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苒君笑
这些都是摄政王叮嘱给小郡主的话。
眠眠还道:“皇叔下朝就会来接我,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就是多背几篇课文的事。下午皇叔休息时我们要一起打拳。”
这些则是皇上叮嘱给小郡主的话。
第1481章 简直太烦了
眠眠跟着长景的宫人进了太后宫中,太后身边的宫人来接,眠眠就跟着他们去了。
宫人道:“小郡主,咱们现在就去给太后请安吧。”
眠眠歪着头想了想,问:“请安是什么意思呢?”
宫人道:“便是问安的礼节,在这宫中是要晨昏定省的哩,就连皇上早晚也要来向太后问安的。”
眠眠道:“既然皇叔都要的话,那我就更要了。”
宫人道:“是这个理儿,太后可是咱们宫中最尊贵的人。”
眠眠道:“比皇叔还尊贵吗?”
宫人们也不敢妄自议论,只笑道:“这不可相提并论。”
眠眠道:“那到底太后大还皇叔大啊?”
宫人:“这……是无法比较的。”
眠眠道:“要是皇叔大的话,怎么皇叔每天还要来问候太后呢,那肯定是太后大。”
宫人只是笑而不语。
眠眠就问道:“那为什么太后不去当皇帝呢?”
这话一出,宫人们当即全都跪了。
宫人唏嘘道:“还请小郡主慎言。”
眠眠不解道:“可你们不是说太后是宫里最尊贵的人吗?”
宫人:“……”
后来这事不可避免地传到太后耳朵里了。
太后皮笑肉不笑道:“论谁更大,我的年纪比皇上更大,皇上是敬我长辈方才会晨昏前来问安,但皇上才是这宫中最尊贵的人。”
说罢,将那几个宫人都给罚了一顿。
请过安后,眠眠就要开始学习,太后给她甜水她也不吃。
背书背得个颠三倒四,太后听得太阳穴发涨,锦书本来也和她一同在殿上看书的,没一会儿就趴在桌上捂着耳朵一脸幽怨样。
偏偏眠眠还背得分外认真。
锦书气不过但又惹不起,简直太烦了。
太后没一会儿就躲回寝宫之中,听不见就清静了。
这养孩子,委实是件耗人精神的事。
更莫说像眠眠这样的孩子。
太后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之前眠眠在宫中一学习时,除了皇帝和摄政王以外,其余宫人都溜得干干净净的了。
如此想来,皇帝和摄政王也是不易。
可没过多久,眠眠就捧着书来找太后。
太后勉力维持着和蔼的容颜,慈祥道:“怎么了呢?”
眠眠道:“这书上我有些不懂,太后能不能给我讲讲啊。”
难得孩子一心求知,太后也不能打消孩子的积极性,便道:“拿来我看看。”
眠眠捧着书上前,太后看过以后,就给她讲解一二。
然而,太后也没有想到,眠眠能从她讲解的内容中延伸出无数个为什么。
于是太后给她讲完这个为什么,又得给她讲解下个为什么。
太后终于明白,为什么摄政王会这么放心地把眠眠交给她照看了。
这分明就是个烫手山芋好么!
眠眠在谁手里,谁就不得安生。
直到一个时辰过后,朝堂那边的早朝散了,长景亲自过来接眠眠,眠眠还在追着太后问:“为什么?”
太后看见长景,如释重负,道:“至于为什么,就让你皇叔给你讲吧。”
然后挥挥手,句话都不想多说,让长景赶紧把人带走。
长景领着眠眠从太后宫里出来,问道:“眠眠,太后的人有欺负你吗?”
眠眠道:“没有啊,太后很好啊。”然后又就着方才问太后的问题,继续问长景。
一路上,长景都不厌其烦地给眠眠解答,有时候眠眠问的问题超出了他的认知,长景就挠挠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欸,要不去问皇长兄吧。”
等眠眠走后,太后觉得耳根子前所未有的清静。
第二天眠眠再来的时候,太后索性不出面了,连她请安都免了。
眠眠有不懂的,太后就叫她去问锦书。
锦书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就自己的知识积累给眠眠讲讲。
然后接下来锦书就开始给她解答她的无数个为什么。
到后来,锦书都要崩溃了,道:“我都搞不懂,你脑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为什么!”
