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朵朵
不然,沈氏连夫君都不要了,她要留在京城监视!
“玉珠是女子,娇生惯养的面皮薄,她之前疏于礼节定是早就对元和不满,有苦说不出。”
沈氏感叹,她太相信儿子了,完全没觉得是儿子的问题,一直在姜玉珠身上找毛病。
等收到谢暄和沈芷兰的书信后,沈氏如梦初醒。
明明是自己人却在说谢昭的不是,定是姜玉珠品行好,谢昭拖后腿,这样下去不行啊!
马车向前走,突然毫无预兆地撞上另外一辆马车。
沈氏的头磕碰在小几上,顿时见了红。
“夫人,您没事吧?”
沈嬷嬷和身边的丫鬟唬了一跳,正要下车理论,看到面色苍白的卫婧下了马车,歉意地道:“对不住,是我家车夫没看好路,有什么损失都赔给您!”
“卫小姐?”
沈嬷嬷看到卫婧出现,很是吃了一惊。
第62章 理解能力满分
看到沈氏,卫婧激动得红了眼眶,她既惊喜又亲昵地道:“沈伯母,您进京了!”
为嫁给谢昭,卫婧常年派人到江南盯着谢家的动静。
沈氏带下人进京,没多久卫婧得到消息。
她日日盼着,拖着病体坐马车出门,只为与沈氏制造偶遇的机会。
既然走谢昭的路子行不通,那便讨好未来婆婆。
老天开眼,给了卫婧绝佳的机会!
“您的额头破了,得找个地方止血,前面有一家医馆,郎中手法很好。”
卫婧跑前跑后,很是上心。
沈氏面色微缓,用帕子按着额角道:“那麻烦卫小姐了。”
沈氏来京城不超过三次,车夫是江南谢家跟来的,对路不熟。
对于卫婧这般殷勤,沈氏心头稍显疑惑。
京城的消息,沈氏还是打听到一些的,也曾听说当年卫首辅有意向撮合卫婧和谢昭的亲事。
不过是传言,沈氏没放在心上。
卫婧摇摇头,愧疚地道:“本就因我家车夫的关系,使得沈伯母受伤了。”
沈氏曾听说京城小姐跋扈,看到卫婧勇于担责,对她的印象还算不错。
两辆马车停在医馆,卫婧找郎中包扎,反复嘱咐:“郎中,伯母的额头流血了,定要好好包扎。”
沈氏虽然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心里还算受用。
卫婧要了涂抹的药膏,细细询问:“郎中,受伤后在吃食上可有禁忌?”
郎中本来就没多少耐心,被问得烦了直翻白眼:“禁忌?那禁忌可多了,不吃饭最好,你要是来晚一步,伤口都愈合了,根本不用包扎!”
沈氏闻言,好脾气地一笑:“是啊,本就伤得不严重。”
卫婧算计好的一切,被郎中三言两语的破坏,气得跳脚,她紧紧抿唇才忍下反驳的话。
卫婧提醒自己沈氏喜欢温婉知礼的闺秀,心愿达成以前,她不可暴露半点真实脾性。
从医馆出来,夕阳最后的余韵消失在天际,入眼一片灰色。
掌灯时分,街道两侧的酒楼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卫婧还想与沈氏多接触,厚脸皮道:“伯母错过了晚膳的点,不如去酒楼如何?”
京城酒楼里有几大菜系,卫婧如数家珍。
沈氏正好要打听京城的消息,欣然前往。
坐在雅间内,沈氏浅浅地抿茶道:“卫小姐经常与我那儿媳走动吗?”
提起姜玉珠,沈氏眉眼含笑,能让谢暄和沈芷兰写书信齐齐夸赞的人,待人接物上必定十分厚道了。
尤其是谢暄,非黑即白,性子耿直,绝不是银子可以买通的人。
卫婧狠狠地捏着手中的帕子,微笑道:“谢夫人比较忙,不太与我们姐妹走动。”
还不等沈氏找话题,卫婧身后的书香咕哝道:“哪里是忙,忙着去私会……”
卫婧顿时一脸怒容地道:“闭嘴!”
主仆二人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搭档默契。
沈氏拿着茶盏的手一顿,蹙眉问道:“什么私会?”
卫婧面色慌乱,不小心打翻了茶盏,胡乱地摆摆手,示意丫鬟不要多嘴。
书香则是上前一步道:“小姐,您就算为她隐瞒也是瞒不住的,京城都传开了!”
