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苒君笑
薛圣道:“那灵犀角找到了吗?”
陆杳道:“如今有最新的下落了,只是暂还没动身去取。”
薛圣就骂骂咧咧:“这个凌霄,放着正事儿他不干,跑去看什么湖。”
大家都再清楚不过凌霄的习性了,这一去,没个三五月是不会舍得回来的。
姬无瑕想说什么,被陆杳给拉住了手捏了捏,面上平平稳稳道:“师父去的时候,我们还没得到灵犀角的下落。”
薛圣叉着腰:“还没得到下落,他居然就中途抛下你们走了?”
陆杳道:“南淮起了战事,天下不太平,也没有办法找下去。”
薛圣道:“那你们怎么也耽搁这么久呢,一去就是几……”
一番话正说着,薛圣不知道车里还有人,遂当苏槐徐徐从马车里弯身出来时,他眼儿一瞪,话头也断了去。
姬无瑕抓心挠肺,总算等到正题了。
薛圣问道:“他是谁?”
姬无瑕笑嘻嘻道:“他当然是杳儿带回来的。二师父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薛圣看向姬无瑕,道:“丫头的相好儿?”
姬无瑕道:“那可得有好长的话说。”
苏槐下马车,上前向薛圣拱手道:“见过二师父。”
姬无瑕一听,唏嘘道:“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苏槐道:“我是丫头的相好儿。”
此话一出,陆杳一脸面瘫,薛圣也沉默了。
在场的除了看戏的姬无瑕以外,几人的气氛莫名的诡异。
然后薛圣就问姬无瑕道:“姬丫头,刚刚他说他是谁?”
姬无瑕道:“杳儿带回来的男人呗。”
薛圣还很震惊:“丫头几时带过男人回来?”
姬无瑕道:“可不就今时。”
陆杳道:“二师父,此时说来话长,我们先回去慢慢说吧。”
第681章 叫我姑爷
薛圣就用眼神将苏槐从头到尾地打量一遍,又道:“长得倒是可以,体格也不差,就是身体状况不太好,不是有大病就是有重伤。阿杳,你是带的男人还是带的病人?”
陆杳便道:“带的男病人。”
苏槐道:“相好的男病人。”
这狗男人疯狂给自己安名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陆杳一时都不知道脸该往哪里搁,清了清喉咙,道:“二师父,先回去再说吧。”
姬无瑕一声吆喝,谷中小童都闻声而来,姬无瑕就将马车里的礼物拿出来,一一交给他们抱着回去。
小童抱得趔趔趄趄,兴奋地问:“姬大侠,这是你买的礼物吗?”
苏槐道:“我买的。”
小童天真地看他道:“你是谁?”
苏槐道:“我是你家姑娘的相好儿。”
小童道:“什么是相好儿?”
苏槐道:“我是她男人。”
小童道:“你是她什么男人?”
苏槐道:“叫我姑爷,这些都是买给你们的。”
姬无瑕有些抓狂地表示:杳儿这是带了个什么不要脸的东西回来。要不是有二师父和童子们在,她早就开骂了。
小童哪懂人情世故,脆生生唤道:“姑爷!”
几个小童一一叫“姑爷”。
陆杳:“……”
她埋着头往前走着,很想把头埋到地里去。
薛圣边走边回头看了一眼,惊诧地与陆杳道:“你们在外面成婚了?”
陆杳道:“还没有。”
薛圣道:“这般理直气壮的人倒是少见。”
陆杳揉了揉额头。
薛圣边走边又问:“你大师父见过他了吗?”
陆杳道:“见过了。”
薛圣道:“大师父同意他吗?”
陆杳道:“师父让我自行处理。”
苏槐来一句:“凌霄前辈与我说,如若最后我与她能成就姻缘,前辈也是乐见其成的。”
陆杳不由也回头看了苏槐一眼,发现苏槐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
陆杳眼神示意:你少说两句会死吗?
