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农家小若
裴炎见此心里终于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知道他已经把刚刚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应该不会冲动行事了,但口里依旧嘲讽认真的道:“你说你是清君策,你就是清君策,你当你是谁,又有何资格说这话?”
“我是朝廷的命官,我是朝廷的宰相,我当然有资格说这话。”贾大人恼怒气呼呼的道,且声音又恢复到了原本的声音。
裴炎听此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唉,自己的心血又白费了,自己刚刚那些话等于白说了,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不,更准确的来说他根本就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
哎这个贾大人平时虽然顽固一点,脑子也不像其他人一样灵活,但好歹也不是完全不开窍。
可今日到底怎么啦?怎么就是脑子不开窍听不懂自己的意思,难道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难道要自己说的更明白一些,他才能明白吗,也罢,那自己就看在自己与他相识多年且关系不错的份上再说的明白一点,省得他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反而丢了自己的性命也可惜。
裴炎虽然心里想着这些但口里依然嘲讽的道:“我高风亮节的贾大人你记性可不好呀,我刚刚已经跟你说过了,朝廷的宰相现在多的是,你凭什么以为你是宰相就有资格做那事?”
“宰相跟宰相也是不同的。”
“对对对,宰相跟宰相也是不同的,舅舅那些宰相虽然也贵为宰相,但绝对不能跟贾大人相提并论,贾大人是朝廷的元老。”
“臭小子,我在跟高风亮节的贾大人说话你少插嘴。”裴炎恼怒的道一边说,一边狠狠的瞪了薛仲章一眼。
薛仲章见此立马低下了头,心里则觉得自己特别冤,自己不就是希望他们别吵了吗?现在吵这些又有何意义?
而且这一次贾大人说的也有理,只要我们文武百官联合一起抵制太后太后一个女子,她还能有什么法子?
“老家伙,你瞪薛小子作甚?难道都不许薛小子说句公道话吗?难道薛小子说的不是事实吗?我不是朝廷的两朝老臣若我不是,你也不是。”
“贾大人,你刚刚不是也是这么对他的吗?为何你可以这么对他,却不准我这么对他?
你可别忘了我可还是他亲舅舅,我这么对他好像比你这么对他还要名正言顺一些。
还有我何时否认过你是朝廷的老臣了,可你这个朝廷的老臣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得到重用了,你觉得你的威望还如以前吗?能一呼百应吗?
就算你的威望能一如往昔,你要清君策可跟陛下打过招呼,你若没跟陛下打过招呼,你算什么清君策,你这摆明了就是造反。”
“你这个老家伙摆明了是胡搅蛮缠,现在陛下被武太后软禁了起来,我去哪见陛下。”贾大人气呼呼懊恼的道。
听到这话裴炎暗道,你怎么脑子就是不开窍呀,我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你怎么就是拐不过弯来,还有你也知道现在见不到陛下呀。
裴炎虽然在心里暗自抱怨着这些,但口里又是嘲讽的问道:“那你这算什么清君策,说好听一点,你这是名不正言不顺,说难听一点,你这就是造反。”
“老家伙看来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了,要站在武太后那一边,甚至不惜歪曲事实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没有什么话可跟你说了。”贾大人恼怒又气呼呼的甩了甩袖子抬步就走。
可刚走一步耳边就传来:“贾大人我说的是歪曲事实,还是句句属实,请你自己分辨。
裴某把该说的都说了不管你要做出何等选择,裴某都无愧于心了。”裴炎那认真又带着无奈的声音。
听到裴炎的声音贾大人扭过了头露出了一个冷笑得道:“那贾某就多谢裴大人的提醒,以及裴大人的用心良苦,不过裴大人贾某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蠢。
贾某不会独自行事,贾某会找李唐宗亲共生大事,只要他们与我们站在一起,共同抵制武太后,我看武太后一个女子还有什么能耐软禁陛下,不还政于陛下。”
“哈哈哈哈,看来裴某刚刚说的话贾大人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贾大人你又何必这么瞪着裴某,裴某说的不是事实吗,不然贾大人又岂会有和裴某当初一样的想法,裴某已经吃过亏了贾大人现在又要走裴某的老路,可不是没有把裴某刚刚说的话,听进去还能有什么?
还有贾大人当真以为那些宗亲会站出来与文武百官一起抵制太后。”裴炎哈哈大笑嘲讽的道,且嘲讽的意味比起刚刚更浓了。
因为这一次裴炎是真的觉得这个贾大人可笑至极,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透,若他不是跟自己相识多年,且关系一直不错的份上,自己才懒得管这么顽固又愚蠢的人。
贾大人虽然有点顽固但却不是一个愚钝之人与裴炎又相识多年裴炎语气当中的变化,他自然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于是心里也不由得更加恼火,开口的语气也变得更加恼怒“难道裴大人还以为那些李唐宗亲不会站出来,而是会和裴大人贪生怕死站在武太后那一边吗?”
