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33章

作者:鹿燃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

  日光西移,于傍晚时天又阴沉起来,云层压的很低,空气中漫着潮湿的气息,似过不久,便又有雨雪降临。

  自小双在南殿被带走后,秦葶一直窝在二人先前齐坐的墙角处,内室的地上还躺着那只被打碎的花盆,绿叶萎靡,将活不久。

  秦葶的脚踝处被碎瓷片划过,上面有血渍透过白袜已经干涸,颜色已然成了暗红,伤口上的疼痛这才慢慢显出,但秦葶不想去管。

  殿内未燃灯,她独坐此处,将自己抱成一个团,望着窗外风吹的树影出神。

  她不知接下来等着她的将会是什么。

  她只隐隐觉着,她似闯了很大的祸事,将她认识的每一个人都牵连其中。

  自责,愧疚。

  甚至想,或许她本来就不该逃,至少不该以这样的方式。

  正对面前的殿门被打开,一道修长笔挺的身影出现在殿门中/央,闻声,秦葶将埋在膝盖前的脸抬起,哭了一下午,她眼睛肿的似的烂桃。

  殿内黑暗,自何呈奕身后有宫人入门,将殿内烛火燃上,而后退出殿,将门重新合上。

  殿中唯有她与何呈奕二人。

  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冷不防遇见烛光,即便再柔和,亦刺的她哭肿的双目有些疼。

  门前的人迈着步子缓缓朝她行来。

  不禁又让秦葶想起他那副要索命的架势。

  秦葶怕他,疯了一样的怕他,可身后便是墙,她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何呈奕停在她的面前。

  眼前一黑,他骤然蹲下,秦葶目光发虚,稍稍下移,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凸起的喉结还有衣襟处的祥云花纹。

  这里的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隐隐还能听得见窗外的风声,连风都似在为她哭。

  她紧张的脚趾隔着鞋子扣地。

  终于,还是何呈奕忍不住,他快速朝秦葶伸过手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秦葶的脸庞被迫抬起,二人视线又对在一处,刚好能看到何呈奕紧咬的牙关,那抹恨意似一把刀,足可将人刀的遍体鳞伤。

  秦葶的双手本能的抓握住眼前的人的腕子,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手臂,却仍暖不了她。

  掐在那修长脖颈上的手指一点点朝深用力,显见着烛光下的那一张脸涨的越发红了。

  此刻,只要他稍稍用力,抓着这脖颈往一侧歪去,便能听到骨节断裂之音,那时手底下的人很快就能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一想到她的出逃,一想到她与赵林宗的相识,一想到在他看来那声万分亲密的‘赵公子’,他心底的恨意便化成了一只恶鬼,不断的在他耳畔催促吵嚷,“杀了她,杀了她......”

  生死不过一线,只要他稍稍往前踏过一步,秦葶就会立即陨命,带着他过去两年间的所有为了活下来而不得不忍爱的丑陋和不堪一起消失。

  手底下的人似乎也明白此次在劫难逃,握在他手臂上的两只手缓缓放下,全无挣扎之意。

  看向他的目光凄凉而绝望,连肩膀也沉下来,整个身子朝下坠去。

  然,最后那一抹力道何呈奕还是没使出来,手上力道渐松一格,仍然掐着她的脖子,但却已显见着她憋红的脸色一点一点恢复正常。

  “你可知那赵林宗是什么人?”他问,“你将内庭的腰牌给了他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只知道在我被卖到青楼的时候,我跳入湖中,是他救了我......”

  她唇齿轻启,说了一段何呈奕根本不知的经历。

  通过写给小双的那封信,他只知秦葶曾被卖入青楼,却因信上残页篇幅有限,从未写过她是如何自那逃出来又遇上赵林宗的。

  比如她跳入湖中。

  “所以你觉得赵林宗是好人?”他有意忽略秦葶跳湖的那一段,他就是不想听,“你以为赵林宗与他爹仅仅是待势而起的佞臣吗?你真以为赵林宗帮你是出于好心吗?”

