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家三少
容九喑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跪地磕头,甚至于不敢抬头。
见着东辑事的二把手,这条命也就等于去了大半……
“殿下!”容九喑行礼。
隋怀睿沉着脸,“如何?刺客抓住了吗?”
“这些刺客藏匿在人群之中,以百姓为掩护,奴才怕误伤百姓,没敢大张旗鼓。”容九喑毕恭毕敬的回答,“且咱们的人不熟悉城中的路,着实有些难处。”
“呵!”隋怀睿咬着牙,“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些该死的东西,不管是冲着本王来的,还是冲着东西来的,都该千刀万剐!”
容九喑皮笑肉不笑,“殿下所言极是,所以略抓了几个疑犯,这会正在审讯之中,奴才此番过来是想请诸位大人去见一见,万一有人能认出来呢?”
“你们,全部去认一认。”隋怀睿接过话茬,“本王也想知道,这些刺客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若不杀一儆百,如何能堵住悠悠众口?消息传到了上京,又该如何与父皇交代?”
众人心惊。
看东辑事的人……行刑?
简直是,要命了……
第797章 这是给他的教训
偌大的后院,有人被绳索绑缚,悬空挂在树下。
风一吹,人便随风晃动。
周遭有红灯笼亮着,将整个院子笼罩在诡异的红光之下,合着一些人低低的哀嚎,以至于整个后院的氛围都是那样的惊惧,令人脊背发凉,不敢直视。
虽说都是官,可哪个官见过这样的刑讯场面?
只瞧着每个疑犯身上都是鲜血淋漓,合着那些红光,更显可怖狰狞,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随着风一阵阵的涌入鼻间,令人作呕。
隋怀睿亦是变了脸色,可他到底是三皇子,若是此刻退缩的话,地方官员会如何看他?
不得已,他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却也没敢再靠近分毫,生怕血沫子会溅到自己,更怕泡在浓郁的血腥味之中,到时候怎么洗都洗不掉。
容九喑却是不以为意,似笑非笑的扫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隋怀睿身上,“殿下放心,大刑之下必有勇夫。总会有人熬不住,说出点实话来的!”
“容卿所言极是,大刑之下……肯定能招供。”隋怀睿伸手抵了抵鼻子,显然对这气味有些吃不消了,转头看了刘贵一眼。
刘贵当然知道自家殿下的心思,可当着容九喑的面,他哪儿敢造次?!
“东辑事的刑罚,肯定不会让殿下失望的。”容九喑素来能察言观色,可此番却是全然不顾隋怀睿的异常,仿佛是故意的,又好似刻意。
留着人,闻着味儿,感受感受濒临死亡的可怖。
“那是自然。”隋怀睿深吸一口气,“这件事就交给容卿去办,本王便……”
“殿下!”容九喑道,“这帮乱贼敢在殿下跟前肆意妄为,委实罪该万死,若不碎尸万段,千刀万剐,只怕不足以震慑人心!”
说这话的时候,他扫一眼瑟瑟发抖的地方官们,“诸位以为呢?”
以为?
谁敢回答?
谁也不想死。
隋怀睿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是翻脸,留是恶心。
“好好的招呼他们!”容九喑一声令下。
刹那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鲜血喷溅而出,瞧着那些东辑事的奴才,就跟杀猪宰羊一样,以锋利的剜肉刀伺候疑犯,那惨不忍睹的一幕幕,还有耳畔歇斯底里的哀嚎,让在场所有人汗毛直立,头皮发麻。
甚至于到了最后,已经有人忍不住,转身扑在花坛里止不住的呕吐……
隋怀睿的脸色发青,掩在袖中的手止不住的轻颤,若不是刘贵在边上搀了一把,只怕也得跟着腿软,养尊处优的三皇子殿下,虽然从不把奴才的命放在眼里,但是这样处置奴才,却还是头一遭见到。
“殿下没事吧?”容九喑似笑非笑。
隋怀睿呼吸微促的转头看他,嗓子里如同卡着一根鱼刺,咽不下吐不出,整个人都僵直如木桩子,哪里还能说出半句话来?
“殿下?”容九喑蹙眉,“您没事吧?”
隋怀睿骇然回过神来,生生咽了口口水,“没事,本王只是、只是吹了风,有些不太舒服,这里就交给容卿处置,我、我先回去了!”
音落瞬间,他已经再也无法按捺,转身就朝着外头走去,脚步匆匆,甚至于有些踉跄。
“呵!”容九喑勾唇,偏头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众地方官,“诸位大人,还想留下来欣赏夜景吗?”
听得这话,众人哪儿还敢逗留。
当即行礼,没命似的跑了。
待人都走了之后,容九喑悠悠然吐出一口气,慢条斯理的捋着袖口的褶子,勾唇笑得阴冷无温,敢打她的主意,也不掂量掂量几斤几两?
