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运招财猫
肉眼可见叶寒峥阴鸷的眼底,明显酝酿出风暴。
江琯清的心头一紧,求生欲本能体现出来,那是连哭都顾不得,便补充道:
“当然好了!我只是没想到锦衣卫同知大人,居然还有时间教一个小妇人学佛经。”
叶寒峥眸中的愤怒果然消失不见了。
他转身去拿了经书过来,还是玩世不恭桀骜的轻笑,这才答道:
“公务在动脑子而非靠时间。否则街边的乞丐,不是更适合入锦衣卫?”
这话好有道理,她竟无言反驳。
她拿帕子把泪水擦干净,借机偷偷松了一口气。
她终于明白叶寒峥的逆鳞在哪里了。
只要不拿他和叶煦辰对比,只要不质疑他的能力,他就不会发火!
“那便多谢小叔的教导了。”
“不客气。应该的。”
桀骜青年笑了笑,拉着椅子坐到她旁边。
便指着梵文翻译过来,又难懂又难认的佛经教起来。
江琯清最开始还只是敷衍他。
可是听着男人清润的嗓音,仔细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她。
她孤寂的心渐渐被温暖包裹,格外认真听着他的话。
或许真的是,孤独太久了。
她需要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温暖。
单纯只是想有个人,真心地陪着他。
做什么都好。
可就是这点小小的心愿,对于寡妇来说也是难如登天的奢望。
“大少夫人怎么关着门窗?是睡着了吗?”
“她一个寡妇家哪里来的那么多觉?莫不是病了?快进去看看,否则夫人怪罪下来,咱们可担不起。”
两个丫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吓得江琯清手脚冰凉。
抬眼一看,叶寒峥老神在在地还要翻书继续读。
“你快走啊!”
“往哪儿走?门窗都在同一侧。我要是从窗户出去,你就更说不清楚了!”
他反驳得有理有据。
江琯清立刻双眸含泪,抓着他昂贵的袖边摇晃,恳求道:
“我知道小叔一定有办法的。”
“嫂嫂真要我想办法?”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快藏起来。”
耳听的门板都要被推开了,她当然无路可选。
“行,那就如嫂嫂的愿。”
他故作妥协。
轻功一闪,他就跳上她的床。
床幔飞扬,锦被散开。
他居然、居然钻进她被窝里去了!!!
轰!
江琯清只觉得脑子里有烟花爆开,炸得脸颊都变得滚烫起来。
偏生她又无法赶人,丫鬟已经进来了。
“大少夫人,您身体不舒服吗?”
江琯清捏着佛经站起身。
这才能抑制被抓现行,房间里藏着男人的紧张不安的颤抖。
“是啊!刚才睡了一会儿,好一些了。”
两个丫鬟看了一眼散乱的床幔,这就解释得通了。
“那大少夫人您歇着,奴婢给您安排一些好克化的午膳。”
春安心思单纯,说完就要走。
秋静却是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在空气中用力嗅了嗅。
“奴婢怎么闻着房间里,有二少爷用的雪松香味道?”
门窗紧闭空气滞留,味道是散不出去的。
第8章 被逼成长
秋静说完,春安就用力嗅了嗅。
两个丫鬟齐齐点头。
目光就落到散落床幔的拔步床,以及唯一能藏人的衣柜。
江琯清心下一晃,暗暗在骂叶寒峥骚包。
一个大男人熏得什么香?
这下露馅了,该怎么办是好?
她现在说什么,这俩丫鬟都不可能相信。
毕竟她们昨日俩亲眼目睹,叶寒峥对她说了似是而非的调戏之语。
秋静更是仗着自己是夫人派来的,从来都不将柔弱安静的寡妇放在眼里。
使劲瞪着大少夫人一眼,就满脸得意的去床边抓奸。
如果真的让她拿到证据,就能去夫人面前好好露露面。
赏赐是肯定少不了的。
若是能被提拔离开这里,到夫人跟前伺候,那才是锦绣前程。
她早就不想跟着一个没有孩子傍身,又不受待见的寡妇主子了。
她心里的如意算盘都已经打好了,却没想到最柔弱可欺之人超出预算。
“啪!”
江琯清截住她的去路,还抬手狠狠打了秋静一巴掌。
秋静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目中的震惊比恨意还要多。
自打出嫁离开家,无依无靠的她就尽量不与人结怨,哪怕是下人也好言相待。
但是为了自己的名节,江琯清也顾不上其他的了。
只能怒目瞪着秋静,拿出还是小姐时的威严,呵斥道:
“以下犯上,污蔑主母,你这蠢婢不想要命了吗?”
“可是奴婢明明闻到你房间里二少爷的雪松香,春安也可以作证的。”
秋静捂脸歪着脑袋瞪着她,不检查过房间誓不罢休。
“不过就是一味香料,你就能随意污蔑主母的名节?好!你们现在就跟我去婆母面前,我倒是要问问婆母,派你们来我身边到底是为伺候还是为栽赃!即便你们想另投高主,也该知道二少爷不是你们能污蔑的人!”
江琯清拽着秋静就往外走,字字句句都如刀扎进两个丫鬟的心里。
大少爷为国捐躯,二少爷是叶家唯一的血脉。
即便是把老爷气晕过去,也不见谁能呵斥他一句。
无凭无据地闹到夫人面前,那不是邀功而是找死啊!
“春安,你去看看床和柜子里。”
秋静挣扎不开,急得跳脚。
春安抓紧裙边踌躇,根本就不知该如何。
“你还愣着干什么?要是找不到二公子,闹到夫人面前,我们俩都得被发卖,你快去啊!”
秋静恨铁不成钢的怒斥,真是服了这个猪队友。
春安被说服深吸一口气,拔腿就往最近的衣柜前跑,用力拉开柜门。
里面只有清一色守寡清淡的白衣白裙,根本就没有半点男人的影子。
仅剩可藏人之地,便只剩下床了。
江琯清又急又怕,脱口而出:
“两个蠢婢!你们伺候的主母是寡妇,若我的名节毁了,便是毁了偌大叶府的名声。真要闹出事来,我活不成,你们俩就得给我陪葬!”
春安奔向床边的脚步停止,就连秋静的挣扎都断了。
她们俩恍然明白过来,白了脸齐刷刷看向江琯清。
“你们的二少爷年少有为,岂能看上自家的寡嫂?好了,都别闹了。我头晕眼花想好好休息,你们出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江琯清松开了手,动作很缓慢。
若秋静还不明白自己的愚蠢行为,她还得抓住她阻止。
怀疑是一回事,若在她被子里发现叶寒峥,那便是万劫不复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