贾大人的话音刚落,就见裴炎点了点头。
见此贾大人更是气得不行的问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贪生怕死,不顾江山社稷,只顾自己的利益吗?”
自己不顾江山社稷,自己只顾自己的利益我裴炎在他心里当真是这样的人吗?
我若是这样的人为何先皇会让我做顾命大臣,我若是这样的人,为何还跟他说这么多,他是死是活与我有何关系,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他冷静下来别做一些冲动之事,无劳之事,反而丢了自己的性命。
现在我们只能静观其变,我就不信了一个女子真的能坐上那个位置,而且也不看看现在朝廷当中的人大多数都对他不满了。
而民间有见识的人也渐渐的看出他的野心对他不满起来了,再这么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到那时再来扭转局势也不迟,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何这个贾大人就是不懂。
裴炎心里虽这么想着,但是口里却口是心非得道:“贾大人你说的不错,裴某确实是这么认为的,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若能好好活着谁又会想死。
至于只顾自己的利益,不顾大唐的江山社稷贾大人此言就有偏颇了,现在太后虽然软禁了陛下,自己临朝称制,虽然不合理法,我也看不惯。
不过我得平心而论说一句现在与先皇在的时候并无差异,若是陛下亲政,未必还能做得这么好,
你可别忘了朝中之事,错综复杂,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一个弄不好就会出大事。
而陛下从来没有当过太子,是直接被立为陛下的,也从来没有处理过朝中之事。
反观太后辅佐先皇多年对朝中之事早已驾轻就熟,这段时间也毫无纰漏。”
“简直是一派胡言,牝鸡司晨,何以长久,长此以往下去国家危已,设计危已。”
“不见得吧贾大人,得了得了贾大人,你也别这么瞪着我了,再这么瞪着我,你的眼睛恐怕真的要瞪出来了,到时候眼睛瞪坏了,可别找我负责。
好了贾大人你既然认为我刚刚说的都是一派胡言,那我现在就来跟你说点正经的,你认为李唐宗亲只要阵地一呼他们便会与你站在一起抵制太后。
可你是否想过事情并不会如你想象当中的一样,就凭他们的官职爵位都是太后给他们的。
他们若站出来反对太后逼太后还政于陛下,他们现在所得到的都有可能会失去,你觉得他们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吗?”
“可他们是李唐宗亲,怎么可以为了一己之私做事不理。”
“够了贾大人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么高风亮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欲,你凭什么拿自己的要求来要求别人与你一样高风亮节大公无私,你这样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
还有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贾大人我话已至此,你要怎么做都随意。
裴某还有一些公务没处理就不留你了。”裴炎起先的时候语气还是恼怒的,但说着说着恼怒就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奈是劝告,但说到最后这些通通不在了,有的只是淡然。
贾大人听到这话不知心里是何般滋味,反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那里站了一会儿,默不吱声的就走了。
可却不知他们的对话与神情元宝安排的人听得模模糊糊,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一会儿他们的神情与只字片语就传到媚娘的耳朵里了。
媚娘对此并不觉得意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依旧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折子口里只是淡淡的道:“继续派人盯着吧,但凡他们有丝毫举动,都要跟哀家及时禀告。”
“是娘娘奴才知晓,奴才时刻让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但凡那些人有丝毫举动,都瞒不过娘娘的法眼。”元宝恭敬得道,
对此媚娘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折子,但心里却道裴炎倒是一个聪明人之后倒是可以重用,只要把他收为己用,那些宰相也就不足为患了。
可媚娘万万没有想到,他心里却另有盘算,甚至在不久的一天弄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差一点弄得自己功亏一篑。
媚娘更加没有想到的就在此时扬州城里的一家小酒馆里正有一群志高才疏不得意的官僚在喝酒着说着:“我李敬业乃是……”
第338章 扬州叛乱
媚娘更加没有想到的就在此时扬州城里的一家小酒馆里正有一群志高才疏不得意的官僚在喝酒着说着:“我李敬业乃是名门之后,我爷爷李记曾经是帮太宗打下这大唐江山的人,谁知太宗竟然在驾崩之前把我爷爷贬到地方去了。
还好老天有眼先皇惦记我爷爷对设计有功,没多久又把我爷爷官复原职并且为以重任。”
“难怪李兄气度不凡,原来是出自名门,祖父乃是开国功勋李济,李司空那可是一代英雄让魏某佩服不已。”
“何止魏兄佩服不已骆某以及大家都佩服不已。”
“是啊李济李司空,可是唐初的名将乃是一代英雄。”
“是啊,当初李记李司空还不是李司空也是太宗手里的一元虎将,可谓是勇猛无敌,战无不胜。”
“这位兄台过滤了行兵打战哪有战无不胜的道理,不过我祖父倒是的确陪太宗打了不少仗,说一句南征北讨也不为过,可惜战争刚结束,天下刚安定下来没多久,太宗就不念旧情的把我祖父贬到地方去了。”
“李兄不必伤怀,不是没过多久先皇就重新启用了李济李司空并且为以重用让司空去主持了一场战役,且那场战役在司空的主持之下打得非常顺利。”
“魏兄说的这件事情骆某也听说了,听说那场战役在司空算计之下打得非常顺利,可谓是旗开得胜而司空回朝以后先皇更是对司空信任有嘉,什么事都要问问司空。”
这个骆宾王不愧是一代才子,这嘴巴比我还能说什么先皇对司空信任有嘉什么事都要问过司空不就是废王立武那件事问过司空吗?