眠眠眨眨眼,道:“你为什么会搞不懂呢?”
锦书:“……”
太后让锦书跟眠眠作伴学习,因而锦书就是再崩溃,她也不能像太后那样想躲就躲。
好不容易熬过了个把时辰,眠眠走的时候,锦书眼前还有些发花,人也有些恍惚,眠眠还朝她挥挥手,道:“锦书,我们明天见。”
锦书由衷地道:“明天能不能别见了啊?”
眠眠道:“为什么啊?”
锦书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求求你了你赶快走吧!”
第1482章 还是保命要紧
原本太后反对摄政王带女上朝,继而太后帮摄政王照看眠眠,太后想着既然摄政王提出来了她也不好推脱,何况本来是她先反对眠眠去前宫的。
她帮着照看也是以身作则,若还能因此缓和一下关系,倒也不错。
可结果才过了三五日,太后就把眠眠送回来了。
还是让摄政王自己带着上朝吧。
不合礼制就不合礼制吧,还是保命要紧。
至少把她放在朝殿外自个坐着她不耗人啊,就算要耗也是去耗皇帝和摄政王,或者文武百官啊。
太后也不想自己早早地就被耗没了。
原本能活八十岁的,为了看顾个女娃娃几天,就只能活五十或者六十岁,那岂不是亏大发了吗?
先前锦书还吵吵着说眠眠去朝殿那边这也不合规矩那也不合规矩,现在太后把她送还回去,锦书也一句不吭了,巴不得这小祖宗快点走。
太后当然没自己送过来,而是差了宫人送来。
宫人向摄政王禀道:“太后近来凤体欠安,照看小郡主一事也是有心无力,故太后让奴才们将小郡主送来,归还于摄政王。”
行渊道:“太后不是说这不合礼制吗?”
宫人应道:“这……太后说了,虽不合礼制,但念在摄政王一边要掌理朝政一边要带小郡主,实在劳心劳力,小郡主又离不得摄政王,也只能如此。礼制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切凭摄政王做主便是。”
行渊道:“既然太后无法看顾,确实只能如此。请太后保重凤体。”
宫人退下了,留下眠眠跟满殿君臣大眼瞪小眼。
长景面上不说,但心里是很乐意眠眠回来的。
眠眠问:“我坐哪儿啊?”
行渊道:“坐外面去。”
眠眠就转头往朝殿外面走,长景补充道:“尽量找个阴凉地坐吧。”
宫人回到后宫向太后回话,太后听了心头难免憋屈。
本来她想找摄政王的错处,结果她想甩掉那烫手山芋反倒不得不替摄政王正名。
罢了罢了,要想活得久,就只能少操心那些事。
朝廷百官原本对于小郡主坐在殿外也有所顾虑,现在连太后都那般体恤,那朝中官员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早朝期间,长景惦念着眠眠,行渊知他所想,他越是这样,行渊就越是让他将朝政都一一理完并且弄清楚了以后方才散朝。
这样导致的结果往往是早朝的时间比以往都有所延长。
长景也意识到,分心是没有用的,他只有集中精神早早处理完朝务,才能早早下朝去找眠眠。
这样对大家都好。
于是后来延迟两天下朝以后,百官们紧接着发现,只要小郡主坐在殿外,皇上就非常的认真,往往都能提前把朝务处理完。
现在大家都知道摄政王妃不在府了,由摄政王独自带孩儿,所以小郡主几乎都是整天跟着她爹爹在宫中。
至于摄政王妃去了哪儿无人得知,不过一些官宦家的女眷们趁着这一时机却动起了小心思。
眼下,宫人向太后呈上几封拜帖,道:“这些官家小姐们得知太后抱恙,都想来看望太后哩。倒比以往都走得勤些。”
像这样的拜帖,太后宫里每天都能收到好几封。
太后道:“她们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