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妃兮
今日是搬家迁移, 虽在此地住了几年,但临了却带不走几件物品,新的府邸什么都有, 像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般。
沈映鱼晨起梳洗好,身上仍旧有些不适, 被扶进马车后懒洋洋地靠在上边,时不时地觑着阳光下指挥的少年。
一袭清冷月色直裰, 将他的玉面衬得寡情漠然, 哪怕是立在炽热的光下, 也依旧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
越看她越是觉得陌生, 脑中不由得浮起惆怅的惑感。
究竟是什么时候那个豆丁大的小少年,怎的就生得这样玉树兰芝了?
就在她看得入神时, 苏忱霁似忽然有感地抬起眸看过来。
沈映鱼瞬间将眼别了过去,装作没有看他的模样。
榕树下的少年休休有容地立着, 见她欲盖弥彰的动作将头微歪, 然后又不动声色地转过眸,眼中已无了任何情绪。
很快东西就收拾好了, 就当打算启程打马时,隔壁院子的门忽的被打开。
“忱哥哥。”娇俏可人的闻燕娇提着裙摆,如蹁跹的蝴蝶奔来, 矜持地立在他的面前。
苏忱霁对她恭敬地拱手:“殿下安康。”
“安。”闻燕娇羞赧地瞥他一眼,然后天真浪漫地看向马车里的沈映鱼, “映姨,日后我可以来府上做客吗?”
沈映鱼不好拒绝,点头道:“殿下能来自是蓬荜生辉, 不过……”
她觑了眼一旁的苏忱霁,接着温声道:“不过我和忱哥儿是分开的, 今日只是帮他乔迁,日后殿下想来可去西郊的沈府。”
话音一落她就感觉有道视线落在身上,如针扎下泛着令人发麻的感觉。
“啊,这样呀。”闻燕娇遗憾地拖着语调,实际心中却甚是满意。
沈映鱼和苏忱霁分开住最好如此,省的她花费些心思来试探两人之间的关系。
沈映鱼这样的做法正合她意。
那日有侍女虽是说过,但她却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轻易就教人挑唆了,暗地差使人一查,那侍女果然有问题。
孟赵玉想要借刀杀人,可惜她不会平白无故挡那把刀。
闻燕娇自得地看着沈映鱼,善解人意地道:“那日后免不了要叨扰映姨了。”
沈映鱼听出来是场面话,一样温和地点点头。
拜别闻燕娇后,三四辆马车行驶出狭窄的梧桐巷,缓缓驶入晋中最繁华地带。
此地原是前朝帝王修葺御赐给一位将军的,只是后来那将军战死沙场,府邸就一直空闲着又被赐给了大臣,辗转又几年最后落到了苏忱霁的手中。
一下马车,门口齐齐立着不少的青衫仆人。
他走到沈映鱼的身旁,嗓音微淡:“走罢,进去看看儿的屋,也好教你放心我留在此地。”
他从不以‘儿’自居,现在却这般说。
一种晦涩隐蔽的感觉,让她格外的羞愧难以抬头。
沈映鱼坐在马车里不想下去,抬手抚鬓发:“我已经看见了,是个气派的大宅子,我就不……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强行从马车里扯了下去。
“来都来了,不能过门而不入。”
失重感让沈映鱼下意识惊呼一声,直直落入清冷的怀抱中,立刻吓得她头皮发麻。
这里可是繁华地界,被那么多人看着,她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沈映鱼赶紧挣扎着落地,脸上连慌乱都不敢有,装得如常般冷静,伸手抚着乌云堆鬓。
“轿子太滑了,下来时不小心崴脚了。”
这话是说给外人听的,因为她分明就是被强拽出来的。
苏忱霁觑她眼底的未平的慌乱,像是怕极了被世人看见,行动间又做作又端庄。
谁知道这样端庄娴淑的她,早已经是他的了。
越看,他越是爱她的每一刻。
喉结滚动间,他压下心中泛起来的丝丝痒意,恭敬地做了请的动作。
沈映鱼因方才的事,娇嗔他一眼,见他脸上克己复礼尤在,犹豫着抬起步伐朝前面走去。
丫鬟仆人齐齐唤‘夫人’‘大人’。
这两个称呼分开唤无碍,也许是沈映鱼做贼心虚,莫名觉得这称呼堆在一起格外别扭。
哪怕在夫人前面加个字,唤她一声‘老夫人’,她都能接受。
在两人踏进去后,那些迎接的仆人鱼贯而入地进去。
沈映鱼偏头嘱咐采露给那些下人打赏,虽然以后她不在此处,但将事情做得面面俱到。
府邸甚大,不愧是当年封赏给权臣的,亭台飞阁如云,翘檐青瓦上的狻猊叼着珠子,柔风拂过惊鸟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拐过假山奇石罗列的花园小道,听见清泉潺潺从假山循环溅落,虫吟鸟叫相呼应和,再跃过青藤白墙,里面就是后院。
沈映鱼朝前走了几步,视野由宽变窄,再由窄变开阔,一路行来竟花费了几盏茶的时间。
景色漂亮得一步一景。
“可是累了?”苏忱霁侧眸看她额间细密的汗,将脚步放慢,从怀中掏出一块绣着小丁香的绢帕递过去。
沈映鱼接过来擦拭着额上的汗。
也并非是累了,而是腿心没好全,走了这一段路隐约磨得有些疼。
但这话又不能同他说,她此刻很是惆怅。
“是有些,要不今日园子就不逛了,我好挑拣东西回去也收拾一下府邸。”沈映鱼说道。
身旁的脚步骤然停下。
他转过头一眼不眨地睨视她,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嗤笑:“您觉得我会让您回去?”