而司空当时也是支持先皇的,所以从那以后,先皇把所有的老臣基本上都解决了,可唯独司空留了下来。
且先皇和武太后都对他极好,这不就是念在那件事情他为他们出了大力嘛。
不过事情若真的如此身为司空的孙子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才对语气更加不会如此才对呀,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对,司空好像在几年前就去世了,莫非司空去世,他家事败落才会出现在这里吗?
好像也不无这个可能,也不对,就算他家事败落了就凭司空在那件事情出的力他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应该在京城为官。
而且我记得司空不单单是司空,他好像还是什么国公,身为他的孙子不应该“唉,别提了,我爷爷之所以得到先皇的重用哪是因为那场战争呀。
而是因为我爷爷看得清楚当时的局势并没有跟那些大臣搅和在一起反对先皇废立皇后之事。
且在那件事情当朝表明了态度支持了先皇,也算是为先皇出了力,扭转了局势,所以才被先皇所看中的。”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魏思温心里这么想着,但口里却疑惑得道:“李兄为何叹气?这不是一件好事吗?能得到先皇的看重是何其有幸,我魏思温求都求不来。
若我魏思温能有司空那么幸运能得到君主的看重,也不至于稍微犯点错就被贬官革职。”
“是啊若骆某有司空那么幸运,能受君主看重我也不至于和魏兄一样只是微微犯了一点小错就被贬官了。”
“两位兄台此话何意,莫非你们原来也是朝廷的官员。”李敬业疑惑得道。
李敬业此话一出就见魏思温骆宾王齐齐刷的叹了一口气,又齐齐的点了点头,接着就听:“魏某本来是朝廷的三品的监察御史因为犯了一点错就被贬到地方了,本想到了地方也没有什么,只要自己好好干,总有一天会重新回去的。
但是谁知道到了地方以后也不得安宁,那些人不知是排外还是瞧不惯我反正就有人时刻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起先的时候也没有什么。
可时间一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就出现了一点点纰漏,就被他们上告朝廷朝廷就把我的官职罢了,如今我只是一个平民而已。”
“唉,魏兄,原来我们的境遇是这么相似,我原本也是朝廷的官员,只因为拿了一点点小钱就被朝廷贬官了。”骆宾王附和道一边说一边拍了拍魏思温的肩膀以表安慰。
魏思温见此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为他自己和骆宾王倒了一杯酒,接着举起了自己手边的杯子,骆宾王见此也拿起了魏思温刚刚为他倒的酒,举起了杯子打算碰一个喝下去,耳边就传来:“魏兄骆兄,加我兄弟一个。”李敬业那有点熟悉的声音。
李敬业边说边给自己和身边的兄弟倒了一杯酒接着4人相互碰了一下杯子,就把杯里的酒喝了下去。
“李兄如你刚刚所说的司空得到了先皇的看重,你身为他的孙子,此时应该在京城大有作为才是,为何到了这里又为何如我们一样伤感,莫非这其中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魏思温关心好奇的问道。
听到魏思温的问话李敬业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道:“唉,我祖父因为当年之事被先皇所看重享尽了荣华富贵,年轻时的努力也算得到了相应的回报,可人的寿命终究有限。
祖父死后,我这个长孙就继承了他的国公之位,可我的官职也就是三品刺使这让我心里怎么舒坦,我心里不舒坦,自然做事有一点舒服,就被有人告到朝廷了就被贬了。”
“唉原来如此原来我们遭遇都这么相似,难怪我们初次相见,我就觉得你们十分亲近。”
“骆兄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现在能坐在此处的兄台不都与我们有共同的遭遇,甚至遭遇比我们还要让人心虚。”
“是啊魏兄说的极对,坐在此处的无疑不是伤心人无一不是郁郁不得志的,就拿我来说吧……”
“……”
“唉,什么都别说了,让我们一起干了,这一杯敬我们聚在一起。”
“敬我们相似的遭遇。”
“李兄魏兄说的对,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干了这一杯敬我们能聚在一起,也敬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骆宾王总结得道。
说完这话几人就举起了杯子,相互碰撞了一下咕咚就喝了下去,同时这里的人都与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