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家三少
“此物为胭脂楼所出,万一刘掌柜见过凶手呢?”高旭瞧着微白的面色,“少东家别紧张,只是将所有可能涉案的人员,一一传唤到府衙问话,没有别的意思。”
温枳点点头,翻看着手中的胭脂盒子,“这不是最近出的,上面打着烙印,应是一个月前的,瞧着内里一点都没有损耗,应不是随身之物。”
若是随身之物,必定是日常所用,里面的脂膏必定有所损耗。
“一个月前的?”高旭伸手接过,果真见着盒子底部有戳印。
温枳忙道,“刘掌柜那边,应该有买胭脂的名录,只要官爷细查,想来会提供一些线索,至于刘掌柜,他素来温厚老实,定然与此事无关。”
“话是这么说,但没有确定此事与他无关之前,暂且不能放他回去。”高旭收起了胭脂盒。
温枳有些为难,“能不能暂且不要通知刘掌柜的家里?刘掌柜的母亲身子不大好,受不得刺激。”
高旭一愣,转而会意的点头,“好!”
说起来,刘掌柜对温枳有恩,当初马车失控,是刘掌柜拼死冲上来抱住了她,结果被马蹄踩断了腿,至此落下了瘸腿的毛病。
是以,温枳不可能袖手旁观。
“对了,萧姿……”温枳忙问。
高旭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人家早就被萧家的人带回去了。”
温枳:“……”
所以,她不算萧家的人。
半晌,温枳又道,“我能见见刘掌柜吗?”
“不能!”高旭摇头,一口拒绝。
温枳心头咯噔一声,显然意识到了事情不对,这可不像是寻常的询问,只怕是他们还掌握了别的什么证据,所以……
见着自家小姐从录房出来,四月和陈叔慌忙迎上去。
“小姐?”
“小姐没事吧?”
温枳摇头,“陈叔,烦劳去问一问,胭脂楼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陈叔当下行礼离开。
四月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方才新姑……那人进了府衙,直接把萧家的人带走了,问都没问您一句,实在是太气人。”
“萧长陵来了?”温枳问。
四月满脸愤愤。
“胭脂楼有问题,他们怕我会连累萧家。”温枳还不知道,那些人的秉性,“一帮趋利避害的小人!”
“岂有此理!”四月气得跺脚。
忽然“喵呜”一声,一只猫墙上窜下来,吓得温枳差点跳脚。
却听得始作俑者竟笑出声,慢慢悠悠的从转角走出,吊儿郎当的模样,十足一纨绔,“背后说萧家的坏话,我可都听见了,姐姐……”
他一声姐姐,温枳只觉得浑身汗毛都根根立起。
温枳呼吸一窒,“你怎么在这?”
第8章 他的算盘珠子
“自然是来接我……萧家的人。”萧长赢弯腰将猫儿抱起,“整日爬上蹿下的,要是哪天摔折了腿,便算安生了。”
温枳与四月对视一眼,抬步往前走。
萧长赢不紧不慢的跟着,一辆马车就停在府衙外头。
“上车!”萧长赢率先进了马车。
温枳皱眉,不动。
“胭脂楼被封了。”萧长赢站在杌子上,回头望着温枳,笑得凉凉的,“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温枳愕然,“你知道?”
他头一偏,示意她上车。
“四月。”
“知道!”
温枳上了车,四月则快速朝着胭脂楼方向跑去。
胭脂楼,真的被查封了。
“到底怎么回事?”温枳坐在了车内。
萧长赢靠在软榻上,猫儿伏在他膝上,享受着他的温柔抚摸,“美人皮,玉面鼓,听过吗?”
温枳陡然抬头,眸中惊颤,“你说什么?”
“说得这么清楚,姐姐还没听明白?不如你靠近点,我悄悄告诉你?”萧长赢笑得顽劣,乌墨般的瞳仁里,绽着幽幽暗色。
温枳眉心微蹙,“你的算盘珠子,快蹦到我脸上了!”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萧长赢挑眉。
温枳别开头不去看他,“有话就说,不然我就下车。”
“人皮鼓是在胭脂楼的后院里找到的,你说……”
“什么?”还不等萧长赢把话说完,温枳骇然转头,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怎么可能?!”
