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朵朵
姜玉珠没放在心上,摆上笔墨纸砚,为即将成为二嫂的玉檀郡主设计鸡毛掸子。
姜家的传统,新媳妇都有,专门用来收拾不听话的夫君。
当然了,大嫂小陈氏是没用过。
“鸡毛多一点,杆子上加软垫,这样二哥挨打不会太疼。”
毕竟是亲妹子,姜玉珠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红鲤还在沉浸于姜怀庆捞走的肥锦鲤上,提不起精神:“二公子捞走了大黄和二黄,说是要对它们倾诉心事。”
府上的金黄锦鲤不多,姜怀庆一下捞走两条啊,两条!
姜玉珠不以为意地道:“反正扔到姜家的鱼塘里养着,便宜不了外人。”
红鲤一听有道理,又笑嘻嘻的了。
下晌,玉檀郡主带着赵粉蝶一同来府上拜访。
进门,玉檀郡主发难道:“玉珠,这么大的事你不说,是不是没把我当姐妹?”
玉檀郡主一直派人在找张婉怡丫鬟的下落,却被韩真捷足先登。
得知内情后,玉檀郡主更恨不得直接杀到卫府找卫婧对峙,真不想到京城第一才女却是比毒蛇还要阴险恶毒的小人。
不仅坏人名声,更要人性命!
姜玉珠给玉檀郡主端茶,笑道:“是不把你当姐妹,把你当二嫂啊!”
姐妹只需要亲密,对待嫂子还要有一点点的尊敬,反正对于姜玉珠来说都是亲人。
玉檀郡主脸一红啐道:“姜怀庆怎的就没学了你的油嘴滑舌?”
不久前在街上,玉檀郡主与姜怀庆几乎擦肩而过,她正想打招呼,姜怀庆看到她犹如耗子见了猫,牵马躲到小胡同去了。
当初为姜玉珠找她报复呲牙咧嘴的厉害劲儿哪去了?
玉檀郡主不着急,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姜怀庆想学武,她负责操练。
“差点被你糊弄过去。”
提到卫婧,玉檀郡主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深表怀疑,更可气的是京城里还有一大批眼瞎的小姐,把卫婧吹捧到天上。
卫婧已经不是蠢和坏可以形容的了。
赵粉蝶捏着雪白的手帕,微微蹙眉:“玉珠,我知道你懒得搭理卫婧,但若咱们不做出一点反击来还原真相,以后还得继续背黑锅。”
“是啊,张婉怡是被要嫁给我二哥的消息活活吓死的。”
姜玉珠望着窗外出神,轻声道。
听起来很荒谬,正是卫婧的高明之处。
姜玉珠指挥谢昭收拾烂摊子,远没有表现出的那么不在意。
姜家人把她视若珍宝,姜玉珠同样要护着家人:“办法我已经想好了。”
第61章 沈氏进京
如谢昭所说,再调查当年事,是一本扯不清的烂账。
毕竟张婉怡的自缢而亡,卫婧可以很好的为自己辩驳,顺便装装委屈,到时候京城不明真相的人又得拉踩姜家。
姜玉珠报仇不成继续背黑锅,成为欺负卫婧的恶妇。
“卫婧的妄念是谢大人,哪怕进府当小妾,她也甘之如饴。”
赵粉蝶看得很清楚,谢昭是卫婧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男子。
只要姜玉珠在卫婧眼前晃悠秀秀恩爱,就足以把卫婧气吐血。
“气她算什么本事?她脸皮厚,你以为会和张小姐一样成为惊弓之鸟自缢吗?”
良善的人大多软弱,而恶人往往内心极为强大。
玉檀郡主上阵杀敌,从没见过那些杀神怕鬼。
“二嫂说的对。”
姜玉珠不需要做什么,把当年之事还原就好了。
玉檀郡主顾不得羞涩问道:“玉珠,你有什么法子,快来说说!”
