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妃兮
一旁的季阿厝回神,脸上扬起勉强的笑:“大哥哥,袅袅她……”
“嘘。”
话还没有说完,原本温慈青年徐徐地抬头,修长的食指抵在唇边做出噤声,好脾性地道:“我想杀你,别说话。”
季阿厝闭上唇,心中浮起惧意。
她知道这个看似温情待人的堂兄,是真的会说到做到,此时他对她充满了杀意,连看她眼神都不是看活人的眼神。
如季阿厝所想,此时的季则尘的确是在考虑,竟是否要杀了这两人。
他不能接受唐袅衣眼里心中还有旁人,所有占据她心神的人都应该死的。
嫉妒所有被她在意的人,就如同害怕她会抛弃他一样。
“时奴。”
眼前的少女忽然颤着尾音,勾住他的手,认真用恐惧的音调,企图唤回他的理智。
“嗯?”季则尘轻眨去眸中浮起的血色迷离,温柔地转眸注视勾自己手的少女:“袅娘想说什么,我听着。”
唐袅衣白净的小脸上挤出浅浅甜蜜的梨涡,哪怕声线依旧发抖,却还是用着平日与他撒娇的腔调。
“刚才我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天寻来救我被悬梁上的木头砸晕了。”
“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将他带去治伤了。”他神色露出几分担忧,仔细地攀看她露在外面的肌肤:“袅娘可有何处受伤了?”
果然,他早就知道。
唐袅衣心凉下,对他无害地笑着:“没有受伤,只是阿厝姐姐……”
她为难地看向季阿厝,眸中藏着担忧,朱红的下唇被咬出深色:“阿厝姐姐是见此处燃烟,才进来撞见我的。”
“嗯。”他回答得漫不经心,“我知道。”
没听出他语气中有杀意,唐袅衣正要松口气,接着便见青年掀开含着淡淡温情笑意的眼,淡色的眼眸被碎金照出琥珀色。
“别担心,我会将这些人都杀了,没有人会将我们分开。”
风雪似停驻在他的眉眼,温情出入骨的冷意。
唐袅衣听见他的话,下意识抱住他,扬起尖尖白皙的下颌,看他的眸中对他全是乞求:“别……没有谁能将我们分开的,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季则尘神色不明地垂下头,温柔地抚摸她的眉眼:“袅娘是真的想要和我在一起吗?”
唐袅衣看了眼旁边无辜的两人,认真的点头:“会。”
他笑了,揽腰抱住她,越过两人踱步往前。
季阿厝与杏儿劫后重生,浑身一软,最后被人请了出去。
那待了许久的阁楼被烧了,唐袅衣被带去了另一个地方。
他的寝居。
一进去他便露出不安,将她抵在椅子上疯狂地缠吻,漂亮的眼眶渐红,泪珠沿着苍白的脸庞滑落。
唐袅衣知道他此时的不安,藕白双臂环住他的脖颈,配合他急迫的吻,想要安抚他凌乱的内心。
体型相差的压制,急切的索取,吻如雨滴狂乱落在脸庞、肩上、胸口。
那些阻碍吻的衣料都撕烂,推在纤腰上,连亵裤也成条地挂在清瘦的脚踝上,勉强勾住。
她未施粉黛的脸颊上一段绯霞,雾眼些些乜去,见他伏在面前,在雪白的肌肤上吮出湿润的红痕,肩膀忍不住颤了下。
“时奴。”小声地唤了一声他。
他没开口,甚至连头都没抬。
椅子太窄了,所以他只能跪在她的面前,手臂托起她的腿将双膝分开,低俯下高大的身躯。
像是寻求泉源解渴的动物,找到后便贪婪得想要更多,拼命吮.舔。
一瞬间,她绷紧瘦弱的肩膀,蓦然抓住他的发髻,在细尖的呜咽声中,搭在他臂弯的腿也抽搐地弹动几下,随后整个人如同从河里刚打捞起来般,软软地喘气。
太舒服了。
她眼中的盈盈泪珠从眼眶滑落,染湿鬓边,微红的芙蓉腮泛出妩媚的艳俗。
他抬起被打湿的五官,冷感的眼瞳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血色,原本清隽温慈的面容因眼底的红痕而显得可怜。
“袅娘,不要别人一起走,多爱我一些好不好……”
近乎卑微的乞求让她心尖轻颤,伸手抚摸他的眼角:“好。”
得到回应他眼中雾霾散去,步伐踉跄地抱起脱力的少女,几步走向一旁的床榻。
唐袅衣仰躺在榻上,铺散在软枕上的黑发衬得脸白盈盈、肤润玉肌丰,羞怯地撩开眼睫看他。
他低迷的目光肆意,纵容慾望燃烧,见已经足够能容纳,便直径挤进玉门。
“呃……”她目光一滞,白皙的颈项昂起。
他扣住她手腕的十指,转而撑开她的掌心,强行相握,没兜住的柔软在狂乱中甩出水波般的残影。
这种情况之下,唐袅衣竟还分出了一丝心神去想别的。
以前她刚来季府就听人提及过,澜园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床榻更是用的上好紫檀木,又稳又舒适。
当时她还艳羡地想,现在自己的床榻都已经这般舒服了,也不知澜园的该有多好。
可她没想到现在躺在上面,发觉再好的拔步榻,这种时候也会发出春情难盛的‘咯吱’声。
她的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塞住了,娇喘艰难,发出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得朦胧不清:“……慢些。”
再如此下去,只怕是要昏过去了。
季则尘如同没有听见般倾下头,吻住她的唇,含住最嫩的舌尖,温柔地勾缠,舔舐。
原是用玉簪束着乌发也在散开了,微湿的碎发贴在布满绯红慾望脸庞上,随着模糊的闷喘声,与她的长发不断大力耸起中凌乱纠缠。
年轻的两具身躯贴得严丝合缝,粗喘与娇媚狂热迭起。
第87章 (加更)
.
