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32章

作者:鹿燃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须臾,殿门复而打开,有个人自殿外飞进来一般,正好跌倒在秦葶前方不远处。与其说是像飞,倒不如是被人丢进来的。

  紧接着又进来两名提刀侍卫,最后才是冷长清。

  殿门又被紧紧关上,殿中稍比方才,光线稍暗。

  小双这一下被扔的不轻,她从地上爬起,惶恐的看着四周,却在看着同她一样狼狈的秦葶之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秦葶!”

  “小双!”秦葶第一反应便是迎上前去,却被何呈奕一把扯着后衣襟又给拎了回来。

  何呈奕仅朝着?????小双身后的侍卫使了一个眼神,侍卫会意,一人将小双押在地上,十指展开,一人自腰间拔出长刀,比量在小双的面前。

  “小双!”秦葶又是惊呼一声。

  那厢小双见着眼前的寒刀,哭的更加撕心裂肺,“秦葶,救我!救我啊!”

  第 40 章

第四十章 不乐意承认的嫉妒

  “别, 别,别伤害小双,我求你, 我求你!”秦葶见着小双吓的脸色惨白,亦带了哭腔,扯着何呈奕的衣袍下摆恳求道。

  “都是我的错, 跟旁人没关系,我不跑了,我真的不跑了!”她猛的摇头,哭的凄惨。

  何呈奕背着光,一双冷目无情的望着她,眼角眉梢没有一丝动容。

  随之他稍稍俯身下去, “说,帮你逃走的那个人是谁?”

  “我不能说, 我真的不能说......”一边是她最好的朋友小双, 一边是救过她的恩人赵林宗,对她来说,太难选了。

  何呈奕仍一眼不眨的盯着她,满目的阴色, 从前秦葶所认识的那个良善的阿剩星点儿影子也不见。

  “不说也好, 朕会命人将这个女人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砍下来,”仅听他描述, 秦葶似便已经看到了那副血淋淋的场面, “光手还不够,朕还会命人去砍断她的双脚。你若还不肯说, 朕再生挖她一只眼, 然后将她放在你的房里, 你们日日相对。”

  “这个女人不是曾经给过你许多帮助吗?流氓闯入你家中的时候,是她来帮你,有刺客夜里去杀你的时候,还是她帮你,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好朋友的?”

  一阵威逼,秦葶早已在崩溃的边缘,她哭的已经近乎没了力气,方才何呈亦所说的话,她知道不是在吓她,这人早对小双的厌恶不是一日两日,杀了她并没有什么稀奇。

  就在方才何呈奕提到刺客之时,立在一旁的冷长清眼神飘忽,有些心虚不自然的摸了下鼻尖儿,目及趴在地上的小双,心情复杂。

  见秦葶仍是不作声,何呈奕冷笑一声将她放开,而后朝侍卫道:“动手!”

  闻言,小双吓的又是嚎叫一声,身子用力挣扎,可被人按在地上毫无挣扎的余地,只能拼命的哭喊。

  提刀侍卫得令,长刀举起,照着小双的手便要砍下去。

  “不要,我说,我说!”秦葶的一声尖叫几呼划破殿内的空气,而后她头脑发晕,就在此刻,就在她决定先救下小双的此刻,同时也听到心脏碎裂之音。

  侍卫的长刀悬于空中停下,秦葶扭过身来,一抽一噎地同何呈奕道:“我说,你将小双放了,不要伤她!”

  何呈奕的目珠里没有半分神彩,只稍稍一抬手,那头侍卫会意,将刀暂时收置。

  不过,也只是暂时。

  小双那头早就被吓个半死,魂都吓掉了半个,就在秦葶开口的瞬间,她又哭了起来,一直小声重复,“秦葶救我,秦葶救我......”

  瞧着有些似吓傻了。

  见侍卫收刀,秦葶才扭过头来,绝望闭上眼,内心挣扎一过,她终开口道:“是赵林宗,赵公子......”

  听到这个名字,无论何呈奕还是一侧冷长清,皆是一怔。

  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会是他。

  一想到素日里赵林宗的作风,加之冷长清说过,京城里随便哪个女子都与赵林宗有染.......

