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台金阙
唯祈泉下君安好,莫念人间百事愁。
虞亦禾本以为一场风波归于平静,可到了床榻之上,她才知晓更大的风波还在等着她。
绣帐方落,帝王便又露出了藏了一晚的醋性,虞亦禾还没坐稳,她便被推倒在锦被上,刚穿上没多久的寝衣又被褪了去,露出丰腴身段来。
“陛下……”
虞亦禾蹙眉娇嗔,她这一时反应不过来有些被吓着了。
可帝王完全没停止他的动作,伏身便吻了下去,几乎是急不可耐地绕到她的脖颈后,牙齿一咬,那细细的红带子便散落离开来。
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拢了上去,没要一会儿,虞亦禾便撑不住地软了身子。
“你当真以为朕不会吃醋么?”
掌中丰软惹人,可帝王还是抽空与她说了一句话,语气中酸的要命。
可虞亦禾却很是羞涩,鸦睫颤抖着推拒他,“要不……明晚……”
这前脚祭奠亡夫冥寿,后脚就与新君缠绵……可叫她别扭。
但她言语中的些许抗拒之意却叫卫景珩的邪火烧的更旺,“不行……”
他吻过她的唇边,十分霸道,“必须今晚。”
掐住她细软的腰肢,帝王俯身垂首下去。
殿内炭火燃烧的旺,帐内的火却一点也不弱,须臾,隐约娇吟从开着两指宽的窗户中溢出,寒天里倒很有几分春色盎然。
“阿禾,说,朕是不是比他强……”
“嗯?还不说么?那朕……”
女人耐不得如此,很快就败下阵来。
“……陛下,您,厉,害……”
这一句破碎破碎的声音格外媚色生香。
……
帝王往后宫的动向一向是嫔御们最关心的话题,他怒气冲冲地往灵和殿去了自然也没有瞒过旁人。
虞亦芙得知此事,哼笑出声,“也没白废本宫一番心思,既然姐姐受宠,本宫一点益处也无,那姐姐还是不要那么受宠好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作为曾经高高在上的那一位,虞亦芙很难接受地位逐渐调转带来的落差。
她盼着帝王能因此生气,虞亦禾能被冷落,她就能得到一丝慰藉。可天不遂人愿啊……
另外一边,深夜的正阳宫内,那个小太监再次出现在皇后的床前。
“阿……”
刚说了一个字就被皇后打断,“以后叫本宫的名字。”
若不是为了以后孩子能尽可能像自己,林路又在禁军中方便往来,皇后又怎么会选择他呢?
孩子不像陛下就罢了,总归要像自己的,再有有了林家的血脉,林家就必须和她站在一起。
“妙儿……”
林路眼神颤颤地望着眼前的女人,他想说些什么,却又被皇后打断。
“时间紧迫,快些吧,再来一晚,你就不用来了。”
到时候是有还是无,就看天命了……
皇后仰首,唇角扯出无奈的笑,她必须有个孩子。
第126章 惠贞的发现
皇后做此事也算用尽了全部智慧,此事只不过揽春和门房与林路知晓,她们避过了很多人的视线,却还是露了踪迹。
惠贞已经很久没有陪皇伯母说话了,近来皇伯母一直为那媖嫔娘娘烦忧,心情极差,对她的态度也愈来愈不好。
她过了年就是八岁的大姑娘了,又生在皇家,早熟的很,隐约知道自己不能去皇伯母那里触她的霉头,可惠贞还是会为自己的前程担忧。
她听说媖嫔带来的那个拖油瓶女儿宁宁已经习得一手好字,又听闻惠安堂妹也开始认字拿笔,更别说,两个堂弟,即使还没上学堂,也各自请了人来教。
唯有自己只不过跟着大宫女学的几个字,自己练练罢了,那些琴棋书画是一概不会的,皇伯母也从未提起过。
所以惠贞小小年纪也有了愁绪,半夜里睡不着便开着窗子望月发呆,谁想又看见了昨晚的那个身影。
惠贞为什么能记得他呢?因为在惠贞的眼里,宫里的奴才都是习惯弯着腰低着头走路的,唯有他脊背挺直,英武不凡,不像是太监,倒像嬷嬷口里的小将军。
他是哪宫的太监?怎么老是半夜来皇伯母的寝宫?
这一疑问埋在了惠贞郡主的心中。
……
第二日,虞亦禾身乏腰软,罪魁祸首却已经逃之夭夭,虽然前朝已经罢了,但该处理的政务却并不会少一件,再如何也得等到十二月中旬,才能彻底封笔。
此事又不用伺候帝王,又不用给禁足的皇后请安,虞亦禾便也乐得在床上躺一躺,不过没要多久,恭妃却是带着惠安来她这里了。
虞亦禾只好起身,只来得及套上寝衣把身上的痕迹遮一遮,恭妃就已站在门外,扬声道:“可是穿好了衣裳?没穿好也不打紧,也让我瞧瞧你什么样……”
她怕恭妃立时要推门,立刻赶过来自己开,甫一开门,奚云的目光就落到了虞亦禾未遮住的风景之上,顿时叫她眼眸睁大了些。
立刻拉着虞亦禾的手走进屋内,捂唇笑道:“妹妹这小腰细得哟,这身段,这肌肤,真真是我都欢喜……”
说着还忍不住伸着“咸猪手”在虞亦禾的胸前摸了一把,又接着道:“怪不得能把陛下迷成这样……瞧瞧这,这么大,也难怪陛下夜夜留恋妹妹这儿。”
奚云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叫虞亦禾的脸红透了,娇嗔道:“姐姐就会打趣我,这宫里身材丰腴的宫妃难道就我一个么?况且陛下也不是这等重欲望之人……”
说着说着,面对奚云揶揄的目光,虞亦禾自己也住了嘴,替他遮掩不下去了,不重欲?证据都在这摆着呢。
见虞亦禾的脸蛋快红的冒烟,奚云决定见好就收,放过她,若是惹恼了她,等会儿不帮自己处理宫务怎办?
