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苒君笑
祈王妃打断道:“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最重要的是当下和以后,任谁都想得明白!”
最后,容妃思索一番,道:“我且试试,能不能成还要看皇后的。”
祈王妃从袖中取出一只瓷瓶来,道:“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容妃看了看那只瓶子,最终起身离开时还是拂袖将它携走了。
清早,侍女正在帮姬无瑕擦身更衣,她身子虚的缘故,昨晚她睡出了一身绵密冷汗,今早起来衣衫都是润的。
姬无瑕毛手毛脚惯了,见侍女小心细致的,她还催促道:“你把巾子给我,我自己擦擦得了。”
侍女道:“姑娘有伤呢,不能马虎大意。”
正才擦身过程中,姬无瑕就听见有人进院子里来了,紧接着是行渊的声音在问:“还没起吗?”
外面有其他侍女应答:“姑娘起了,只是夜间起了汗,眼下正拭身更衣。”
第982章 脸皮厚吗?
姬无瑕一听,汗毛刷的都立起来了,连忙就去抓衣服来往身上套。
侍女道:“姑娘你慢点。”
姬无瑕急道:“慢什么慢,赶快点,行渊师父都在门口了。”
她怎么能让人等她呢。
于是她一边三两下套好衣服一边就催促侍女快去开门。
结果伸手穿衣的时候动作太大,又拉到了伤口。
行渊进来时,就见她正微微弯身捧着肚子。
行渊道:“疼了?”
姬无瑕抬起头来,脸色白白的,但她那双眼睛又清亮又黑白分明,唏嘘道:“没有,我就是饿了。”
行渊看了看她,叫人去拿早膳。
姬无瑕有点小小的期待道:“行渊师父也在这里用早膳吗?”
行渊道:“可以。”
姬无瑕立马精神起来,对着出门去拿早膳的侍女道:“记得拿两人份的啊!哦对了,还有阿绥,拿三个人的!”
门外边站着的阿绥闻言笑道:“多谢姬姑娘,我就不用了。”
姬无瑕道:“谢什么谢,反正这是行渊师父家里的,都不是外人!”
期间,又有侍女捧来洗漱用水,姬无瑕漱了口,又洗了一把脸。
彼时行渊就坐在琴案前,随手拿了一本案上的书,刚翻开一页,来不及看,就见着姬无瑕洗脸。
好家伙,她洗脸是拿着个巾子往自己脸上上下来回搓。
姬无瑕发现行渊在看,底气一下就不足了,道:“怎么了吗?”
行渊道:“你以往都是这样洗脸的?”
姬无瑕道:“是啊。”
行渊道:“倒不怕把脸洗掉皮了。”
姬无瑕顺口就接道:“那不会,我脸皮厚。”
行渊刚看了一眼手里的书,闻言不由又抬头看她,对视不了片刻,姬无瑕就不自在地把眼神挪开了。
就听行渊问:“厚吗?”
姬无瑕挠挠头,道:“我们行走江湖的,都这样的,灰头土脸满身脏的,得用力洗。我习惯了。”
行渊道:“眼下没在江湖,也不见灰头土脸,不必如此用力。”
姬无瑕点头:“那下次我记得轻点儿。”
随后房里便无话,姬无瑕眼下精神头比昨天又好些,就偷偷瞧他那边,他手里拿着书,那弹琴的手指看起来真是修长又有力。
行渊忽而道:“昨晚休息得还好吗?”
姬无瑕道:“休息得好啊。”顿了顿又道,“昨晚听见行渊师父弹琴了。”
行渊只是“嗯”了一声。
她见桌上放着他的琴,没头没脑又来一句:“可你的琴不是放在我这屋里了吗,你昨晚弹的什么呀?”
行渊道:“还有别的琴。”
姬无瑕又点头,道:“哦也对。行渊师父的琴就好比我的武器,只不过你的琴不止一样,但我的武器只有一样。”
说到这里,她就下意识往枕头底下摸一摸,把她的那把匕首掏了出来。
她昏睡期间,匕首一直是放在她枕下的,昨个她醒来以后稍稍稳定些了,首先就是要找这匕首。
以前她的武器可不是这个,只不过在得了这匕首以后,她宝贝极了,其他武器也都看不上了。
她把匕首拔出,刃声铮铮,听起来便锋锐至极。那刀刃泛着银寒的光泽。
姬无瑕十分宝贝地把那匕首刀刃往自己衣袖上来回擦了两下,又收回鞘中。
行渊道:“你除了你的武器,平时就再也不用别的兵刃了吗?”
