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栗子栗子栗栗子
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云妈妈面无人色,不尊先夫人的帽子扣下来,她不死也要褪层皮。
再被世子爷盯上,如果夫人不保她,她真就要完了。
事情结束得很快,前后不到一刻钟,柳文茵就带着银心出了祠堂。
至于云妈妈怎么处理,就不关她的事了。
银心一脸气愤,“夫人肯定是故意的,想要挑拨您与世子爷的关系。”
柳文茵挑眉,随后,面上也出现了气恼的神色。
“我不想让世子爷为后宅之事烦心,哪怕夫人明里暗里刁难,也是能忍则忍,可她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先夫人身上,这是想害我性命,还是对世子爷和先夫人不满?”
银心道:“定是想一箭双雕!”
柳文茵冷笑,“我要是不回击,恐怕要被人当成软柿子了,夫人能挑拨我与世子爷的关系,那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去,把陈荣带来东院!我倒是要瞧瞧,夫人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他!”
第110章 柳文茵的苦心
回到东院,柳文茵面上的气恼还没消去。
赵妈妈愣了愣,连忙迎上去,“这是怎的了?怎生了这么大的气?”
又命人给柳文茵沏茶,“喝杯茶,消消火。”
世子妃脾气好,从来没生过这么大的气,难道是在北院遇到了麻烦?
来不及多问,只能先命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讨主子的欢心。
柳文茵解了披风,坐下喝茶,然后又亲自拿了药膏,涂抹在手指上。
见她的手指又红又肿,赵妈妈心疼道:“出门前还好好的,怎又肿起来了?”
银心拉着赵妈妈走到角落里,三言两语说了事情经过。
赵妈妈是伺候过先夫人的,更是气得不行,“果真是狐狸的尾巴藏不住了,嘴上说得好听,一口一个姐姐称呼先夫人,背地里居然干这种缺德事,也不怕遭雷劈。”
“现在还想拉世子妃下水,这是见不得世子爷过得好啊!”
银心连连点头,“所以世子妃让人去带陈荣了。”
“带陈荣做什么?”
“世子妃没说,我也不知道。”
赵妈妈想了想,还是让人去给陈景亭传信,这么大的事,不能瞒着世子爷。
那陈荣明显是在侯爷面前得脸了,不然也不会给他请夫子,教他本事,世子妃这会儿想拿他做筏,也不知道好不好使。
还是让世子爷回来一趟吧,那可是他亲娘的牌位啊。
陈荣被带来的时候,柳文茵正坐在花厅喝茶,姿态闲适,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情绪外露。
和陈荣一起来的,还有谢钰。
东院的人是在练武场找到的陈荣,那会儿谢钰也在,作为陈荣的夫子,他不可能让人不明不白把人带走,便提出一起来了解情况。
派出去的人拿不定主意,最后只能把人一起带了回来。
陈荣忐忑不安,不知道世子妃找他的目的,不过有夫子陪着,他安心了不少。
拱手行礼,“世子妃,您找我来是为了何事?”
学着云夫人的样子,柳文茵也没第一时间说话,就让陈荣这么站着。
招手唤来银心,对着她低声耳语了两句。
银心点头退了出去。
谢钰视力和听力都是极佳的,这是在战场上练就的本事,柳文茵说话的声音很低,但他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说:“让人去北院传话,二公子被我们带走了。”
谢钰也有些迷糊,茵茵这是在唱哪出戏?
北院和陈荣有关的也就只有那位侯夫人,据说这几日侯夫人对茵茵态度急转,难道,那人刁难了茵茵?
眼里有危险,还有心疼。
被娇养大的姑娘,突然来到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方,指不定有多焦虑。
柳文茵淡定地抿了一口茶,“我与二公子有几句话要说,夫子,劳烦您出去外边转转,两刻钟以后再回来。”
谢钰拱手,“二公子性情敦厚,不善言辞,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见谅,过后我会批评纠正于他。”
柳文茵轻笑,“夫子勿要多心,我跟您想法是一样的。”
又唤来赵妈妈,“让人跟着夫子,给夫子带路,别走错了道,去了世子爷不让去的地方。”
赵妈妈心说,世子妃年纪虽小,办事还是周全的。
笑着对谢钰道:“东院有处亭子,平日里围炉煮茶最是惬意,夫子,奴婢给您带路,您去小坐一会儿。”
给了陈荣一个安抚的眼神,谢钰跟着赵妈妈离开。
也是这时他才明白,茵茵是在给他创造机会,熟悉东院的布局。
就是不知,除此之外她还有没有别的事要说。
为了不给柳文茵惹麻烦,谢钰目不斜视,只是用余光,将经过的人或景记在了心里。
意外发现,东院的丫鬟、婆子、杂役居然还没云珠的丫鬟可疑。
暗道,这陈侯做事,还真是出其不意,难怪闹了那么多荒唐事,还能坐稳侯爵之位。
陈荣一人面对柳文茵,心里很慌。
转念一想,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了。
夫子,不就陪他来东院了吗?