年关将近,这宫务越来越多,她真的被折磨的都开始落发了。
奚云自知自己只是宫女出身又侥幸认得几个字,学过些管理,但还是无法和自小耳濡目染的贵女相比,再有……
她瞧了一眼,那正把寝衣重新系得美人,奚云心道:或许以后这些是谁的职责还不一定呢……早些接触起来也好。
可怜的虞亦禾,昨晚被陛下折腾到半夜,白日里又被恭妃拉起来理账,处理宫务,真真是没白吃皇家一粒米。
恭妃管着尚仪局和尚服局,这一要到年关啊,各宫嫔御召见亲朋便是要批不少,再有年宴会摆设,宫妃冬装更换等都需要精心盘算。
每一笔银子都得对的上账,用得到实处,哪里能不小心?
最后竟是连扶娥也被拉上,三人在灵和殿算了一整日,奚云连午膳都是在这里用的,唯一开心的大概只有宁宁和惠安了吧。
直到了下午,虞亦禾刚送走了两人便迎来了帝王,帝王二话不说就把她横打抱起进了内殿。
经历了昨晚,又解锁了几个花样,他正在兴头上呢。
“陛下……我还没沐浴……”
虞亦禾推了推他,却得卫景珩回答,“不必,先来一次再说。”
说罢就开始解起她的衣裳来,没多久,虞亦禾就在他结实有力的臂膀中溃败得一塌糊涂。
账顶的花纹在她眼前破碎,大漆衣橱上的螺钿也晃花了她的眼,那铜制的拉环差点就被她扯了下来!
说好的一次也不是一次,云雨初歇时,虞亦禾腿已经颤得不像话,湿润的睫毛聚在了一起,脸上,身上泛着靡丽的艳色。
“……渴。”
她浑身累得不行,勉强说出一个字,卫景珩此时却神清气爽,仿佛能出去再练一个时辰的剑。
他立马下床给她倒来了茶水,扶着她缓慢饮用,可见她蹙着眉喝水,红唇湿润后,那刚歇下来的心思便又起来了。
虞亦禾喝完一杯冷茶,刚觉喉中舒适,一抬眸就瞧见了卫景珩跳着暗火的凤眸。
“朕也……渴了。”
……
虞亦芙一连等了三日也不曾听到帝王责罚虞亦禾的消息,不禁在宫内发起了脾气,砸了许多东西,仍不解气。
“真是……本宫哪里比她差了?本宫和她起码有四五分相似吧?”
她身边的宫女太监们皆战战兢兢,没一个敢回答,就在这时,下人通报,陛下身边的平安公公来了。
平安公公走进殿内,叉手面无表情道:“昭媛娘娘,陛下有口谕。”
虞亦芙听到这话,停下了手中正要砸出去的花瓶,脸色瞬间僵硬,而后强颜欢笑询问:“陛下有何口谕?”
平安仿佛没看到她的神色,继续不苟言笑:“陛下口谕,昭媛娘娘在宫内散布谣言,惹是生非,即日起禁足到年关,罚俸禄一年,望娘娘好生反省。”
虞亦芙身子一晃,一下瘫倒在榻上,眼中满是惶恐和难以置信。
怎么会……陛下怎会知晓此事?
可卫景珩栽在此事上几次,早已暗中加派了不少眼线,对宫中舆论的掌控自然比从前强上很多。
平安不理会她的失态,传完口谕便转身离去。
待他走后,虞亦芙这才堪堪出声,却不是后悔而是怒视茯苓,茴香二人,怒声道:
“本宫吩咐你们做的事就做成这样?怎会被陛下得知?!”
茯苓和茴香两人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解释道:
“娘娘息怒,此事我们确实做得万分小心,绝无半分疏漏之处,不知怎的就传到了陛下耳中。”
虞亦芙蛾眉紧蹙,脸色铁青,听得她们推脱,她猛地抬手给了两人一人一巴掌,尖声怒喝道:
“没用的东西!本宫平日里待你们不薄,关键时刻却总是掉链子!”
两人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眼中满是委屈和恐惧。
茯苓咬了咬嘴唇,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角,带着哭腔说道:“娘娘,我们真的是尽心尽力了,这后宫之主毕竟是陛下……”
茴香的头垂得极低,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娘娘……这次真的是意外……”
虞亦芙却是讽刺一笑:“意外?这意外让本宫禁足到年关,去了牌子,本宫还有何颜面!”
见状,茯苓和茴香不敢再多言,只是不停磕头,额头都磕出了淤青。
看着她们这个样子,虞亦芙心中的怒火也丝毫未减。
她双手叉腰,来回踱步,最后大声吼道:“都给本宫滚出去!别在这碍眼!”