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榶酥
宁远微。
“底下的人?按照世子之前的吩咐,换了消息,将信鸽放走了。”玄烛继续禀报道:“平堰官差的罪书已经?呈上去了,秋后问斩。”
“知道了。”
谢蘅沉声道。
“京中还有消息传来……”
玄烛顿了顿,又道:“乔四姑娘这月收到了两封平堰送出去的信,且有过两封回信。”
谢蘅脸色一变,目光凌厉的看向玄烛。
玄烛低着?头?道:“那时还不确定宁远微……宁远微与乔大公子走得近,时常去乔家,一来二?去便与乔四姑娘相谈甚欢,且乔家也有乐见其?成的意思,所以,没有阻止。”
谢蘅气的发笑:“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竟算计到乔家去了!
柳襄担忧道:“四表妹性?子单纯,之前便对宁远微有好感,加上又是长兄的好友,她更不会设防。”
谢蘅当?即便让玄烛备了纸墨,快速提笔,写了两封信,待墨干后,交给玄烛:“分?别送给乔相年和乔月华,不用信鸽,让腿脚快的走一趟。”
他们?能截掉宁远微的信鸽,那么也不能保证没人?截掉他们?的信鸽。
“是。”
“等等。”
谢蘅叫住玄烛,沉凝片刻后,又写了一封:“交给谢澹。”
谢蘅写信时,没避着?柳襄。
所以,她将信的内容全部都看见了。
而信上只有短短几?个?字。
‘怂货,你的心上人?要被拐跑了’
待玄烛离开,柳襄神情古怪的看着?谢蘅:“不是说?乔家女不嫁皇室么,世子这么激二?皇子有用吗?”
谢蘅冷声道:“除了他,还有谁能动且有理由还不会打草惊蛇的动宁远微。”
柳襄好似明白了。
但又好像没明白。
“我记得宁远微是兰川阜水人?。”
谢蘅突然又道:“看来,此间事了,得去趟阜水了。”
他得知道当?朝探花为何会与奸细有关。
柳襄皱眉:“这里事了我们?的行踪就瞒不住了,若再去阜水,更危险。”
谢蘅不以为意。
他遇到的危险少过么?
“要不届时世子先回京,我去阜水走一趟。”柳襄道。
谢蘅想也没想的拒绝:“不必,阜水之后也就该回京了。”
柳襄见他意已决,便没再坚持。
他身边有玄烛几?人?,应当?怎么也不会出事的。
当?夜,乌焰来报,姚家连夜送了二?十余车东西出城,从北城门出的。
谢蘅吩咐让人?暗中跟着?,不能打草惊蛇。
“看来,是兵器库那批东西了。”柳襄沉声道。
谢蘅淡淡嗯了声,眼底划过一丝沉思。
如此又过两日。
姚家的请帖再次送来了。
钱家没再上门,姚修成也等不及了。
“走吧,是时候去听听看,姚家的大生意是什么。”谢蘅捏着?金镶玉的折扇,慢悠悠出门。
第62章
春花楼
歌舞升平,香纱飞扬。
首座男子衣裳半敞,依偎在美?人怀中,品着美人喂来的美酒水果,好不快活。
周遭嬉乐调笑,不乏醉卧美人膝者,酒过三巡,有人突然朝首位的人道:“刘兄这次在玉大公子手上吃了大亏,可要兄弟几?个想办法找回场子?”
“是啊,强龙不压地头蛇,明儿个就找人埋伏着。”
“虽说如今他得?了姚大爷青睐,但我们叫人套了麻袋揍一顿,他没摸不清是谁干的。”
为首的男子正是那夜与柳襄赌酒输了的刘宣。
提起这事,刘宣眼中闪过一道杀意。
他又何尝没有想过这些,但姚修成特意交代过,在事成之前不允许他轻举妄动!
“罢了。”
刘宣脸上?早已染上?欲念,他将身旁的美?人搂入怀中,上?下其手,弄的人轻声娇吟。
“姓玉的动不得?,但他那个未婚妻……”
他旁敲侧击问?过,大少夫人跟她并没有什么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要好,不过是为了跟玉家搭上?线,才忍着她的脾气哄着。
等人没用了,他想要过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那娘们脾气虽烈,但长?得?却极为出挑,若是弄能得?手,才算出了口恶气。
这话一出,其他人颇有兴味的对视一眼,道:“刘兄有何计策?”
刘宣卖了个关子,没有明说。
“稍安勿躁,等我玩腻了,就随你们处置。”
几?人发出一阵邪笑,道:“那就多谢刘兄了。”
话毕,众人便欲抱着各自?的美?人缠绵,然这时,却听刘宣身旁另一个姑娘道:“玉家有人来溯阳了吗?”
姑娘是春花楼的头牌,很得?刘宣宠爱,因此才敢擅自?开口。
刘宣不愿在众人跟前碰她,闻言放开怀里的人伸手捏了捏她的手,随口道:“玉家长?子前段日子来的。”
姑娘一愣,略有几?分惊讶道:“玉家长?子,他前几?日不是还在苏河吗?”
刘宣闻言动作?一顿,酒意散了大半,忙坐起身,道:“你怎知道?”
姑娘斟酌片刻,道:“前几?日有姐妹伺候过那边来的客人,听她说,那位客人才在苏河与玉公?子喝过茶。”
其实接那位客人的正是姑娘自?己,只?是当着刘宣的面,总得?委婉几?分。
刘宣倒也没在意,只?是急声问?道:“何时的事?”
“大约五日前。”
姑娘如实道。
“五日前……”
刘宣眯起眼,若有所思的重复了遍。
溯阳这位玉家长?子可是来了十?来日了,断不可能五日前出现在苏河。
所以,要么苏河那个是假的,要么,溯阳这个是假的!
刘宣沉思片刻,又问?:“可知苏河那位玉公?子后来去了何处?”
姑娘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那位客人似乎确实说过玉公?子可能会来溯阳。”
“若他真的来,应该也就是这两日到。”
“不会吧?”
这时有人惊讶道:“我听说玉大公?子来溯阳有一段时日了啊,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人还没醉的太过,很快就抓到了问?题所在,惊道:“难不成,溯阳这个是假的?”
刘宣听到这里,又问?姑娘:“是什么样的客人?”
姑娘如实回道:“一位富商。”
“听闻玉大公?子经商有道,所到之处从不走空,若是他在苏河与人谈过生意,合情合理。”有人若有所思道:“溯阳这位来了这么长?日子了,不知可有寻到什么商机。”
刘宣眼底闪过一道亮光:“没有。”
细细一想,溯阳这位说是来溯阳做生意,但到了溯阳后除了接近姚家外,便再未寻过其他门道。
这不符合玉大公?子的性?子!
“来人!”
刘宣越想越觉得?可疑,当即扬声唤了人来。
“调集所有人手,立刻去打听打听,这两日是不是有位玉公?子来了溯阳。”
苏河这位若是假的他没什么损失,但若姚家这个是假的,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届时,他必将所受的屈辱全都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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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柳襄一进姚家就被引进了正堂,才坐下姚修成和李氏便过来了。
两厢互相见了礼,李氏便亲热的拉着柳襄道:“听人说昭昭近日有些水土不服,如今可好些了?”
柳襄略显羞赧的瞥了眼谢蘅,轻声道:“其实没什么的,就是前两日天热胃口有些不太好,是淮哥哥太紧张了。”
李氏闻言自?然忍不住打趣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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