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 第150章

作者:妖妃兮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女配 古代言情

  一向备受众人尊敬的大哥哥怎会将人藏着,冷眼看她们在外面找了这般久,还将人藏着。

  季阿厝步伐微急地朝着澜园而去。

  赤貂正在风车下的石板上晒太阳。

  天寻去寻赤貂时,正巧看见绰院的阿厝小姐正在外面。

  此时主子不在,她却忽然出现这里,天寻脚步一顿,心中升起警惕,面不改色地上前请安。

  “阿厝小姐?”

  季阿厝被人撞见偷进澜园,面上不急不慌,佯装不知情地温声问:“大哥哥在精舍吗?”

  天寻答道:“回小姐,主人在外与中书令议事。”

  季阿厝脸上露出了然:“原是不在,我本是有事想找大哥哥的,既然不在我便不打扰了。”

  天寻垂首:“阿厝小姐慢走。”

  待季阿厝消失在竹林,他转身抱起石板上的赤貂,往里面走去。

  此时正朝着竹林外走去季阿厝,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骇然。

  刚才她正要往里面去搜寻,还没付出行动便看见,大哥哥常年带在身边的天寻,竟然没有带在身边,还从里面出来。

  原本的几分怀疑,在看见天寻变得越浓了起来。

  季阿厝觉得,天寻留在院中,怕是在守着什么人。

  暮色金黄,竹林被用劲全力的余晖笼罩,灿烂得似天上洒下的辉煌金箔。

  季则尘步伐徐徐地从林中拱桥拾下,听着身边的人说话,偶尔淡淡颔首。

  原来季阿厝发现了。

  不过他并不担忧被发现,因为他没算真的永远都将人藏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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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发生‘怀孕’之事,她露出对他过惧意,最近的季则尘似乎正常了些。

  但也只是浮于表面,哪怕看不见,她也能察觉他竭力压制的平静下,仍旧偏执阴暗。

  好几次她意识模糊中,察觉他趁她睡着了,伏在她的颈间,那块湿润许久都不曾干。

  她也再没提过要出去,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会结束。

  直到有一日。

  唐袅衣独自在糕点中吃出一封信,而这碟糕点是从外面刚送进来的。

  她察觉口中有异,先是一怔,待到天寻离开后将那封信打开。

  是季阿厝送来的。

  上面写着季阿厝已经知道,她被季则尘藏在澜园里,说会想尽办法将她带出去,其中还包含了不少都关切之言。

  唐袅衣反复看着那封信,然后揉成一团,放在烛台上点燃烧成灰。

  本来想写一封信递送出去给季阿厝,让她不要找自己了,但她不敢往外面送什么东西,担心被季则尘发现,也担心他发现,她收到过外面送进来的东西。

  他最近才刚看似正常了,若是知晓此事,恐怕会再度失控。

  外面夕阳垂暮,室内灯火通明,带着清淡的暖意。

  季则尘刚踏进门,便被衣襟染香的少女扑了满怀。

  稳住身形,他单手抱起她,旋身往前面行去,连嘱咐都是含着笑:“下次慢些跑。”

  唐袅衣环住他的脖颈,自然地用鼻尖蹭他的侧脸,眯着眸儿,甜声道:“我好想你。”

  又开始假模假式地说想他,像极了犯错后的赤貂。

  季则尘乜了眼,将她放在榻上,屈膝跪在地上,抬起她的脚捂在怀里。

  唐袅衣手肘撑在身后,葡黑的眼瞳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待到她的脚暖了些,他给她穿上罗袜,起身去拿一旁的暖腹炉,目光却忽然落在不远处的烛灯下。

  干净得纤尘不染的灯烛下,有一抹烟灰。

  他掠过残留的烟灰,拿起桌上的汤婆子。

  这几天她正值月信期,夜里脸色惨白,需要他抱在怀中,用手揉才能缓解。

  这几日天气骤冷,她离不开汤婆子,所以他每日都会为她准备好。

  季则尘转身,看着正襟危坐在榻沿的少女,上前将重新灌满热水的汤婆子,放在她的怀中,温声问道:“今日肚子还疼吗?”

  担忧被他发现,唐袅衣也有些心虚,回得讨巧:“不疼了。”

  他伸手拂过她的脸颊:“脸都是白的。”

  唐袅衣抱着汤婆子,支起身子去吻他,柔软地回他:“真的不疼了,已经快要结束了。”

  “嗯。”季则尘单手按住她的后颈,阖眸回她的吻。

  两人之间的亲昵越发自然,所以养成了一旦她心虚,或者不想再说下去,就会主动用吻阻止他接着往下问的习惯。

  微不可查觉的小习惯是他纵容的,她甚至都还从未发现。

  一吻还未结束,他便松开了她。

  唐袅衣茫然地抬起眼,“怎么了?”

