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113章

作者:浮玉山前 标签: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仿佛他们相识已久,非常了解彼此,甚至发生过很多暧昧的事。仿佛她足够了解他,说你依旧很香。

  她呼吸的热气打在他没有被手套覆盖的指腹,热热的,酥酥麻麻的。

  他的腰又不由自主地软了,体内蛊虫再次迸发异动。

  他盯紧她的唇,喉咙发干。

  想被她吃掉,就像母螳螂吃掉公螳螂那样。吃掉他,剖开他的腹,让他体内的蛊虫与她融合。

  阿图基戎的魂不知飞到了哪里去,两腮泛起薄红。

  可就在这种不得不发生点什么事的氛围里,灵愫却冷声质问:“你的手上,怎么有信纸的味道?”

  准确来说,是有蔡氏用的那一类信纸的味道。

  蔡逯曾跟她提过,蔡氏酿纸,会往纸浆里加些萃取的桂花香液,因此信纸闻起来会有一股幽幽桂香。

  她的嗅觉不会出错。

  她心里闪过一种猜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掐住阿图基戎的脖子。

  “你拆了蔡逯给我寄的信?”

  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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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小狗:山的那一头,有人收到我的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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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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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不上生气,她没那么容易生气。只是觉得有被他冒犯到,这很不礼貌。

  不装的时候,她的占有欲和边界感都非常强。

  她回不回信,怎么处理信,那都是她的事。他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他们很熟吗?熟到他能替她拆信看信?

  灵愫拽着阿图基戎的衣领,将他抵在草地里。

  她骑住他的腰腹,他腰间的……银饰叮铃作响,摇晃着撞在她的身上。

  平时听这银饰响声倒还算清脆,可现在再听,只觉聒噪。

  “戴那么多叮铃咣当的干什么。”

  灵愫满眼不耐烦,猛地拽掉他的耳链。

  “啊!”

  阿图基戎捂着流血的耳垂,尖叫出声。

  撕裂感自耳垂传遍他的全身,耳鸣不断,耳道里像灌进很多水,轰轰隆隆的,听不清她的话。

  “绑那么多小辫干什么。”

  她的手穿梭在他的小辫之间,灵活地解开绑小辫的蓝色发绳。

  他的头发彻底散开,如爬上陆地的海藻,狰狞地朝四周蔓延。

  灵愫掐住他的下巴颏,抬起他的脸。

  “不否认,所以就是你拆了我的信喽。”

  阿图基戎别过头,可又被她强硬箍住。

  他倒是个硬骨头,就任她掐脖掐脸,哪怕皮肤泛红,也不开口服一句输,认一声错。

  阿图基戎心底猛生一股巨大的委屈。

  天还没亮,他就对镜编小辫。编了好久,胳膊都抬麻了,结果小辫就被她这么粗鲁地解开了。

  他特意挑了蛇状耳链,戴到右耳。蛇图腾在苗疆代表“求.欢”。

  右耳戴普通形状的耳链,表明追求至死不渝的爱恋。右耳戴蛇状耳链,表明已有心仪之人,会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一段爱恋里。

  他这样“媚”她,她竟一点都不明白他的心意吗?

  愚蠢的外来人,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当地的民俗吗?

  他的眼里酸涩,再一眨眼,竟是蓄了一泡泪花。

  灵愫问:“不说话?是没什么好说的,还是不想自我揭发?”

  驯狗的想法又浮上心头。

  苗疆不让杀狗,那她揍一下狗应该不碍事吧。

  灵愫甩动手腕,“啪”地扇在他脸上。

  过去她扇脸扇屁股的,如果是跟情人在玩闹,就会选择甩腕发力,用手腕带动手掌,去拍打情人的肌肤。

  情人的一致感受是:酥麻。

  像雷电噼里啪啦地流过血脉,余韵是无力,只想瘫倒着,任她拍打。

  她对漂亮孩子一向宽容,对比她小的弟弟又夹带着一种怜惜。最后,只是浅浅地教训了他。

  当然了,他不会知道,这是一种很有情.趣意味的打法。

  当下他震惊得瞪大双眼,“你,你敢打我。”

  泪水顺着脸滑落,流进草地里。

  不可一世的苗疆少主,此刻窝囊地流着泪,还被自己的泪水呛得咳嗽。

  他越是把泪抹掉,流的泪便越是多。

  “喂,别哭了。”

  灵愫心觉好笑,“办错事,只会哭是没用的。”

  她弯下腰,气息打在他耳畔。

  “再加上求饶,或许有用。”

  她抬起他的胳膊往上举,手指溜进他的手套里,摸到一只蛊虫。

  “坏孩子,边哭还边想着给我下蛊呢。”

  灵愫把蛊虫弹到草地里,“我现在了解到了哦,下蛊若被发现,下蛊者必遭反噬。”

  阿图基戎颤着话声,让她滚。

  灵愫不在意地笑笑,“你拆了多少信?看了多少信?怎么处置拆掉的信的?”

  阿图基戎断断续续地回:“全部,拆了全部,也看了全部。看完就烧了。”

  灵愫“哦”了声,“信上都写了什么?”

  阿图基戎吸了吸鼻。

  原来寄信者是蔡逯,是她的一个老相好。

  原来信里那个优点和缺点都异常灿烂的渣女杀手,那个眼光长远爱做伯乐的易老板,那个人缘巨好,人脉巨广,喜欢她的人能绕盛京三圈的乐天派,全都是她。

  原来那些用词优美,听感心酸的情话,都是在形容她。

  他看完了蔡逯寄来的所有信,也从信里拼凑出她的众多形象。

  信上写了什么?

  概括起来,只一句话:纵使你风流薄情,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爱你,甚至让我们更爱你。

  他不要把别人的情说给她听。

  他顿了顿声,“没写什么。”

  灵愫盯着他,半信半疑。

  “手贱的小孩,下次要是再敢拦截我的信,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把你的屁股打.肿。”

  她掰正他的脸,“听到没有?”

  她大概是完全没把他当男人来看待,还当他是牙都没长齐的小孩。

  可她明明只比他大三岁。

  阿图基戎没正面回,“总有一日,要给你下蛊。”

  灵愫说无所谓。

  戏弄他一番,她的心情顿时明朗不少。

  指腹揩走他耳垂上的血珠,抹到他的手腕上面。

  “我还了解到,养蛊人以身饲蛊,对蛊来说,养蛊人自身的血液就是最好的养料。”她说,“把血抹在手腕,蛊虫会暴动。是这样么?”

  她问他的感受如何。

  阿图基戎嘴硬叫嚣:“不如何。你了解到的是假知识。”

  灵愫笑道:“是么,那你抖什么?”

  他的腰腹和腿根在疯狂发.颤,仿佛是在迎接着一场盛大的洗礼。

  阿图基戎的脸忽然红了,小腿支起,“你,你快起来。”

  灵愫很想逗逗这个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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