姬无瑕想了想,道:“非常时期会啊。”
行渊道:“那有何不同?我的琴也只有眼前这一把。”
姬无瑕愣了愣,望着那把琴。
她知道那是他常年带在身边的琴,她明里暗里不知道偷看过多少遍,即便是只看一个角角也知道就是他常碰的那琴。
姬无瑕有点不太相信,行渊师父是在给她解说么,琴对他而言就像武器对自己而言其实是一样的,有且只有一样,只不过特殊时候别的也可以拿来凑数。
姬无瑕就问:“那行渊师父怎么把最重要的琴留在我这了呢?”
第983章 多少有点眼熟
姬无瑕问完就有点后悔,这话听起来就好像是在提醒他把他的琴收走一般,可她私心里巴不得他把琴留在这里呢,想起的时候就过来弹弹,那样不就能见到他了吗?
行渊只是问:“把你的武器给我,你可愿意?”
姬无瑕想都不想就肯定地回答:“我当然愿意啊,别说武器,只要是我有的,行渊师父需要的,我都能给。”
她试着又问:“行渊师父要我的武器吗?”
行渊看着她,没有回答。
姬无瑕就将手里的匕首递了出去。
后来行渊从座椅起身,走到她床边来落座,伸手接了她的匕首,拿在手上来回看了两眼。
姬无瑕也随着他手里的动作而跟着看,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
后行渊才道:“这匕首,是我赠你的,你若给我,便是还我了。”
姬无瑕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行渊便将匕首放回了她枕下,道:“留着吧。我即便要,也不是要这个。”
姬无瑕下意识还想问,不要这个那想要什么,只不过这时侍女送了早膳进来,话题也就及时打住了。
床上照例安放着小几,早膳一样一样摆在小几上。
姬无瑕嘴里刨着粥,眼睛就若有若无地饧在行渊身上。
事实证明,不管他来不来,她都是没多少心思吃饭的。
行渊道:“就只吃粥?”
姬无瑕回过神来,立马抓了个馒头啃,道:“我吃,我都吃。”
行渊拿公筷夹了些干爽酥松的鸡肉丝放进她的碗碟里,和着粥吃。
姬无瑕咽下口里的食物,小声问:“行渊师父,一会儿我能出去走走么?”
行渊淡声道:“等大夫来看,说可以便是可以。”
大夫已然在外候着了,只等姬无瑕用完早膳,便进来给她看诊。
问起她能不能下床走动,大夫道:“姑娘身子尚弱,还是再卧床休养几日比较好。”
姬无瑕怎么待得住,道:“再卧下去,腿都长毛了。”
大夫:“这……”
行渊道:“要不要给你拔拔毛?”
姬无瑕不敢回嘴了。
大夫道:“姑娘还是再忍忍吧。”
侍女将熬好的药送了进来,姬无瑕伸手接过,吸了一口不烫,就捧着碗一鼓作气咕噜噜往嘴里灌。
接过才灌到一半,就听见行渊冷不防对侍女道:“还有吗,给我一碗。”
姬无瑕猝不及防,给呛住了,差点把药喷出去。
一只手及时伸来端走了她手里的药碗,顺带塞了一方帕子在她手里。
姬无瑕顺势抓着帕子就擦嘴角和下巴的药渍。
等姬无瑕顺过气来,低头一看这帕子,银灰色的,一下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不由道:“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行渊道:“仅仅是眼熟吗,要不要再仔细看看。”
姬无瑕翻着帕子又观摩了几眼,灵思一动想了起来。
看看那各奔东西的针脚,看看那跳跃又不失想法的缝纫手法,不是她做的还能是谁做的?
姬无瑕当初在塞这块帕子的时候,完全就没想过行渊会用,反正他用不用是他的事,她送出去就完事了。
她更没想到,兜兜转转竟是用在了她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