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枝嫩柳
方幼眠有些想笑,还是忍住了。
“夫君吃不惯便不要吃了,这酱菜抹上去是有些辣的。”她给喻凛倒了一盏茶。
喻凛清咳一声,“的确是有些辣。”
方幼眠神色微动,压了压欲扬起的唇,“......”
喻凛压下口中的辛辣之后,窥见她的神色,虽说隐藏了,可还是能够看出端倪。
“眠眠偷笑?”
“没有...”她否认。
“果真?”他微微眯眼。
方幼眠郑重其事点头,“嗯,没有。”
她是想笑,可已经忍住了。
主要是难得见喻凛窘态,万事万物对他而言信手拈来,连长辈的话他都敢训,方幼眠心里对他是有畏惧的,
原来,喻凛吃不了辣。
也是,他本来就是京城的豪门世家公子,口味自然随这边。
只是觉得好笑,喻凛既然吃不了,何必又要吃。
他明明就知道自己不能吃,喻凛定然已经留心到这道菜,他方才夹菜都绕过了这道菜,是见到她吃,这才跟着尝一尝。
用过了晚膳,梳洗沐浴。
喻凛今日似乎有些急,他梳洗的速度很快,也没有去书房忙,反而来妆奁台旁边看着小丫鬟给她抹脂粉。
方幼眠倒是镇定自若,自从她留意喻凛时常会打量她之后,便已经习惯了。
方幼眠的确是习惯了,小丫鬟们不习惯,头低着,做事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从铜镜当中留意到了,方幼眠想说她自己来弄,喻凛却在她的前面,挥手叫人都下去。
添了香料的雯歌把左右的人都给带下去了。
室内伺候的人走了干净,只剩下两人。
方幼眠预备要自己擦,反正只剩下珍珠润粉还没有上脸。
喻凛见她眼睛看了蓝色的脂粉盒子,先一步替她拿了过来,又捏着她的手腕将她给提了起来,他大刀阔斧坐到了方幼眠适才的位置,将她带到腿上,困在怀中。
“为夫帮眠眠上脂粉。”
“我自己可以。”她不要。
可喻凛臂膀一动,径直将她两只皓腕都圈住,让方幼眠把脸给转过来,他抠了脂粉出来,给她擦拭。
怀中姑娘的脸蛋娇嫩白皙,喻凛第一次觉得他指腹因握剑而出的老茧实在过于粗粝,甚至有些丑陋。
会不会划伤她的脸庞?磨疼了她?
不过是擦个脂粉而已,喻凛的动作十分轻柔,眼神也专注异常,神色甚至有些紧绷。
他是在紧张吗?
方幼眠看着他的俊脸,在他轻柔的动作当中,感受到了被细心呵护。
“......”
“好了。”半刻之后,喻凛擦好了,放下脂粉之时他如释重负般叹出一口气。
方幼眠留意到他的动作,又想笑了。
原来做不擅长的事情,向来胜券在握的都督大人亦会紧张无比。
今夜的喻凛十分有耐心,缠着她亲了许久不说,格外有耐心,一直在摩挲她。
被褥往旁边跑了一些,露出床榻之上姑娘白里透红,小巧的足趾,因为忍受不住男人的亲吻,浑身起了热意,而控制不住蜷缩了起来。
不多时,一双修长如玉的大掌将她的足给捏了回去。
方幼眠觉得难受,喻凛今日是刻意折磨她么?
他将她的唇瓣给亲肿了不说,又去亲别的地方,先是细颈和蝴蝶骨。
又在雪软之上逗留了许久,反反复复。
他轻柔,的确是很舒服,可即便是这样,后面也忍受不住了。
因为喻凛的动作加重了些,方幼眠受不了这样的忽轻忽重,有的时候他还弄出了声音。
今夜没有雨,小丫鬟们肯定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
方幼眠面皮子薄,往后缩了一些,她低声让喻凛声音小一些,好歹不要叫人给听去了。
“是要声音小一些,还是要轻一些?”
他后面这句话深意十足,方幼眠咬唇,她的手指抓着软枕,又开始往后缩了,并不是很想理会他。
“眠眠难受吗?”
