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家三少
趁人之危,趁火打劫?!
外头,有脚步声响起。
温枳侧耳听着,不敢吭声。
“若不是我来得及时,小阿枳可就要被抓住了!”他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颚,“不谢谢我吗?”
温枳抬眸看他,“阿哥的伤,好全了?”
“这算是关心我?”容九喑问。
若是他没这样抵着她不放,那便算是关心。
但现在……
“阿哥能不能放开我?”温枳挣扎了一下,“男女授受不亲,阿哥……”
他的指腹,隔着衣物落在她的锁骨处。
“好了伤疤,忘了疼?”容九喑幽邃的眸,不辨情愫,嗓音里带了几分冷冽,“需要我再提醒一下?”
温枳慌忙揪住了自己的衣襟,极是防备的盯着他,“不必。”
“小姑娘家家的,对待外男是该矜持一点。”容九喑的指尖,轻勾着她一缕青丝,肆无忌惮的缠绕在手指上,任意把玩,“但阿哥不是外人,所以小阿枳不必如此防备,阿哥……又不会吃了你。”
温枳有些吃痛,死盯着他手指上的发。
容九喑一大早出现在这里,难道……也和萧长陵一般,在此处守株待她?
但也亏得容九喑的及时出现,第一时间抱着她蹿过墙头,落进了别人家的院子,要不然,一准被萧长陵逮个正着。
外头没动静,想来四月没被抓住,毕竟这丫头是个聪明的。
的确,四月当时也跟着跳了墙,不过,跳到了隔壁,这会正趴在墙壁上,听着邻边的动静,没敢贸贸然过去。
表公子和萧长陵不一样,萧长陵是个读书人,废物点心一个,但……表公子真的会杀人!
“阿哥,疼……”温枳微凉的手,轻轻握住了他不安分的手,捋开了那一缕青丝。
突如其来的示弱,让容九喑神情稍滞,继而唇角轻勾,伸手拂过她的发髻。
温枳一怔,当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拔下一枚簪子。
明晃晃的金簪,顶端刻着精致的缠枝桃花,半开半绽,缕以金丝银线,着各色宝石点缀,流苏轻垂随风摇,既贵重又不失清雅高洁之意。
“好看吧?”容九喑瞧着她愣怔的表情,接过她手中的金簪,仔细的簪在她发髻上,“不许摘下来,听明白了吗?”
他仔细的端详着,簪入发髻的娇俏姑娘,人比花娇,更比金贵。
极好!
“此簪名唤一枝春。”容九喑淡然开口,“最适合小阿枳。”
赠尔一枝春,明艳天下知。
“如此贵重,我怕是受不起。”温枳弄不清楚,容九喑的意图,哪儿敢贸贸然收她的东西,何况他现在的身份,让她有些忌惮,“阿哥这样的好东西,理该留给好姑娘。”
容九喑瞧着她纤细的脖子,只觉得手痒,真想就这么捏断罢了!
“阿枳觉得,什么样的姑娘才算得上是……好姑娘?”他尾音拖长,眼神冰冷,“嗯?”
温枳呼吸一窒,默默的往后退两步,只抬眸盯着他,没敢吭声。
瞧着二人逐渐拉开的距离,容九喑的面上,已经写满了“吃人”二字,该死的东西,真是个没心肝的。
下一刻,容九喑纵身一跃,消失在墙头。
温枳顿时松了口气,身子脱力的靠在墙壁上,方才她犹豫了好久,要不要开口求他帮忙救刘掌柜,可最后还是放弃了。
一旦牵扯不清,就真的……罢了,胭脂楼的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暂且不必去求容九喑,还是自己先试着解决吧!
“小姐?”四月从墙头落下,“没事吧?”
温枳摇摇头,摸了摸发髻上的簪子,想要拔下来,可想起容九喑那些话,想起他那张臭脸,不由的指尖一颤……缩回了手。
“表公子送的?”四月没见过这簪子,“很衬小姐。”
怪好看的!
温枳抬眸看她。
“嘿,小姐什么没见过,不稀罕!”四月急忙改口,嘿嘿笑着。
温枳指了指前面,“快走。”
萧长陵还守在胭脂楼后门,此地不宜久留。
“还好咱跑得快,要不然就被抓住了!”四月至今心有余悸,“看样子,萧家的人是非要抓着您不可,这段时间,小姐千万不要再露面了。”
温枳点头。
想抓她,没那么容易……
第46章 死在荒郊野外
坐在马车里,温枳的心绪总算稍稍平复下来。
现如今萧长陵满城找她,她今日还是出城避一避再说。再说,前两日,府衙的人还在发现尸体的地方搜寻,今日一早已经全部撤了。
恰,陈叔在城外往回赶。
马车当即停下,车夫喊了声,“陈掌柜。”
“陈叔?”温枳陡然探出头。
车夫左等右等不见人,当时就让人回临风楼送了个信,这不,陈叔才着急忙慌的往回赶。
小溪边,马车停下。
“小姐没事吧?”陈叔忙打量着自家小姐,“他找到你了?”
