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榶酥
谢蘅这才又看向柳襄。
“这两日你先养伤,在那些人?没有动静前,不必赴李氏的约。”
柳襄很快就反应过来:“世子是说?,那天晚上得了银票的人??”
谢蘅:“嗯。”
“他们?中大多是姚家亲戚和挚友,与姚家一丘之貉,想必也是爱财的。”
高嵛成有些不解道:“世子是想从他们?口中知道些什么?可?他们?关系既然这般近,应该不可?能会说?实话。”
谢蘅淡笑了笑:“我并不指望能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只要让姚家知道,想要玉家之财的不止他们?,就够了。”
柳襄顿时就听明白了。
“世子的意思是,要他们?窝里斗?”
“他们?乱了,我们?就可?以浑水摸鱼!”
谢蘅抬眸看着?她:“嗯。”
“所以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哪儿也不去,好好留在客栈,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受了伤。”
柳襄点头?:“行叭。”
她这道伤确实是一个?把柄,不能让姚家发现,所以,她闭门不出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那世子呢?”
谢蘅淡声道:“姚修成约我后日喝茶。”
“世子要去吗?”
柳襄皱眉道:“若是找到了铸造地,就可?以直接治姚家的罪,世子不必再与他们?虚与委蛇。”
高嵛成刚要开口,谢蘅便道:“如此,姚家就能顶下全部的罪,他们?背后的人?怎么抓?”
高嵛成又欲开口,柳襄先道:“倒也是,那世子要小心一些。”
谢蘅:“嗯,玄烛会在暗处。”
柳襄点头?嗯了声,终于发现高嵛成的欲言又止,她转头?道:“高大人?想说?什么?”
高嵛成默了默,摇头?:“下官没有要说?的。”
他要说?的他们?都说?完了。
他完全插不进去话。
商议结束,各自回房。
大约半个?时辰后,谢蘅敲响了柳襄的门。
该换药了。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要熟练得多,谢蘅目不斜视的换完药就飞快离开了。
而柳襄再次因药效沉睡。
接下来几?日一切风平浪静。
谢蘅每日出去和姚修成喝茶听戏,关系逐渐亲近,柳襄则留在在客栈养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第三日,高嵛成在东北方向一座高山里找到了铸造地。
第五日,姚家一门亲戚找上了谢蘅,谢蘅与他听了半日的小曲。
柳襄坐在窗边,狠狠的咬下一口苹果。
那日她还觉得那姓钱的有几?分?顺眼,眼下她只恨不得回到那日,收回给他的银票!
示好就示好,竟带谢蘅去听小曲儿!
这人?真讨厌!
好在谢蘅晚饭前就回来了。
柳襄看见马车便飞快冲了下去,到楼下时正好瞧见钱公子与谢蘅作?别。
她眼神不善的盯着?钱公子:“淮哥哥,你们?今日去哪了?”
钱公子一愣,忙看向谢蘅。
谢蘅:“茶楼听戏。”
钱公子刚开口应和,柳襄便已冷哼道:“是吗,哪个?茶楼,听的什么戏?”
谢蘅不作?声了。
他眼神不善的看了眼钱公子,而后才低头?对柳襄道:“去听了几?个?小曲,没让姑娘靠近。”
柳襄脸色一变,狠狠瞪着?钱公子。
钱公子是见识过柳襄的脾气的,一时头?皮有些发麻,连忙解释:“那里都是清倌,只卖艺,宋姑娘别误会。”
“那也不成!”
柳襄气道:“以后你不许再来了!”
说?完他就拉着?谢蘅进了客栈。
钱公子想要跟进去解释,但被扮作?护卫的乌焰拦下了,只能急的朝里头?喊:“宋姑娘,今日是我疏忽了,下次当?真只约玉公子喝茶。”
柳襄理也没理他,拉着?谢蘅就上了楼。
待到了二?楼,她才放开谢蘅。
谢蘅被她方才气势惊住,一时竟不知她是演戏还是真生了气。
遂在她放手时,脱口而出道:“我确实没让姑娘靠近。”
谁知柳襄朝他弯唇一笑:“我知道啊,怎么样世子,我方才演的不错吧?。”
她靠近他时没有在他身上闻到脂粉味,便明白他就算听了曲儿,也定是离姑娘们?极远的。
一下午的郁气顿时就一扫而空了。
谢蘅见她不似作?伪,这才微微安心。
“接下来怎么做?”
柳襄道。
谢蘅:“等。”
“我今日与他谈的很愉快,他绝不甘心就这么失去结交玉家的机会,待他因此事三番两次登门时,姚家那边应该也收到消息了。”
他们?内斗,他们?才能获取更多的时间。
毕竟,他不是玉家长子,拿不出玉家的方印。
“你伤怎么样了?”
柳襄立刻道:“好了好了全都好了。”
她眼巴巴望着?他:“所以今天我可?以吃点有味道的菜吗?”
她吃了几?天清淡饮食,快憋疯了。
谢蘅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好半晌才淡淡嗯了声:“可?以加一道。”
“好耶。”
柳襄欢呼了声,亦步亦趋的跟在谢蘅进了他的房间:“那我们?现在可?以吃晚饭吗?”
姑娘家眼里光芒四溢,谢蘅说?不出拒绝的话:“好。”
玄烛领命去厨房加了道辣子鸡。
他昨日看到柳襄神色恹恹,便多嘴问了句,知道她不想再吃清淡饮食后,还曾提议可?以偷偷给她送。
那时柳襄的回答是,不要。
她怕谢蘅知道了生气。
一个?担忧,一个?领情。
一个?嘴硬心软,一个?活泼心宽,一个?骄傲,一个?热烈。
这世上大概再没有人?与他们?更相配了,真可?惜。
如此又过了两日。
正如谢蘅所料,钱公子每日登门致歉之事果真被姚修成知晓了。
听说?,姚修成次日就去了钱家一趟,出来时面如黑炭。
柳襄听得很是稀奇。
“世子到底允诺了钱家什么,钱家竟不怕得罪姚家?”
“他想入股玉家的生意,我松了些口。”谢蘅漫不经?心道:“钱家是姚家姻亲,握着?姚家不知多少把柄,根本不担心姚家会对他们?动手。”
“原来如此。”
柳襄笑着?道:“接下来这段时间,姚修成应该没空来找你了。”
谢蘅轻笑:“等他处理完这件事,也就该是时候来找我谈了。”
如今看来,姚修成以前同他说?的大生意,应该就与那些兵器有关。
玄烛这时突然出现:“世子。”
“平堰城来消息了。”
谢蘅柳襄脸色微变:“说?。”
“平堰有飞鸽出来,被底下的人?拦下了。”玄烛将纸条递过去:“这是抄下来的。”
纸条上只有几?个?字。
‘京中来人?,平堰失’
谢蘅阴沉一笑,捏紧纸条:“果真是他。”
柳襄也看到了那几?个?字,心情一时间也是万分?复杂。
虽然笔迹经?过了掩饰,甚至不一定亲自所写,但平堰城知道他们?身份的人?屈指可?数,能在这个?时候送出这个?消息的人?,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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