱的良娣面前。

  郡主乃太子良娣的胞妹,良娣还未说什么,但太子当时在场,世人皆知太子宠爱良娣,当时便为了讨好良娣,命人活烧沈府灭其满门。

  此事待他得知后,当天便折返回晋中。

  他本想去救人,但早已经什么都晚了,偌大的沈府被烧得干干净净。

  再后来他无意间知晓,沈府原来还有活着的人,沈青荷的儿子和妹妹都还活着。

  如同有活下去的念头,他辗转寻去陈家村。

  从此以后盛都少了位申二公子,而晋中陈家村多了位教书先生顾少卿。

  那两人也正是如今的苏忱霁和沈映鱼。

  他爱屋及乌的将所有愧疚,都寄托放在两人的身上,随着时间推移,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夫子觉得愧疚,隐姓埋名的想要赎这场因你而生的过,想必这些年过得也不好。”苏忱霁怜悯轻叹,突然又峰回路转,含着好奇问道。

  “沈映鱼和沈青荷长得很像?够你睹物思人了吗?”

  顾少卿此刻已经被人放开了,但他垂着眸神色泛散,似乎还没有从被拉开的往事中回神。

  如他所言,沈映鱼像,但像的不是面貌,而是那周身待人的气质和身形轮廓。

  “可怜的映娘被人骗得团团转,还想要舍弃唯一真心待她的我,这教我怎么能想得通呢?”玉树兰芝的少年轻声呢喃着。

  “我没有……”他企图苍白地解释。

  苏忱霁接过他的话,颌首似赞同道:“的确,你也不是故意隐瞒身份不告知给她,让她平白嫁给仇人当外室,你也不是故意用那所谓的深情诓骗自己,心安理得的说服自己没有将她当做替身,因为你是真情种啊。”

  嘲讽的话将他所有苍白的伪装都打碎。

  他连牙齿都在发颤:“是我对不住你们,但我是真喜爱映娘的。”

  “那沈青荷呢?赵玉郡主呢?”少年好奇地问着,似不太能理解这个人心中,怎么能装下那么多廉价的喜爱。

  他爱沈青荷,也喜爱沈映鱼。

  “夫子怎么这么想当我的爹?”

  苏忱霁乜眼看去,狡色的狐狸眼无辜地盛着委屈,但殷红的唇微勾,“可我也想当,做梦都想。”

  从很小的时候就想了,所以沈映鱼只能是他的。

  少年起身蹲在了顾少卿的面前,攀开他的头发,眼神柔和地说着:“夫子,我们做个交易罢,离开她,我帮你保守秘密。”

  “不可能。”顾少卿垂着眸,干裂的嘴唇翕动着。

  他虽有错,但绝不可能让沈映鱼,落在这样阴毒的少年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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