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 第30章

作者:巫溪 标签: 古代言情

  蹲在地上好一会儿。

  各种杂乱的思绪闪过,最终,她目光定格在手中断裂的簪子上。

  “公主?”

  岁欢和若锦守在她身侧。

  想劝一劝,却因为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无从劝起。

  良久。

  死寂之中。

  虞听晚终于开口。

  “你们说,普通兄妹的界限,到底是什么?”

  她没有亲哥哥,没有与亲生兄长相处的经验。

  但她和谢临珩这种,显然不正常。

  岁欢和若锦还没太明白,双方狐疑地对视一眼,若锦再次看向虞听晚,斟酌出声:

  “公主,您的意思是……”

  虞听晚缓缓站起身。

  脊背笔直却又脆弱。

  她用力眨了眨眼,将眼眶中晕出的那层水雾强行逼退。

  “正常的兄长,会阻止妹妹嫁人吗?”

  岁欢和若锦大骇。

  两人瞪大眼,惊诧地对视一瞬。

  一个震惊到难以言喻的消息在心里炸开。

  就像晴天霹雳,轰得脑袋嗡嗡响。

  “公主……”若锦最先反应过来。

  她直起身,轻轻拉住虞听晚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说。

  同时迅速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努力维持住平静,安抚虞听晚:

  “公主,今天已经和宋公子顺利见面,距离出宫,只剩下最后一步。什么都不要想,我们抓紧脚步,尽快让陛下点头赐下婚,目前所有的不确定因素,就都会消失的。”

  只要赐下婚,只要顺利出宫,

  不管太子殿下对公主是什么心思,这种不该存在的念想,都能被斩断的。

  话再说回来,就太子殿下那种风光霁月的人,就算真对自家主子有那种不可言说的心思,只要公主成了婚,这种心思,不想断也会断。

  堂堂一国太子,再怎么不甘,也不会做出君夺臣妻的荒唐事来。

  岁欢也反应过来,可她没有若锦年长稳重,这会儿尾音还带着没有消去的颤抖。

  但尽管如此,她也是第一时间劝自家主子。

  “对,公主,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陛下赐下婚事,等我们出了宫,一切就都好了。”

  若锦沉思一会儿,低声嘱咐虞听晚:

  “公主,在没能离开之前,一定要稳住,不能慌,不能乱,尤其日后和太子殿下相处的时候,更不能慌乱。”

  “您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包括您手中的这根簪子,包括太子殿下今日的反常。”

  “您就一如既往,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

  这个时候,在太子那边没有将这层窗户纸挑开的时候,她们公主这边决不能轻举妄动。

  若是换了从前,陛下掌权时,发生了这种事,她们好歹还能跟陛下隐晦地提一提。

  可现在,陛下还在病中,大权都集结在东宫,皇后又恨不得对霁芳宫和阳淮殿除之而后快,

  现下将事情捅出去,对东宫不仅造不成任何影响不说,还会让她们公主陷入难以设想的地步。

第26章 他弯下身,压着呼吸,薄唇落在了女子柔软的红唇上

  接下来的两天,阳淮殿和东宫都非常平静。

  谢临珩没来阳淮殿,也没让虞听晚去东宫。

  平静到,那天傍晚,在阳淮殿正殿的那一幕,仿佛只是人的错觉。

  若是手中鎏金镶玉发簪没断,就连虞听晚都会觉得,那一幕只是混乱中的臆想,实际上根本没有发生。

  直到第三天——

  艳阳高照下,一大群侍从各自端着瑶盘,一长溜涌进了阳淮殿。

  为首的太监,谄媚地对着虞听晚介绍:

  “宁舒公主,这些是太子殿下让奴才们送来的,希望能合公主心意。”

  说着,他打了个手势。

  后面排成一竖排的侍从,自动上前,在虞听晚面前站成了一长排,以便她能清楚看到每一件饰品。

  上面各种饰品都有。

  发簪、耳饰、项链手链、甚至就连腰间的环佩都有,各种款式,各种精雕细琢的设计,一应俱全。

  一眼扫过,虞听晚正要开口。

  外面突然传来“太子殿下到”的声音。

  殿内负责送饰品的太监和侍从纷纷跪地请安。

  谢临珩踏进正殿。

  扫过跪了一片的众人,淡声吩咐:

  “东西放下,出去。”

  “是。”

  十几个瑶盘依次放在了虞听晚面前的紫檀木桌上,众人随之躬身告退。

  除了若锦和岁欢。

  知道了事实,若锦和岁欢不放心再让太子和自家主子单独相处。

  见太子殿下没另说让她们也出去,二人降低存在感,无声站在了一旁。

  谢临珩没管她们。

  随手将就近盛放发簪的两个瑶盘,往虞听晚面前推了推。

  他神色依旧,语气也和从前一样,好像不曾有过前天傍晚的事。

  “来,看看,这些图案和样式,喜欢吗?”

  谢临珩选的这些发簪,猛地一看,和宋今砚那天送的那个都很相似。

  只是在细看后,会发现,这些发簪,每个都是极其相似,但每一个,都没做到一模一样。

  有的是颜色上有些微的差异。

  有的是桃花的形状有些不同。

  有的是宝石的样式不一样。

  主打一个,完美做到了那天虞听晚口中说的‘喜欢那支发簪的样式和图案’,但又都和宋今砚的那个不一样。

  “喜欢吗?”他又问。

  虞听晚面上波澜不惊,像从前那样,唇角扬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喜欢,谢谢皇兄。”

  “不用客气。”谢临珩抬眸看向她,温声说:“以后再有什么喜欢的,直接告诉皇兄,不管是什么,皇兄都能给你找来。”

  虞听晚乖顺点头,“皇妹记住了。”

  谢临珩没有多留,“东宫还有公务要处理,皇兄先走了。”

  虞听晚起身送他到门口。

  直到他身影在阳淮殿消失,虞听晚唇角的那点弧度才降下。

  —

  深夜。

  东宫庭院。

  谢临珩孤身一人倚靠在观赏湖旁的长廊漆柱上,目光落在月色映照下泛着嶙峋冷光的湖面,一双黑眸冷沉沉的。

  片刻后,他闭了闭眼。

  对隐于暗处的暗卫说:

  “程武,去拿瓶酒。”

  不远处的夜色中,一抹身影快速一闪。

  很快,又重新回来。

  青白色的玉瓷酒瓶递到了谢临珩面前。

  男人接过,仰头灌下一口。

  脑海中,沈知樾说的那几句话再次浮现。

  【你真当三年前建成帝赐婚时,只是看重宋家的家世吗?】

  【如果没有那场宫变,你信不信,宁舒和宋今砚,早就成婚了。】

  庭院中安静到极致。

  只剩下观赏湖中,锦鲤偶尔游动的细微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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