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家三少
“你们是不是疯了?”四月眉心紧蹙,“还敢南越南越的?是嫌小姐太清闲了吗?你们这是给小姐惹祸,这要是再出什么大事,你们谁担当得起?”
听得这话,两兄弟对视一眼,果真又在犹豫。
“四月。”温枳开口,“让他们说吧,不然的话,还是要出大事的。是南越的谁过来了?你们的另一位主子?还是说……”
昌明上前,开口之前看了叶子一眼。
“爱说不说。”叶子侧过身去。
温枳叹口气,“你们的事儿,她都知道,有什么可躲躲闪闪的?连阿哥都不插手,叶子更不会插手,她巴不得把你们丢得远远的。”
音落,昌明喉间滚动,终是说了一句,“是公子来了,主子的手足兄弟所生,也就是您的亲舅舅的儿子,您的亲表兄。”
众人:“……”
这绕的,四月和叶子面面相觑。
亲表兄?
这要是让爷知道……
叶子满脸黑线,四月嘴角直抽抽。
温枳喉间滚动,看了看屋子里的众人,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在两兄弟身上,“所以呢?”
“公子想见您!”昌明解释。
温枳沉默。
容九喑说过,这不是什么好地方,陈年礼太聪明,这就意味着随时都有暴露行迹的可能,所以她不会出去见什么南越表兄的。
何况,还没听到父亲的亲口承认,南越的人都跟她没关系,暂时不划入至亲行列……
“他说见就能见了吗?”温枳摇摇头,似笑非笑的瞧着二人,“我不想惹是生非,也不想当什么女帝,没吃过你们南越一口饭,没喝过南越一口水,甚至于连你们口中所谓的主子……我都毫无印象,不管我是谁生的,不管身世如何,我爹是温临风,是他一手把我养大。”
说得这么清楚明白,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留着你们,纯属好奇,也是因为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没做什么恶事,我没必要赶尽杀绝。当然,也是担心你们在上京乱蹦跶,回头牵连温家。”温枳望着二人,言语间没有半分遮掩的意思,“南越也好,你们也好,跟我真的没关系,我属于大夏。”
二人微微垂下眼帘,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其实心里都清楚,只是不死心也不甘心,毕竟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到最后一刻都想试一试,谁都不想就这么放弃。
门外,崔堂转头望着自家爷。
温姑娘的话,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崔堂悄悄的松了口气,至少自家爷的脸色不错,从阴转晴的,尤其是听到那“亲表兄”三个字,眼神险些突突几刀子。
“爷?不进去吗?”崔堂低声问。
容九喑深吸一口气,“南越和温家的事情,我不会轻易插手。”
当然,如果是她求助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眼见着温枳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昌氏兄弟只能讪讪的闭了嘴,这事儿若得不到温枳的首肯,他们没办法跟那边有个交代。
可……
温枳这话说的也没错,她除了身体里流淌着南越的血,其他没有南越半分功劳,是大夏的人抚养她长大,现在南越来截取胜利果实,委实是不地道。
然而,使命在身,他们也是没办法。
“告诉那边,我不会见的。”温枳开口,“我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我没有还手已经是仁至义尽,对得起任何人。”
昌明点头,“是!不过,人在遇龙关那边,若是小主子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见。”
话已至此,二人行礼退下。
门外,早已没有容九喑和崔堂的身影。
“真是讨厌得很。”四月撇撇嘴,“没完没了这是?”
温枳叹口气,“他们也是没办法,南越现在的情况……估计很糟糕,不过我觉得奇怪,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动静,怎么到了这会却想起来找人?”
“莫非是以往不知情?”叶子嘀咕。
温枳摇摇头,“不知道,这两兄弟神叨叨的,估摸着也没完全说实话,但是能找到温家,跟着我爹来找我,必定是有缘故的。”
“两兄弟跟着老爷,而那些腌臜东西则跟着这两兄弟,还真是……连了一串的尾巴。”四月满脸嫌弃。
倒是不知道,这后面还会不会再有人?
谁也预料不到后续的走向,但是事情到了这地步,肯定不会轻易终结,南越的人不甘心,早晚是要掀起大浪来的,惟愿到了那一天,不会牵连到温家,不会招惹上通敌之名……
萧长陵的那一句话,仿佛是个诅咒,这些日子一直在温枳心头盘桓不去,让她每日都惴惴不安,但怕影响到身边的人,她只得隐忍。
好在,明日就可以离开。
离开之前,陈年礼设宴款待隋怀睿与容九喑。
今夜,风大。
呼呼声就跟野林子里的狼嚎声一般,听得人心中慌乱,分外不自在。
这大概是陈年礼,第一次正面迎上容九喑,毕竟之前都是与隋怀睿交涉较多,而清点货物之类,都是底下人去做的,倒不必经过他的手。
四目相对,正面交锋。
不知道为何,瞧着眼前的容九喑,陈年礼的脑子里忽然浮出一个人影,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便没往心里去。
席间,推杯换盏。
说起这边关之事,隋怀睿忍不住问了一句,“我瞧着陈将,军腹有诗书,倒与这边关风沙不似相配,可想过回上京?”
