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后不太卷 第198章

作者:白柠柚 标签: 古代言情

  原本晦涩的冰冷的记忆,在这一刻好像变得又不太重要了。

  他俯身拥抱住颜鸢,闭着眼睛用手指重新描摹了一遍她的脸,终于埋在她的肩头笑了出来。

  “久违了,宁小将军。”

  “……”

  楚凌沉抬起头又亲了亲颜鸢的眼睫。

  他的指尖轻轻在颜鸢的耳后摩挲,指尖悄悄绕了一圈发丝,而后温柔的唇辗转落到她的唇上,原本是点到即止的吻渐渐变得缠绵深入。

  颜鸢有些痒,身体也有些泛软,于是她伸出手揽住了楚凌沉的脖颈,攀附着他闭上了眼睛。

  辗转浮沉中,还有一点心事挂在心头。

  颜鸢在气喘吁吁中退开了一点距离,低声问他:“你这几日……是不是根本没有休息?”

  她不知道他到底多久没有休息了,但眼下他明摆着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整张脸苍白得没有血色,唯有眼睑下的青灰色令人看着触目惊心。

  楚凌沉低声道:“嗯。”

  他应得敷衍,指尖已经挑开了颜鸢的衣带。

  颜鸢按住了他的手腕:“……你该好好休息。”

  楚凌沉眨了眨眼,抬起头吻颜鸢的下巴:“嗯。”

  话虽如此,他的手却调转了个儿扣住了颜鸢的手,带着她的指尖举过头顶,低头含住颜鸢的唇齿,低喘着用行动碾压否定她的建议。

  颜鸢:“……”

  颜鸢在凌乱中黑了脸。

  这狗皇帝怕不是自己的身手有什么误解。

  颜鸢微微屏气,手脚并用,只用了最简单的招式就控制住了他的动作,下一瞬间攻守易形,她覆身压在楚凌沉身上,刘海几乎要触碰到楚凌沉的眼睫。

  “睡吧。”

  颜鸢温和地建议。

  “……”

  “楚凌沉,你必须休息。”

  “……”

  “……不行。”

  “……好。”

  楚凌沉看着颜鸢,忽然间眼睫弯起,笑了出来。

  颜鸢看着他少有的笑靥,不知道他这算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

  很快她就发现,很多事情也并非“行”与“不行”可以概述的。

  她不知道如何界定他是否遵守承诺,因为楚凌沉他好像确实没有反抗,他乖顺地躺在她的身下,仰着头浅浅的亲吻她的唇。

  颜鸢愣了愣,没有反抗。

  毕竟这只是一个吻。

  一个蝴蝶振翅般轻浅的吻。

  颜鸢耽于他的亲吻,渐渐地迷糊了神智,等她反应过来时候,为时已晚。

  楚凌沉的手掌抵着她的脖颈,忽然缠绵的深吻仿佛是要拉她坠入漆黑的暗夜。

  不知不觉,发簪被拔了,衣裳也被解了,亲吻绵延而下,心脏已经跳动得不能更激越,他的指尖如同小小的火苗,在她身上引燃了燎原之火。

  “楚……凌……”

  “我在。”

  楚凌沉低声答应她。

  他保持着被她欺压的姿势,自下而上拥抱着她,以最臣服的姿态,做着最放肆的事情。

  趁她迷惘,诱她沉溺,直到逼得她呼吸破碎,身体彻底绵软倾轧在他的身上,他才重新抬起头缓缓吻她的唇,不给她留下丁点喘息的机会。

  再然后,他便听见了她细碎的声音。

  那声音细如蚊呐,模糊不清,像是快要哭出来。

  楚凌沉终于大发慈悲退开了一点点距离:“……嗯?”

  颜鸢咬下自己的嘴唇,她仅剩下一丁点清明的意识,全部用来在心中默念《严军十七条》。

  虽然……也并没有什么用。

  楚凌沉的吻再次落下。

  颜鸢被迫承受,终于泄气呢喃出了声:“……楚凌沉……”

  楚凌沉停下动作,眼圈微红:“嗯?”

