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华歌 第156章

作者:浅色线条 标签: 古代言情

  “什么问题?”

  “你等等……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什么?”

  “我好像找到了突破口。”蹲在旁边墙下,双手托腮,想了好一阵,才露出笑容来:“走,吃饭去。”

  张五黑拦住她:“你到底是先回答我的问题。”

  “大哥,你说。”

  “那个姓刘的,咱们为啥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溜达?他又不下金蛋,就算下金蛋,也轮不到咱俩捡啊!”

  她噗嗤一笑:“金,金蛋……”

  “你不是说半个月?这都好几天了,他们可还在大牢里!”

  “我知道……”

  “我看你知道个屁!”

  拽着张五黑去了一家食肆,无奈牛脾气犯了,坚决不肯进去,只好买了些粑粑饼饼,跟他去角落里蹲着。

  “两百多贯钱,对吧?我现在没人没货没本钱,短时间内找个商机,不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

  “怎么办?怎么解决?”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的问题,自然是得他解决。”

  “你明白了吗?”

  张五黑盯着她,露出“眩晕”的神情。

  “哎呀,就是我帮他解决问题,他当然要帮我解决问题啊!”

第152章 知己知彼

  “咱们的问题……”张五黑竖着浓眉,歪着脑袋,悄悄咪咪问道:“他的问题是个甚?”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听过没有?”

  “好像……听过。”

  “所以咱俩在他屁股后面跟了几天啊!目的,当然是更加深入,不,更多的了解他,努力找到一些问题,他现有的问题,可他偏偏无法解决,不方便解决的问题。孙大他们是从都护府手里交过去的人,肯定是有一定的条条框框手续,不能说放就放,不然也不用花那么多钱,可他一定会有法子帮我们。要让他为我们铤而走险,那肯定得解决一个不小的问题。”

  张五黑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继续。”

  “那我给你说说,这几天,我了解到的情况,嘿……话又说回来,咱俩不是一直待在一起嘛?”

  “你接着说,读者还不知道。”

  “那我继续……”

  早些时候,她向好些人打听过刘主簿,消息确切的只有那位酒馆的小厮,后再详细了解,得知小厮原本跟刘主簿家是邻居。

  意外碰见“近水楼台”,不能让“月亮”就这样飞了。

  而跟在刘主簿身后几天,为的是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去判断——是否同打听出来的消息相符。

  “刘大伯是个好人,可惜,好人没好报。”

  小厮称刘主簿的爹为“大伯”,实际上,比起小厮的爹,这位刘大伯年纪要大十来岁,勉强也称得上刘大爷咯!

  刘大伯暂且称为刘父,幼时聪慧过人,家里面没一个人识字,就靠自学,以及在私塾外听壁脚,他硬是成功自我启蒙。

  私塾老师于心不忍,让他去了私塾旁听。

  没钱买笔,用树枝、石头,或手指当笔。

  没钱买纸,就在地上写。

  后来,靠着私塾老师资助的笔,就这样而已,他居然考上了秀才!

  正值年少,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他一鼓作气接着去考,一心念着“中举”。

  可这事一下子就是十来年。

  断断续续的考,考了好多次,无奈文曲星不照顾,每次都差一些,就是考不上。

  三十多岁,才娶了媳妇。

  “老”来得子。

  他把希望寄托在唯一的儿子身上。

  老天爷却太坏了——生下儿子后,媳妇身体不好,常年躺卧在床,无法持家,又要照顾家,又要养儿子,又要给媳妇治病,他比同龄人看上去更老。

  “小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叫他刘老头。”

  小厮说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笑不下去了。

  “我还去听刘大伯讲了几天书……”

  邻居家孩子,刘父从不收钱,面子薄的邻居,一般会带着米面来,再不成,也会抱一捆柴。

  由于家里一部分开支必须用在纸、笔、书籍等物上,他一天到晚去找事情做,家里也是非常拮据。

  而且,他不敢倒下。

  直到得知争气的儿子——刘智钊,中举,成为了举人,他才终于笑了。

  “他从来不笑!瞧着就渗人!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孩子都怕他,学什么都很快!”

  “九九歌,我几天就背得滚瓜烂熟!”

  刘父仍然不敢懈怠,凑钱,为儿子赴“京”赶考。

  “后来,考中了吗?”

  小厮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

  据说,他没参加三年一次的考试,因为得知刘父病重。

  刘主簿得了贵人相助,带了钱财赶回,得知此事的刘父,当即,气得吐血,只说他糊涂。

  “听说……刘大伯,走的时候……眼睛都闭不上。”

  “唉……我知道,他肯定是不想他爹跟他娘一样,没钱医治,最后……”

  智。

  刘父希望他同样拥有聪慧才智。

  钊。

  勉励之意。

  后又跟好几个年纪大的人打听,刘主簿家的事差不多,都是这样,不过那位“贵人”——也就是富州目前的县令——刘县令。

  其实,富州城,不该设“县”。

  设置“县衙”的地方,该有万户以上的居民。

  富州城算是一个要道,可城只有那么大,里面的百姓也就那么多。

  大概三四千户。

  县分了级别,上中下,县令同样有级别。

  据她粗浅的了解,却觉得富州的整体官员级别并不协调,县令,正七品下,主簿只是从九品下,跟县尉一个级别。

  昨天也看见了——县尉并不把刘主簿放在眼里,更像是个工具人,来来来,有问题,你解决,结了案,写我名。

  另外,主簿之上的县丞,似乎已经悬置三年多。

  相当于一个主簿,要干县尉的活儿,顶县丞的职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多天在兼职县令。

  “县令啊?他……忙着呢!”

  “忙什么?”

  “巡查周围地区的情况,还有……反正忙得很!”

  县令很忙。

  不知具体在哪里,反正不在富州。

  不过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没关系,因为县令很好的啊——过年过节的,都给百姓发福利,什么米面盐,还有发布,发肉的时候!

  “神奇不?”她问张五黑。

  张五黑瘪嘴:“他怕是头牛吧!”

  “奇怪吧?任劳任怨,不图回报,一个人干了N多人的活儿!”

  “县令就算了……他为什么帮县尉干活?”

  “好像他是县令的亲戚。”

  张五黑“哼”了一声:“我瞧着都不是啥好人。”

  “总而言之,我打算从县令下手。”

  “人都不在,吓个下手?”

  “好像要回来了。”

  “好像……”

  “没办法,只能好像。”

  刘县令的情况,顺带着也打听了,姓刘名富,妻妾成群,其中长子叫做……刘廉清。

  那长子跟刘主簿的儿子,差不多大,说这话的人还说:“两个孩子长得很像,晃眼瞧着,像是两兄弟。”

  如张五黑所说,她也觉得,刘县令不是什么真正的好人,而刘主簿愿意这样做牛做马不图回报,两者之间,肯定是有一定联系。

  仅仅是因为当年的那些救命钱?

  愁着该如何找机会切入那个点,嘿,机会来了!

  “听说了吗?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