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妃兮
“好美,一炉白雪煎红梅。”他神色痴迷地看着,然后咬上雪堆上的红梅,芬芳的香气萦绕在鼻翼,助长他的癫狂。
沈映鱼止不住地抖着,眼眶红着,嗓子都哼哑了,依旧没有抵挡那贪婪的行为。
他像是要将她整个都吞了。
金乌高悬挂苍穹顶,燕蝶蹁跹而过,天色澄清透着蓝,正是春花好时节。
梨花木架子床上的狼藉已经被清理整洁了,窗牖大开着,明媚的光洒在上面一片金黄。
漂亮的少年单膝跪在脚榻上,墨发用白玉簪子高束,额间带着暗红暖玉,浓艳的衣袍将方才张牙舞爪的乖戾都收敛了,温顺迤逦地散落在周围。
苏忱霁低垂着头,神色认真地拿着帕子,正擦着沈映鱼身上的痕迹,红线垂挂在一侧如同妖艳的血串。
“抱歉,是我没有控制住,再给我几次机会,我一定会学会温柔些。”他如玉的脸上满是愧疚。
但有几分真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沈映鱼已经累得动弹不得,方才昏睡过去又被他擦拭的动作弄醒。
眼下看见他脸上的愧疚,眼中却是不加掩饰的贪婪,她的身心皆是疲倦。
这句话他翻来覆去都快说烂了,但哪次遵守过?
嘴上说着克制节制,实际动作疯得快将她摇晃散架。
心中莫名来气,沈映鱼想抬手又没有力,只得将头偏至一旁不看他。
但不看他,他偏又如同黏人的小狗,将头伸过来黏糊糊地吻着,语气委屈可怜地缠着人。
“别生气了,阿娘、映娘、小鱼儿……看看我,看着我。”
没大没小地胡乱喊着。
沈映鱼刚平复的燥热又被他唤了起来,脸上滚烫,腿下意识地叠紧。
“你今日不去上值吗?”沈映鱼无法,只得睁眼看他。
他如愿被沈映鱼看着,眼睑下的红晕似饮酒过度,浮在冷白如玉的面上,半眯着眼就如同被柔顺毛发的松狮犬。
“今日不去,昨夜那些人都喝多了,我同他们一样。”他将脸靠在她的颈子里,痴迷地呼吸着她的体香。
“我要和映娘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哈,好喜欢映娘。”他呼吸又欢喜地沉喘起来了。
呼吸喷洒在皮肤上,沈映鱼感觉痒进了心里,热流在涌动往下。
她暗自将腿并紧不敢让人发现。
他贪恋片刻就抬起似醉得陀红的脸,恢复原本正经斯文的模样,温柔噙笑地凝望她:“突然想起来,方才弄你这里的东西,还没有弄出来。”
修长的手指按在肚皮上。
“没、没有了!”沈映鱼心被他眼神看得一慌,身子往里缩,手抓着一旁的被衾往身上揽。
他一手擎住她的手腕,一面将手滑下,轻哄着她:“乖,膝盖松开,要弄出来的,一会儿还要上药。”
那手掌强行掰开让指尖闯进去,沈映鱼猛地将头埋进枕头中,发出细微的哭声。
苏忱霁无奈地笑了笑,吻了吻她的发丝,呢喃着虚假的音:“真的只是弄出来好上药。”
手指浮在温水中荡起一波波涟漪,那些黏稠的水溚溚渧地落下。
都说了,他真的只是上药。
第52章 晋江首发
等弄完后, 金乌已西陲。
他站身替她将褥角轻稔好,凝望她沉睡中还泛红的脸,喉结滚动。
还想要。
真是一眼都不能看。
他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 折身拾步往外行。
外面的采露正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倏然被关门声惊醒。
她抬起头看见苏忱霁, 立即就慌张从椅子上滑下来,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 垂着头神情惶惶地搅着手指:“主子可、可要吃茶?”
见她的行为古怪, 苏忱霁顶多瞧几眼, 因心情甚好, 此刻并未过多在意,继续朝着前方走去:“不用。”
行了几步, 他死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转头盯着采露道:“现在不许进她的房间!”
她娇艳的模样只有他才能看见, 旁人看一眼他都难受。
采露忙不迭地点头。
待到那道身影彻底没有了, 采露才松口气,抬起小手拍着自己的胸口。
主子今日真格太凶残了, 也不知道夫人是哪里对不住他,被从早‘教训’到现在。
实在是大逆不道。
暮色四合,残阳余下被天吞噬了最后的光, 天地都蒙了一层雾纱。
这一觉沈映鱼睡了许久,梦中全是潮湿粘稠的交颈尝欢, 身子都软成泥了还被少年禁锢着,亢奋得似是饿了千百年的饕餮。
她在梦中挣扎许久,才终于从混沌中睁开了眼。
坐在一旁的少年甫见她颤着眼睫要醒来, 迫不及待的将她扶起,然后端起一旁的肉粥, 用瓷勺舀到她的唇边。
他弯着眼,表情溺爱得吓人:“映娘终于醒了,吃粥,来,啊——”
沈映鱼只清晨被他抱去浴房前吃过些,早已是饿得饥肠辘辘,当勺子递到唇边时她下意识张口含住。
见她毫无抗拒的动作,他在眼中荡出温柔,又舀一勺递过去,这次她却将脸别开了。
苏忱霁脸上的笑意淡去,微歪着头看她,眼底荡着疑惑:“怎么了?”
