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听她胡说八道 第67章

作者:且墨 标签: 情有独钟 爽文 轻松 古代言情

第79章 聘礼?赔礼?

  白露霜寒,多罗给予的变故让整座樊京城都紧绷在弓弦之上,只?等使?者正式入京,发射出一支无序之箭,冲乱城中景象。至于近期,这道变故引发的最为微小的动荡,是楼庭柘的自伤,这让三人私宅相见的约定破守,幸而焦侃云登门一趟,已与?他谈过要?事,只?是空出的白露休沐,她仍是想?去找虞斯。

  可不管她摆出何种?借口,焦昌鹤都勒令她今日无论如何都必须待在后院,处理公务,或是看书闲玩皆可,不得踏出院门一步,且又叫来侍卫把守,这回?连房顶都?蹲踞了几个。焦侃云觉得很奇怪,上次焦昌鹤这般如临大敌,是得知虞斯把私印交给了她。

  今次……难道说,虞斯要?登门?今日便是他与父亲约好的赔礼日吗?

  焦侃云抬眸扫视一圈护卫,招来画彩悄声道,“阿爹只?说不准我出去,没说不准你出去,帮我打探一下前厅发生了什么事。事无巨细,回?来都?要?告诉我。”

  画彩顿觉身兼重任,揣着?纸笔就上路了。

  谁知她这一去,就是整整一个时辰。

  樊京自辰时起,就被笼罩在一片哗然声中。不知自何处起始的一行队伍挑着?一望无尽的礼箱绕城而行,只?走正街,招摇过市,耿耿长队如银河奔流,逶迤不绝。所过之处,马嘶人沸,风喧尘嚣,路人无不仓皇震撼。

  一位贩夫挑着?扁担,战战兢兢地问:“这是……哪个被抄家?了?”

  一位走卒路过,忍不住搭话?:“不是,这是忠勇营,挑的礼箱。”

  一位公子哥亦忍不住谈论:“忠勇侯要?给哪家?姑娘下聘?”

  路过的姑娘便?道:“不是,据说是忠勇侯给吏部尚书的赔礼。”

  众人皆惊:“他管铺排了十里的聘礼叫……赔礼?!”

  一个书生揣着?手乐呵呵地分?析道:“你们是没看到头,忠勇侯以绳自缚,将自己五花大绑,背手骑在马上,咬着?罪枷,半分?嚣张都?无,忠勇营的军众也都?卸盔甲、弃兵刃,只?着?布衣、挑礼箱,忠勇侯的几位副手,更是捆合双手,只?捧着?荆条棍棒,各个端肃,是赔礼还是聘礼,一目了然。”

  “是为何事要?赔这天大的礼啊?”

  深谙京中小道消息的书生将折扇一翻,笑道:“事大不大另说,但这个阵仗,必须大!你看,这一招移花接木,不就恰恰让人以为,他忠勇侯要?登门求娶吗?”

  众人不解其意,忙问道:“莫非,他要?逼婚?!”

  书生不置可否,“坊间?皆传忠勇侯与?一位姑娘私定终身,前?些时日多有传闻谈及这位姑娘正是焦府的女公子,虽然女公子相面无数,使?谣言不攻自破,可终究惹得一些腌臜之人臆测纷纷,更有下流之辈认为,她出身显赫,见多识广,却仍是被曾经?坐拥情场浪名的忠勇侯玩弄于股掌之中,竟连聘礼正媒都?不要?,简直头脑昏聩,亏大发了!

  “可今日这一遭,忠勇侯挥斥万金,奉上彷如聘礼一般的十里赔礼,还以请罪之姿故意招摇过市,供人指摘!你们作何感想??”

  有人激动地抢过话?道:“不是女公子要?和他私定终身,反而是他忠勇侯想?明媒正娶,女公子也不是头昏脑热,身陷情网,反倒是他忠勇侯心生爱慕,穷追猛打?”