刘掌柜不是那样的人。
前世没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都不一样了呢?
比如眼前的萧长赢,比如现在的胭脂楼。
“信不信在你,反正你的那个掌柜,一时半会出不来,若是府衙抓不住真凶,说不定得拿他顶包。”萧长赢幽然一声叹,“年纪一大把,还得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真惨咯!”
温枳微微僵直了身子,“你如何知晓这些?”
“想知道?”他眯起狭长的眸子。
温枳轻呵,“不想。”
其后,她别开头不说话。
萧长赢裹了裹后槽牙,含笑望了她一眼,然后低眉瞧着掌心里的猫儿,唇角微勾,不知在想什么?
马车停下。
温枳疾步下车,萧长赢知道她要做什么,无外乎是去找那个废物萧长陵。
虽说将,军府没落了,但萧家好歹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多多少少是有些人脉,若是求一求萧长陵,兴许能有点用处。
萧长赢抱着猫儿,瞧一眼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嗓音低沉的道了句,“蠢!”
然,温枳还没回房,就被请到了大夫人元氏的院中。
碧桐院。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萧姿的哭泣声,温枳当下明白了这意思。
果不然,她刚进门,就听得元氏厉喝,“跪下!”
温枳站在原地,瞧了一眼屋子里的人。
长房的人都在,包括那位柔弱至极的寡嫂——丁舒真,容颜娇俏,一袭白衣如雪,衬得那张苍白的容脸,更是惹人怜爱。
萧长陵在边上站着,萧姿哭得梨花带雨。
“母亲,就是她惹的祸。”萧姿以手直指,就差戳到温枳的脸上了,“她招惹了那些不干不净的事情,害得我差点……呜呜呜……母亲,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元氏自然不能束手旁观,“还不跪下?”
“府衙那边都没个定论,你们就给我定罪,觉得是我惹祸,这是什么道理?”温枳站在那里,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我没错,为何要跪?”
元氏一愣,没想到温枳这般刚硬。
“阿枳?”萧长陵上前,“母亲跟前,不得放肆。”
温枳冷飕飕的瞥他一眼,“你到底是谁的夫君?读的哪门子圣人之言?连亲疏之别,是非对错都分不清楚。”
“放肆!”元氏拍案而起,“嫁为人妇,竟不知为妻之道,公然指责夫君,违拗婆母,你爹没教你出嫁从夫的道理吗?嫁入了萧家,就该有为人妇的样子,你这般丢人颜面,岂非要让人看我萧家的笑话?”
温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怎么,我这一跪……萧家就有面子了?”
“你!”元氏气得手发抖。
第9章 上你个棺材板
萧长陵旋即上前,“阿枳,母亲跟前莫要放肆。”
“我骂你的话,你是半句都没听进去?”温枳横了他一眼,“你自己去过一趟知府衙门,孰是孰非,心里没数吗?他们现在颠倒黑白,你也跟着犯糊涂?”
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比上座的元氏更有主母气势。
萧姿也跟着愣住,瞧着众人的脸色,不由的心下微缩,没想到现在的温枳,好生厉害?
“母亲莫要生气,这件事虽然是因为弟妹而起,但她刚嫁过来,还不知道府中的规矩。想来是在母家当家做主惯了,所以这会有点收敛不了性子,回头关起门来,这小夫妻二人好好沟通,想必……”丁舒真声音温柔,听着就跟捏了一水似的。
旁人听着,倒是真像在劝人。
可温枳听着,却不似这样,一口一个说她不懂规矩,一口一个说她想当主母,这不是摆明了火上浇油吗?她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听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温枳低笑,“旁人听不懂,你以为我也听不懂吗?”
丁舒真瞬时红了眼眶,“弟妹?”
“放肆,这是你大嫂。”元氏面色铁青,“你、你简直是泼妇,毫不知礼数。果然是商贾之身,简直是没有教养。”
教养?
温枳冷笑。
她的教养,是不许吃闷亏。 “阿枳,你住口!”萧长陵这下是真的急了,连眼睛都是红的。
看得出来,一涉及这位寡嫂,他就急得跟什么似的,还真是情深义重得很。
“我说错了吗?”温枳深吸一口气,“既然这萧家容不下我,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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