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苒君笑
陆杳站在屋檐下看着,见它冲天的过程还打了两下摆子,大概是被拔了太多的毛的影响。。
好在它没有直接掉下来,在空中踉跄几下,最后还是成功地飞走了。
陆杳把笼锁归位,发簪也拨回原样,随手挽在了发间。
她在廊下走动着,听见书房里继续在说话,闲着也是闲着,就敛了声息稍稍靠近去听一听。
这厢,苏槐进了书房后,墨大夫看了看他,道:“剑铮早上就来找我,你要等到晚上才让我看,想必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说着就让苏槐过来坐,把手给他先诊脉。
第157章 这就是报应啊
结果一诊,墨大夫就道:“好像比不严重又有点严重。相爷跟人动过真格的了?怎么体内气这么乱?”
不等苏槐回答,墨大夫看一眼他的嘴角,自顾自又道:“以相爷的脾气,也不能任由人打脸,必然是动了真格的。”
苏槐道:“我背上旧伤裂了。”
墨大夫愣了一愣,就收敛了稀疏平常的神色,道:“你旧伤复发怎么不早说?居然还从今早拖到了晚上。”
苏槐道:“今天忙。”
墨大夫道:“宽衣,我瞧瞧。”
苏槐便宽了上衣,露出上半身来。
剑铮随侍在侧,结果他和墨大夫一瞧,就双双沉默。
只见他前胸后背竟是许多挠痕,肩头还有几排带血的牙印。
墨大夫转头看向剑铮:“你主子这是忙了一晚上公务的样子吗?”
剑铮表示:“我只知主子是在忙公务,又不知他具体是在干什么。”
墨大夫道:“还说不是纵欲过度!我看你脸色就知道了。”
随之墨大夫瞧了瞧他后背,神色也为之一凛。
他后肩上的陈年旧伤确实又裂了,因着不是正常的伤,整个肩背都呈紫红色。
血已经没流了,却衬得伤处愈加的妖冶。
以伤处为中心,像一张网似的往四处分散开,爬着一条一条的紫筋,看起来甚是触目惊心。
墨大夫道:“什么时候伤成这样的?”
苏槐道:“昨晚。”
墨大夫道:“昨晚你为什么不叫我来?”
苏槐:“昨晚没空。”
墨大夫唏嘘道:“忙公务是吧,命都不想要了?”
苏槐道:“我不是还能活两年吗?”
墨大夫道:“照你这么整,要是伤势再恶化,最多还能活半年至一年。”
顿了顿,墨大夫又道:“不是我跟相爷开玩笑,必须得尽快找到医圣,否则等你毒入心脉以后,怕是连医圣都难救你了。”
剑铮道:“医圣不知在何处,但他的嫡传弟子已经有些眉目了。”
墨大夫道:“那就尽快找到他。”
陆杳屏着气息在书房外听时,正好听到这些。
她人没直接站在书房门外,不然奸佞和他的狗腿子肯定容易发现她。
她就站在书房那堵墙的外侧边,能将里面的谈话基本听得一清二楚。
陆杳抓住了那个什么墨大夫说的话的重要信息,狗男人被她打得旧伤复发,还本身中了毒?
要是找不到医圣或者医圣的嫡传弟子,他最多就只能活两年?
陆杳嘴角就翘了起来,意思是她什么都不用做,两年以后他就玩完了?
连她都找不到她师父,他们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果然,这就是报应啊。
不过陆杳还是想做点什么,至少等自己好起来以后亲手送他一程比较痛快啊。
墨大夫先给苏槐施了针,抑制毒血蔓延,又道:“昨晚相爷是在家吧,没去朝暮馆吧,相爷竟把姑娘带回了家里?”
剑铮想,姑娘眼下不就在主子卧房里么。
不过他不敢说。
苏槐道:“在外面睡不好,带回家里好睡些。”
墨大夫不禁好奇:“到底是什么姑娘能让相爷带回家里来的?而且还……”他看了看苏槐身上的挠痕和咬痕,“这么的激烈。”
苏槐看他道:“这种事不激烈点有什么意思?”