  书生说正是啊,“如今他因损害佳人名声登门请罪,摆出这样的阵仗,便?是要?告知樊京城所有人,只?许大家?编排忠勇侯厚颜无耻,不许大家?再议论佳人头脑昏聩。”

  书生绘声绘色地讲着?,逐渐吸引更多路人围坐茶摊,有人问道:“可饶是请罪,也不必五花大绑、口戴罪枷吧?忠勇营的军众也如挑夫一般丢盔卸甲。”

  “倘若不摆出这种?姿态,便?会教无数人以为忠勇侯是在逼婚了。忠勇侯只?想?拿出‘聘礼’试探芳心,不想?让佳人为难。虽教人揣测忠勇侯是在登门求娶,可偏偏他这幅姿态,那么这就只?是赔礼道歉,不是三六九聘,佳人若是回?应,忠勇侯便?心中有数,若是不愿回?应,整个樊京城也不会置喙她,更不敢质疑她的决定。”

  众人恍然大悟,当?即又有人相问:“假如佳人当?真不愿回?应,这些赔礼不是打了水漂吗?”

  书生摇头说怎会,他睿智的目光穿透人群,笑说:“那焦府的女公子月来相看了数十位郎君,可见尚书府与?国公府对她的婚事有多热切!倘若将来真有郎君想?登门求娶,你说别家?公子奉上的聘礼,要?不要?越过忠勇侯的赔礼去,面子上才好看?否则教人指指点点地笑话?!可你看这十里阵仗,哪个郎君能越过他去?如此假痴不癫,实?则笑里藏刀啊!”

  “这么说,此举可要?骇退樊京城内大半的高官权贵了!”

  书生说然也,“若是郎君实?在无财,便?须得有越过这赔礼的十足真心才可以!倘若当?真有人拿出勇气?与?真心,不畏人言,届时忠勇侯奉上的这些赔礼,不就变成了焦小姐的嫁妆吗?总之,仅此一筛,毫无诚意的宵小之徒再不敢递贴相面,或是随意提亲了!谁又敢说,焦府不在忠勇营的庇佑之下呢?”

  “可这赔礼之巨,焦尚书会收吗?”

  “这就要?看焦小姐的心意了。”

  书生仍在叙谈分?析,问语却随着?军众的脚步传涌到了焦府。街道犹如被葱饼掼蛋一般,军众挑着?一担担的礼箱涌来涌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摆弄,才能使?其尽数落地。

  虞斯为表郑重,身穿朝袍,那一身绯衣却让隔着?街道围观之人一眼瞧见他身在何处,从而清晰地看见他挺直背脊,跪在焦府门口的风姿。

  焦昌鹤正在正厅招待不知为何突然择今日来访的岳父母等人,得知府外沸反盈天,还不明就里,贠国公尚未开口,阮玠却是个急性子,听闻虞斯是上门来请罪的,当?即让人大开正门放进来,他要?好生训斥罪责一番。

  没想?到,这一念之差,府门一开,一担担的礼箱随着?虞斯一道进了前?院,铺排无尽,只?好重叠摞起,府厮观之瞠目结舌,点数一番后犹算不尽,大呼是不是没睡醒,出了重影?遂慌忙将虞斯迎进正厅,嘴上嚷着?不得了,“忠勇侯散财来了!”

  虞斯口戴罪枷,被粗绳与?铁链交叠着?五花大绑,双手绑缚背后,一进门,环顾一圈,心道阮祁方果然不负所望将绰绰的家?人都?聚集于此,而后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朝堂上众人叩拜行礼,无人唤起,他便?长跪,长叩,长拜,端端正正的一个接一个,郑重其事。

  众人无不震惊地打量着?他,焦昌鹤尤胜,他和虞斯约好今日放他登门赔礼,却没想?到他是这么个赔礼法。

  外头军众背手跪了满院,唯独章丘一个文人留有空手,便?替虞斯呈上礼单,“忠勇侯虞斯,前?与?贵府千金承办重案,致其屡涉险境,后因邀其共度七夕,损害佳人清誉,自觉罪大恶极,万般羞惭,特来请罪。”

  焦昌鹤见过礼单,也见过赔礼,唯独没见过赔礼的礼单,甚至伸直长臂也难以将其展尽,堂上几人自左一左手握起始,展至右一右手握尾端,择段端详,看得眼花缭乱。

  细察慢究一阵后,绰绰的舅母叶氏率先反应过来,虽说都?是礼,但礼与?礼之间?亦有差别,这单上之物有梳、尺、秤、剪、祘、镜等,她轻声对众人说道:“这礼单上,有聘物…”众人倒嘶了一口凉气?。