  季则尘捂着跳动剧烈的胸口,眼尾飞斜一抹欲求不满的艳色,由着她盯着自己看。

  兀自平息下慾望,蓦然道:“袅娘,我们成亲吧。”

  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一直将她藏在这里,并不能证明她是自己的。

  而且他是男子生不出孩子,至今与她之间什么牵绊也没有。

  唯有与他成亲,拜见天地,叩谢神明,才能有剪不断的牵绊,也只有这样,所有人才能知道她是他的。

  但他说完这句话后,她默不作声了。

  季则尘面色褪去,却还是执拗地望着她,等她的回答。

  与季则尘成亲……

  唐袅衣心中茫然,这句话他不是第一次说,之前答应是为了哄他离开。

  现在她不想哄骗他,可又不知该不该答应。

  万一她想起前世,他曾和那些人一样,欺骗她,逼迫她,伤过她,待到恢复记忆接受不了,就像刚重生时那样崩溃该怎么办?

  现在他很爱她,或许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对她的,可她真的能在恢复记忆后,还能用这样的心态面对他吗?

  她不能保证。

  犹豫许久,她舔了下发干的唇,脸庞埋在他的怀中,“我…再想想好不好?”

  那一夜,两人相拥而眠,谁也没有说话。

  自从唐袅衣收到糕点中的字条后忐忑了好几日,眼底的青乌都洇出了些,才又得到了从外面送进来的字条。

  依旧是季阿厝送来的。

  今日季则尘没有在府上,季阿厝想在今日将她带出来,但是查不到她被关在何处,让她想办法制造能被放出来的意外。

  用火或许装病。

  装病只会将季则尘传召回来,而里面能用的便是那些明火,能让她直接出去被人发现。

  唐袅衣看着上面写的字,心中有些犹豫地站在烛台面前,神色挣扎地盯着摇曳的烛火。

  只要她推翻了烛火,外面的人就会发现她。

  竹林之中燃起一缕缭绕的黑烟,火势起得突然,待到天寻发现的时候,里面已经不能再藏人了。

  他将唐袅衣从里面带出去,正要移去其他地方,忽然被身后的人悄无声息地重敲了一下。

  天寻对她没有防备,脚步蹒跚几下便昏倒了过去。

  唐袅衣无声的对天寻说了句对不起,提着裙摆转身往外面跑去。

  澜园外的季阿厝借着燃起的火,硬生生地闯了进来。

  “袅袅。”看见从里面跑进来的少女,季阿厝喜极而泣,急忙上前将手脚虚软的少女扶起:“我终于找到你了。”

  “阿厝姐姐。”已经很久未曾看见过熟悉的面孔,唐袅衣握住她递来的手,眼眶霎时微红。

  杏儿看着消失已久的少女,忽然从里面跑出来,脸上的表情错愕:“唐、唐姑娘竟然真的在这里?”

  几人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并不是很好的说话之地。

  澜园燃了浓烟雾,很快就会被人发现,须得要尽快离去。

  季阿厝唤醒杏儿:“回去再仔细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走。”

  杏儿回神后连忙点头。

  可当三人刚转身,皆齐齐怔在原地。

  青年白袍如漱冰濯雪,昳丽的五官深邃被暮色的摇曳赤霞的艳色,抱着檀木锦盒立在碎金竹下。

  他安静地望着几人,也不知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周围的竹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像是有人在发出一阵阵哀嚎。

  不是今日出府了吗?

  为何会在这里……

  季阿厝错愕地看着不远处的青年,杏儿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就连唐袅衣也忘记该做出什么神情。

  季则尘望着神色各异的三人,脸上如常般噙着温情的笑,视线越过两人,落在神情僵着的少女身上。

  眼神缠绵出情意,却人感受不到多少温柔,反而从背脊窜出一股冷凉的寒意。

  唐袅衣垂下头,捏着裙裾。

  季则尘目光滑落至她与季阿厝相握的手,眼中的笑意淡下,清冷面容上的扭曲嫉妒转瞬即逝。

  他拾步上前将浑身僵硬的唐袅衣,从别人手里牵过来,毫不忌讳地放在脸上,眼含情意地轻蹭。

  语气温和得听不一丝怒意,好似只是随口一问:“袅娘,你要去什么地方?怎么不提前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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