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 第74章

作者:巫溪 标签: 古代言情

  ——这皇宫,早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想到这个可能,司沅呼吸骤然间凝滞。

  她先前觉得,既然谢临珩还只是太子之位,那东陵和皇宫,必然还是在谢绥手中。

  却不曾想,谢绥只是空有帝王之名,却无帝王之权。

  司沅颓然闭上眼。

  直到外面天色漆黑,她才慢慢转身,往殿中走。

  最后一分奢望让她难以放弃这最后一条路,走到一半,她对青兰说:

  “明日一早,让人再去承华殿,看看是什么情况。”

  —

  当天晚上,阳淮殿。

  虞听晚觉得殿中憋闷,在庭院中透气。

  月上中梢,岁欢拿着披风过来,正要给主子披上,殿外突然传来异动。

  岁欢下意识看去。

  却见一众身穿黑衣的东宫暗卫,正大光明地将整个阳淮殿围了起来。

  岁欢神色顷刻间凝重下来。

  不自觉地靠向了虞听晚身侧,“公主……”

  下一瞬,一身玄色长袍的谢临珩,在一众暗卫中、踩着黯淡的月色堂而皇之进入阳淮殿。

  虞听晚眉头拧起,嗓音冷淡。

  “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

  “若是我没记错,今日我并没有与殿下进行任何交易。”

  谢临珩面色冷肆,在泠然月色的映衬下,黑眸更显凉薄疏离。

  他停在虞听晚面前,喜怒难辨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近来宫中不太平,宁舒公主独居阳淮殿,难保安危,为护公主周全,自今日起,孤调来两支暗卫,随身保护公主安危。”

  虞听晚指尖攥紧,“谢临珩!你这是公然囚禁!”

  “囚禁?”他笑容发冷,逼近一步。

  岁欢想拦,却被就近的一名暗卫拦住。

  谢临珩以指掐住虞听晚下颌,笑意不达眼底。

  “忘了告诉皇妹了,近来宫中许多地方不甚安全,但因泠妃娘娘身体还未痊愈,今后这段时间,除了霁芳宫,皇妹就不要再去别的地方了。”

第65章 皇妹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虞听晚眼神冷极,瞳仁中被逼出怒恨,“谢临珩,你如今的做派,和昔日的陛下有什么区别?!”

  “呵。”他心底明明怒意早已翻滚,可面上却不见半分怒色。

  冰得仿佛没有温度的拇指指腹在她唇角碾过,睨着她怨恨的眉眼。

  “皇妹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不然,孤不介意把皇妹请去东宫,放在眼皮子底下亲自照看。”

  “谢临珩!”

  他轻飘飘收回手,唇角牵起一点似是而非的弧度,还沾染着她肌肤温度的指尖轻轻摩挲,直至那抹温色完全融在自己掌中。

  才对周围的暗卫下令:

  “好好保护公主,若是公主少了一根寒毛,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见了不该见的人,孤唯你们是问!”

  一众暗卫纷纷应声:“属下谨记!”

  —

  翌日。

  中宫。

  皇后拿着黍谷在殿前喂鸟,秋华在一旁汇报昨日宫中发生的事。

  “如娘娘所料,昨日一早,陛下就把太子殿下宣去了承华殿,待太子殿下再离开时,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看。”

  “而时至今日,陛下也未曾颁下任何圣旨。”

  说完这句,她停了停,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还有一事,奴婢听说,昨夜太子殿下带人围下了阳淮殿。”

  皇后喂鸟的动作一顿。

  偏眸看向秋华,“围了阳淮殿?”

  秋华点头,“是的,娘娘,现在阳淮殿就像当初的霁芳宫一样,外人无法靠近。”

  皇后扔了手中黍谷。

  眼底愠色流转。

  旁侧的谢清月耐不住性子,率先不满道:

  “母后,皇兄还真被那贱人迷了心窍不成?她虞听晚到底有什么好!惹得皇兄与父皇反目不说,如今还迷得皇兄堂而皇之地囚了阳淮殿,传出去,别人背后如何议论我们谢家?”

  皇后眯眼。

  谢清月甩了甩袖,又说:

  “而且如果虞听晚以后真的留在了皇兄身边,将来他们诞下皇子,这天下,岂不是又回到他们虞家手里了!”

