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玉山前
闫弗蹙起眉,“这小子,到底长没长眼色!”
他越想越气,离开她的身。
“我非得去教训他一下才行!”
灵愫转身去了紫藤园。
这是片宽敞的花棚,平时由庭叙和阿图基戎打理着。
她进园的时候,庭叙正在往花瓶里插花。
庭叙说:“你一走,牌局就散了。”
灵愫再一次被他的脸美到窒息。
“好伟大的一张脸。”
她把手交叉,垫在下巴颏底下,歪着脑袋打趣。
庭叙弯腰,“那就仔细看看我。”
她坐在高凳上,而他弯腰凑近,手撑在她身后的桌上,氛围很暧昧。
然而一个坏小孩的贸然出现,打断了这般暧昧氛围。
阿图基戎风风火火地走来,将庭叙扯开。
“你就会扮白莲装无辜!”
阿图基戎指着庭叙说。
庭叙朝灵愫无辜地轻眨了下眼,“你看阿图,总是莫名其妙来找我的茬。”
阿图基戎怒发冲冠,继续指着庭叙骂。
灵愫将俩人扯开,“好啦,不要吵啦。大家都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她说:“我学了点幻术戏法,表演给你俩看。”
她把手掌摊开,举着空气,“我手里有两个小方盒,分别装着两个惊喜。你俩信不信?”
庭叙:“信。”
阿图基戎:“不信。”
灵愫将一撮空气放到阿图基戎手里,“你不信的话,那就先帮忙拿着盒盖吧。”
阿图基戎看着手心里的空气,瞠目结舌。
灵愫把手掌摊在庭叙面前,“看好哦,见证奇迹的时刻。”
她伸出另一只手,做出花里胡哨的结印姿势,顺便念了句咒语:“嘛咪嘛咪哄!”
小指与大拇指合起一撮,下一瞬,只见她掌心竟凭空窜出一朵赤蔷薇花。
“鲜花配美人。”
灵愫抬起庭叙的手腕,虚虚落下一吻。
庭叙眼含惊喜,惊呼出声。
“还没完哦。”
她捻出个线头,“美人,帮忙拽一下。”
庭叙听话照做。
他慢慢把线头扯开,扯到一半,竟见有个戒指顺着线,直直地滑落在他的掌心。
庭叙垂眸看去。
掌心里,是一个蛇噙鲜花状的银戒,比琴师手上戴的那个戒指更精美耀眼。
“呀!”
庭叙激动地捂住嘴,眼泛清泪。
灵愫笑弯了眼:“满意这个惊喜吗?”
庭叙狠狠点头,“满意!”
阿图基戎气得直跺脚,“什么嘛……”
灵愫转身面对他,“那你也帮我拽一下线头。”
阿图基戎眉梢染喜,狠狠把线头一拽,但——
线头那端,竟什么都没有。
灵愫又捻出个线头,“刚刚那是失误,这次是真的。”
阿图基戎又拽了下,却发现,所谓的“惊喜”,竟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糖。
他眼睛瞪得浑圆,“你偏心!你怎么能偏心!你给他花和戒指,怎么就只给我一块糖!”
灵愫摊摊手,“谁让你一开始不相信呢。”
阿图基戎又气又无语,眼瞅着就要把自己气出了小珍珠。
灵愫见好就收,“真是小孩子脾气。”
她把手掌摊开,“来,亲自把属于你的惊喜拆开。现在把盒盖掀开吧。”
阿图基戎小心谨慎地拆开这个看不见的空气盒。
“穿苗服的泥人娃娃!”
阿图基戎捧着莫名出现在手心里的小玩具,惊呼出声。
“我亲自做的哦。”灵愫笑道,“在中原待了这么久,一定很想家吧。”
阿图基戎把泥人娃娃贴在胸口,相当满意。
“在苗疆,孩子想家时,就会抱着这个泥人娃娃。”阿图基戎的心都要化了,“谢谢你。”
灵愫揉着他的脑袋,“傻狗狗,我一早就说了呀,我准备了两个惊喜。现在不生气了?”
阿图基戎点头,“我简直要爱死你了。”
说了几句,他的泪到底还是落了下来。
灵愫看看抹泪的阿图基戎,又看看噙泪的庭叙,心里不禁感慨,她家的狗狗可真好哄。
后来,灵愫又到药园逛了一圈,与收拾药草的褚尧碰了面。
褚尧戴着单边眼镜,写着药草的种类与效用。
他提起:“半月前,田姑娘出了宫。”
灵愫帮忙整理药草,“然后呢?”
褚尧回:“她要来找你。”
灵愫:“以什么身份?”
褚尧:“你的众多追求者之一。当然,做情人还是朋友,选择权都在你。”
褚尧扶了下镜框,“我倒是忘了,易老板一直都是男女通吃来着。”
灵愫笑他心机。
褚尧不置可否。
在这个庄园里,不拉帮结派的狗不会走得长远。
田姑娘此次前来,恰能加入他的阵营,与他一起去斗那些碍眼的人。
灵愫倒是对此事无所谓,“她来了,正好能多交个朋友。”
她说是交朋友,不过谁知道到那时,她会跟田姑娘处成什么关系。
褚尧脸上漾起一抹浅淡的笑。
灵愫扒头看他:“褚大夫,你心情很好吗?”
褚尧笑得更深邃,“没有,我天生嘴角向上。”
行吧,也不知道从前那个能冻死人的面瘫脸,长在了谁身上。
灵愫笑着走远。
*
夜里,蔡逯挤到她床上。
灵愫打趣:“蔡老板,来投怀送抱啊?”
蔡逯否认,“你屋里凉快,我来凑个凉风。再说,你现在可是名花有主呢,我不可敢逾越道德底线,来勾搭你。”
“还装。”灵愫“啪”地拍了下他的侧腰,“你不是知道,我跟琴师分手了么。”
闻言,蔡逯立即把她抱到腰腹上面。
“易老板,这是一种情.趣。”他咬住她的衣带,慢慢解开。
“你该说,名花有主又如何,你就是要越轨做不道德的事。”
灵愫笑他的狗脑袋里鬼点子多。
蔡逯说:“你今天心情很好么,把每条狗都逗了一遍。”
灵愫回:“还算不错。”
她说道:“今早出去,竟会碰见小珏,我俩聊了好久。”
蔡逯疑惑:“小珏?”
“就是枕风楼楼主,姜珏。”
阁主推开门,插腔回复。
说完,他熟稔地爬上灵愫的床,占据床的另一侧。
“我那屋蚊虫多,来你这屋将就睡一夜。”
灵愫纳罕,“我这屋是什么风水宝地吗?”
阁主盖上被衾,“我先睡了,你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