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运招财猫
叶晏兮却好像突然大受鼓舞一般,伸手抓住大哥的手腕,也几乎是用上了恳求的语气,对他反驳道:
“大哥,你休了她吧。只有把她赶出家门,家里才能消停。你和二哥到底是亲兄弟,何必为了一个女人闹成这样?根本就不值得!”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他休妻呢?
明明江琯清是他订婚十几年的正妻。
叶煦辰想不明白,心底的烦躁也就更甚了。
可他没有对着妹妹乱发脾气,甚至连大声苛责一句都不曾。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该放弃的那个人不是我。”
他留下话以后,淡然地迈步离去。
可是那执拗的背影怎么看,都知道他话里的不可转换是真的。
叶晏兮从小就崇拜大哥,在她的心里大哥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如此一想,的确是二哥夺了大哥的妻子,害得大哥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思及此,新仇旧恨加起来,叶晏兮越想越愤怒,转身就跑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翌日,江琯清接到喜帖。
她的娘家大嫂郭氏生了,是个儿子。
江太傅让她和刚刚出嫁没一个月的江苏觅,通通都回府去吃喜宴。
这种喜庆的家宴和正式的满月酒不同,几乎只招待家里的几口人,以及女婿和少量很亲近的朋友。
所以江太傅派人来传讯的时候,特意告诉江琯清要夫妻一同回家。
夫妻?
她身边哪来的这种东西?
江琯清命丫鬟给自己收拾妥当,就带着下人前往后院坐马车。
谁成想,才刚到后院的门口,后方的游廊就先后走过来两个英俊魁梧的男人。
“娘子这是要去哪里?正好为夫也要入门,不如一路去。”
叶煦辰虽然还穿着一袭白衣,却能看得出配饰以及花纹的隆重。
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知道了江家喜得麟儿的喜讯,早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甚至故意不叫她以往的清清,而是称呼起了娘子,把彼此的身份都摆得明明白白。
江琯清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她闻声停下脚步回头。
十一月的京城已经下过两场雪,地面上也紧紧只有少量的积雪存在。
并非是下人不尽职打扫,而是为了配合侯府内的景致,故意留了薄薄的一层做为景观的部分。
洁白无瑕的雪,游廊外枝繁叶茂的红梅,都映衬着身披银狐斗篷的小女人。
越发的娇俏妩媚,宛若冬日里的精灵一般惑人。
“应该是和叶大哥不顺路。”
江琯清客客气气的拒绝,完全无视叶煦辰眼底的受伤和不甘。
他们这份脆弱的表面夫妻关系,早在那日他撞破她和叶寒峥在一起而结束了。
家宴,家宴,又有什么必要请个外人前往呢?
“娘子都未曾为过为夫,又怎知和为夫不顺路呢?”
叶煦辰很快就勾起嘴角,这一次把话说明了。
江琯清还未曾开口,便听到迟了一步的叶寒峥走过来,那是阴阳怪气的直接打断大哥的话:
“她拒绝得还不够明显吗?江家如此大的好日子,大哥一个外人去合适吗?这女婿的婿字拆开,可是要与人家姑娘连在一起的。你又何必上赶子进门去,让人家看看名不副实呢?”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
与人家姑娘相连。
这副流氓话,换做哪个正常人说得出来吧?
好在,这里除了他们三个身在修罗场的人,便只有贴身服侍江琯清的丫鬟。
倒是都算是知情人,也没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不过却足以证明,叶寒峥这不稳定的偏执神经,若真的发作起来。
是会要了江琯清的命的!
江琯清紧紧抓着手心里的帕子,看向邪肆俊美的小叔,不待叶煦辰就一并拒绝道:
“我和你俩都没有关系。谁都不带!”
“嫂嫂这是睡完就要对我不负责任吗?啧!那我如此有怨没地方喊,是不是该去一趟京兆府啊!”
叶寒峥在她转身之际,直接祭出杀手锏。
江琯清那般在乎名节,又怎敢将他们俩的关系闹到朝堂上去?
总之,他就是要压着叶煦辰一头。
叶煦辰去不了江府,他就偏偏要去。
然而他错估了现在的江琯清。
以前在乎不代表现在在乎,现在在乎也不代表以后还会在乎。
总之心理防线的建立是为了突破的。
人类之所以有下限这个东西,也完全是用来不断下落的。
叶寒峥不能用同一种招数,一百次对付江琯清都好用。
“去吧!记得拿上直接证据,否则我会当堂翻供的。”
江琯清转头横白小叔一眼,带着丫鬟就上了马车。
“噗……”
第一个没憋住笑的,居然是头顶一片大草原的叶煦辰。
说到底,他对江琯清也从来没有过真爱。
既然没爱过,有些反应就自然是迟钝的。
然而叶煦辰的笑,却深深刺激到了叶寒峥。
他只觉得俊颜火辣辣的疼,甚至被嫂嫂打得脸肿到连下颌线都看不到了吧?
当即阴鸷的黑瞳就变得更加深邃,盯着纤细婀娜的背影,直接道:
“嫂嫂还真是提上裙子就无情啊!既然嫂嫂故意和我置气,那我该好好问问江御史,这夫妻之道究竟应该怎样维系了!”
最后的话,那是赤果果的威胁。
第245章 叶家兄弟这是要共妻?
就在几个月之前,叶寒峥为了逼迫江琯清,就将她亲爹江御史给下了诏狱。
当时江琯清的反应已经算铁石心肠了。
而如今听了叶寒峥的威胁,江琯清的反应简直已经麻木到没有什么表情。
甚至她连头都没回,就与他淡然回道:
“你大可以随意!天下人不曾为我考虑过半点,我又何须在乎天下人呢?”
说完就进了马车,丫鬟将厚重的车帘盖好。
一直躲在远处的马夫,这才揣着手恭恭敬敬的跑过来。
给二位黑着脸的少爷见礼后,他便赶快架着马车离府。
“仅凭威胁获得的妥协,你觉得这算感情?”
叶煦辰轻蔑地看了弟弟一眼,转身就上了自己的马车。
他的马车很快就出发,看样子也知道是去追江琯清了。
叶煦辰勾了勾唇角,阴鸷偏执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波云诡异。
于是他从马棚里牵出自己的千里马,飞身上马就挥鞭离府。
谁快谁慢,还需要想吗?
江琯清坐在马车之内,双手捏着帕子放到膝盖上,内心的确是毫无波澜的,甚至都没有再想起那闹心的哥俩一次。
然而她不想,不代表麻烦不会来。
甚至当她在娘家府门口下马车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个麻烦等在她前面了。
正在跟府门口的江御史聊着天。
那身鲜艳的红衣,宛若浊世的妖邪一般,以绝对不容忽视的姿态,强行介入她的生活。
江御史陪着叶寒峥说话,是不是超远处看一眼。
第一眼看到的是大女儿乘坐的马车,紧随其后的就是另外一辆同样挂着侯府徽记的马车。
内心就已经在喊造孽了!
名正言顺的夫妻坐两辆马车回娘家,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本来女婿的弟弟来参加这种家宴,就有些怪异,结果这可倒是好。
一次性将修罗场从叶家搬到江家来了,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那就是宁愿家里少个人,也不能把家里喜气洋洋的气氛破坏掉啊!
可是他们人都来了,江御史还能怎么往外推?
尤其是叶寒峥这尊锦衣卫的大佛,江御史说什么都不能得罪。
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将他们三个人都请进宴客厅。
江琯清没有等他们兄弟任何一个人,几乎是跟江御史点点头就自己走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