听得这话,容九喑端起手边的杯盏,呷了一口杯中水,唇角轻勾而不语。
陈年礼苦笑两声,但还是忙不迭起身谢礼,“臣不敢。”
第842章 你做了什么?心里有数
隋怀睿显然还不太明白,这一句“不敢”是什么意思,但边上的容九喑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出发之前林不寒跟他交代过一些事情,是以他心里清如明镜。
不敢,是对的。
陈年礼戍守边关与杨鹤归不同,一个是被迫,如同赎罪一般,永世不得回京,另一个则是因为铁骨铮铮,自己不愿意回朝,哪怕是战死边关亦在所不惜!
隋怀睿到底还是太稚嫩,这宫里的水土只适合养花,不适合养参天大树,出发之前贵妃只担心他的军功和身子,别的都没操过心。
陈年礼垂着眉眼,也不多说什么,瞧着倒是恭敬得很。
“不敢?”隋怀睿眉心微凝,“陈将,军这是……”
陈年礼面色铁青,显然是尴尬到了极点,依旧躬身在侧,“殿下多虑了,臣不敢抗旨。”
这一句,隋怀睿听懂了。
“陈将,军不必担虑,本王也只是多嘴说一句,开个玩笑而已。”隋怀睿示意他坐下,“既然是奉旨戍守边关,足见父皇对陈将,军的信重。”
陈年礼颔首,“是!”
重新落座的那一刻,陈年礼的目光落在了容九喑身上,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陈年礼的眸光登时冷了下来,尤其是触及到容九喑唇边的冷笑。
东辑事的人,知道的东西自然胜过隋怀睿,所以陈年礼很清楚,容九喑这是坐在边上看戏呢!
酒过三巡,隋怀睿到底是养身子的人,自然是要早些休息。
隋怀睿先走,容九喑随后。
待送了隋怀睿,容九喑转身退出了院子,陈年礼就在外面的过道上站着,似乎是在等人。
“容大人。”陈年礼开口。
容九喑顿住脚步,“陈将,军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只是有些好奇罢了!”陈年礼不温不火的开口。
容九喑瞧了一眼身后的院门,缓步朝着前面走去。
很显然,他们的谈话没必要传到隋怀睿的耳朵里,是以还是走两步的好。
见状,陈年礼缓步跟上。
“陈将,军放心,东辑事虽然有自己的情报网,知道的事情不少,但也不会多管闲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容九喑偏头看过去,“陈将,军还在担心什么呢?”
陈年礼深吸一口气,有种被人拿住的错觉。
可林不寒手底下的人,哪个是简单的角色?
一个两个,都不会是省油的灯,他不得不防……
“那些陈年旧事,已经沾了灰,就该长埋于黄土之下,不是吗?”容九喑意味深长的瞧着他,“内疚之心的折磨,才是真的惩罚。”
陈年礼陡然僵在当场,“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容九喑摇摇头,“倒不如问问……陈年礼,你当年都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
陈年礼眯起危险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容九喑。
对此,容九喑倒是半点都不怵,“战术失败,计划失败,导致了什么样的后果,陈年礼……你可还记得?为什么会获罪永远不得回朝,需要我再提醒你吗?”
“不必!”陈年礼抬步就朝着前面走去。
瞧着他气吼吼的往前走,容九喑驻足立在原地。
负手而立,面色沉冷。
“爷?”崔堂上前,“这陈年礼摆明了是怕您说出点什么,但瞧着似乎又想回京。”
容九喑深吸一口气,“大漠黄沙,他原就不甘心于此,原就有一身抱负,正因为如此,皇上罚他在这里戍守边关,便是最大的折磨。”
“不怕他……生出二心吗?”崔堂不解。
容九喑勾唇,“前面是遇龙关,有杨鹤归在,他陈年礼不敢造次,要不然杨鹤归那脾气,还不得一刀劈了他?再说了,他有这山龙关的兵符吗?”
“他不是主将吗?”崔堂愕然。
容九喑缓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有名无实罢了,但因为时间久了,培养了不少心腹与军士却也是真的。这双龙兵符,一直都在杨鹤归的手里,所以遇龙关若有什么事,山龙关的兵就会直扑遇龙关,根本就不需要经过陈年礼的手。”
“皇帝也是放着他?”崔堂明白了。
容九喑继续道,“陈年礼的家眷都在上京,他那八十岁的老母亲,还有自己的兄弟姐妹,一个脑袋都不少,全在皇帝的手心里攥着呢!”
“皇上大可杀了他。”崔堂想着,如此费力还不如杀了了事。
容九喑止步,“他救过皇帝,对帝王有救命之恩。杀了他,别人会说帝王薄情寡恩,连救命恩人都杀,且当年征战的时候,又立下过汗马功劳,确实也是功臣。”
有功在身,又有救命之恩在身,那是怎么落得如此地步呢?
上一篇:娇软婢子红了眼,禁欲王爷折了腰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