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戚华素
“是啊,”皇后看着二皇子夫妇,连早先的面子情?都不耐烦维持,只带着几?分?抱怨同裴良玉道,“皇上眼馋裴大人之才日久,时常可惜裴大人不肯入朝,为朝廷所用?。如?今总算心愿得偿,只怕,还要来谢你的。”
皇后发了话,二皇子方应和着:“是了,裴大人才华横溢,在士林中颇有名气。父皇求贤若渴,早有心用?裴大人,也是应当。”
二皇子口头上服了软,皇后便不乐意再留人:“本宫见?着你们来,心里高兴,倒忘了时辰。见?你们母妃去吧。”
“是,儿臣告退。”
等二皇子离开?,皇后轻哼一声:“不知所谓。”
“玉儿你很不必把他们当回事?,吴氏之父虽是三品,又在苏州之地。但自来外官不及京官,等异日她父亲调回京城,怕也未必有五品之位留待。”
这话,就纯属安慰了。
吴大人与安国公府是姻亲,回到京中任职,就算会?降品,也不会?真连五品都没?有。
“母后放心,儿臣必不会?放在心上,”裴良玉道,“何况,母后方才不是说了,明年姜侍郎就要致仕,若父亲真能继任侍郎之职,也算是一部副官了。”
见?裴良玉心里明白,皇后也很是满意,当场便做出?承诺。
“待到明年,侍郎之位,必是亲家?的。”
皇后出?身勋贵,她愿保裴父来年的侍郎之位,自然更好。
裴良玉唇角带笑,同皇后行了一礼:“儿臣借母后吉言,若真能成了,定要备了礼物,好生来谢母后金口。”
第48章 太子妃第四十八天
今日难得雪霁,园子里的蜡梅也开了,裴良玉便在园中的亭子里摆了小泥炉,烹茶赏花。
秋娴匆匆从外头进来,行到裴良玉身边。
“殿下。”
裴良玉慢慢将茶水倒入杯中:“何事?”
“白奉仪与王家联系上了。”
裴良玉搁下杯盏的手一顿:“谁这么?大的胆子,帮她递的话??”
“据查是一名小太监,借着行走的空档,将白奉仪的消息带出?了内院,传到了外头。”
“小太监?”裴良玉闻言微微挑眉,“叫寸寸来。”
秋娴领命去了,裴良玉则慢慢饮着才煮好的茶。
不多时,姜寸寸到了。
“奴婢拜见殿下。”
“白氏传信的事,你知道了?”
“是,”姜寸寸保证道,“奴婢定叫他好生?长足了记性,再交去宫正司!”
“叫你来,又不是让你帮人长记性的,”裴良玉道,“这个小太监,你给本宫盯好了,传进传出?的消息,都得在你手里过一遍。”
姜寸寸眼珠子一转:“殿下的意思是……”
“该找他说说话?,就去。”
姜寸寸忙点头应下:“奴婢明?白。”
等姜寸寸走了,雪蕊才问:“殿下留着那吃里扒外的东西做什么??”
自然?是将白氏与王家的来往掌握在自己?手中,打?了这个,又出?现另一个,来来去去的,多麻烦。
“别总想什么?都问,自个儿先回去好好想想,”文栀指着雪蕊道,“你这脑子,再不动动可怎么?得了!”
青罗闻言,微微摇了摇头,而后轻生?问裴良玉:“殿下,白氏那边可要人再盯紧些??”
“多看着点三司,”裴良玉道,“白氏到底在内院,能接触到的人有限,但三司不同,可万不能出?灯下黑的事。眼看就是会?试,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直接来回我。”
“是,奴婢明?白。”
裴良玉点点头,又问:“徐司闺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
“自从皇后娘娘亲自发?作了程氏后,徐司闺每日勤勤恳恳,连教郑司闺时,也是半点不藏私,”青罗说着,又笑起来,“若非奴婢早知道他是个奸的,只怕也要觉得她好了。”
“她倒是比程氏乖觉些?,不过,越是面上乖觉的人,越叫人捉摸不透,”裴良玉只要一想起齐瑄给的那一本证据,就升不起半点用徐司闺的心。
“殿下放心,像她这样?的人,忍不住的。”
“这倒是,”裴良玉说着,又笑起来,“怕只怕到时候,她还能忍,本宫却?要着急了。”
待到年?后,裴良玉便要常往长乐宫听姑姥的教导去了。到了那个时候,她可分不出?多少心神来。
“殿下若是着急,不如?先把继任之人挑出?来?”
“也不必如?何挑选,”裴良玉道,“钱掌正就不错,会?看人眼色,又是司闺司的老资格。”
青罗听了,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殿下的意思,奴婢必会?传到该听之人耳中。”
该听之人,是钱掌正还是徐司闺,又抑或是两者都有,就看青罗要如?何传这个话?了。
少做少错,徐司闺窝在司闺司中不出?来走动,谁也拿不住她的把柄。可要是她知道,即将取代她的人是谁,她还能稳如?泰山?