随后,书香口齿伶俐,说起姜玉珠和谢昭同时出现在小倌馆,还列举出若干人证。
一顿饭,沈氏的面色极黑,她强忍着怒气才没有当场发火。
见目的达成,饭毕卫婧主动结账,先一步离开。
路上,卫婧笑容满面,脱下手腕上的绞丝金镯,直接套在书香手上。
论机灵劲儿,谁也比不上书香!
沈氏在雅间坐了好久,等沈嬷嬷打听消息回来得到确认,顿时和泄了气一般瘫软在椅上:“沈嬷嬷,怪我,都怪我啊!”
沈氏越发愧疚,只感觉对不起姜家。
谢昭从小聪慧异于常人,无论是读书还是练武,从没让沈氏操过半点心,族中人提起,羡慕得要死,说谢昭是来报恩的孩子。
“哪里是报恩,分明是来报仇的啊!”
沈氏无力地垂下手,理解能力满分,“元和他跑到小倌馆找乐子,玉珠还要去追过去为他遮掩,明明都要守活寡了,还要顾及元和的脸面,反而把自己弄到声名狼藉。”
沈氏分外难受,眼圈红了:“沈嬷嬷,你瞧瞧卫小姐和那丫鬟的言辞,多么瞧不起玉珠,可见我这儿媳受了天大的委屈,有苦难言,谢家欠她太多了。”
整整一夜,沈氏睁眼到天亮,满脑子如何弥补姜玉珠。
银子,珠宝,首饰?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姜家不缺的。
思来想去,症结还在谢昭身上。
沈氏咬牙道:“同是女子,我怎能是非不分只偏向自己的儿子?”
沈嬷嬷也很为难,宽慰沈氏的同时还要吹捧几句:“您是最开明的婆婆,姜家小姐有福气啊!”
沈氏一听,叹口气道:“玉珠在娘家被千宠万宠,嫁到谢家就得帮忙收拾烂摊子,若不是她救人及时,谢五哪有命在?”
做人要讲良心,谢昭哪哪都好,就是投胎的时候缺少七情六欲。
沈氏病急乱投医,有找道士做一场法事的想法。
……
农历三月,阳光刺眼却不够热烈。
姜玉珠坐在马车上,打开两侧车窗,窗纱飘起,带着淡淡香气的风送入,吹散了马车内的闷气。
刚与德全班班主商讨编排了戏,一比一还原。
约莫几日后,新戏问世。
姜玉珠几乎可以预见京城又要炸开锅,她不想每次都成为话题人物,也该换换人了。
心情极好,姜玉珠哼着小曲,还不等她高兴太久,很快察觉到异样。
红鲤看出不对,当即上前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疼。”
姜玉珠用手捂住小腹,额角见汗。
原主有体寒的毛病,每次小日子来了后,就会疼得要死要活。
早上姜玉珠状态不错,她以为喝过红糖水就可以成功躲过去了。
红鲤撩开纱帘一看:“夫人,前面是京兆尹衙门,您去后衙休息一下吧。”
姜玉珠轻轻点头,被红鲤和红枫扶下来,往后宅走的几步路仿佛踩在棉花上。
门口蹲点的沈嬷嬷精神百倍,向沈氏禀报:“您看,少夫人来衙门了!”
第63章 继续误会好了
后衙书房内,窗门紧掩,光线透过碧纱窗,内室里极为通透。
姜玉珠状态不好,头脑昏沉。
谢昭听说姜玉珠来了,以为是来催他促成贾兴林与卫婧的亲事。
这两日,皇上萧赦经常玩消失,早朝后谢昭去御书房两次,都扑空了。
他既然答应姜玉珠出力,少不得解释两句。
房内安静,茶香弥漫。
谢昭进门,发觉姜玉珠趴在桌子上,便道:“给为夫三日时间,必将解决此事。”
姜玉珠伏案,一个字没听进去。
哪怕谢昭的声音再清冷,在疼得难以忍受的时候也像苍蝇乱叫。
姜玉珠气急败坏想把谢昭轰出去,猛然想到这是谢昭的地盘,顿时没了底气。
一刻钟后,谢昭还在房内没离开。
姜玉珠不得不站起身问道:“老爷不忙吗?”
因为小腹疼痛,姜玉珠的嗓音冷淡又比平日多了几分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