  阮玠的暴脾气?一翻上来,就要?大斥他想?得美,被叶氏握住手才压下去,她对虞斯的巧思心领神会,低声对阮玠道:“没人规定,赔礼里不能放这些东西。何况这些东西都?是金物,自可算作赔礼。”所以,只?要?阮玠不摊开,便?揭过去了。虞斯只?是在告知心意罢了。

  那头章丘接着?道:“忠勇侯此番前?来,唯有两愿。一愿贵府收下赔礼,微薄之物不足为重,只?期作一二弥补,二愿诸位长辈驱使?荆棘棍棒笞打虞斯,直至怒消怨平为止。”

  众人再度倒吸一口凉气?。

  阮慈噙着?一抹笑,抬眼审视着?虞斯,轻声说道:“棍棒荆棘于习武从军的侯爷来说,顶多是皮肉之苦,万金赔礼于家?财万贯的司家?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先把你那口枷摘了,既是请罪,那我当?真有些问题,要?你亲口回?答才行。”

  虞斯恭顺地颔首,章丘便?上前?替他摘下。

  阮慈问道:“太子案,是绰绰先一意孤行要?与?你同办查清,若说你使?她涉险,实?在有几分?牵强。她素来八面玲珑,处事圆滑,又怎会是被你逼迫才与?你共度七夕,既是她自己的主意,两厢情愿,怎好说是你毁害了她的名声呢?你来请罪,想?讨长辈欢心,所以这两条罪状,都?是我们想?要?责怨你的罪状。

  “可我更想?知道,撇开长辈,你真正想?请的那道罪是什么?忠勇侯,我只?问你一遍,在你心底,你究竟罪在哪里?”

  阮绮珠轻声一呼,低声问阮祁方:“姑母这是什么意思啊?”阮祁方摇摇头,“打哑谜呢。”

  阮慈的笑容温和却又透露着?戏谑,不似堂上众人想?要?刁难,却反而比堂上众人透彻且不按常理,章丘为虞斯捏了把汗,计划中没有这一环啊。他上前?一步,想?要?帮忙盘说,却被虞斯看了一眼示意退下。

  就见虞斯沉吟片刻,抬眼望着?阮慈,眼眶微红,气?息已浮,却极为认真地说道:

  “虞斯身负恶名,满朝皆惧,身处危境,生死难料,本应孑然自守,孤独终老,却…却难以操控真心,难以克制情意,倾慕招惹贵府千金,罪该万死。”

  众人长嗟。阮绮珠恍然,一时感到揪心,“心仪亦是一种?罪过吗?”阮祁方点头,恍惚地说道:“倒不知他为此而自罪。”

  那厢阮慈继续问道:“既知身处漩涡中心,恐会祸及绰绰,那忠勇侯又为何登门呢?”

  良久的沉默在堂内搅弄起一层迷雾,众人皆屏息以待。

  焦昌鹤却睨着?虞斯,沉声道:“忠勇侯若是没有想?清,那便?请回?吧。”

  “不,我想?得很清楚。”虞斯抿了抿唇,“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说,才能让诸位长辈听完之后不会生气?。”

  阮玠嗤道:“只?要?你别说是情难自抑。在生死面前?,你的情难自抑,会害了绰绰的性命。”

  虞斯颔首应是,坦然道:“因为,绰绰不喜欢藏头露尾、畏畏缩缩之人,我自然要?袒露我的一切凶猛的爱意与?不耻的私心。她聪慧善思,倘若不愿,便?会拒绝我。她知我身负恶名,知我身处险境,在看到我的情意与?私心之后,自会斟酌是否远离,无须我来替她作决定。从前?我将自己杀人的手段藏起,担忧过她会畏惧于我,可在我展露之后,她十足平静地接纳了。

  “我若口口声声为了保护她,而选择不再靠近与?倾慕,亦是一种?……看轻。”

  后院里,风来已趁着?众人皆在前?厅看热闹的功夫,潜进来放倒了所有守卫。

  焦侃云惊讶地看着?眼前?人,“你…你怎么?”

  风来骄傲地道:“新刀就是好用,刀柄拍人都?一拍一个晕。忠勇侯给了吾去年名刀谱上排名第一的利器让吾干这趟活。”

  焦侃云失笑,“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就为了让你放我出去?”

