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雕弦暮偶
《我见观音》作者:雕弦暮偶【完结】
晋江VIP2024/8/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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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1、
宣榕九岁那年,北疆送来三名质子。最小的少年母族卑微,备受兄长欺凌。
她不忍,仗着身份高贵,帮他数次。
最后换来俊朗精致的少年面色沉冷,浓密睫羽垂颤。他打翻杯盏,在一片狼藉里嘲讽:
“郡主可真是慈悲心善,又来帮我了?”
“没人教过你么——”
“不能一帮到底,就别给任何人希冀?”
少年眸光色厉内荏,犹如伤痕累累的幼狼。
宣榕无言以对。只能将大齐将领缴获献她诞辰的漠北宝刀,递给少年。
轻声用他们的神明祝福他:
“愿天神萨满庇佑你。”
2、
质子归北后很多年,大齐欲与北疆结盟,共攻西凉。
北疆使臣入京都,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不请自来的耶律尧身上。
传闻里,这位新任统领残忍嗜血。不好打交道。
可在登上汉白玉阶后,他恭顺地单膝跪地,向跟在帝王身后的宣榕,行了个最高的教礼:
“昭平郡主。”
3、
耶律尧十二为质,十六归北,二十弑父、一统北疆。
他像是爪牙渐锋的狼王,慵懒随意,冷漠无情。草原最美的姑娘,也不能让他动容。
只有亲信知道。
他贴身佩戴的护身符,每晚擦拭良久的弯刀藏月,
都来自一人的馈赠——
那是年少时高悬的月。
月光照耀他身。
*
后来,在塞外意外重逢。
那夜,耶律尧率领部队,横跨苍岭追杀兄长——
鲜血残肢里,他看着清敛高贵的少女,收起桀骜不驯的爪牙。
纵使心里百转千回,也只轻轻转动手上扳指,面上不动声色道:
“……小菩萨?”
*
昭平郡主曾随邱明大师四海布施。
百姓称她在世观音。耶律尧听过很多次。
所以。
万千神明在上,他恭拜神女,但愿——
我见观音多欢喜,料观音见我,应如是。
***
【桀骜不驯北疆首领×不染尘埃京华贵女
【草原狼王×盛世明珠
【他要他的月亮高悬长夜,永不坠落——而他,俯首称臣
【公路风景文学(bushi)
【更六休一,周日休息么么哒~】
内容标签: 强强 天作之合
主角视角:宣榕 耶律尧
一句话简介:草原狼王×盛世明珠
立意:心怀仁爱
第1章 塞北
昭平三年,宣榕一直旅居西北,绘制佛像。
住了小半年,久到开始有人打听她是否成婚。
宣榕愣了片刻,才笑道:“未曾。”
媒婆又问:“那可有婚约啊?”
“亦未。”
幼时身体不好,没人敢来定亲。
倒不是怕娶了病秧子,而是她身份太过尊贵,母亲是当今帝王胞妹,父亲则是昔日探花、今朝首辅。
世家贵族都担心万一订了婚,小郡主来场风寒,皇家都要归罪他们克她。
媒婆登时来了兴致:“以容小姐这般花容月貌,居然还没说亲,少见啊!”
说着,她眼神带了点狐疑:“可是家里头犯了什么事……”
“身子不好。”宣榕不欲多谈,拿起细管毫笔,开始白描一尊卧佛。
媒婆“哎哟”了声:“身子不好不能生养,是难被人瞧上!”
宣榕笔尖一顿,她素衣如雪,檀木为簪,没有一丝多余的华饰,端的是雅致清冷。
被人随意揣度,倒也不气:“杨婆婆想说什么?”
媒婆得意笑道:“容姑娘,你可知咱们县老爷是谁?”
宣榕和县衙打过交道。
这边庙宇虽多,但多处古庙封存。
今年初春,他们拿着州府的特令远道而来,让县衙找人开了门。
官吏们以为她是州府聘用的画师,对她一行算是客气。
宣榕承过这份情,所以,她依旧保持了教养:“曹县令。”
媒婆却误以为她在默许接下来要说的婚事,大喜过望,道:
“那容小姐可知,县丞家有位小公子?年方二十,生得那叫一个英俊。前几日在街上看了姑娘一眼,回去后失魂落魄好久,央着我来说亲呢!”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
一直抱剑立在宣榕身后的女侍卫,危险地眯了眯眼:“那个眠花宿柳、妾室十几个的曹孟?”
媒婆不以为意:“男人嘛,哪有不风流的。”
又有些不悦:“容小姐,你这丫鬟也真是,主子说话还插嘴。知道曹县丞什么品阶么,说出来吓死你们!”
宣榕:“……”
媒婆眼里青天大老爷曹县丞,七品。
她身后这位“丫鬟”,名唤昔咏,是开国后御林军第一位女指挥使。
不才,“区区”从三品。
只因是随行三个侍卫里唯一的女子,肩挑了贴身服侍她的活儿,就被误认为丫鬟——着实冤枉。
宣榕一时啼笑皆非,干脆搁了笔,无奈道:
“我晓得杨婆婆意思,也多谢您一片好心。可我这一两年还有事务要忙,再过几天,等到中秋流沙平静期,更是要启程西行,去万佛洞勘绘的。”
她起身给媒婆续了杯热茶,客客气气道:“怕是要拂您好意了。”
媒婆瞬间变了脸色:“容小姐莫不是瞧不起曹老爷家?”
也无怪她这么想。
眼前少女有着万里挑一的好相貌。
细眉凤目,丹唇琼鼻,眉心一点殷红朱砂痣,像卷轴上工笔描绘的观音,垂眸敛目,悲悯世间万物。
或许在媒婆看来,这等样貌,是个人都会选择待价而沽。
宣榕不明所以,也端起茶来抿了口:“曹大人对我一行人多有照拂,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会……”
媒婆冷哼着打断她:“容小姐,老人家多一句嘴,你可不要不乐意。要知道,今朝好皮相,明日还不是变成黄花。一介孤女还想学人家‘奇货可居’,做梦……”
一只剑柄越过宣榕的肩,抵在媒婆喉间。
身后女侍卫握着剑鞘,语气森然:“你说什么?”
垂眸品茶的宣榕,也轻轻抬起了眸。
“一介孤女啊!”媒婆没把这杀过人的剑当回事,飞快道,
“在边境住了半年,也没家里人找。肯定是家里出了变故,来这边避难,想通过卖画立个清贵形象,好攀高枝吧?如今是太平盛世不错,但孤零零一个姑娘家,你还想撑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