清了清嗓子,陈荣大着胆子道:“若我冒犯过世子妃,还请您明示。”
柳文茵放下茶盏,叹了一口气,“刚才是我昏头了,才会把气撒在你身上。”
陈荣一头雾水,柳文茵便把今日之事说给他听:“我来侯府是身不由己,只想低调做人,可有些人就是不愿让我好过,世子爷的脾气,想来二公子也清楚,破坏先夫人牌位的帽子扣下来,我怕是要没命了。”
“云姑娘只是个客,但夫人却这般维护她,甚至还拿我的性命逗乐子,这让我怎么不气?”
“便想着二公子是云夫人的亲儿,刁难您,便是往云夫人心上捅刀子,现在想想,这举动实在不妥,二公子,你别放在心上。”
陈荣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在侯府也是身不由己,经常被人拿捏,就好比刚才东院的人传话,世子妃要见他,他只能乖乖听命,跟人来了东院。
好在世子妃和其他人不一样,不是真的要为难他,陈荣松了一口气。
恭恭敬敬道:“我替母亲跟您道个歉。”
“长辈无错,是我自己鲁莽了,只盼着世子爷不要错怪了我。”柳文茵又叹了一口气。
陈荣突然觉得她很可怜,成天伺候着阴晴不定的世子爷,说不定哪天小命就丢了。
犹豫片刻,说道:“夫子教过我,做事不能病急乱投医,要攻心为上,您和世子爷好好解释,世子爷肯定不会错怪您。”
柳文茵眼眸微动,随后嘴角勾了勾,她是真的小瞧二哥了,才会和别人一样,总当他是个莽夫。
了解得越多,越觉得谢钰有大才,同时,也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世人大多有慕强心理,柳文茵同样不能免俗。
如果说一开始,是谢钰始终如一的真情、雪中送炭的情谊、救她于水火的勇猛,让她心生感动和依赖,愿意对他以身相许。
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她是真的心动了。
谢钰很好,有勇有谋,有情有义,柳文茵觉得自己心动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这么好的男子,她要是不抓紧了,那她就是个傻子。
“夫子的话有道理,我记下了。”
柳文茵指了指椅子,“既然戏已经开场,就请二公子在这里坐一会儿。”
陈荣怨恨云夫人,但心里何尝没有期盼。
他也想瞧瞧,得到消息的云夫人,会不会替他出头。
若是没有……往后他不会再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安顿好陈荣,柳文茵便自顾自地看起了医书,时不时还拿笔在纸上画着什么,陈荣不敢看,就这么等着。
柳文茵作画天赋一般,寥寥几笔,倒也画出了一株三七,就这么放在显眼处。
等谢钰再来寻陈荣时,柳文茵在和银心说话,“我在京城的时候,府里有很多丫鬟就是用中草药取名的,等世子爷回来,让他再给我拨个丫鬟,免得下次遇到今日的情况,我们势单力薄,又吃亏。”
“到时候就给人取三七这个名字,好记又好写。”
“世子妃您忘了,有个伺候表小姐的丫头就叫这个名字。”
柳文茵恍然,“难怪总觉得耳熟,我还以为是这几日医书看多了,那我再翻翻,选个更好的。”
银心笑道:“虽然不知道最后提上来的是谁,但能得您亲自赐名,这是天大的福气。”
等谢钰进了花厅,柳文茵便打住了话头。
四目相对,柳文茵眼里带着深意,有前面的事做铺垫,谢钰自然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心里有些无奈,他不想让茵茵沾这些事,怕会给她带来危险,可她太过通透,自己就把事情琢磨出来了。
柳文茵回了个安抚的眼神。
“送客吧,看样子北院不会有动作了。”陈荣面上是难掩的失落,哪怕母亲知道,他是受了无妄之灾,也没替他出头的意思。
他不该再妄想了。
得不到的母爱,那就不要了。
就像夫子说的一样,谈感情行不通,那就谈利益好了。
他身上有云家的血脉,只要他足够努力,让人看到他的价值,云家人自会助他。
柳文茵误打误撞,坚定了陈荣与云珠来往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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