  他脸色一绿。

  秦葶竟也与她有瓜葛,亦或是说,也有可能是他塘中的一尾鱼,这竟是何呈亦怎么也没料到的。

  他用力咬了一下后槽牙,隐隐能看到他额上的青筋。

  “赵公子?”这称呼让他越发糟心,他不阴不阳的轻笑一声,“好一个赵公子,你们二人素不相识,他又怎么会帮你逃出宫去?”

  自他回京与秦葶分别的那段时日里的空白,他早已经与小双问过其间发生的所有事,倒不晓得这赵林宗何时见缝插针似的出现在她视线里。

  除非......

  一想到赵林宗的作派,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浮现。

  除非他让秦葶拿什么做为交换,否则他又怎么会多生事端去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宫女呢。

  这个念头一起,他原本搭在膝上的手攥紧了拳,心头郁结更甚。

  秦葶全然没有注意到眼前人身体空来的紧绷还有眼中又叠加一层的恨意,她只能实话实说道:“并非素不相识,在我入行宫之前,便认识了。”

  “是我初次到京城时,被丁宽卖入青楼,遇到赵公子,是他将我救下。后来在行宫偶然碰见,也是那时我才知道他是做官的,姓甚名谁。”

  “我逃出行宫那晚,我拿了腰牌过了第一道宫门,我就知道另一道我自己过不去,正好这时候碰到赵公子入宫赴宴,是我骗了他,我骗他是公公让我出门办差,他这才带我出宫门的......”

  先前都是真的,唯有后一段是假的,她想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这样或许既能保住小双又能保住赵林宗。

  她这时甚至还在想,赵林宗好歹在朝中做官,无非是顺路捎了一个小宫女,至少他身份在那里摆着,何呈奕也不会做的太过。

  毕竟他不是自己。

  不像自己这般卑微。

  何呈奕强压着火气,又问道:“就这些?”

  “就这些,”秦葶一边掉眼泪一边点头,“真的就这些......”

  何呈奕双目微眯,隐隐觉着哪里不对,静默片刻,他又问道:“你偷出去的腰牌呢?”

  “给了赵公子,他说我拿着无用,他帮我还回来......”

  料是连赵林宗也没想到,原本可以称为了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败在了这里。

  他原本笃定秦葶不会将他说出去,但却不晓得,何呈奕会用另外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相要挟。

  听到此,何呈奕眼皮一撑,侧头望向冷长清,君臣二人一对视便已了然。

  “给了赵林宗!”何呈奕的目光再次落到秦葶脸上,他双目微眯,结合先前那并不算合理的火灾,还有赵林宗太过突然的死亡,加上这枚腰牌,一切皆迎刃而解。

  何呈奕起身,大步下了脚踏,自殿门出去,冷长清随紧其后,却在踏出门口的时候回望一眼,望着屋里这两个让他过于讨厌的女人,朝侍卫吩咐道:“先将她们两个关在殿中,没我命令不得开门。”

  “是。”两名侍卫齐齐应下。

  冷长清追过来时,何呈奕已然走出好远,独行若风。

  “朕就说,赵林宗怎会死的这般轻易。”他顶着北风说道。

  冷长清加快步子勉强跟上他的脚步,“此人诡计多端,定是想要拿着内宫腰牌一路通关,直奔蜀州!”

  此时何呈奕的脑子飞速运转,再回殿前书房时,卷带了一股寒气,“自他假死,不过是几日的工夫,这些天城中设关卡,想是他为了谨慎起见,也不敢行的太快。此去到蜀州就算快马加鞭也要近一个月,他肉体凡胎自不可能不眠不休。”

  略加思忖他接着道:“派人出去追,同时还要派人八百里加急直奔蜀州,每到一城,都要通告那里的府衙仅凭内庭腰牌亦不可通城。违令者斩!”

  “是,”冷长清应下,“这样一来,赵林宗走走停停,而我们的飞骑长侍每到一处官驿便可更换一人一马,如此日夜接力,必定能赶于赵林宗前面。”

  何呈奕又言:“人虽未到,可他逃离京城的暗信或很快就能送到赵镜之手上,不过一日见不到赵林宗,赵镜之便不敢轻举妄动,再派王家傲率领领一万人马以剿灭乱军之名,前去离蜀州相近的沙城驻守,以防赵镜之起事。”

  见他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想的这般周全,冷长清当真觉着欣慰,那王家傲算朝中一员良将,是朝廷征战乱军的主力,派他前去,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自是最合适不过。

  “是,臣这就下去安排。”冷长清接令,目光左右微动,直起身子又道,“此事因秦葶而起,也算是她惹了个大祸,不如就此将她杀了。”

  冷长清一言,又将何呈奕的思绪拉到秦葶身上,何呈奕目珠稍顿,而后言道:“现在杀她还不是时候,待朕将该问的都问过,再杀不迟。”

  “那那个叫小双的呢?”

