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苒君笑
所以家族脸面还是得要,本来这些命妇也没打算把事情闹大,只是去拦截那个女人,好好收拾她一番罢了。
结果显然的,偷鸡不成还蚀把米。
清乐郡主在廊下睡了好一阵,后来还是她的侍女找到此处才把她唤醒。
清乐郡主靠着廊柱坐了一会儿,整个人还晕晕乎乎的,抬手一摸,居然满手是血。
她恨得咬牙切齿的。
陆、杳,这个贱丨人居然敢撞她!
侍女吓得不轻,小脸白白的,六神无主道:“郡主,奴婢,奴婢这就去叫太医……”
清乐郡主一肚子火气没处发,看了看自己的侍女,突然一个耳刮子摔了过去:“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本郡主!”
侍女讷讷道:“不是郡主让奴婢先去长公主那里……”
清乐郡主怒道:“还不扶我起来!”
她的头还在流血,侍女只能搀扶着她尽快往太医院去。
路上她怨毒地想着,陆杳把她打成这样,她一定要告诉义兄,让义兄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蛇蝎女人!
到时候义兄绝对不会放过她!
好不容易到了太医院,有太医给她处理伤势,她便迫不及待地遣侍女道:“去,赶紧去找我义兄,告诉他我在这里。”
清乐郡主便一直在太医院里等,将近午时,才终于等到苏槐忙完了事情到太医院里来。
他在门外问起太医:“郡主伤势如何?”
太医应道:“回相爷,郡主头部有磕伤,失血有些多,大抵是受到过撞击震荡,可能会有一阵子的晕眩。得好好休养才行。”
太医禀完就恭敬地退了下去。
随之苏槐才抬脚踏进诊室的门,一掀眼帘便见清乐郡主坐在里面,头缠着绷带,一张小脸白白的。
看见他进来,清乐郡主霎时眼里兜着两汪水,楚楚可怜,委屈道:“我等了义兄许久,义兄总算来看我了。”
第110章 还能撒娇
苏槐捡了把椅子坐下,道:“今上午有些忙。”
他又问:“头怎么弄的?”
清乐郡主哽了哽,终于是压下去满腔怨恨,应道:“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她何尝不想抖出陆杳那个贱丨人来,可后来她思来想去,又不能。
要是让义兄知道她就在宫里,万一她又趁机缠上他了怎么办?
绝对不能让她有那机会!
她还是得回去做她的青楼妓女!
就算不禀义兄,难道就没人能收拾得了她了么。
她要是以为她能在宫里独善其身,那她就太天真了,也不看看这皇宫是什么地方。
是以清乐郡主不得不忍下瞒了这事,与其让义兄收拾她,还不如让另一位来收拾。
那位要是知道她就在宫里,想必动动手指头就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苏槐看了她一眼,道:“我已经叫你兄长来接,下次小心些。”
清乐郡主有点失落,瓮声可怜道:“义兄就不能送我回去嘛?”
说着她便试着伸出小手去拉苏槐的衣角。
可还没碰到,在他的眼神注视下,清乐郡主又无端的心里一慌,好像被他这么一看,她心里所有的想法都摊开在他眼皮子底下了一般。
清乐郡主竟没有勇气碰到他的衣角,最终又迟疑着缩回了手,道:“义兄,我头晕,你送我回家吧。”
苏槐温声道:“还能撒娇,看样子脑子是没有问题。我公署还有一堆事要忙,等你兄长来,你向他倒好撒娇些。”
清乐郡主瘪瘪嘴,道:“义兄就知道取笑我。”
苏槐来看了看她,没多坐一会儿,就起身离开。
清乐郡主见状道:“义兄多陪我一会儿等到我哥过来不可以吗,我一个人在这有点害怕。”
苏槐就叫了一众宫女太监来,吩咐道:“好好陪着清乐郡主,等广宁侯过来,别让她害怕。”
清乐郡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又生气又不甘。
外头都说她是相爷的义妹,算是相爷最特别对待的姑娘了。毕竟旁的女人都近不了他的身,能让他认做义妹的,对他而言肯定多少有些特别的。
清乐郡主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拥有这样一位义兄,让她觉得是件自豪而又满足的事情。
可事实上,每每在他这里,又感受不到多少特别之处。
大抵唯一最特别的就是他允许自己叫他一声义兄吧。
再想起陆杳,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未婚妻,竟然还使他愿意跟她订婚结婚,还勾着他去逛了青楼,真是想想都咽不下这口气!