  听到最后一句,皇后冷哼。

  “谢家亲手打下的天下,他们虞家说收回就收回?”

  “就算本宫与太子母子情分浅薄,说到底,太子仍是本宫的亲生儿子。”

  “先不说本宫允不允她虞听晚做本宫的儿媳,就算太子一力保她,也要看泠妃那贱人的女儿有没有这个造化!”

  谢清月依旧不放心。

  在她看来,连父皇都挡不住皇兄,母后身在后宫,又能有什么法子?

  她越发不满,对虞听晚的妒忌也越来越浓。

  “我就不明白!怎么一个两个的,全都围着她们母女打转!”她越说越恨:

  “自小到大这么多年,父皇因对泠妃求而不得的执念,冷落母后,疏远儿臣,而今又为了虞听晚,将整个皇宫搅得鸡犬不宁。”

  皇后拿着下人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抬眼间,恨意和狠毒尽显。

  “清月,母后自有法子,搅得我们半生不得安宁的人,母后不会放过她们,目前皇宫大权在你皇兄手中,你皇兄又被宁舒迷了心窍,暂时不能有太大的动作。”

  “就算要动手——”

  她话音一顿,冷芒乍泄:“也要在暗处。”

  谢清月咬唇不满,不多时就回了自己宫里。

  在她离开后,皇后没了喂鸟的心情,甩袖回了正殿。

  宝座上,她单手揉着额角,轻闭着眼,眉头微折。

  脑海中,透过谢清月那几句‘自小到大’的话,不由自主地浮现这么多年的过往。

  她和谢绥,并非是郎情妾意的婚约。

  谢绥在很早的时候就心悦司沅,只是司沅被建成帝封为了东陵的皇后,他单相思却求而不得。

  后来在一道圣旨和已故的谢家老夫人的逼迫下,谢绥不得已之下和姚家结了亲,娶了她姚琦玉。

  谢绥不满意这门婚事,更无法忘记心头挚爱司沅。

  所以在婚后,她和谢绥,迟迟未圆房。

  直到成婚半年,一次偶然的机会,谢绥微醉,她借机在酒中加了些助兴的东西,这才终于圆了房。

  只是事后谢绥更为厌恶她,不仅再也不碰她分毫,甚至还直接搬去了书房住。

  幸运的是,她运气好,一次有孕。

  生下了谢临珩。

  再后来,皇城中传出好消息,皇后司沅有孕,东陵同庆,谢绥借酒浇愁,醉极之时,将她误当成了司沅。

  姚琦玉虽然恨,但更想得到夫君的宠爱。

  甚至在心里想着:既然司沅已经怀了建成帝的孩子,那谢绥总该放下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了。

  所以那个晚上,哪怕他在她耳边一声声喊着司沅的名字,她也不曾推开他。

  这一夜的意外,虽然没有让谢绥放下司沅,但让谢绥对姚琦玉有了愧疚之情。

  谢绥以为,是他醉后强要了姚琦玉,所以自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谢绥都对姚琦玉心怀愧疚,并主动缓和了夫妻间情同陌路的关系。

  也是在这次的意外中,姚琦玉怀上了谢清月。

  谢绥心底里不喜欢被迫娶的这个妻子,所以再怎么愧疚,也只是在物质上满足她所有的要求,给足她旁人羡慕的尊荣,却给不了她任何宠爱。

  但姚琦玉不满足。

  谢绥一颗心扑在了司沅身上,她的一颗心,则是扑在了谢绥身上。

  为了让谢绥时常回来,为了让谢绥常常来看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故意虐待打罚谢临珩,试图用孩子的哭闹留住丈夫。

  偏生谢临珩性子冷倔,仅有几岁的身体上被亲生母亲打得到处是伤,他也不掉一颗眼泪,硬是忍着不吭声,任由她打骂。

  姚琦玉本想借着他哭闹留住谢绥,结果他硬忍着不吭声,再加上性子冷淡沉闷不讨喜,不似小女儿嘴那般甜,久而久之,姚琦玉对这个好似没有正常人喜怒哀乐的儿子越发不待见。

  下手也越来越重。

  甚至有段时间,谢临珩成了她发泄怨气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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