他虽生了张多情脸,但不笑时却冷冷清清、森森凉凉的,给人危险的压迫感。
沈映鱼受不住这般的眼神,伸手来接碗,“我有些不习惯,还是自己来吧。”
手被躲开了,耳边传来他平淡的声音:“总归是要习惯的,所以还是我来。”
他再次将勺子递过去,眸色深沉地盯着,带着从未有过的强势。
绝不能容许她避开他。
沈映鱼对这样的黏糊的行为格外不适,下意识地蹙眉,却知道现在扭不过他,也无甚精力与他说道,只得小口地含上勺子吃粥。
她一边吃一边想着,现在自己怎会和苏忱霁兜兜转转,又变成了和前世的关系。
不会……日后她还要眼瞎中蛊吧?
沈映鱼将头靠在床架上,低垂的眼睫在白皙的小脸上洒下一片阴翳,像是需要被小心翼翼捧在掌心,精心呵护的水晶珠子。
到现在她还是清楚明白,自己不爱苏忱霁,最开始是恨,然后是做错事的愧疚。
重生后她也将他当做亲人,真的放在心尖对待,所有复杂的感情中唯独没有情爱。
苏忱霁喂着她,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将她所有的神情都收入眼中。
吃完后,沈映鱼的思绪已经从两人的关系,转变成昨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昨夜的记忆她记得清楚,她本是躺在床上睡得甚好,可却莫名感觉浑身燥热得难受,不知怎的就跑去了苏忱霁的房中。
当时她是想让他去寻个大夫前来,结果目睹他在榻上霪荡的模样,还含情地唤着她的名字。
与曾经无意听见过的那些晦涩声音刹那融合,起伏的在掌中握住,还冒着激颤的水,兴奋的对着她,什么都看见了。
似成相识的既视感冲击太强烈了,不知道最后怎就一发不可收拾,变成如今这样。
如今想来,她还心有余悸地产生想要逃离的冲动。
苏忱霁用绢帕擦拭完她的嘴角,将头伸过去,舔着她的唇瓣,低迷地夸道:“这么多,映娘都吃完了。”
这样的语气让沈映鱼莫名有种,两人身份被调换的错觉,就像她是个贪吃的稚童。
她不自在的将头别过去,下一刻又被掰回来,温热的舌撬开唇齿,不断在里面逞能作恶。
“你不能躲着我。”他含咬着尾音,腔调含糊不清。
沈映鱼本就无力,被这样孟.浪交吻,腰窝渐渐塌陷,只要挣扎就会被他用力地按在身下仔细品砸。
良久他才将人放开,垂下眸,见她两眼雾霭霭神情迷离,连檀口都合不上,媚态地吐着猩红的一截舌尖,像是一朵露水汵汵的花。
昨夜她也是被他弄成这副模样,多迷人,多勾人。
苏忱霁越看眼神越暗,只觉得身体又不受控了,但再做下去她恐怕真受不住。
他神情遗憾的从她身上起来,恢复往常般的克己复礼,将她散开的衣襟拢上。
沈映鱼缓了半晌才回过神,颤着心不敢去看那双泛着不餍的眼。
忆起昨夜发生的不对劲,她哑声询问:“昨夜我究竟怎么了?”
苏忱霁视线落在她无意间,压住袖摆的凝雪皓腕,红白碰撞,勾人心魄,心又软塌成一滩湿漉漉的水。
她连一只手都生得这般勾他的心,所以沈映鱼就该是他的。
苏忱霁漫不经心地握住她的手,反复捏在指尖把玩:“我怎么知晓,你一来就扑我身上,怎么都拉不开你,最后我只有从了你,谁知道天蒙亮,你提起裤子就想跑人。”
说得好不无辜,特别是配上那张漂亮无害的脸,连尖锐的虎牙都露了出来。
“昨夜还将我的脖子咬得好疼。”他说着将肩膀的衣裳拉开,让她仔细看看被咬出来的牙齿印,究竟有多么的小巧可人。
沈映鱼被他说得脸逐渐涨红,身子往后退避他的靠近:“…衣裳拉起来。”
青天白日的褪衣裳成何体统。
“还有这里也被你咬肿了,险些都消不下去。”他又牵着她的手往下按。
这动作登时吓得她眼睛都瞪大了,连忙出声阻止:“别!”
她慌得不行,他却在眼中荡出细碎的笑意。
她哪里是要听昨夜的详情,不过是起个头好询问其间怪事。
简直不敢信那沅茝澧兰的少年,一夕之间就、就三句两不离说这些、这些不堪入耳之言。
沈映鱼心生恼羞,用力将自己的手收回去,却被他拽得紧紧的。
“我错了,我错了。”他脸垮下去,将身子俯下去,脸贴在她的手上,望她的眼神就像是乞怜的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