车夫说,萧长陵找上了胭脂楼,小姐有危险。
如今瞧着,好像没什么大碍?
“没,还好我躲得快。”温枳摇头,“他在胭脂楼后门等着,我干脆就出城找你来了。”
陈叔如释重负,“那就好。”
“可惜,不能去胭脂楼看看,是否有别的刀具失踪?”温枳叹口气。
陈叔在溪边洗了洗手,神情凝重的蹲在那里,“我请朋友验看了这么条狗的尸体,伤口很深,可见对方力道很重,下手毒辣。从伤口来看,皆为利器之伤,昨天夜里他没来得及查验是什么利器,晨起刚给我递了消息,不是剥皮刀,那玩意没这么大的力道,而是肉斧。”
“肉斧?”温枳羽睫微颤。
那东西的分量不轻,所以对方的力道才会这么重。
“是。”陈叔点点头,“肉斧本身的分量就不轻,所以用它的人,得有足够的力气,不是屠夫就是莽夫,寻常江湖人一般来说,都是随身带着刀剑之类,甚少有人动斧,还是肉斧。”
温枳想了想,“屠夫?”
“是!”陈叔想了想,“没有证据,仅仅只是猜测,何况尸体在府衙的停尸房,咱也没见着,只能靠这几只狗的尸体来推测。”
温枳缓步朝着马车而去,“先去那一圈转转吧!”
“好!”陈叔翻身上马。
事发的地方在一个小镇外头的荒地上,之前衙役一直守着,并且询问了附近的百姓,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仍是一无所获,只能无奈的把人撤回去。
“当时尸体就被丢在这里,血淋淋的。”陈叔踱过荒草,站在了事发的地方。
肉眼可见,被压弯的草植正在逐渐恢复,重新生长起来,但面上还是有不少发黑的血迹残留,足见当时的惨烈。
“附近这一带只有一个杀猪的,年过四旬,为人还算和善,之前府衙的人也调查过他,当天夜里他正在与人喝酒,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为他作证。”陈叔解释。
温枳深吸一口气,“这里那么多的血,但边上却是干净的,只有踩踏的痕迹。”
“是不是在这儿杀的人?”四月问。
陈叔抬眸,“这条路直通城内,但是因为偏僻,所以来往的马车和人并不多,尤其是夜里城门一关,这条道上便不会有人行走,加上荒草漫长,在这里行凶的确不容易被人发现。”
“你觉得是在这里杀的人吗?”温枳环顾四周。
陈叔不敢肯定。
“我倒是觉得,这里可能不是行凶之处,或许还有别的地方。”温枳抬步往边上走去,“陈叔,这地方你熟吗?”
陈叔点头,“还算较熟,加上昨夜已经提前绕过一圈,所以能认路。”
“好!”温枳走出了荒草堆,“前面带路,我们走走。”
陈叔赶紧上前,带着温枳和四月在镇子外头走了一圈,其后又带着她进了镇子。
这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因为临近上京,所以还算富庶,偶尔有几个城内的官吏在这儿置办家业,闲暇时来这儿小住,算是散心。
毕竟,周遭山清水秀的,的确适合休养。
“前面那户人家,便是屠户。”陈叔指了指。
顺着陈叔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温枳瞧见了小小的四合院,外墙较高,瞧着与寻常的院落没什么区别,门前两个大狮子,镇宅辟邪。
“他们家还有什么人?”温枳随口问。
陈叔边走边解释,“屠夫是个鳏夫,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女儿到了外州,一年到头回不来一趟,所以他跟儿子住在一起,这儿子好像是脑子有点问题,据说是小时候高烧,所以烧坏了脑子。”
“哦。”温枳点点头,“然后呢?”
陈叔叹口气,“然后屋子里外都翻了遍,也没有什么异常,剥皮刀是胭脂楼的。”
“那个……胭脂?”温枳开口。
陈叔摇摇头,“一个月之前的物件,卖出去那么多,名录上都有,挨个去找人也是府衙的事儿,咱人手不够,也不可能轻易插手此事,免得教府衙的人误会,以为咱真的跟这件事有关系。”
“是这个理儿。”温枳从怀中掏出一盒胭脂。
陈叔愣住,“这是……”
“一个月前的,昨儿去胭脂楼的时候,顺手拿的。”温枳嗅了嗅,“胭脂楼出的胭脂,都会留下一部分保存,以便于来日的新品,能异于旧物,不至于重复,丢了口碑。”
陈叔瞧着她手里的胭脂,“小姐拿这个出来作甚?”
“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杀了人,还把这个东西遗落在尸体旁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温枳指尖沾了点胭脂,在自己的手背上捻了些许,然后凑到鼻尖轻嗅。
这批胭脂,是她亲自调配的,味道是淡淡的桃香味,很是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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