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凝棠 第1章

作者:一枝嫩柳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玉露凝棠

  作者:一枝嫩柳

  

文案

  (正文已完结,番外更新中)

  方幼眠替嫡姐嫁到喻家的那几年过得如履薄冰。

  上有凶悍婆母压迫,下有处处为难,事事喜欢横插一脚的小姑妯娌,外加一个常年在外,心有所爱的夫君。

  倘若不是为了妹妹的身体弟弟的功名,受嫡母胁迫,要替家中周全,不能抉择。

  即便对方是显赫高门的百年世家嫡长子,如何郎艳独绝,清贵无双,再怎样名满瀛京盛誉天下,她也绝不会嫁进来。

  这样水深火热的日子,她熬了三年。

  好在,再熬过这个年关,弟弟功名加身,妹妹身骨痊愈,她或可也能够如同枝上栖息的鸟,展翅高飞,脱离喻家的门宅。

  飞得高高的,飞得远远的。

  -

  初见方氏,喻凛甚至没有看清她的脸。

  她站在一众女眷当中的末尾处,垂首默言。

  藕春绿色的衣裙清浅,鬓边的海棠步摇微微摇曳,晨曦从瓦檐透散,笼罩着她小巧的耳廓。

  那时候,喻凛误以为她是家中小妹过来玩的手帕交。

  长辈嘘寒问暖过后,祖母将她叫过来,一声娇怯生涩的夫君钻进耳朵里,令他蹙眉,指尖微顿。

  “……”

  与方氏成亲是家中隐瞒一手操办,彼时他奉旨在守关击敌,对此一切一无所知。

  即便心中万分不悦,方氏已经嫁进来了,为妻妇,她上伺长辈下掌中馈,将家中一切治管得井井有条,年岁虽小性子却柔顺似水从不耍娇蛮,且满心满眼都是他。

  因此,纵然她出身低微不足够与他相匹,又曾与堂弟议过亲事,他自然也会善待她,给她该得的尊贵体面,允她相守此生,百年终穴。

  -

  不料,上神节赴同僚邀约吃酒,楼台之下,遥遥远见他那抱病合该在家静养的妻子正与人调笑。

  她素来安静柔顺的小脸上是少见的明媚张扬,笑吟吟露着贝齿道,“若能顺畅和离,我必然会选择如安哥哥那样的为新夫郎……”

  闻言,一向薄情少语,凡事稳操胜券的喻大人掌中杯盏瞬间化为齑粉。

  他眯起眼,眸底翻涌起一片危险的深深郁色。

  阅读指南:

  sc/he

  先婚后爱 家长里短 比较偏日常感情流 宅斗

  女主表面柔顺实际冷情vs男主真香打脸/婚内追妻/盯妻狂魔/占有欲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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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骁此人,清高矜傲。

  继承了他爹的官位却没他爹的本事,在官家圈里出了名儿的遭人嫌弃。

  一朝被同僚排挤至阴山剿悍匪。

  出师不利,乔骁被土匪头子俘了去。

  好在天生就一副玉面郎官的好皮相,被迫给匪头子那刚及笄的女儿当了压寨郎君,侥幸保住了性命。

  *

  烛灯照曳,红妆少女双瞳剪水,看得乔骁怒从中来。

  他面红耳赤、咬牙切齿:“你就算得到本将军的人,也得不到本将军的心!”

  *

  剿匪半年,阴山山匪不再作乱,平乱有功的乔骁却不见回朝。

  提督受命率众前来接应

  只见昔日不可一世的乔大人,抱着地上被丢出来的衣被。

  用力拍打紧闭的大门,像个深闺怨妇。

  “韦卿眉,你几个意思!”

  吧嗒吧嗒硬气了一顿,见里面的人不理,他声音又软了,即委屈又慌。

  “我不就是说你几句嘛,你就跟我急。”

  “丢丢丢,丢什么丢,你一天到晚,把我蒙在鼓里,把他就蒙在被窝里是吧!”

  “我告诉你,既已得了本将军的心,便休想丢弃我这人!”

  人设:帅而不自知的搞笑沙雕男(弟弟)x温柔超美腻武功高强(姐姐)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日常 先婚后爱

  主角视角方幼眠(及笄版)视角喻凛(少年版)

  一句话简介:先婚后爱,清冷权臣婚内追妻!

  立意:事缓则圆,人缓则安,慢慢来才能快快走。

  

第1章 第1章

  ◎替嫁。◎

  瀛京总爱下雨,尤其在三四月里。

  夜里开始飘鹅绒大的雨点,白日里那雨也不停,绵绵似丝格外缠人,淅淅沥沥的,行人走在路上若是不撑伞,不多时,身上的青衫就被打湿了。

  内宅的窗桕大开,一位妙龄少女衣着单薄立于窗前,怔怔看着不远处被风吹打,凝着水露要坠不坠的蝴蝶兰出神。

  进来送账册的丫鬟和仆妇都不曾惊扰到她。

  为首的婆子手里的物件来不及放下,嘴上已经在支使小丫鬟,“快拿斗篷少夫人披上,这段时日总下雨,要是招惹了寒可怎么是好?”