  颜鸢重重喘气。

  最终哆嗦着指尖抱住了他的脖颈。

  她把头死死埋在楚凌沉的肩口,含混地吐出艰难的字眼:

  “……可以。”

第148章 做最放肆的事

  颜鸢把头深深埋在楚凌沉的胸口。

  她全身没有力气,只能低着头闷声不吭。

  偏偏楚凌沉还恶劣扶起她的肩膀,吻她的鼻尖,问她:“可以什么?”

  颜鸢瞬间红了眼眶,恼羞成怒:“楚……”

  她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楚凌沉的吻堵了回去,然后世界翻天覆地,她被楚凌沉重新压在了身下,连绵的吻吞没了她所有的意识。

  颜鸢忽然发现《严军十七条》没有用。

  一点用都没有。

  她满脑子便只剩下楚凌沉给予的一切,浑噩间一切都乱糟糟的,她似乎与整个世界隔绝,双手无处安放,只能胡乱抓了一把楚凌沉的发丝。

  柔滑的发丝缠缚住指尖,丝丝入扣滑进指缝里,抓不牢固便只能发抖。

  “……不怕。”

  楚凌沉喘息着,吻她的眼睛。

  他轻轻扣住了她的手,吞下她所有的狼狈,然后红着眼睛向她倾诉:“我一直……很想你……”

  雪原分别时,她从未给过真正的告别。

  他起初只是觉得心中愤恨,气她不告而别,恨她没有分毫犹豫就选择舍弃他。

  无法下床的日子里,他每日想的是等她回来要如何泄愤,他要用最严酷的刑罚,惩罚她不遵军令,临阵叛弃主君。

  可时间一天天过,她依然不知生死下落不明,愤恨便渐渐变成了担忧。

  担忧只有一点点,就像最小的虫蚁啃食心脏,每日每夜每个时辰,在他心上啃出愈来愈大的空洞,而后恐惧便像野风长驱直入。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那样的空洞下滋生的恐惧叫做思念。

  他一日日差人寻找,一日日承受失望,在夜深人静时,麻木地看着自己心上的断壁残垣露出皮下枯骨,却还觉得割裂的畅快,只因为还有知觉,便还有希望。

  而如今恐惧才铺天盖地而来。

  他不知还有什么能做的,还有什么能给予她或是能索取的。

  他只是紧紧拥抱着她,啃咬着她的唇,咽下她所有的哽咽与无措。

  思念给她,愤恨也给她,恐惧也给她,爱意也给她,倾他所有向她诉说。

  很用力,很用力地告诉她。

  他很想她。

  即便她哭也不停下。

  “楚……楚凌沉……”

  颜鸢说不出话。

  她被楚凌沉按着搂到怀里,反复揉搓着头发,一遍遍地,听着他喑哑着嗓音在耳边来回叫着宁白和颜鸢。

  他好像有点委屈。

  颜鸢在浑浑噩噩中胡思乱想。

  可他凭什么委屈啊?

  颜鸢心中有火,出口却是破碎的声息,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

  颜鸢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

  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梦见过雪原了,今日也不知道为何又梦见了雪原中的那一叶木筏,她拖着木筏走了很久很远,手心被麻绳勒出了一道伤痕,殷红的血顺着麻绳慢慢浸润往下。

  颜鸢在梦中松开了手,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掌心。

  可是为什么不疼呢?

  掌心明明横亘着血红色的伤口,她微微握了握拳头,依然感觉不出疼痛,反而觉得……温热柔滑……还痒痒的。

  怎么会这样?

  不会是回光返照带来的错觉吧?

  颜鸢在困惑中渐渐转醒,只觉得身上冷热交替说不出的怪异。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她看见了一双幽深的眼睛,正安静地专注地看着她。

  彼时恰逢日落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