傍晚的时候,小乐子就到内院里来禀陆杳和阿汝,说相爷又进宫了。
陆杳没什么反应,倒是小乐子和阿汝两个,有点心神不宁。
毕竟他们撂倒了相爷的义妹啊。
虽然都是陆杳干的吧,但阿汝自动把自己归为同伙,而小乐子则被迫做了同伙。
小乐子唏嘘道:“小的去打听了,今个清乐郡主在太医院里治伤,中午的时候相爷还过去瞧了呢。
“完了完了,相爷肯定知道我们……不是,肯定知道姑娘干的事了。”
阿汝想了想,道:“此事总归是清乐郡主先出言失礼,要是相爷来问起,还是得尽量跟他说清楚吧。相信相爷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陆杳看她道:“你竟然觉得他明事理?”
阿汝默了默,道:“这个时候,还是希望他明事理比不明事理要好吧。”
夜里,苏槐果然就来了暖阁。
小乐子随时关注着他的动向,匆匆忙忙跑来说:“相爷来了,相爷来了,他刚从皇上那里出来,就直奔这里来了!”
第111章 想想都能给自己整吐
前脚小乐子刚跑进院子里说完,后脚苏槐便踏进了院门口。
灯火温且明,他一身官袍,衣冠整齐,尤其是那张脸极具辨识度,眼梢上挑,三分风流含情,七分斯文儒雅。
阿汝见了忍不住与陆杳小声说道:“相爷这般人物,光看样貌还是极佳的。”
陆杳一脸嫌弃:“就这人模狗样,皮囊之下,简直黑得不能看。”
阿汝连忙拉了拉陆杳的袖角,劝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一会儿姑娘还是不要与他硬碰硬吧。我看相爷对姑娘还是上心的,姑娘若是态度软和一些,想必他会受用的。”
对她上心?陆杳心想,那只是因为这奸佞没玩够而已。
就像猫玩老鼠一样,等玩腻了,就会连着肉跟骨头一口吞了。
陆杳最上还是请教道:“态度怎么软和?我之前还不够软和?”
阿汝想了想,道:“要不,姑娘对相爷撒个娇?”
陆杳兀自揣摩了一下那样的情景,然后抖了两抖。
阿汝问:“怎么了?”
陆杳:“不能想,想想都能给自己整吐。”
阿汝:“……”
苏槐走到屋檐下,屋子里的光淬到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温润极了。
他道:“这么说来,我倒想看看你撒个娇,再吐一吐。”
两人在房里小声嘀咕,阿汝没想到也能给他听了去。
小乐子在院子里挤眉弄眼地对阿汝招手,大概意思阿汝懂,他们两个的事情还是得他们两个关起门来才能说清吧,遂阿汝轻车熟路道:“我,我去沏茶。”
阿汝走后,苏槐进屋来,随手闩门,然后落座,开口便道:“今日你砸了清乐的头?”
陆杳眨眨眼:“我砸了吗?”
苏槐看她道:“你砸了吗?”
陆杳道:“我说没有相爷信吗?”
苏槐:“你觉得我信吗?”
陆杳便道:“那我肯定没砸,她头又不是核桃,我砸她作甚。”
苏槐靠在椅背上,一时不言语。
他今日有些忙,这会儿才忙完,眉间有些淡淡的倦色。
陆杳又一脸郑重道:“我知道你们义兄妹情深,她是郡主,又是相爷义妹,我看在相爷的面儿上也不能那么干。
“我看相爷每天这么忙,到现在都还没得到休息,还是该早些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以免累出了毛病。
“相爷这脸色,多半是有点操劳过度。还是天黑了就该睡觉,少在外面晃,少熬夜,少动怒生气。”
苏槐抬眼看着她,眼神满是柔情,道:“听你说得这么深明大义,又善解人意,我突然又想跟你结婚了。我们肯定也会很夫妻情深。”
陆杳:“……”
这奸佞总能让她一招破防。
他想什么她怎会不知,结劳什子婚,好让那些仇恨他的人都来收拾她吗?
陆杳立时黑下脸:“我看你是脑壳昏。”
苏槐朝门外唤道:“小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