言语虽有尊敬,却也不妨碍他带着嘲讽。
沈映鱼捏着帕子的手一顿,抿了抿唇,将长者的姿态端正:“忱哥儿,自幼我便与你说过你,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既我们之前早就说好了,你就该遵守。”
他观她脸上带着虚汗,羸弱得连腿都有些颤抖,却将端庄的态度摆得明明白白。
她不知的是,她这样更招他的心了。
让他有种想要不管不顾抓着她的手,躲进一旁的假山里,一层层剥下她的伪装,看透里面的娇嫩的粉白。
“您很少这样训斥我。”他突然感叹一声。
沈映鱼闻言软和语气,苦口婆心地道:“并非是训斥你,而是你如今长大了,且深受圣人喜爱,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一言一行皆是百姓和下人的表率,理应以身作则。”
苏忱霁垂着眸听着,乖顺地点着头。
沈映鱼见他如此听话的模样心下微松,擒着手中的帕子继续朝前慢走。
“而且,日后你府上是要有主母当家做主的,所以我不同你们住在一起,是为了你们着想。”
说这话时沈映鱼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他的回应。
苏忱霁跟在她的身后,只觉得她越说越好笑了,并未出言反驳。
真是的,她凭什么认为,现在还能回到之前?
而且即便是之前,他也没有熄过强占她的心,只是给她时间慢慢适应,谁知她适应到这般地步了。
再放任下去,下一步是不是连他孙子都要出来了?
“若是可以,以后将孩子带来我这里耍几日便行了。”沈映鱼走了几步,已经走不动了,一手撑在假山石上,小口喘着。
看,她的孙子已经出来了。
说了这么多话,身后的人一句都没有回应,安静得好似只有她一人。
沈映鱼转过头想看身后的人,刚才扭头就被捏住了下颚,下巴被迫仰起。
“苏忱霁你干嘛!”沈映鱼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魂都飞了。
她的眼神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身后跟着的那些人早已不在。
偌大的园子当真就只剩下两人。
“映娘的这张嘴真能说。”他浅笑晏晏地居高临下觑她,手指微压,掩在唇下的舌尖露出来。
他清晰地窥见里面猩红的秾色,如同染珠的花蕊,娇艳欲滴的直观呈现。
他的呼吸又乱了,忍不住地俯下身衔住樱粉的唇,舌尖滑腻地转进去温柔地碰着。
!
沈映鱼将手抵在他的胸口,使力地推着,舌尖被叼含着吮吸讲不出话,只能发出细微的嘤咛。
“怪不得这么能说,原来是甜的。”他喘着说,将她抵在胸前的手往自己衣襟中带。
柔荑触碰到滚烫的胸口,她下意识地收手。
“啊……”指甲刮过朱果儿,他红着眼将腰弯了下去,身躯颤得比她还要厉害。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高大颀长的身躯颓败下来。
腔调似含着委屈,张口隔着春衫咬着圆润的肩头泄愤:“您别总是欺负我。”
沈映鱼已经知道此处碰不得,一时之间手不知该往何处放,见他抖得厉害,心中又莫名升起难言的情绪。
他是真的很会喘很会叫。
而且适才分明是他自己要拉着她的手去碰,现在又说是她欺负人。
但她也不能直愣愣地开口说,担心他顺着话往下说,那些听不得一丁点儿的荤话。
她违心地将手拍在他肩上安抚。
良久他才抬起脸,眼尾泛红,睫毛似被洇湿了,晶莹地沾在上面,格外的引诱人去欺负。
沈映鱼见他反应过来,蠕动嘴又要讲话。
他睨见,亲上她的嘴角,然后揽腰将人抱起来,言语带笑道:“有什么话,我们去房里说。”
说罢抱着她快步朝着房内行去,似一刻也等不了的急促。
这不是之前的小院子,这是上千平的大宅子,随处都是人。
沈映鱼被他大胆的动作,惊得止不住地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