  风来摇头,“他说,让吾给你选择的权利。姑娘也可以选择不出去。哦,对了,别说见过吾,就说是忠勇营的人……虽说这个程度,只?有吾能做到,但老爷他们并不知道只?有吾能。”话?落,他施展轻功飞身离去。

  焦侃云毫不犹豫地拔腿往前?厅跑去。

  在看到满院的礼箱时,脚步又顿了顿,什么情况?他来…下聘了?!一时心如擂鼓,便?不急着?进门,只?从后门摸进去,一边疑惑画彩人在何处,一边伏在屏风后偷听。

  恰听到一番壮志豪言。她知道虞斯必定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便?在屏风的缝隙间?看过去,才发现他被五花大绑着?。

  “所以,纵然虞斯倾慕贵府千金,罪该万死……”虞斯微侧眸看向屏风后,“却九死无悔,绝不言弃。”

  焦侃云倾身往前?探了探,想?从那道缝隙里把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便?见他叩拜下去,“不知这么说,会否令诸位长辈顺意。若是怒气?更盛,晚辈愿意绕行焦府,一跪一叩首,一叩首一笞刑,以赎此罪。”

  他疯了?焦侃云捂唇倒吸气?,这可不行,前?几天的伤还没好呢,可现在要?是冲出去,不就全都?暴露了吗?说好的她这边没有私情呢?阿爹会不会更生气?,把怒气?都?撒在虞斯身上?

  她正犹豫着?,那边阮玠已然生怒,“说得轻巧,谁敢打你?”

  也是,焦侃云松了口气?,那厢阮慈却笑道:“好啊,我们是不敢,可若是不看到侯爷的诚心,岂不是三言两语就教侯爷蒙混过关了去?那就请院中跪着?的忠勇营军众们代劳吧。”

  “啊?!”焦侃云一呼,连忙冲了出去,“不行!”

第80章 他爱我。

  她柔软的裙摆竟然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笔直的梭线,可见其迅疾,可脱口而出的阻拦分明比她的人还要快,故而人未到声先至,吓了在座一跳。

  眨眼间,众人就见她如风般刮进视野,扑滑到了虞斯的身边,就?在他身侧,稍稍靠前的位置。

  她挪转双膝,回?身跪面堂上,在迎上众人错愕的眼神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顿时窘迫不堪,心乱如麻,红起脸咬住唇,转头去看虞斯。满心都是——怎么办?

  一瞬怔讶后,虞斯的目色幽深地紧凝着她,嘴角微微翘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焦侃云的脸耳更红,明?知道阿娘那日答应了为她说话?,此刻多半是为戏弄,她却仍是着急了,多年周旋官场的经历依旧无法使?她沉住气,一想到那夜,虞斯为她掠阵而来,遍体鳞伤而今尚未痊愈,她就?急到不惜在家人面前暴露自己对他也有?私情?,也要阻拦家人打他,她想,她再也不能以乖巧的姿态逃避家人的质问了,更无法为了讨好父亲恢复官身,就?把虞斯抛下。

  不计后果地闯出来一跪——这?可是她自己主动?跑到他身边来的,虞斯猩红的双眸翻涌出了贪婪的掠火和无尽的喜悦。怎么办?婚礼大操大办。

  “不要打他…”堂上众人皆是一幅惊诧忧怜的表情?,阮玠的脸上更是只写着“天塌了”三个大字,可谓精彩纷呈,焦侃云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绰绰舍不得。”

  众人皆往后微微仰倒震惊,焦昌鹤“你”了半晌,最终只问出个,“你怎么从后院跑出来的?!”

  阮玠脑中已涌现?出阮绮珠同他说过的不堪谣言,诸如搂抱亲吻,一时痛心疾首,叶氏对亲热之事倒看得很开,只挑拣了关键急问:“绰绰,你当真对他有?私情??所以今日他登门赔礼,是同你约好了要移花接木?忠勇侯你…当真是来下聘?”