  小丫鬟得了令,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旁人,小跑着进内室取来斗篷,给方幼眠披上。

  斗篷滚边是兔毛做的,少女低头,巴掌大的小脸便埋在绒绒的毛领间,微垂的睫羽浓密,唇色虽没着口脂,却透着淡淡的粉。

  小丫鬟系着斗篷的动作缓慢,她拂手接过,低声道,“我自己来罢。”

  一小会的功夫瞧过去,桌上已经摆满了账目,堆得高高的,为首的宁妈妈还在指挥人堆放在什么角落。

  方幼眠在旁边看着,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吹多了冷风,心底拂过的倦怠越浓了,只是面上不显,神色淡淡,她让贴身的丫鬟雯歌去倒一盏热茶来。

  差不离嘱咐好了丫鬟们余下的账册怎么放,能够方便方幼眠查找,雯歌把茶水递过去给宁妈妈,笑着让她坐下喝茶。

  宁妈妈是喻家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原先不管事,是方幼眠嫁进来后,怕她掌不住中馈,派来给她掌眼帮忙的。

  “多谢少夫人。”宁妈妈吃了热茶,跟她说了这月账目的清算。

  方幼眠始终抿着淡笑静静听着,待宁妈妈的话毕,她道,“劳烦了。”

  “少夫人客气。”

  外头的雨又大了一些,落雨的声响都听得分明了。

  宁妈妈又道,“您应当看重身子,最近雨水重四处潮得很,即便是要赏雨也要多加件衣衫,方才实在穿得太单薄了。”

  她看着都觉得冷。

  方幼眠初来瀛京的时候,就因为受不住雨季时节,生了好几次病,虽说都是小病,可到底得吃药,不利身子。

  方幼眠点头,“瀛京的春日细雨绵绵,在蜀地着实少见,是我贪看雨了。”

  “少夫人不防,雯歌跟在身边伺候,也不提醒着点,要是在公子回来的关头招病影响了热闹,可不得了。”

  雯歌连连点头,“妈妈教训得是,是奴婢不仔细了。”

  方幼眠也端起热茶喝,茶盏到唇边时,她的笑意淡了不少。

  宁妈妈不曾察觉,兀自乐呵笑着,“北边打了那么久的仗,公子总算是把扫尾的事情可处理干净了,这些时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保不齐这两日什么时候到,少夫人要好生候着,尤其当心身子。”

  她刻意点了身子两个字,为的什么意思没说得往深处去,方幼眠微微敛睫。

  “这些事,即便老奴不说,少夫人心里也要有些数。”

  “......”

  宁妈妈上了年岁,话一开口就收不住,加上喻家最有出息的大公子要回来了,她许是开心的,脸上的笑纹只增不减,看着精气神都比以往好了不少。

  在雨水和喋喋不休的叽喳声里,叫方幼眠想起过往的事。

  她原先和喻家没什么干系,虽说喻家和方家祖上定了亲事,可说到底,是嫡姐的姻缘,她一个姨娘生的庶女,身份不足以嫁过来高攀喻家,何况还是喻家最有出息的嫡长子,他可是瀛京芝兰玉树的第一公子。

  喻家贵为瀛京的豪门士族,风头极盛,这门亲事,也算是方家祖上押宝了,为何这样讲,因为两家祖上一道做过官,而后方家寥落,眼下都只能委居在蜀地,就连瀛京都挤不进来,喻家却青云直上,名声大噪,时至今日,两家的差距越来越大。

  想跟喻家结亲的士族数不胜数,如何论得到方家。

  她还记得,是因为父亲要给没什么出息,屡考屡落榜的嫡长哥哥谋个官位,好歹有个体面,才想起喻家和方家的婚事。

  可惜,家中的嫡姐姐已经许了人家,膝下有了孩子,另外的姐姐们也都议了亲事,无论如何是不成了。

  眼看着婚事要告吹,嫡母便想起了她来,姨娘当初第一胎生了方幼眠,一见是个姑娘,四处留情的父亲便不上心了,有了坐月子的空钻,嫡母给父亲房里塞了人,姨娘很快就被抛诸脑后,后面出了月子,倒是来看过一两回,渐渐的也不来了。

  嫡母大概是怕父亲又想起姨娘,私下里将她们母女给轰去了寥落的别院。

  谁知道就之前父亲来看的那么几次,姨娘又怀了身孕,这一胎生下来,是胞龙凤,姨娘血气两亏,没多久便撒手而去。

  方幼眠孤身拉扯着弟妹,过得很是艰苦。

  都说双生子难养活,弟弟还好,妹妹的身子骨十分差劲,常年需要汤药吊着。

  为了妹妹,方幼眠可谓将能赚钱的法子都试了一个遍,幸而她手巧人又聪明,学什么都快,到底能赚一些,这么多年下来,积攒了不少零碎的本事,只是没什么积蓄,为妹妹的汤药,弟弟读书所花的束脩,日子过得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