“找个戏班子,编排一出戏。”
京城目前最火的是德全班,那就请德全班班主编排一出精彩的戏份,一比一还原。
“就从张仲截杀我开始,一点点地抽丝剥茧。”
很多隐情写小册子,京城高门未必有耐心看下去。
如果用戏班子来展现,更为直白。
书中的名字姜玉珠已经想好,姜家改成“蒋”家,谐音梗内涵,方便京城高门对号入座。
“这出戏必定火爆,得和德全班的班主说,我至少要五成的抽成。”
戏班子加上打赏日进斗金,姜玉珠要点钱不过分吧?
“绝!”
赵粉蝶竖起大拇指,她想了想问道:“德全班背后的东家不是班主,万一他们糊弄你呢?”
姜玉珠浑然不在意地道:“不会坑我,他不敢。”
德全班真正的主子是谢昭,谢昭敢坑她钱?赚的银子都在她手上。
玉檀郡主很无语:“我有产业,银子给你花,管够。”
坑谢昭就没必要了,总感觉谢昭是个外人。
尤其是卫婧做的这些皆因谢昭,玉檀郡主心里有小疙瘩,她这人就是如此,一旦认定了谁,一门心思对对方好。
“谢谢二嫂了,不过你的那些私藏,将来还要留给侄子侄女的。”
姜玉珠打趣几句,气氛一团和谐。
最近因为谢暄科考,府上的气氛有些紧张。
姜玉珠没回娘家,特地在府上盯着。
日落西山,在京城城门关闭前,进来一辆朴素的大马车。
马车上,一位端庄的夫人抿唇,撩开车帘看向窗外感叹道:“阔别几年,终于回来了。”
“夫人,咱们不通知公子吗?”
身边服侍的老嬷嬷眼神闪烁,总觉得这样贸然杀到谢府不太妥当。
沈氏闭上眼长出一口气道:“不,咱们先打听消息。”
谢家是江南大族,族中很少有人在京城当官。
谢昭被赐婚几年,沈氏只在成亲那日见到过姜玉珠,印象不深。
这几年,沈氏总是派人打听,期待姜玉珠给谢家延续香火,每每落空。
对于这个儿媳,沈氏着实谈不上喜欢。
原本,她是有很大怨气的。
姜玉珠作为儿媳,逢年过节不曾给谢家送过半点年礼,基本的礼仪规矩都顾不上了,实在没把沈氏这个婆婆看在眼里。
前段时日,娘家侄女沈芷兰和谢家老五谢暄进京。
没多久,二人齐齐地往谢家写了书信。
令沈氏意外的是,信中,沈芷兰和谢暄都在告状。
如果只有一人,沈氏也不会太放在心上,问题是二人众口一词指责她儿子谢昭。
“元和常年住在衙门后宅,连府上都不回,成亲三年没圆房,沈嬷嬷,你说我哪里会有乖孙?”
沈氏这个气啊,感觉没脸面对亲家。
沈嬷嬷张了张嘴,想要为谢昭找补几句:“许是公子做官,公务繁忙……”
“呵呵。”
沈氏冷笑一声,“他再忙能有皇上忙?皇上后宫有十几个嫔妃,元和他好不容易娶个媳妇,还冷落,难道不是有毛病?”
沈氏唉声叹气,以前她就应该看出来的。
早些年在江南,谢昭一心念书,对杂书话本一点没兴趣。
身边只有良安,连个丫鬟都不要。
当时沈氏还以为儿子做学问,心无旁骛,莫名地自豪。
“我这当娘的不是没问过,元和怎么说的,他竟然说女子碍眼!”
女子碍眼,碍眼……
沈氏收到信件后越想越不对,与夫君商议,连夜卷包袱从江南杀到京城来。
她特地托人隐瞒消息,只为杀谢昭一个措手不及。
“族中有小辈明明是男子,非要学江南流行涂脂抹粉,都学坏了,连一点男子该有的阳刚之气都没有!”
沈氏怨气很深,如果是儿子对不起姜玉珠,她绝不姑息!
五花大绑,也要把谢昭丢到姜玉珠的床上,任凭处置。
“沈嬷嬷,你说元和不会是个断袖吧?”
沈氏艰难地在口中挤出几个字。
好半晌,沈嬷嬷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不,是,不是吧?”
沈氏极为心酸:“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无解。
于是,沈氏已经想好对策,先打探消息再制定下一步计划。
此番来京城,她必须看到乖孙出生,娇软的乖孙女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