还没回到房间,隋怀睿就趴在花坛上吐得一塌糊涂,晚上吃的喝的,全部都吐得一干二净,满脑子都是血淋淋的画面,仿佛身上都沾满了血腥味。
“去,去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去!”隋怀睿失声厉喝。
刘贵心惊,“是!”
第798章 琴娘
隋怀睿如同疯了一般,让人加重了香料,将自身泡在了浴桶里,拼命的洗刷着自身的污秽,仿佛是嫌弃到了极点。
当然,对于东辑事的手段和人,他原就是嫌弃至极的,谁让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呢?这些东辑事的奴才,原就是卑贱如泥,怎可与自己相提并论?
“殿下?”刘贵在旁边行礼,担虑至极,“您、您还好吗?”
隋怀睿狠狠闭了闭眼,“你觉得呢?”
好吗?
不好。
一点都不好!
“该死的东西。”隋怀睿咬着牙,“竟是让我瞧这些个脏东西,简直是有辱身份。”
刘贵可不敢轻易言语,容九喑的坏话,谁都知道东辑事的耳目遍布天下,若是这话传到了容九喑的耳朵里,自己有九条命都不够。
说话间,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隋怀睿面色陡沉,这个时候还有人敢撞在他的刀口上,是不要命了吗?
下一刻,隋怀睿看了刘贵一眼。
刘贵心领神会,当下行礼退下去开门。
门外,站着宴席上的地方官,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斗篷的女子。
“大人,您这是作甚?”刘贵其实还是明白的,但是当下得揣着明白装糊涂,免得出了什么事,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
外头的人摸搓着手,笑得有些谄媚,“公公,三殿下受了惊吓,下官等心内愧疚,又担心殿下夜里会睡不好,所以便把琴娘送了过来,若是殿下夜里睡不着,权当是逗个趣,哪怕听听琴也可以消磨时间。”
话说得好听,但真实情况是否如此,那就只有自己心里有数。
“放肆!”刘贵低声呵斥,当即环顾四周,“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殿下是这样昏聩之人吗?谁都能往殿下跟前送,你当殿下是什么人?”
听的这话,官吏当即慌了神,“公公恕罪,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只是、只是担心殿下今夜受了惊吓,会夜不成眠,所以、所以才出了这样的馊主意。是下官思虑不周,是下官该死,下官这就带着人离开。”
“哼!”刘贵冷声低哼,“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你可知道会给殿下带来什么灾祸?”
官吏忙不迭行礼,“请公公放心,请殿下放心,今夜之事乃是下官一人所为,与殿下没有任何的关系,下官保证,绝对不会有他人知晓。”
“算你识趣。”刘贵跟着隋怀睿多年,自然知晓其中厉害,若是被人知道,到时候在帝王跟前参一本,这昏聩荒诞之名,就够自家主子喝一壶的。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得斗篷下的女子低低的开口,音色撩人而轻柔,“妾蒲柳之姿,的确入不得殿下的眼,只是妾的琴声的确能让人心头舒缓,有助于安神。”
“放肆!”刘贵呵斥,“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
“刘贵!”
还不等刘贵把话说完,身后已经传来了隋怀睿的声音。
“奴才在!”刘贵赶紧转身行礼。
外头二人,双双行礼,“殿下。”
“你说,你有让人安神的本事?”隋怀睿不知何时,竟是披着外袍站在刘贵身后,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忽然间留人,这里面必定有所缘故。
“只是靠琴声吗?”隋怀睿眯了眯眸子。
琴娘上前行礼,“自还有醉人的安神香,双管齐下,让人翌日精神抖擞。”
“殿下?”刘贵急了,“此女之言不可信,且出门在外,谁知道他们揣着什么心思?今夜刺客之事还没着落,谁知道还有没有刺客蛰伏在边上,请殿下三思!”
安全为上。
可隋怀睿输压根没把刘贵的话放在心头,兀自思忖了半晌,唇角微微勾起,止不住盯着眼前的琴娘,好似有自己的主意,“把你的斗篷掀开,让本王看看。”
闻言,十指纤纤,轻轻掀开了黑衣斗篷,露出了姣好的面容……
第799章 请你喝茶
琴娘进了房间,不多时便传出了低低流转的琴音,刘贵在外面站了站,终是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只是这心里依旧忐忑得厉害,纵然吩咐了门口的人仔细盯着,却还是不由的心慌。
站在回廊尽头,刘贵回头看了一眼,实在是迈不开步子,可主子有命奴才岂敢不从?
稍瞬,刘贵便出现在容九喑跟前。
瞧着战战兢兢的刘贵,容九喑眸色微沉,抬眸睨着后院方向。
原是想回去,没想到竟被拦下?
隋怀睿,还没受够教训?
“你是说,殿下让我过去?”容九喑不温不火的开口。
可刘贵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脊背窜起,惊得浑身汗毛都根根立起,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了声,“是!”
“可知何事?”容九喑问,“这刺客还没招供,我这厢没闲工夫。”
刘贵喉间滚动,“回大人的话,奴才不知,毕竟是主子的事情……奴才不敢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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