  焦侃云狐疑地蹙眉,移花接木?她顷刻反应过来虞斯如此行事的原因,原来他让她等的,就?是这?一出移花接木。他在告诉全樊京城的人,虞斯心仪焦侃云,想要明?媒正娶。也是奉上真情?,在向她的家人摆出诚意?,并试探她的心意?。

  不等焦侃云和虞斯回?答,贠国公插过话?,他毕竟多吃了几年权贵饭,深谙朱门龌龊,出口便直击痛点:“绰绰,你与他到哪一个地步了?不会是到了珠胎暗结的地步,才会要他急匆匆地登门下聘以作遮掩吧?”

  众人听后如坐针毡,这?个问题无疑是将局势拔到了不属于虞斯计划范畴的位置,他急急解释道:“绝无此事!”此刻也顾不得脸面了,面对众人忧疑的目光,再如何难以启齿也得尽数告知,“晚辈还是童子身,也不打算在没有?成亲前就?滥欲妄为。还请国公爷高抬贵手,莫要胡乱揣测。”

  艰涩地说完,他已面红耳赤,情?绪泛滥成灾,险些从眼底涌出来。

  章丘在一旁掐着大腿佯装肃然道:“这?一点,忠勇营中近随侯爷的下属皆可以作证,我们侯爷固心守节,坊间消息皆是子虚乌有?。”章丘的胸腔闷起一阵如雷的爆笑,他着实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亲耳从一向脸皮薄的虞斯那里?听到他承认“童子身”,生怕晚说一瞬,焦府就?要把他撵出门。

  焦侃云同样面红耳赤,她回?忆起几次腰心相抵感受到的悍硕欲望,不由得升起一阵心虚。

  见外祖母已拨开冗局,径直问她:“绰绰,外祖母想听你亲口说。”

  焦侃云应是,她也想赶紧将亲热的话?题揭过,以免等会抖落出两?人合唇吻过的细节,便回?答起叶氏的话?,“诸位长辈,绰绰与侯爷毫不逾矩地相处数月,观其品貌,查其德行,已十分清楚侯爷的为人。不仅钦佩侯爷英明?神武、足智多谋,还欣赏侯爷忍辱负重、孤路独行,不知何时,也已倾慕侯爷容相俊美、风姿魁伟,故而托付真心,交予爱意?,所以,绰绰自然是……对侯爷有?私情?。”

  坐在侧座角落里?的阮绮珠仿佛大获全胜般拍手笑道:“我就?说吧!她送匕首我就?看出来了!你们还不信我!”被阮祁方?狠狠捂住嘴,“你又?不是长辈,发什么话?,小点声!”

  虞斯垂首掩饰压不住的笑意?,可又?忍不住抬眸凝视着焦侃云,她的侧颊与耳廓皆是血红,一眼都不敢回?看他,显然是羞怯至极。章丘都替他感到高兴,可堂上众人显然不是那么的高兴,他便也压住喜悦之意?,等待下文。

  焦侃云在承认之后,便无所畏惧,视线在堂上游移一圈后,落定在了宠爱地看着她的阮慈脸上,仿佛得了鼓励,眸光盈盈一动?,鼻尖也泛起些微酸红,“绰绰知道,七夕被表姐撞破,她迫不及待地将此事告知长辈们,是因为顾念侯爷嗜杀恶名,担忧我的安危,而长辈们也无不担忧绰绰的安危,才不愿看到绰绰与侯爷周旋往来。

  “绰绰也担忧家人难以安寝,更畏惧阿爹因此将我留守身旁,使?我再难恢复官身,故而不敢尽数告知,只能隐瞒,故作乖巧之态,日日拖累表哥随我相面。如今看来,此举既辜负家人真心,也辜负侯爷情?意?,所以我不可再欺瞒下去了。

  “至于今日,我并未与侯爷串通以赔礼之名下聘,侯爷也绝非仗势逼婚之人,我知道侯爷此举只是为了……为了向绰绰的家人摆出他对绰绰的心意?,为了告诉整个樊京城的人,他爱我。”

  阮祁方?捂嘴的手逐渐松懈,与绮珠一同颇为动?容地看着她,嘀咕道:“表哥怎么舍得真怪你啊…”

  阮玠气急败坏地怒责道:“怎么会是你的错?分明?是蓄意?拿容貌和身姿勾引你的忠勇侯的错啊!”叶氏无奈地乜他一眼,“人家娘胎出来就?生成这?模样,后天勤奋习武,身姿自然挺拔又?有?什么不对?夫君不要丢人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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