倒是不难受,之前刚开始的时候承受不住喻凛。
初初磨合之时,加上喻凛总是推进动作,这才叫她觉得难受,可今日倒是好了不少。
只是他未免太折磨了许久不入主题,方幼眠浑身起了燥热,身上钻出一些酥麻。
她咬唇,“......”
喻凛拨开她侧脸之时,被乌发遮住的半张笑脸,见到她的睫羽轻颤,越发觉察出她的貌美来。
“眠眠,你再亲亲我?”他想到今日的那个短暂触碰侧脸的吻,白日里压抑的克制,这时候彻底松了懈。
已经将她周身都给吻遍了,除却一些方幼眠实在不叫碰的地方之外。
籍户的单子还要给喻凛去办,方幼眠纵然不想亲,受不了钻出来的酥麻,她还想结束呢。
可喻凛大有如果她不亲的话,就不入正题的动作,方幼眠在下,勾着他的脖颈往上,又碰了碰他的侧脸。
关键时候喻凛转了过来,她便碰到了男人的薄唇。
方幼眠有些怀疑,喻凛就是故意的,因为在她起身的时候,攻入了城池。
方幼眠忍不住张唇,他吻住她的唇,顺理成章往里去。
又是一记深吻。
她的乌发滑落遍布红梅盛开的肩头,又被被褥给遮掩住了。
方幼眠说不出来话,她的耳边响起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耳鸣了?
总觉得没有下雨,可雨水的声音好大啊,无比响亮,跟昨日下的雨有得一拼了。
不止过了多久,她喘不过来气,整个人都累了。
揽着喻凛臂膀的手已经勾不住了,开始往下滑落,幸而喻凛给她捞住,这才没有彻底掉下去。
她缓了一口气,喻凛虽然没有吻她了,倚靠着她耳鬓厮磨。
还没有结束。
方幼眠彻底听清楚了雨声,哪里是什么雨声!
根本就不是。
是....
她的咬唇,偏头看着幔帐,重重幔帐之后烛火晃动得厉害,简直重影了。
原来是汗水滑落,滚入她的眼睛,模糊了她的视线。
难怪会出现重影。
“......”
喻凛给她喘了一口气,抱着她的腰身,知道她羞赧,没有把被褥给丢到一边过去。
可动作之间,有凉风灌进来,方幼眠冷得瑟缩了一下。
与此同时,喻凛也跟着嘶了一声。
他缓和了一下,随后尽了力,不知道过了多久,姑娘揪着软枕的手松开了,才勉强结束了一个回合。
方幼眠的睫毛已经被打湿了,她已经分不出来是泪水还是汗水,整张小脸红而润,比上了脂粉还要莹透亮白。
“几更天了?”方幼眠问了一句。
喻凛告诉她什么时辰,“眠眠累了?”
“嗯。”方幼眠点头。
“一会再睡,时辰还早。”他把她往里面抱,给她换了一个位置。
漂亮白嫩的姑娘陷入被褥当中,乌黑的长发散开。
喻凛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红绡帐暖,君不思归。
他贴进来,夸她生得美。
在相貌这一方面,夫妻两人都生得好,喻凛自幼被夸,方幼眠更是被夸得厉害。
她在蜀地的时候便是第一美人,来了瀛京依旧稳坐第一。
“夫君谬赞了。”她懒懒回了一句,因为不想听这些。
喻凛却在这个时候跟她说起一件事,说他归家之时没有与她同床圆房,是因为身上有伤。
“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刺客,为了捉拿奸细,不好张扬,事便隐瞒了下来,怕被你发觉,这才去了偏寝。”
原来如此,可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眼下又何必拿出来说呢?
过去都过去了,方幼眠偶尔会想到过去,却甚少纠结过去,缅怀过去,或许是因为从前的日子不好过罢?她喜欢朝前看,往前走。
说到之前,喻凛并不喜欢她,初次见面,方幼眠便能够察觉出来了。
所以,喻凛说这句话,是告诉她,若那时候身上没有伤,便会与她同床圆房了?
不是出于喜爱,便是为了周全喻家长房的体面,尽到他该做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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