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运招财猫
春安没有什么主意,下意识看向秋静。
秋静白着脸想了想,转身就率先出门去了。
是她想得简单了。
若真的证实大少夫人与人通奸,对象还是仅剩的血脉二少爷。
无论是为了家族的声誉,还是为了独子的未来。
夫人都不能奖励她们,而是会杀她们灭口的。
不行。
无论这房间里有没有男人,她都不能再掺和了。
反正要乱来也是主人自家的事情,她得活命。
这件事,她只当没看见。
春安见秋静偃旗息鼓,立刻就给江琯清行礼,一溜烟的也跑了。
甚至还反手将房门带上。
江琯清松了一口气,这才惊觉冷汗都把后背打湿了。
可是这事儿还没完,被窝里还有个男人呢!
“叶寒峥,你给我出来。”
她撩起床幔斥责低吼,当真是又气又恼到极致。
雪白的锦被被拉下,露出男人桀骜又痞笑的俊颜,满眼舒适和缓的样子。
桀骜任性的男人,是无法与被抓奸在床的寡妇悲喜想通的。
“嫂嫂这床铺了什么?又香又软的,睡着好舒服。”
“你少耍贫嘴!你要是想让我死,就直接给我一剑。范不着两天闹三次,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琯清吓得腿都软了,也已经哭不出来。
是真的受惊过度。
叶寒峥看着她眼底的恼恨,缓缓坐起身来。
雪白的锦被在他火红的锦袍滑下,露出宽阔又结实的胸膛。
以及那清冷高贵的雪松香,迎面袭来到不容忽视。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儿时那个矜贵温和的二哥,就变成眼前阴鸷桀骜的样子了呢?
江琯清有一瞬间恍惚。
“这结局不是很好吗?主子就该有个主子的样子,你是走过三书六礼,从正门娶进来的大少夫人。就该有少夫人的威严霸气,怎能容两个丫鬟拿捏?”
他阴鸷的眸子横了她一眼,怒其不争到恨不得安个自己的分身进她脑中。
江琯清无言地挪开眼眸,也不指望男人能理解寡妇的艰难处境,只道:
“该怎么过日子,我心里有数,就不劳小叔操心了。趁着那俩丫鬟被吓住,你赶快走吧!要是真的要被堵在屋子里,你说我是选上吊还是服毒?”
“还不如选择哭着喊着,再次抱住我的大腿,求我娶你呢!”
他掀开被子下了地。
越说越离谱了!
江琯清慌忙躲开,奈何也没拉开多少距离。
这距离近的,仿佛只要她伸出手,就能环抱住他强劲的腰肢一般。
江琯清瞬间红了脸,想要向后退两步躲开。
然而她却忘了,架子床的床边是脚踏。
这一点距离,本就站了一个人。
她还想退,自然就会到了地面。
高低落差悬殊,足够她仰过去,把脑子摔出个大鼓包来。
叶寒峥察觉出问题,伸手就将她懒腰抱住了。
第9章 开始反击
结实有力的长臂伸出,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搂住。
再向怀里轻轻一带,她就娇软趴进他的怀中。
宽阔温暖的怀抱,能给人绝对的安全感。
他只比她大五岁。
小时候她淘气爬树,掉下去也是落在他怀中。
年代有些遥远,她记不清当时的感觉了。
可也绝对不是如今这般,让人心生依赖,想要依偎着不再动。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江琯清又羞又窘地推开他,俏脸都红成番茄色。
叶寒峥却没她这般惶惶不安,只是垂眸看了一眼空落落的怀抱,在脚踏下面站稳。
“若是白日里你害怕,那我以后夜里来。”
说完就将窗户推开一条缝,确定窗外没有人,嗖的一下翻身上房,眨眼就消失在偏僻的小院里。
临走之前,还将腰间的镂空翡翠熏球,丢在她的桌面上。
这就能解释,为何她的屋内会有他的雪松香。
他们俩昨夜乘坐同一辆马车,她捡到他腰间的饰物也很正常。
江琯清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想反驳,想拒绝。
已经来不及了。
她汗津津地柔荑捏着手帕,坐在床边沉思许久。
下午,她让门子去传话,得了叶夫人的允许,门子才将门锁打开。
江琯清这才能出门,按照请示去见叶夫人。
“婆母,这是昨夜拾的,妾身不方便亲自还给小叔,只能劳烦婆母代劳。”
也不需要丫鬟告状,她亲自说了。
叶夫人没好气地接过来,道:
“你既还知道礼数,昨天就不该跟峥儿出府的。”
她昨夜已经骂过江琯清一次,依旧没有消气就又埋怨起来。
总之是看寡媳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江琯清破天荒地开口反驳道:
“妾身既然还活着,就还是个人。妾身也会想家,会想亲人。妾身出府只是回了娘家!若非婆母一直看管严格,不许妾身出府门一步,妾身也不会跟小叔同去。”
越说越委屈,难免声音就大了些。
叶夫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反问:
“你一个寡妇家不知洁身自爱,不知做错悔改,居然还反过来怨怪婆母?”
“做错才需要悔改!妾身没做错,根本就不需要改。”
江琯清一反常态,不再委曲求全。
反正无论她怎样退让讨好,叶家人都恨不得把她囚禁到死。
她温柔顺意三年早就看清楚,也到了该为自己争取的时刻。
“江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别以为有峥儿为你说两句话,你就能在叶家翻天覆地。那孩子不着调惯了,你以为他真的是想护着你?他不过是拿你做筏子,故意忤逆我和你公爹罢了。”
叶夫人也清楚她突然改变的底气是什么,这会儿反倒是不生气了。
字字句句都如尖刀一般,想要狠狠戳入江琯清的心窝子。
可惜,她还是想错了。
江琯清的底气源于自身。
她一个寡妇,除了依靠自己,能指望谁呢?
“妾身和小叔并无往来,就从未想过要仰仗小叔。也不可能仰仗的了!婆母,妾身今日就把话说清楚。”
她缓缓站起身,是给自己底气,也是为了让叶夫人看清楚她的态度。
“妾身自三年前,就是娘家嫌弃婆家两难的弃人了。这天地间,妾身也只剩下自己可以依靠。若江叶两家能给妾身一条活路,妾身定然感激不尽好好的活下去。”
“若不然……”
“若不然,你当如何?”
叶夫人柳眉倒竖,怒声诘问。
“若不然就玉石俱焚!妾身也不是个面团捏的,到底还有两分血性在。若婆母不能一碗毒药,将陛下亲笔所书的英雄遗孀毒死。别说是英俊潇洒的二公子,那就是府内的小厮厨子,妾身也敢委身。妾身活不好,所有人就都别想好了!”
让小小年纪的贵女殉葬,皇帝当然理亏。
当年叶寒峥救下她,皇帝为表圣明,就亲笔给她题了牌匾,悬挂在她院内的正厅。
一是提醒她自己的身份,别做出玷污丈夫英明的事情。
二是提醒叶家,要善待这苦命的望门寡儿媳妇。
这道牌匾就是江琯清的免死金牌。
谁敢忤逆皇命,偷偷弄死江琯清?
更何况江太傅那边,叶家也不好交代。
这会儿被江琯清如此威胁,叶夫人差点没气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