苏槐:会死。
陆杳又瞪他一眼,转过头去了。
进了谷中木屋,小童放下东西就赶紧去煮茶。
炉子随时温着,小童动作熟稔,一壶水撂上去,不多久了沸腾开了,又抓了一把茶叶撒进去。
想了想,客人的质量决定茶叶的分量,于是又往里撒了一把。
小小年纪动作颇为豪爽。
黑虎回到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满山谷地飞窜溜达,边飞边叫。
那黑影从药田里一掠而过,速度很快,惊得药田里枝叶乱颤。
药田里窸窸窣窣的田鼠一听这大家伙回来了,赶紧惊恐地四下躲蹿。
不过还是抵不过黑虎眼神好动作快,一个俯冲一抓就是两只。
小童都跑去外面,叫道:“黑虎,你不在的时候,这些东西可坏了,天天啃大夫的药根!”
黑虎利爪穿过田鼠肥硕的身体,田鼠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黑虎飞到田边空地,就把田鼠丢下,转头又去抓其他的。
它厉害得很,把些个钻洞的田鼠都能给从洞里拖出来。
除了田鼠,它还逮黄鼠狼,逮野兔子,夏天还能从田里逮蛇。
这药谷里一年四季,都靠它除害。
要让姬无瑕在屋子里一起喝茶聊天她可坐不住,她喝了两碗水,就出去瞅瞅黑虎的战绩了。
姬无瑕跑去空地上,看见空地上有黑虎整齐地摆一排的田鼠,吆喝道:“小的们,今晚架火烤鼠仔了!”
小童们应道:“我去捡柴!”
“我去烧水!”
外头热闹得很,陆杳和姬无瑕一回来,药谷里也都跟着添了几分生气。
眼下屋子里,陆杳给薛圣斟了茶,薛圣不住打量苏槐,询问道:“你家里有几口人?你们的事,你爹娘知道吗?”
苏槐应道:“家中只我一人,双亲已故,但应是知道我跟她的事。我们的婚约,也是双亲早年间定下的。”
薛圣一愣,旋即看向陆杳道:“莫非他就是你那从小定下的未婚夫?”
陆杳点点头。
第682章 留下来说说话
薛圣摸了摸八字胡,沉吟着,早年间他行走江湖时也见过不少的青年才俊,眼前这个但看外形样貌,着实是万里挑一。
还是他徒儿的未婚夫,名正言顺的,也难怪他徒儿会把人带进谷来。
他徒儿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要是有相好的,做师父的还能拦着不成?
苏槐又道:“我与凌霄前辈也有些渊源。”
薛圣一听,有些诧异,苏槐又道:“我师从夜藏,我师父与凌霄前辈是故识。”
薛圣恍然大悟,道:“难怪凌霄那老小子不管不问丢下你们就跑了,莫不是怕打扰到你二人发展感情?”
苏槐道:“我不怕前辈打扰,只是凌霄前辈素来自在惯了,在南淮没多久,听闻哪处地方风景甚好,便忍不住先去一睹为快了。”
陆杳看向他,他那张嘴可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平时就跟嘴巴有毒似的,跟她两位师父说话却是一副温煦谦和之态。
薛圣又问:“那他见着你师父了吗?”
苏槐道:“此事又说来话长,家师亦是云游在外,与凌霄前辈此生已是有缘无分。”
薛圣“哦”了一声,倍感遗憾,还想再问详细点,陆杳适时出声道:“二师父,此次我带他回来,想让二师父看看他身上的毒,二师父应该会感兴趣的。”
薛圣一听,又看了看苏槐面色,道:“把手伸来。”
得凌霄首肯、又是他徒儿亲自带回来的人,还是他未来的徒婿,薛圣没道理置之不管。
薛圣一看他脉象,又叫他宽衣给他看看毒状,而后道:“苗疆的这毒,莫说身体强壮的人,便是更强壮的牛,也能给耗得只剩个骨头架子。你这情况,能支撑这么些时候,已是不易,精气血耗得也差不多了。”
薛圣说着,就看了看陆杳,又道:“你已经给他处理过了?”
陆杳道:“当时毒发,迫不得已,给他放了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