  分明不仅如此,他又将剩下的话生生咽回去,每当想到赵镜之,便又会想到他的母后,他的母后在他面前被人拖走时候绝望哭泣。

  哭泣声声回荡耳畔,似有人在拿刀一片接着一片切他的心,他恨不得将赵镜之一家赶尽杀绝!

  “我不知道谁是好人,我也不知道谁是恶人,”秦葶自喉间挤出一声叹,“我只知道,今日的我,除了去偷去骗,我还出卖了曾救我一命的人......”

  “赵林宗究竟给了你什么,让你肯护他至此?”何呈奕的脸又凑近一分,若不是今日他搬出小双相威逼,以秦葶的性子,根本不可能供出赵林宗。

  他除了气,更多的是嫉妒。

  发疯一样,却不乐意承认的嫉妒。

  红肿的眼睛里又蓄了泪,秦葶哑着嗓子颇有些不管不顾的说道:“我跳进湖里的时候,我怕极了,深绿色的水到了晚上就成了黑的,冷的刺骨,青楼里的人划着小船追我,我拼命的往前游,拼命的往前游......“

  泪终忍不住落下,皆是心酸的味道,“我当时想的是,我不能死,也不能落到他们手里,因为......我还没见到我的阿剩,我的阿剩脑子不好用,独留他一人,他会被欺负,他会饿肚子.......”

  话未说尽,秦葶突然轻笑一声,学着他那副高傲的模样仅以眼角回看他,“现在看,其实一切都不值得......”

  又似一刀,生生插于何呈奕的心上。

  让他有些恼羞成怒,他将人自地上拎起,随后将她摁在墙上,“秦葶,你是什么东西?你找死?”

  “朕说过不止一次,不许再提那个名字,你忘了?”

  “你杀了我吧,我真的受够了,”秦葶后背被这一下撞的生疼,“这京城里的每一个人我都受够了,我也不管赵林宗是什么人,至少当初他救下我的时候,是没有目的的,仅?????凭这一点,他就比你要好。”

  “倘若当初在船上的是你,你见了我也不会救我,这就是你,自私、凉薄、忘恩负义。”

  找死的话句句扎耳,每一个字都是她有意在刺何呈奕的心,他恨秦葶,秦葶也恨他,因为正是他让秦葶做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果真,何呈奕根本听不得这些,一股冲天的怒火直顶他的天灵盖,他扯着秦葶的衣襟将她拉到内室中去。秦葶被他扯的身子前倾,脚下踏过那堆洒在地上的花土,发出一声松软的响声。

  秦葶被他毫不客气的丢到榻上,毫无还手之力。

  他已经被方才那一席话气的疯了,他要杀了秦葶,要生生扯碎她!

  “朕自私、凉薄、忘恩负义......”他气的站在床榻前大口喘着气,“你与朕的仇人沆瀣一气,亲手偷了内庭的腰牌放虎归山!”

  更要命的,她说赵林宗要强过他。

  此刻何呈奕近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对秦葶怒目而视,将手自身侧抬起,单手解下腰间的系带。

  秦葶撑着胳膊在榻上直起腰身,亲眼见着他腰间的玉带落地,瞳孔不由缩紧,惊问一句:“你要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 41 章

第四十一章 雨疾风骤

  “你要干什么!”

  他黑着一张脸, 不答。

  一只膝盖撑在榻沿,整个人朝秦葶压来。

  秦葶顾不得脚踝上的伤,自榻上起身便跑, 仅被他一只手轻松的捞回来,一把摁倒于榻上。

  手臂被他高举于头顶,烛影被晃的忽暗一下, 眨眼间,何呈奕便到了她的眼前。

  他身上迫人的气势加上松香气混在一起扑面而来。

  秦葶的腕子被他的一双大手禁锢的不得动弹,双脚只能腾空的扑腾,跟本伤不到他半分。

  “你走开,何呈奕!”