墨大夫道:“相爷玩得野,这我没话说。”
随后他又道:“不过相爷这情况还是能省精力元气就省一些,消耗过度没有好处。你要是不加节制,原本两年的活头,肯定大大缩水。”
陆杳边听着墙角边暗戳戳地想,那不是挺好的么。
这时就听苏槐吩咐剑铮道:“去把外面的人弄进来。”
第158章 肯定活得比你久
剑铮当即打开门,就看见一抹影儿闪回了隔壁卧房,门边只勘勘掠过一袭曳地的衣角。
剑铮站在门外道:“陆姑娘请吧。”
陆杳没动作。
剑铮又道:“主子吩咐,姑娘不去的话,我只好得罪了。”
陆杳没好气道:“让你给我拿的衣服呢?我没衣服怎么去?”
剑铮顿了顿,这确实是个问题,毕竟书房里还有其他人。
于是剑铮又折返到书房门外,禀道:“主子,陆姑娘说她没有衣服。”
墨大夫就不可置信地看向苏槐,道:“你都不让人家穿衣服的吗?你这样会不会太禽兽了?”
苏槐道:“让她自己找。”
剑铮是个尽职尽责的传声筒,又到卧房门外道:“相爷让陆姑娘自己找。”
苏槐的声音又在书房里响起,因为开着门,不需要剑铮再传陆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穿好了就滚进来。”
偷听有风险,她都那么小心了,结果还是被他给察觉到。
陆杳道:“我不进来又怎的?”
苏槐道:“皇宫也不想进了?”
陆杳磨了磨牙,转身就不客气地在他房里翻箱倒柜,找到他的衣橱,衣橱里全是他的狗皮。
她随手扯了两件,套上一件他的中衣,又裹了外袍,看起来才算得体一些。
陆杳冷着脸踏进了书房,抬头就看见苏槐正坐在坐榻边,身上披拢着衣袍。
墨大夫回头看见她,一时又震惊又惊奇,道:“相爷还真留了姑娘在院里。不过这姑娘脸色也不太好。”
苏槐道:“给她看看,看她还能活多久。”
陆杳道:“肯定活得比你久。”
墨大夫请陆杳入座,陆杳道:“不必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位大夫看了也无济于事。”
苏槐看了看她,然后一把将她逮过来,坐在自己腿上。
陆杳顿时脸都绿了,回头瞪他道:“你要死是不是!”
苏槐道:“我要死你也要死,人都要死。”
剑铮转头看向别处。墨大夫则尴尬地咳了咳。
墨大夫觉得自己平时言行就已经很放得开了,但显然不及相爷十分之一啊。
苏槐扼着陆杳手腕就摁在脉枕上,对墨大夫道:“我都给你按住了,你却只顾着咳?”
墨大夫一脸感叹道:“还是相爷生猛直接,我等自愧不如。”
他一看这姑娘就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啊,可惜遇到了相爷,是位强取豪夺的主儿。
边说着墨大夫就把手指搭在陆杳腕上,一诊,神情不由得诧异,道:“姑娘体内乱气竟比相爷来的还要凶猛。
“且姑娘脉象异于常人,如若是没有功夫底子的人这种情况早就爆体而亡了,有功夫底子的人就是不经脉寸断也得走火入魔。”
陆杳心想,这不废话吗,不然她大老远的跑京城里想方设法进宫找药引作甚,她道:“那大夫能治吗?”
墨大夫收回了手,道:“这个我不擅长,确实无能为力。”
苏槐就问他比较关心的问题:“她能活得比我久吗?”
墨大夫道:“这个说不准。要是姑娘体内乱气失控,很容易伤及筋脉。”
陆杳一脸诚挚道:“你放心,我绝对活得比你久。”
她回头对苏槐粲然一笑又道:“就算我伤势比你重,但我情况可比你好多了。我知道什么东西能治我的伤,但你找医圣的事还没影儿呢。”
苏槐道:“你不可能活得比我久。”
陆杳道:“那是你能决定的么?”
苏槐便对剑铮道:“我死前先把她送进我棺材里陪我。”
墨大夫和剑铮:“……”
两个都有伤的事纠结的竟不是怎么治,而是谁比谁活得久。
这种事也可以拿来做比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