  “那个小双虽也不是什么好物,可朕留着她还有用,你将人带回去,一切如旧。”

  闻言,冷长清心下明了,这是俩人哪个也死不了,“是。”

  ......

  南殿的门关的死死的,自厚重的殿门外,隐隐能听到里面两个姑娘哭的凄惨。

  殿中两个姑娘跪坐在地上抱在一起,相互发泄着这阵子以来遇到的所有委屈。

  待哭的累了,哭的痛快了,哭的连嗓子都哑了,两个人齐齐坐在墙角,头肩挨着一抽一抽的说着话。

  小双用好不容易保下的双手紧紧怀着秦葶的胳膊委屈道:“秦葶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一直被那个偷狗贼关?????在他府里的一间小房间里,整日的不能出门,也没人理我......”

  “偷狗贼?”秦葶抬手擦了脸上的残泪,“谁是偷狗贼?”

  “就是刚才阿剩,”一着急,又口无遮拦的说出何呈奕旧时名,她吓的忙改了口,“就是刚才皇上要砍我手时,站在那两个侍卫身旁的那个人!”

  意指冷长清。

  “他,他是冷长清冷大人,你为什么叫他偷狗贼?”

  “就是你当初在村子里时,有几个人跑去杀你,后来我听见动静爬到梯子上往你院子里瞧,除了屋里的人,还有一个在外面把风的,”她坐直身子,声音又大了些,“我跑出门去救你,当时我提着灯,往他身前一晃,他一见有人来便跑了,但是就那一下,我便将他眉眼身形看清了几分,绝对是他,不会认错的!”

  “那天晚上,我想着若是喊有人杀人,怕是无人敢出来管,只能大喊有偷狗贼,前屋后院谁家没被偷狗贼偷过,他们都赶出来抓偷狗的,这才将他们吓跑了。”

  冷长清偷狗贼一名,也由此在小双这里落下了。

  “原来如此,因为我的事,真是让你受委屈了。”秦葶往小双身上又靠了靠。

  “委屈倒算不上,但是我真的没想到,那位竟然是皇帝,”小双一撇嘴,每日都在为自己从前给他气受而后悔,“自打他让我入宫问关于你的事,而后就将我放在偷狗贼的家里,吃穿倒是比从前都好,就是见不着你,我每日都担心。”

  两个姑娘在一起说说心里话,似乎能将一切不安与阴霾都驱散一般,不觉心情也都跟着放松了下来,“我也记挂着你,你知道吗,我在行宫这段日子,我认识了一个姑娘,她的名字叫谷雨,跟我也很是要好,每次见着她,我都想到你。”

  “你交了新朋友了?”闻言,小双身子挺的笔直,两只眼珠子瞪大了瞧她。

  秦葶点头,“是啊。”

  “那你跟我要好,还是跟她更要好?”小双又是一副质问的神态语气。

  秦葶笑起来,鼻尖儿眼圈还带着方才哭过的红意,“自然是跟你最要好,我与她相好,一个是因为她人不错,更重要的是她有几分像你。”

  “这还差不多。”说罢,小双满意的笑了,两个人的头又贴在一处。

  这场面就似从前在村里别出无二。

  尚未展颜多久,南殿的门又复而打开,自外步入两个宫人,见着墙角的二人,上去面无表情的将小双拉开。

  见此架势,二人自要挣扎着不肯走,可到底两个人也不是太监的对手,秦葶眼巴巴看着小双被人架走。

  “你们干什么啊,你们带她去哪里啊!”秦葶忙从地上爬起来抓握住小双的手,小双怕极了,一直不断的唤她的名字。

  直到出了门,秦葶被人拦下,眼见着小双被人带着越走越远,还能听到小双唤她的名字。

  她急的在原地直跺脚,想着该不会是何呈奕见她将该说的都说了就要将小双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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