菱花板杦窗微敞,室内精致的妆案上摆放着刚开封的胭脂,木柜中一堆冷淡的雪袍中,挤进许多颜色鲜艳的女子衣裙。
少女四肢蜷缩,躺在铺满雪白毛绒簟席上,窈窕曲线被不合身的雪袍罩住,乌发如堆鸦散在周围,漂亮得似清水芙蕖化妖。
原本单调的纯白在这几日,也因她增添了几许暖意。
唐袅衣在睡梦中隐约听见了,细微的推门声。
有人不疾不徐的踱步进来,然后立在面前。
她睁开微涩的眼,看见眼前的青年,睡得陀红的小脸霎时展开,对他伸手要抱。
“怎么躺在这里?”季则尘弯腰将她抱起来,宽大的衣摆遮住她的足尖。
唐袅衣坐在他的小臂上,倚趴在他的肩膀,无辜道:“我在等你回来。”
自从她烧了那间用金笼束缚的隐蔽阁楼,就被安置在他的寝居里,没了用烛光伪装的白日,也不再那般压抑得窒息了。
季则尘乜她睡得鬓发蓬松,脸颊上还有压痕,转身往榻上而去。
还没有放上去她就急了,挣扎着不想下去。
她双手抱得死死的,还泫然欲泣地看着他:“抱我。”
他脸上没有半分不耐,甚至很喜欢她日渐黏他的亲昵,温柔地蹭她下巴:“好。”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兀自在他身上寻舒服的姿势坐。
季则尘扫了过一旁摆放的糕点,脸上的笑意淡下,转过头时眸中仍旧噙笑:“是不喜欢吃吗?怎么一块都没有动?”
走的时候剩多少,如今还是多少。
唐袅衣垂着头,勾起他搭在腹上的手指,语气郁闷:“不想吃。”
季则尘摊开手让她玩,低头抵在她的额上,温声细语道:“前天不是说想吃吗?可是味道不对,我重新给让人给你买回来,你今日不吃,又瘦了。”
听他这样说,唐袅衣只觉得他眼睛长去后脑勺了,不然怎会说出‘她又瘦了’这样的混账话。
她抬起清澈的水眸瞪他,抓住他的手,按在肚皮上:“你还说我瘦了!你在喂猪呢。”
最近她对他很是无言以对。
上次被她安抚过,他看似正常了,但又开始往宁外的地方丧心病狂了。
最近他整日不重样,给她从外面带吃食回来哄她,每样还都符合她的口味。
她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吃了一段时日,才发觉好像胖了。
爱美是女子的天性,唐袅衣自然也不能免俗。
原本的身形维持得恰到好处,肌理细腻骨肉匀,现在连下巴圆润了,腰上也多了一层捏起来软软的肉。
她抿着红唇,看他的眼中全是嗔意,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的。
季则尘在她怀疑的目光下,颤了颤眼睫,捏住她柔软的肚子,原本神色正常的淡瞳中,无端生出几分病态的满足。
少女平坦的小腹上多了一层,并不明显的可爱软肉,像是…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
“孩子……”
他的眼陡然一滞,脸上伪装的清冷散去,用整个掌心贴在她的肚皮上,动作温柔地抚着。
“袅娘,我们把孩子生下来。”他掀起眼皮,疏离彻底褪色,从眼尾溢出欢愉,满眼的期待和向往。
孩……孩什么子?
唐袅衣错愕地睁着无辜的杏眼,看着他与刚才截然相反的神情,神色微慌。
忽然想起前些时候他对孩子的痴迷,甚至还让用药让自己看起来似怀孕了,心中莫名一慌。
难道他用药改变了不能使她怀孕的体质?
“什么孩子!”她慌得不行,双手捂住自己的肚皮,看他的眼眶红了。
孩子生下来她总不能不要,还得给孩子起名字、做衣裳,还得教导孩子读书写字,她……
她眼中蔓延出了雾气,忍不住哽咽出声了,晶莹的泪珠儿不停地顺着眼角滑落,哭得不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