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华歌 第155章

作者:浅色线条 标签: 古代言情

  本不好查。

  偏偏掌柜的女儿见过那人。

  刘主簿私自询问一番,接着,现场出现了另外两人。

  几人进了食肆,刘主簿一一问话。

  天黑之前,案子竟然了结。

  死者已经不能说话,谋害者居然自己承认——凶手正是食肆掌柜的女儿所说,那家酒馆掌柜的儿子。

  都是同行,后者的业务量要大不少。

  即使如此。

  刘主簿做出了判决:“带回去,关进大牢。”

  张五黑“唉”一声:“食肆掌柜的女儿,嫁给酒馆掌柜的儿子,不就没这些事了?”

  “她不愿意嫁给他啊……如果是你女儿,你要把女儿嫁给他吗?心胸狭窄,心思歹毒,用这种方法,来报复,甚至逼迫人家嫁给他。”

  张五黑不说话,走了一阵说道:“昨晚半夜,我碰见了李独眼,他在磨刀。”

  “磨刀干嘛?”

  “让我跟他一路出去一趟,我没理他。”

第151章 警告

  第四日。

  随从跟着刘主簿出了县衙,一出去,随从立马左右看了一圈,走了几步,又回头瞧了一阵。

  “你看什么?”刘主簿回头看他。

  随从快步跟上去:“人,那俩……今日不在。”

  “差不多了。”

  “也是,还有十天,人就送走了,他们得抓紧时间筹钱。”

  “可有其他人去了牢房?”

  “不曾。”

  紧着,两人径直去了富州城一处僻静的地方——私塾。

  富州城内并无官学,“正规”些的私塾倒是有两所。

  刘主簿照例巡视私塾。

  还没走近私塾的正门,刚刚拐过墙角而已,已有早等候在门口的两人。

  其中一人头戴布巾,上前几步,朝着刘主簿作揖,旁边的随从跟着行礼。

  “刘主簿近来安好?”

  刘主簿也是作揖回礼:“刘夫子安康。”

  “托了刘主簿的福,学子们近来……”

  刘主簿打断他,一边摆手道:“咱们皆是拖了刘县令的福,要不是刘县令,可没有这所私塾。”

  刘夫子连连点头,续道:“近来新收了几个孩子,正在启蒙,其中有个叫刘晓的,特别聪明,这才几天功夫,《千字文》背着了不少!”

  “走,去瞧瞧。”

  私塾分为几个院,刚启蒙的孩子一个院,稍大些的孩子一个,备考的学子们一个。

  刘主簿去了启蒙院,而备考院那边,柳微和张五黑正窝在角落里。

  “他会来吗?”

  “当然会来。”

  “来……干啥?”

  “来看他的娃啊!你看那个……”给张五黑指了个方向,低声说道:“八九岁那个,就是刘主簿的儿子,第一排边上那个,就是他的女儿。”

  “女娃也在这里?”

  “扎起头发,戴着布巾。”

  “咱俩在这儿……”

  “你别急,再看看。”

  张五黑给她一个“我也不知道看什么的眼神”,趴在一旁,双眼无神的看着,眼睛一眨着就闭上了。

  “呵……”

  “嘿!”赶紧把旁边的壮士摇醒,主角还没登场,他怎么就开始打鼾了?

  张五黑翻身坐起来,揉了下眼,打了个哈欠:“额……前面,一堆毛孩儿那边,有个人怎么看起来年纪大好多。”

  张五黑说的是在启蒙院看见的一个学生,应该有十四十五岁的样子。

  “读书读得晚呗。”

  “到底该什么时候上学?”

  “上学年龄……哪里会有规定?当然是……”她比划了一个“钱”的手势。

  上学年龄——在唐朝,没有统一规定,全由家长做主。

  家里有条件的,请个私教,父母长辈亲戚饱读诗书的,那就自己教,剩下的普遍另一种,就是把孩子送到学校里去。

  唐朝大部分的小学都是私立学校,或者由某人某组织捐款,办一个希望小学。

  据说,陈子昂,他到了十八岁才开始读书认字,即使读书晚,也能耽误人家发展。

  跟张五黑聊了几句,不大会儿,人就来了。

  全体起立。

  “刘夫子安好。”

  “刘主簿安好。”

  学子们坐下,开始个个耷拉着头的场景。

  到了提问环节。

  刘主簿先问了个最近的同学:“最近看些什么书啊?”

  “回,回刘主簿,《古贤集》,还有《蒙求》。”

  “《蒙求》中……”

  同学磕磕巴巴回答完毕。

  下一位——刘敏。

  “《兔园策府》。”

  “说一说,你刚看这篇。”

  刘敏同学就是刘主簿的女儿,回答得到不结巴,只是同样紧张,一张脸憋得通红。

  又问了两人,接下来,就是刘谨。

  刘主簿的儿子。

  喊到他的时候,角落里的她注意到其他人松一口气的模样,而刘敏却紧张的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担忧。

  “回刘主簿,近来温习了《夫子劝世词》和《王陆诗》,对于其中一项,颇有感触……”

  刘谨说时,刘主簿神情严肃。

  说着说着,突然,“啪——”一声。

  戒尺抽打在了刘谨的pp上。

  惊得她猛缩脖子。

  他儿子说得蛮好呀——虎父却嫌儿子回答得不够严谨,还不够努力,还不够优秀!

  连着抽打手心手背好几下,气得险些折断了戒尺。

  还是在刘夫子的劝说下,暂时告一段落。

  离开时,刘主簿厉声再道:“倘若下次,你再满嘴胡说八道,我就扒了你的裤子,当着你一书院的同窗,打烂你的屁股!”

  怒气未消。

  直到她跟张五黑往外走。

  “站住!”

  被逮住了。

  她刚转过身去,对上刘主簿一双眼。

  面上还带着怒气,可他的双眼,里面却显得阴沉。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

  刘主簿往前一步,再靠近了些,话里携了冰刀子。

  “不要动什么歪脑筋,尤其是……”他有意看了眼旁边的院墙,转过来来续道:“你,你们,永远别想离开富州。”

  嘴边的一句“误会”,根本没来得及说出去,刘主簿已拂袖而去。

  身后似掀起几分尘土来。

  张五黑就在一旁,盯着他的背影,鼻子“哼”了一声。

  刘主簿以随从离开了。

  她没有继续跟上去。

  “嘿?平日里,不见你挺能说吗?”

  “我在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