  这是第一次,秦葶直唤他的名字。

  “他比我好是吗?”他骑跨于前, 一只手禁住她两只纤窄的腕子,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颚, “他给了你什么?”

  “嗯?”

  “朕自私凉薄是吗?”

  明知跑不了, 她也要拼命挣扎。

  两人这般闹起,秦葶的发彻底散落开,身前衣襟亦跟着凌乱起来,挣扎间何呈奕看到她雪白的脖颈上是方才被自己掐出的红痕。

  秦葶面目狰狞, 感觉他的手指就在自己脸颊上, 她歪过头去咬他的手指,还未咬到, 便觉眼前一道阴影, 是何呈奕的唇覆盖上来。

  他撕咬一般吻住秦葶的唇舌,以齿反复磨捻秦葶两片朱唇, 似要将她整个人吞食了一般。

  而后秦葶又感到身前一重, 是他整个人都倒压过来, 秦葶明明在挣扎,却毫无用处。

  眼前人看似瘦削,实则力道是两个她也完全抵不过的。

  秦葶的所有呼喊都被他如数吞入腹中,那些呼喊未出于口,便皆成了呜咽。

  隔着衣料,秦葶感到有一把刀抵在她身前,面对他的吞噬,她反口便咬,而后一股血气自二人唇齿间蔓延开来,何呈奕吃痛,眉目一紧,终于停了下来。

  他用手肘撑起上身,这一下被秦葶咬的不轻,每天更新 Q群午2④久0吧192,可看最新完结肉文下唇已经透了血色,再瞧秦葶唇角亦是殷红,苍白的脸色配上血色,略显妖艳。

  她此时正大口大口喘着气,心口处亦跟着剧烈起伏。

  何呈奕抬指抹了自己唇上的血迹,而后又用手背蹭下她唇上的,眼神不似平日的清明,反而蒙上了一层迷色,不怀好意的一笑之后,随后又吻上秦葶的唇。

  腾出来的另一只手抓上秦葶的腰侧,摸索寻着她腰间的系带,腰前不过一只活结,他指尖只稍稍用力便松了下来。

  系带绕了秦葶的细腰两圈,他伸手一抬,将其扯的松散凌乱。

  这身外衫本就是经年的旧衣,从前哪怕只稍刮一下,便能刮出好长一道口子,而今只肖他随手撕扯,便能听到料子碎坏之音。

  外衫凌乱的不成样子,露出里面的宫人素衣来,这衣衫她出宫时舍不得丢,便套在旧衫里面防寒。何呈奕在看到她这不伦不类的搭配便拧了眉。

  他暂且放开禁着秦葶的手,在她身前直起身来,将自己外袍褪下丢置一旁,秦葶借此机会自他身前爬起便要往榻下扑,双手才摸到榻下的脚踏便又被人扯住,何呈奕单手摁住她的背,一手拎着她的脚踝又给拎了回来。

  刚好不好,秦葶的后脑摔在软枕上,再想爬起时何呈奕又似一只凶残的烈豹扑到了眼前。

  又是衣料碎裂之音,秦葶暴于空气中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何呈奕双手捏着她的肩,将她固于自己身前,再次将她的唇紧紧覆住,不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此刻的他如饕餮一般,唇畔稍移,以齿咬住秦葶的耳垂,秦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惊的缩了肩膀。

  秦葶仍不肯放弃的试图要推开他,不仅推不开,反而被他抱的更紧,只听他在耳畔似以气声极其蛊人的说了句什么。

  她因脑子过于混乱而没有听清。

  ......

  今晚夜色乌暗,放眼望去瞧不见一颗星斗,已经有雪粒子自积云中缓缓飘落。

  紧接着乌黑的夜幕之中似有一道流星冲破天际,如若完好的一块锦缎被炙火灼烤过的匕首刺破。

  秦葶倒吸一口凉气,鼻腔一酸,下巴本能稍仰,一声尖叫尚未唤出,又被他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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