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栗子栗子栗栗子
“睡觉。”
柳文茵眼眸弯了弯,最终还是放过了陈景亭。
把长发拨到一边,缓缓躺在了他的身侧,他们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柳文茵心里也清楚,接下来什么都不会发生,可她还是紧张得不得了,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也不敢动。
男人的手臂从她胸前探过,美其名曰,“我要帮你按着被子,免得你和孩子着凉。”
其实不止是柳文茵,陈景亭也很紧张,和上辈子的情况不一样,如今他们是真正的夫妻了。
想要靠近她,又觉得脸热,只有在柳文茵面前他才会如此矛盾。
静静地抱着她,哪怕什么也不做,心里也是幸福得冒泡。
到底是病人,精力不足,闻着让他安心的气息,陈景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柳文茵更不敢动,就怕他又惊醒过来。
听青柏说,他的睡眠一直不佳,每夜通常只睡两个时辰,有时候还会更少。
柳文茵不知道他此时是因为病痛而入睡,还是因为在她身边心神得到了放松。
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他能好好休养,这就是好事。
许久以后,直到身体发僵,柳文茵才换了个睡姿,侧身面对着陈景亭。
搭在她身上的那条手臂自然而然滑到了她的腰间,被子里的脚捂上她的,陈景亭迷迷糊糊,含糊不清地说:“不能冻着,不然会长冻疮。”
此时已是开春,就算不盖被子也不可能生冻疮,柳文茵觉得,可能是幽州太冷,所以不管到了何时何地,他都记得要防冻伤。
绕开伤口,缓缓回抱住他劲瘦的腰,两人之间还隔着一点距离,但却温情无限。
柳文茵心想,成亲的日子也不赖,她不求一辈子大富大贵,只求他们能风雨同舟,不离不弃,对彼此忠贞不渝。
不习惯的感觉逐渐消失,柳文茵也陷入了睡梦之中。
这一次,她又做了关于陈景亭的梦,他们住在同一间房里,她的脚生了冻疮,陈景亭半夜偷偷对着她的脚吹气,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她的难受。
次日醒来以后,柳文茵还把梦里的一切当乐子说给陈景亭听,“我从来没生过冻疮,肯定是被你影响了,才会做这样的梦。”
梦里的一切很模糊,但柳文茵清晰地记得陈景亭偷偷摸摸的样子,不管是梦里还是梦外,这人都一如既往地别扭。
捧着陈景亭的脸,柳文茵主动亲他,“替梦里的我谢谢你。”
陈景亭极力克制,才没将恐慌表现在脸上。
她为何会梦到上辈子的事情?
如果让她知道上辈子的一切,她是不是又要舍弃他了?
陈景亭太过害怕,以至于呼吸困难,像是要死掉一般。
不顾身上的伤痛,紧紧抱着柳文茵,“以后我都听你的,你不喜欢的事情我都不做,我们的孩子再过几月就出生了,我们要给他一个幸福的家,家里必须有你在,如果没有你,我和孩子可能会死掉……”
“茵茵,我爱你。”
第438章 陈景亭番外(41)
柳文茵不知道陈景亭为何是这种反应,腾出只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不会真伤到了吧?”
“茵茵,对我好一点。”陈景亭不停地啄吻柳文茵的脸颊,只有感受着她的气息,他才不至于崩溃。
他不想重蹈覆辙,一点都不想!
如果不再提过去的细枝末节,那些事情,她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梦见?
陈景亭眼里带着坚定,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会想办法让她遗忘。
眼眶里升腾起了雾气,骤然变红,像是有血泪要流出来一般。
他本来就是个恶人,只要能留柳文茵在身边,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无耻也好,卑鄙也罢,为了留住柳文茵,他可以不择手段。
柳文茵是真的琢磨不透陈景亭的想法,用逗弄小孩的语气问:“你是不是做对不起我的事了,不然怎的反应如此不对劲?”
陈景亭嗓子梗了一下,“这辈子没做。”
柳文茵语气揶揄,“那就是上辈子做了?”
抱着她的手臂更加用力,陈景亭闷闷发问:“如果上辈子真的做了,你会原谅我吗?”
生怕挤压到他的伤口,柳文茵拍了拍陈景亭的手臂,轻声哄道:“既然是上辈子的事情,那便是人死如灯灭,我们过好这辈子就是。”
陈景亭知道柳文茵根本不信上辈子的说法,不管她信还是不信,只要别想起不愉快的事情,也别想着离开他便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她的耳朵落下一吻,再次请求,“别离开我。”
柳文茵怕痒,他的呼吸打在耳后,让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栗了一下,声音也变得软绵绵的,“我怕痒……”
陈景亭的心也跟着发软,软得一塌糊涂,不忍她难受,就没再继续抱着她。
柳文茵被松开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陈景亭的伤口,纱布上有了些许红痕,不用想也知道是伤口裂开了。
立马让小月去喊大夫。
等待的间隙忍不住抱怨,“身为病患,你能不能有点自觉?”
陈景亭直直地盯着柳文茵,“你在关心我吗?”
