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 第13章

作者:巫溪 标签: 古代言情

  由于摸不清这位皇兄的心思,虞听晚斟酌半晌,才说:

  “皇后娘娘为皇兄物色的太子妃人选,自然个个都是讨人欢心的。”

  谢临珩眼底已经没有半分笑意。

  可唇角还依旧勾着。

  “那按皇妹这么说,都迎进东宫?”

  “……”虞听晚手中研墨的动作停下。

  认真想了想,缓缓点头。

  “若是皇兄喜欢,并无不可。”

  虽然当初她父皇为了她母后虚置后宫十多年,但不代表,谢临珩将来的后宫,也没有其他妃嫔。

  自古以来,帝王家,三宫六院才是常态。

  一旁的墨九和墨十把头垂得低低的。

  主打一个——眼观鼻、鼻观心。

  把自己当成可有可无的空气。

  能降低一点存在感是一点。

  谢临珩垂下眼皮。

  眼底无声浸出的神色被尽数遮去。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在虞听晚狐疑看过来时,不知怎的,说了句:

  “宁舒有没有想过,若是东宫娶了太子妃,皇兄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护着你了。”

  虞听晚沉默下来。

  殿内的气氛变得怪异。

  只是下一秒,虞听晚的声音就响起:

  “万事都没有皇兄的婚事重要。”

  谢临珩眸色凝了一瞬。

  眼底漆黑晦暗,薄薄的一层平静之下,深处早已如浪潮翻滚。

  他屈指点了点桌面。

  以一种很突兀的方式,将话题一转——

  “前两天母后也提及了宁舒的婚事。”他抬起头,视线如有实质般落在她身上。

  “皇妹有择婿的打算吗?”

  虞听晚:“暂时没有。”

  暂时?

  哪怕虞听晚对谢临珩的了解不多,这会儿也渐渐察觉出来气氛越来越冷。

  正想找借口离开。

  恰在这时,殿外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带着两分抱怨的声音:

  “……你们主子今天在干什么?”

  “他怎么没去勤政殿?白白让我在那里等了一两个时辰!”

  话音刚落,沈知樾的身影踏进大殿。

  看清当下这一幕,尤其桌案上那些大咧咧摆着的画像,沈知樾挑了挑眉,转着心爱的玉萧上前,停在那些画像前,煞有其事地看了好几眼。

  “哟,这么热闹?”

  一副唯恐天下不乱地问:“东宫要有太子妃了?”

  墨九和墨十装死,一声不吭。

  谢临珩不搭腔。

  虞听晚没多待,借口天色不早,离开了东宫。

  在她走后,谢临珩余光睨着那些画像。

  眉眼中的冷肆和厌色不再压抑。

  “扔出去。”声音冷如刀刃,“一张不留。”

  墨九迅速上前。

  将那些世家贵女遣人精心画的画像,像卷垃圾一样,三两下卷成一捆,快速丢出了东宫。

  沈知樾侧着身,慢悠悠看着墨九的动作。

  再回头时,他轻轻笑着,撩起衣袍随意往旁边一坐,一语道破:

  “你又何必动怒?”

  “真不喜欢,让人扔出去不就得了,你和宁舒置什么气?”

  墨九和墨十火速离开了战场。

  生怕自家主子这股无名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侧殿中,只剩下谢临珩和沈知樾。

  见他重新执笔,接着回信。

  沈知樾勾着玉萧,慢悠悠在指尖打了个旋。

  好一会儿,才以一种困惑又纠结的语气说: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谢临珩没抬头。

  只掀了掀眼皮。

  示意他问。

  沈知樾手肘搭在案边,往前倾了倾身。

  紧盯着谢临珩的反应,问出了那个困扰他好几天的问题:

  “三年前,宫变那日,你不惜以身涉险杀进被北境占据的皇城,究竟是为了不让东凌国落入流寇之手,还是为了——”

  他点了下桌面,一字一顿:“虞听晚?”

  这三个字脱口的那一瞬间,沈知樾注意到,谢临珩笔锋蓦地一顿。

  那一刹那间,他知道,他已经得到答案了。

  胸腔震惊诧异之下,眼前不自觉浮现三年前宫变的那一幕。

  自幼和谢临珩一起长大,同龄人中,沈知樾是最了解他的。

  谢临珩因为常年跟在谢绥身边耳濡目染的缘故,在很小的时候就惊现了排兵布阵的绝佳天赋。

  虽然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但他不骄不躁,性子沉稳冷静,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这些年,唯一的一次例外。

  就是三年前那回。

  在敌我力量极其悬殊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清楚,那个时候以薄弱的力量杀入皇城,无异于自寻死路。

  可一向冷静而运筹帷幄的谢临珩,偏偏顶住所有人的反对,那么做了。

  这三年,每次回想起那一日,

  沈知樾都先入为主地认为,谢临珩是着急击退北境、不让东凌国落入流寇手中,才做出那种不理智的命令。

  直到几天前,他察觉到谢临珩对虞听晚的心思后,才渐渐转变了想法。

  或许是从一开始,他就理解错了。

  也许从一开始,谢临珩拼死护下皇城,为的就不是东陵国,而是……宁舒公主。

  短暂的沉默后。

  谢临珩平静的声音将沈知樾的思绪拽回:

  “你不是有答案了吗?”

  沈知樾抽了口凉气。

  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用客观的语气,对他点出了现实:

  “可现在的你们,在外是兄妹的名义。”

  谢临珩将写完的信铺在桌上,等着墨渍干透。

  “兄妹?”

  他看向沈知樾。

  “她姓虞,我姓谢,且没有血缘关系,算哪门子的兄妹。”

  沈知樾眉头皱起,反问:

  “你们确实是没有血缘,但你要如何去堵幽幽之口?”

  谢临珩根本就不将这些放在心上。

  他要娶谁,何时需要向天下人交代?

  何时需要天下人同意?

  “皇权之下,皇命就是天,又有谁敢置喙。”

  沈知樾心头像是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下。

  放在以前,打死他都不相信,这种话会是谢临珩说出来的。

  占有和掌控,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摆在明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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