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苒君笑
所以眼下这种状态,陆杳觉得是这么久以来,彼此都最舒服的状态了。
他不来烦她,她也不去打扰他。
但到了饭点,他会回来吃饭,陆杳把药给他喝,他便随手给她盛饭舀汤。
姬无瑕在旁干看着,刨饭的时候,又觑着苏槐拿公筷往陆杳碗里夹菜。
以前狗贼见面就是打打杀杀的,再不然就是病娇疯魔的,反正姬无瑕是没见过他居然还有这么心平气和、妥善周到的一面。
陆杳拿着碗筷的动作顿了顿,姬无瑕见状赶紧把自己的碗凑过去,不大意道:“他都捡好的全塞你碗里了,杳儿你不吃给我吃。”
陆杳看了看姬无瑕,莫名的觉得这货是真能化解气氛。
她也就将吃不完的都转移到姬无瑕的碗里去。
姬无瑕睨了睨苏槐,道:“狗贼没想到吧,你的心意我杳儿不领情。首先她就没有我这么大的胃口。”
苏槐道:“你胃口大你光荣。像你这么能吃的女子确实少见,你们江湖上称这么能吃的叫什么?”
帐外守着的剑霜冷不防来一句:“回主子,叫饭桶。”
姬无瑕道:“是,哪比得上你们京里的女子,吃饭小两口,风吹跟着走。我们成天在外干事情的人,难道多吃一点有问题吗?总比你外面那小狗腿强吧,吃得多还不干事,就知道嗷嗷叫两声。”
剑霜:“……”
第535章 得带上一起
陆杳听着就觉得下饭,最后将碗里的饭菜都吃完了。
苏槐又要给她舀汤,陆杳道:“不用了,我饱了。”
姬无瑕就又把碗凑过去:“我还差点,狗贼,给我来一碗。”
陆杳不喝,苏槐顿时没了兴致,直接把汤勺丢给姬无瑕。
翌日,那些世家子弟整装齐发,带着各自手下的一队士兵,离开大营,前往狭地设伏。
他们皆志气高昂、精神抖擞的,颇有一股势在必得的架势。
统领他们的一位将领心头不由叫苦。
虽然这看起来是件好差,可他带的全都是这些根本不懂战场的二世祖。
一旦有何情况,这些二世祖压根不听指挥,此前他们擅作主张、贻误军机那是常有的事,可偏偏还不能得罪。
这件事本来就引起其他军中将领们的不满,临到队伍出行时,也不见那些将领们出面。
苏槐亲自送队伍出营,叮嘱主战的将军道:“此行务必小心,切莫操之过急。”
便有世家子弟胸有成竹地应道:“相爷请放心,我等必然将敌军打个落花流水,将他们的粮草全部带回来!”
苏槐温声道:“有这志气是好的,出发吧。”
随后军队出发离营,苏槐便看着那队伍越行越远,马蹄掠起黄沙漫漫,将队伍的身影淹没。
苏槐转身,令剑铮道:“召朱、陈二将,校场点兵。”
“是。”
营中将领多有不满,但这偌大的军营,苏槐自是有自己的人。
平日里他们不出风头,也不抢军功,但只要相爷传令,必当受召。
很快,点完兵后,将士们严阵以待。
苏槐回了一趟营帐。
他一进来,就看见陆杳正在捣弄药材。
陆杳听见外面有号角声,以及士兵们的呐喊声,顿时整个大营的气氛都变得陡然凝肃起来。
苏槐更衣时,陆杳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蓦然道:“我要出行几日,你可要跟我?”
听起来像是商量的语气。
陆杳道:“不跟。”
苏槐更好衣,几步走过来,拎着她后颈就往外走。
陆杳道:“贱丨人,既然你非要我去,你还问我作甚?”
苏槐道:“我问一句,万一你答应了呢。”
外头时不时就有士兵巡逻,他不嫌丢脸,但自己丢不起这脸,陆杳没好气道:“你提着个男人进进出出,你好意思吗?”