“不然呢?”柳文茵捏了捏他的脸,“再有下次,看我还管不管你,反正流血的不是我。”
陈景亭看到了她眼睛里的关心,躁动不安的心逐渐被安抚,就像有温热的流水淌过,温暖着他,让他不自觉地变得柔软。
他要抓住眼前的幸福,不能再让它溜走了。
预计大夫要来了,陈景亭想让柳文茵去别处等着,“伤口有些吓人,你别看。”
柳文茵是有些怕血,也害怕伤口,但受伤的人是自己的丈夫,为了他,她可以克服恐惧。
“婚前我来过一次,那个时候就已经看过伤口了,正好我跟大夫学习一下,等以后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不用大夫特意来换药,我帮你也行。”
陈景亭手指动了动,上辈子也是这样的,他受了伤,帮他换药的人除了大夫,就是柳文茵。
见他呆愣愣的模样,柳文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魂都飞远了。”
陈景亭笑了起来,双眼亮晶晶的,“我应该是最幸福的男人,别人受了伤,可没有媳妇帮忙换药。”
柳文茵忍俊不禁,“人家在房里偷偷换,你还能晓得?”
说到这个,陈景亭就一脸骄傲,“我妻聪慧贤良,无人能敌。”
上辈子的她,很快就成了主治外伤的大夫,后来还参与瘟疫治理,她真的又聪慧,又勇敢,这辈子她的人生轨迹变了,但骨子里的东西没变,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优秀,让他爱得难以自拔。
被陈景亭闹得脸红,柳文茵借着换衣裳的由头躲去了衣饰间。
衣橱里放满了应季的裙裳,绣花鞋摆满几个鞋架,这些都是陈景亭给她准备的。
柳文茵头天没来得及看,如今是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在谢家的时候她的衣裳也很多,但没夸张到塞满一屋子的地步,这还只是一季的,她一日三套不重样地换,也得花很长时间才能把衣裳穿完。
考虑到他们是新婚,衣裳大多是喜庆的颜色。
再次感叹,这位爷是真的财大气粗。
没时间一一细看,柳文茵挑了身石榴红的裙子换上,正在系带子,外头有了说话声。
是小月把大夫请来了,人在院子里站着,等小月请示过陈景亭,大夫才能进寝房。
柳文茵所在的衣饰间是单独分隔出来的,外头的人看不见,但她还是加快速度,麻利地把衣带系好,长发用玉簪随手一挽,便出了隔间。
见妻子已经穿戴整齐,陈景亭才让大夫进来。
小月在床边放了凳子,方便大夫坐着,柳文茵就在不远不近处站着,一边留心大夫处理伤口的方法,一边问陈景亭的情况。
伤口裂开这不是正常情况,柳文茵很担心,以至于纤细的眉头都蹙了起来。
如果伤者不是陈景亭,大夫都要骂人了,既然是伤患就该遵医嘱,好好养身体,这是多大的动作,才会把伤口撕裂开?
可这位爷性情不定,心思诡谲,他不敢骂,只能在处理完伤口以后,委婉地提醒,“伤口裂开有感染的危险,多来几次会危及性命,夫人,您一定要好生监督侯爷,万万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大夫的眼神意味深长,“就算是新婚,也不能罔顾身体健康。”
柳文茵脸皮发烫,明明是陈景亭自个儿不爱惜身体,闹出了幺蛾子,怎的她还被连累了?
见自家夫人脸红得不像话,陈景亭连忙解释,“是我不小心蹭到的了伤口,和夫人无关。”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就连小月都偷偷看了眼柳文茵,夫人和侯爷感情真好,都这样了还情不自禁呢。
柳文茵偏头看她,小月立马低下了头,心里直呼,夫人这是被看穿,“恼羞成怒”了!
陈景亭是真想还夫人个清白,没想到会加深了误会。
眼见着夫人的眼里带上了危险,仿佛下一瞬就会拿他撒气,陈景亭连忙让大夫和小月出去。
试探着去拉柳文茵的手,“夫人意志力坚定,就算真意乱情迷了,那也是我先撩拨的。”
柳文茵恨不得堵了他的嘴,语气幽幽道:“世子爷混淆视听的能力,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她面上没有气恼,也没有咬牙切齿地骂他,陈景亭反而更加心虚。
捂了捂胸口,“夫人,疼。”
明知道陈景亭是在装可怜,可看他面色苍白的模样,柳文茵还是心软了下来。
温声道:“好好躺着,我让人送水进来,先洗漱,然后吃早膳,用了饭再喝药。”
陈景亭不敢得寸进尺,对她的安排只有一点意见,“能不能别让丫头们碰我?本侯爷的身子只有夫人一个人能看、能碰。”
第439章 陈景亭番外(42)
柳文茵把手帕丢在陈景亭身上,“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昏迷的这几日早有人把你看光了?”
“不可能!”陈景亭语气斩钉截铁,“青柏不会让旁的人靠近,除非他想回炉重造。”
柳文茵又可怜青柏,又有些想笑,在陈景亭探究的眼神下,立马收敛表情。
“丫头们做的是分内之事,你别太紧张,要是什么都不让她们干,没了用武之地,结果要么是被送出府,要么就是闲着琢磨别的事去了,她们还得挣例银呢,砸自己饭碗的蠢人应该没有几个。”
陈景亭知道夫人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哼哼唧唧,“要是有人对我有非分之想怎么办?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柳文茵一脸正色,“侯爷是香饽饽,但人都有自己的考量,总不能见了香饽饽就丢掉礼义廉耻,没羞没臊地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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