至于钱掌正,多年?来一直被?压在程、徐二人之下,心里难道真就没有点想法?只怕未必。
“你办事,本宫一向放心。”
听了裴良玉的夸奖,便是稳重如?青罗,也忍不住露了笑。
“得殿下信任,是奴婢的福气。”
裴良玉含笑看向园子里的蜡梅。
“本宫记得,福盈福瑜的生?辰,就在正月里。”
“是,恰是正月十九。”
“正月十九啊,”裴良玉想了想,“倒也可以提前准备起来了。”
“过几日让膳房拟个单子出?来,今年?好生?给两个孩子过个生?辰。”
青罗在心底暗暗将此事记下,只等过些?时候就同膳房说了。
“可要奴婢再去打?听打?听皇孙与郡主的喜好?”
“不必,”裴良玉道,“使人去问问,他们有什么?东西是吃不得的就是。”
青罗正要点头,就听她又补了一句。
“若是有机会?,最好当面问了。”
她裴良玉要在东宫做什么?,不必私下去,大方敞亮的摆到明?面上,对她定没坏处。
“前些?日子福瑜不是要蜡梅?你去时折一些?,两个孩子屋里都送一些?,再余一瓶,霜芯,”裴良玉喊到,“你往凤仪宫走一趟,就说东宫的花开的好,本宫请母后共赏。”
两人领命,便叫人去折蜡梅,裴良玉看了一阵,觉得倦了,便回殿中歇息。
今日又是一年?腊月初二。
她身边的人、事、物,一个不落,全都换了个干净。
到了腊月廿八这日,青罗散出?去的消息,终于有了效果。
“她没去找白氏,反倒去了柳氏屋里?”
这倒是个奇事。
“奴婢听说时,也很惊讶呢,徐司闺此时去寻柳承徽,莫非她是陈家人?”
“不可能,”裴良玉道,“当年?惠宁太子妃若能收买了徐司闺,她还能这么?轻易叫人算计了去?”
“只怕白氏如?今地位不稳,她知道寻她无用,便盯上了柳氏。”
“可柳承徽,会?听她的吗,”青罗想了想道:“柳承徽为人,这几个月下来,奴婢也听说了一些?。徐司闺要想打?动她,只怕难。”
“难归难,却?未必不可能。”
“是个人,就会?有弱点,即便是本宫也一样?。柳氏又不是圣人,就只看这弱点,徐氏抓不抓的稳当了。”
柳承徽院中,徐司闺才行完礼,柳承徽便道:“徐司闺可是位稀客,今日怎么?往我这里来了?”
“年?节将至,奴婢前来拜见,自是要送承徽一份厚礼。”
“哦?”柳承徽用帕子半遮了口,“不瞒司闺,你这话?我听着耳熟的很。”
“是谁呢,”她偏了偏头,突然?拍手道,“是了,像极了白奉仪。不过你同她关系好,像她也不奇怪。”
“承徽说笑了,奉仪是主子,奴婢怎么?敢同奉仪要好。”
柳承徽挑眉:“你是奴婢,她从前也是奴婢,不正好一样??”
“承徽慎言。”
“你来寻我,又让我慎言,你虽是司闺,却?也该清楚,这是谁的屋子,”柳承徽半点不给她留脸,“我一没对太子太子妃不敬,二没犯宫规,你凭什么?越过太子妃管我。”
柳承徽说着,就站起来:“来人啊,把我的大毛衣裳拿来,我要寻太子妃说理去。”
“承徽不必如?此,”徐司闺半点没慌,“奴婢有件关于太子妃的事,您就不想听?”
“太子妃的事?”柳承徽心思一转,“太子妃德行,是连皇上都夸过的,能有什么?事。”
话?是这么?说,柳承徽起身的动作却?停了。
徐司闺见状,道:“承徽若是不着急,不如?先听一听奴婢之言?”
“太子妃得太子椒房独宠数月,她到底值不值得太子如?此用心,您心里,就当真没有半分疑虑?”
若徐司闺如?白氏一般,故作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柳承徽早就把她轰出?去了。可偏偏,她话?说的巧妙,让她还真动了想听的意思。
见柳承徽重新?坐了回去,徐司闺才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承徽若是不信,只管叫人查证。”
“太子妃与汾阳王二公子有私情,当初嫁进汾阳王府,根本不是被?逼入汾阳王府守孝,而是便于与二公子私会?。”
看见柳承徽面上的震惊之色,徐司闺勾了勾唇角:“太子妃当初一年?之后又守了两年?,不过是不舍得离了汾阳王府。”
“胡说八道!”
“奴婢若是胡说,怎么?头一日二公子被?打?了一顿,后一日,太子妃就归家了?”徐司闺走近两步,轻声道,“奴婢还听说,太子妃归家后,和二公子还见了好几次。中有一回,还是在正月十五晚上,二公子下了大力气答对了十道题目,才为太子妃赢了一盏花灯。”
“这正月十五的事,围观者众,承徽若想查证,自然?也不难的。”
正月十五?柳承徽想起什么?,忽然?面色煞白。徐司闺连宫外的事都能查到,那么?当日她在外头说过不该说的话?,是不是也传进了太子耳中?太子对她的态度,可就是从那日见过之后变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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