她本来就不想过多的引人注目,这狗东西把她拎着走,她绝逼很快就会成为焦点。
陆杳乔装以后,本来身高还往上拔了不少,可没想到这狗男人还是能提着她走。
她抬头就见着前面不远处巡逻的士兵正往这里来,一时气急,抬脚就踹了他一脚,道:“放老子下来。”
苏槐手上一松,陆杳双脚落地,若无其事地低头整了整自己盔甲,就听他的声音响起在头顶上方:“我走哪儿都得带上你,留你在这我不放心。”
陆杳道:“不放心?原本你要是让我回去,你大可不必不放心。”
苏槐道:“让你回去,我还怎么天天见到你。”
陆杳嗤笑一声,道:“相爷婚姻在室,还有脸说这些,不嫌恶心么。我却像吞了只苍蝇一般恶心。”
苏槐停下脚,侧身面向她,道:“像吞了只苍蝇一般恶心?你吞过苍蝇?”
陆杳道:“光想想就够了。”
苏槐道:“光想想怎么够,要不要吞只苍蝇试试,看看到底有多恶心。”
陆杳懒得理他,抬脚就往前走,被他捉住手臂。
他又道:“那婚事没成,怎么算婚姻在室?”
陆杳道:“没成?别人可不知道没成。”
苏槐道:“别人很快就会知道没成。在那之前,我不动你,尽管我每天看见你都想亲你,但我一次没亲过。我最多也只是抱抱你,那是因为你急着要逃离我,我才抱你。”
陆杳抬起头瞪他一眼,气得冷笑:“要不要给你个大喇叭到处宣扬宣扬?”
恰逢剑铮剑霜和姬无瑕正往这边来,两人这才就此打住。
随后陆杳和姬无瑕跟着他们一同离营去。
第536章 果然有诈
前方队伍已经先行到狭地,往地势高的地方去设伏了。
他们静候了半日,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侯来报,南淮的粮草军正往这边来。
光是粮草车马,就有数十上百,且还有常彪麾下一员大将亲自负责运送。
这边将士们闻言不由得大为心动,若是能将敌方粮草军全歼于此,又掠得他们这么多粮草,还击杀南淮军的一员猛将,那则是功上加功。
世家子弟便对士兵们道:“都看准了,一会儿目标过来,就给我狠狠地打!待凯旋归去,必有重赏!”
后来终于,敌方粮草军缓缓进入了视线里。
他们一点点往这片狭地靠近。
埋伏的将士们都蓄势待发。
等到粮草军进入狭地以后,随着一声号令响起,高处的伏兵立马展开伏击。
顿时杀声响彻这片狭地。
箭雨强攻之下,对方带着盾,见势不对,立马原路撤出狭地。
这边将士们当然不可能眼睁睁放他们跑,于是一声令下全都往那狭地冲去,与粮草军交战上了。
粮草军自知不敌,毫不犹豫地边打边撤,最后连粮草车都不要了。
敌方守将带着剩余南淮兵调头就逃。
而西策军这边,见粮车是到手了,可敌兵却没损伤多少,都落荒而逃了,怎么能甘心。
尤其是敌方大将,好不容易可能将其俘虏或者斩杀,煮熟的鸭子岂能让他给飞了。
再说了,光抢到点粮草,却放跑了敌军,回去哪有脸面,更没多大军功可言。
要做就做到底。
于是乎,世家子弟当即号令士兵们,全力追击。
领兵的将军就道:“相爷嘱咐,切莫操之过急,谨防前方有诈!”
世家子弟不屑道:“相爷相爷,就知道相爷,他瞻前顾后,也不见得懂这些!你也看见了,那些敌兵落荒而逃,此时若不追击更待何时!
“你再婆婆妈妈下去,回头可治你延误军机之罪!那可是常彪的大将,你难道要眼睁睁地放虎归山吗?!”
将军无话可答。
诚然,对面是敌军大将,确实很有吸引力,而己方又有绝对的优势,全力狙击能将敌军全部击杀。
如果就这么放跑了,回去也不好交代。
行军经验告诉他,穷寇莫追,但也知道要视情况而定。
如果敌军确无外援,可全军追击之。
可眼下前方情况根本不明。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他心下觉得,一举夺得这么多的粮草,似乎太过容易了些。
只是这些二世祖哪里听他的,只当他是畏手畏脚、贪生怕死,他们纷纷骑马带兵往前全速追击。
一时间马蹄声响彻天地,雄浑厚重。
那将军无可奈何,留下一部分士兵守着这些粮草车,看着前方兵马越跑越远,他回头看了看这百十车粮草,骑马走到一辆粮车前,心下一动,拔出佩剑往那麻布口袋上刺了一剑。
然而,从里面流出来的根本不是粮食,而是流沙!
将军又连刺几剑其他的麻木袋,都是一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