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玉山前
她拿手帕擦了擦他的脸,“承桉哥,你又给了我一个惊喜。”
人还是和狗有些不同的,她想。
获胜的狗,会摇着尾巴,朝她要肉干当作奖励。
而对蔡逯,甚至不需实质奖励,仅仅是在口头上夸他一句,他就开始得意洋洋了。
至于巷里不知死活的闫弗,她不在乎。
*
自那之后,蔡逯爱得更是张扬。
一个明显的表现是:他开始不顾旁人阻拦,每天都会带她来审刑院里玩。
在蔡逯处理公务时,她就在院里走来走去闲逛,很快就摸透了审刑院的布局。
她与那些官员也混得很熟,大家称她“小易”。她看起来是才刚及笄的模样,跟有些官员的女儿差不多大。加上她又是蔡逯的小女友,所以大家都很宠她,没事就给她投喂小零嘴,给她带各种漂亮的花灯。
到了初夏,她已经能进卷宗库了。
那里阴凉,她就待在那里捧着话本子,读得津津有味。
忙起来的时候,蔡逯根本顾不上她。因为很少能陪她玩,心里有亏欠,所以几乎是她想做什么,他就让她做什么。
哪怕是她想住到卷宗库里,他都会马不停蹄地把拔步床搬过去。
当然她没同意,她只是说:“我待在那里,看看话本子就好啦。”
真到这时候,她反而不能着急,反正现在是她在守着卷宗库。
某天夜里,她再次见到了闫弗,那是在褚尧的医馆。
褚尧见她一来,很有眼力见地走远去抓药。
她就对闫弗直接说:“你能不能换家医馆去瞧病?”
闫弗咬着衣裳下摆,正替换绷带。
他说不能,“这家大夫给的药很管用。最重要的是,他是蔡逯的朋友。”
他说易老板,好伤心呐,你居然看不出,我绕了那么大个圈,其实是想离你近些啊。
她说:“别装。”
他问:“那你来这里干嘛?补肾呐?”
她说:“随便走走,就走到了这里。不行啊?”
他也跟她说:“别装。”
闫弗忽然凑近她耳边,小声说:“易老板,我还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灵愫好奇地挑了下眉,“那你说说。”
趁褚尧背过身抓药,闫弗飞快指了下褚尧。
“我盲猜,那是你下一个男友。”
灵愫飞快否认,说怎么可能,我和我家承桉哥感情好着呢。
闫弗只是笑,在她的矢口否认里,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还是她,不会为任何人永远停留。
就算不是褚尧,也会是别的其他人。当然,他希望最好是褚尧。
狗咬狗咬狗,他是外人,但蔡逯跟褚尧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临走时,闫弗抬高话声,确保她跟褚尧都能听清这句话。
“易老板,提前祝你玩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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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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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弗离开后,她与褚尧面面相觑。
褚尧是真不懂那话是什么意思,而灵愫则是懂装不懂。
“褚大夫,你最近和承桉哥怎么不联系了?”
褚尧把配好的治失忆的药放到她面前,“我不想再插手你俩之间的任何事。”
他心里还在介意蔡逯把他给卖了的事。
这就像你以为你俩关系好,你跟人家说了个秘密,还不让外传。结果这人表面答应得挺好,转头就把你的秘密分享给了其他人,让你像个笑话。
过去褚尧劝蔡逯远离她,可现在人家俩好得如胶似漆。
那他是什么?
他是个被好兄弟倒打一耙的冤种,是棒打鸳鸯的恶人,是多管闲事爱操闲心的万人嫌。
最好是这俩人能离他远远的,别总来他这里秀恩爱。
他对灵愫说:“按时吃药。还有,你该走了。”
走就走,她也没多留。
但不可否认的是,闫弗这话有一定的诱导性。
不管此前她对褚尧态度如何,听了这话,此后一定会把更多目光移到褚尧身上。
果然,次日,她就准备向蔡逯问问褚尧的事。
清晨天光乍泄,她刚坐起身,被褥里立马钻进去了凉风。
蔡逯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搂住她的腰,“再睡会儿。”
那次闹了矛盾又和好后,她就搬到了蔡逯的私宅里住。
同居的大多时间里,俩人相处得都很和谐。蔡逯忙他的公务,她忙她的任务,白天互不碰头,到了夜间才见面,一见面就做,做完清洗下就睡觉。睡到次日,又各自分开忙各自的事。
有时审刑院休假,而她恰好没任务,俩人就一起赖床赖到大晌午,简单吃个饭就又回到了床上,直到入了夜,她才肯收手。
所以这次,当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蔡逯以为她又来了兴致。眼还没睁开,就已经把她捞到了自己怀里,手抱稳她,腿摆好姿势,大有任她采撷之意。
她发誓,在蔡逯摆好姿势之前,她是真没有这意思。现在虽起了点意思,但在看到他身上简直没一处好皮后,她就是再没良心,也得收手了。
甚至她还发现蔡逯头顶还戴着狼耳发箍,脖上的项圈链也没来得及解下。因为昨夜玩得太疯,他是直接昏了过去,所以也没清洗。
有点惨。
灵愫挣脱出他的怀抱,迅速穿好衣裳。
“没事了,你先睡吧。”
她没选择在这时问。
虽没问,但闫弗这句话却像根刺一样,往她心里越钻越深。
她从旁人口中了解到了一些有关褚尧的事。
她并不关心他家族那些事如何如何,只是了解到,这么多年,褚尧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没跟姑娘说过几句私人角度的话。
他是个大夫,来医馆看病的病人里男女老少都有。站在大夫的角度上,他对人家姑娘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按时服药”。
站在私人角度上,若真算起来,她与褚尧倒是交流的最多。虽然这些交流,基本上都是围绕着“蔡逯”展开。
蔡逯很健谈,出门在外,在哪里都能很快融入到当下那个环境里,人缘很好。但褚尧不同,他似乎只有蔡逯这一个好朋友,偶尔出去组局玩,一起爬山吃酒,那也是为了照拂蔡逯的面子。
更多时候,褚尧都窝在医馆里鼓捣那堆药材。生活平静,无趣。
了解到这些,基本就够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灵愫将大多精力都放在了卷宗库里。
她开始喜欢在这里“折磨”蔡逯。
起初蔡逯很犹豫,怕俩人弄出什么动静,会把卷宗弄脏。
他说每年年底,副官都会把卷宗整理一遍,到时让人家看到卷宗上有一些不明痕迹,多难为情啊。
她说:“如果怕发现,那就换个副官。”
说话时,她已经在推搡着他往库里走了。
蔡逯还试图挣扎,“去别的地方好不好。后院秋千,连廊,或者随便哪间屋里,都依你。”
她说不好,“那些玩腻了,现在我就要在这里。”
她没耐心,又揪着他的头发,“愿不愿意,不愿意就滚。”
他没了辙,但又开始提其他条件。
“不要去放灭门案的那几排密集柜,”他说,“那部分的卷宗特别重要,绝对不能弄脏。求你了。”
她说:“你不提,我倒还没想起来,你一提的话……那就去那几排。”
蔡逯还是放不开。
这时候他想起之前二大爷对他的交代,试图朝她解释:“灭门案多是悬案,被很多人盯着。要是弄坏了,不好交差。”
蔡逯还在继续劝她,虽说语气很卑微,但还是让她的心情沉重了起来。
她心乱如麻,早已没了兴致,可又不想绕过他。
她扇了他一巴掌,“你装什么?”
短短四个字,却把蔡逯从头到尾哪里都数落了一通。
蔡逯偏过头,不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